“阿南还说,你以前是小准的粉丝呢?”
“哈,是有这么回事。”姜宥说,老太太还知道粉丝呢,可太潮了。
时南的传播普及,远超当代传媒机构,一个顶十。
“是小准让你失望了,后来不喜欢了?”
“当然不是,只是……”姜宥大脑高速运转,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去圆这个谎。
要骗老人家,他又不忍心。
老太□□抚地拍拍他的手臂,笑着说:“不用慌,我随口问问。”
和前面喧闹的主宅隔了几道回廊,话题聊到时琛身上,姜宥才被沈瑟瑟支开。
姜宥进了会客厅,打算先去了趟卫生间,再去找严仲修。
刚进门,撞上来一个行色匆匆的西装男人。
“啊,对不起啊!”姜宥说。
“草,眼瞎吧你!”
男人脸色紧绷,皱了皱眉,厌恶地瞪他一眼。
黑色的西装手袖上撒了点白色粉末,非常显眼,姜宥抿着唇看过去。
“看什么看!”男人晦气地拍了拍,推门出去。
“靠,吃了火箭么,冲上天了……”
出去之后遇到时南,见他微微鼓着腮,问:“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遇到个神经病。”姜宥舒展下眉眼,说:“我家严总在哪啊?”
“刚还在那边和秦少……”时南给他指了下,看到个女人,下意识就没说了。
姜宥疑惑看过去,女人侧对着他,穿着黑色低胸礼服,身材高挑,勾勒出□□的曲线,莹莹春光欲遮还休。
嚯,好绝的小妖精!
“南哥,你认识吗?”姜宥问。
时南挑了下眉,说:“严氏第二股东,许家的千金,追了你家严总十多年,没得手。”
原来是许若若啊,原著里试图把严仲修引向正途的女人。
“谢了。”姜宥深吸口气,转身从侍者手里拿了杯红酒猛地灌下去,拇指抹去唇上酒渍,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嗨呀,还挺有血性。”
时南抱着手臂笑,靠在身后的木雕楼梯栏,正事也不想干了,就饶有兴致地看着。
严仲修背对他,能看到许若若视线在严仲修身上回来游动,手也不□□生,怕是想勾他手臂吧。
姜宥加快脚步,从后面扯住严仲修,躲开许若若伸过来的手,满脸正色:“这男人是我的!”
“这儿……”带着戒指的手在结实的手臂上摸了一把,又当众摸上精壮的胸膛,顺着下颌摸到脸,“这儿,这儿,全都是。”
他眯着眼眸笑,对面容精致身段妖娆的女人,投出友善的眼神。
哼,敢觊觎爷的东西,是要吃狗粮的!
严仲修其实正要避开的,姜宥就冲了过来,还这么直白地宣誓主权。
这么近的距离,他闻到了酒气,再仔细瞅他的脸,果然慢慢红了。
还特意壮胆了么?
他决定再观望下,再掺和。
许若若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收回,气得胸口微微起伏。
简直臭不要脸,该死的妖艳贱货,男狐狸精!
她想开口骂人,又担心在严仲修面前破坏形象,说:“严二哥身上又没写你名字!”
哦哟,还不死心,姜宥笑着说:“名字是没有。”
许若若哼声冷笑,姜宥很骄傲地说:“牙印倒是有很多,想看吗?”
严仲修忍住笑,喉咙滚了滚,还真有。
下午在浴室闹腾的时候,小崽子像小狗一样,在他锁骨上咬来咬去,又痛又麻。
因为他们的动静,不少人都在看他们,姜宥丝毫不慌,演员最不怕的就是目光。
他说着还要去解严仲修的纽扣,手指在纽扣处摩挲片刻,抬眼对上严仲修垂下的视线。
带着点幽怨的眼神,扬起下巴,往他耳边凑,轻声说:“怎么办,舍不得给她看……”
严仲修终于笑开,深隽的眉眼倏然破冰,耀眼得刺目。
许若若呆呆地看着他,说出来没人敢信,她围绕在严仲修身边十多年,从来没见他笑过。
在场的合作过的生意人,最多也只见过他微微抿唇,已经算是礼貌性的微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老天爷赏了他优异独特的头脑,大概是以七情六欲为代价的。
严仲修顺势把人往怀里扣,在他头顶亲了亲,笑着说:“那就不给看。”
“我是你的,你说了算。”
声音不大不小,许若若刚好能听得清清楚楚,眼睛刷地红了:“二哥……”
“以后或许还要叫你声大嫂。”
这意思就是,这声二哥,她也别叫了。
许若若可怜地抽泣一声,脸上立即梨花带雨的,可惜严仲修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失陪。”
他直接攥着姜宥的手腕,大步往外走,转过墙角就把人抵在墙上亲吻。
尝到唇齿间醇厚的香味,很快又退开。
酒劲后知后觉地在身体里冲撞,姜宥还处于兴奋中,舔舔唇说:“就这样?”
严仲修有些好笑,伸出手指问:“这是几?”
“我没醉!”姜宥板着脸咬住他手指,伸出舌尖舔上去,含糊着说:“2……”
眸光陡然幽沉,严仲修咬住他艳红的唇珠:“回家再收拾你。”
没醉还敢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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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他们进去时,头顶的灯光忽然换了颜色,绯红中缀着幽蓝。
一阵激荡的音符,如急雨洒落,心弦刚被拨起,又被陡然舒缓的节奏抚平。
楼梯缓台上,时准穿着银色西装,在深色的灯光中微微闭着眼,放任着手指在剔透的水晶钢琴上飞舞,整个人熠熠生辉。
就连垂落在前额的头发丝,都让人觉得好看。
严仲修余光悄然瞥了姜宥一眼,他眼底盛着光,连眉梢也愉悦地舒张。
呵,时准有这么好看?
心里升起酸涩涩的感觉,他不觉往前跨了一步,走在姜宥前头。
尽管相信姜宥,但也不能否认时准仍具有威胁性。
姜宥瞅着眼前闪现的后脑勺,哼哧地笑,直接越过他往前走,脚迈出去,被拉了回来。
回头对上漆黑的眼眸,严仲修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他想说让他不要看不准看,觉得私心太过,干涉了小青年的眼界和自由,心里正矛盾着。
姜宥真是爱极了他这副别扭的样子,除了他,再没人见过。
他脸上笑意尤甚,皓齿红唇,眼睛莹润明亮,像极了山野最高处,迎风伫立的花,张扬妖冶。
严仲修移开了目光,怕会忍不住把它折下来吃掉。
姜宥却不怕死地伸出雪白的脖子,跃跃欲试。
“时准长得可真好看,这他妈是什么神仙颜值!”
“哼嗯,好看。”严仲修眉骨动了下,嘴角牵着喜怒难辨的笑。
“弹琴作曲,唱跳双绝,大概拯救了银河系的人,才配和他在一起吧?”
“你后悔了?”严仲修蹙眉,刀劈斧凿的线条冷硬,。
今天要回答个是,这条命大概也活到头了,姜宥摸摸脖子想。
“宝贝别怕,杀人犯法。”严仲修垂着眼,单手抚在他后颈,拇指摩挲着柔软的下颌,“我只会把你锁在床上,干到你不后悔为止。”
“……”卧槽,严老二啊严老二,你好变态!
他就是想领教下老男人吃醋的反应,没想到尺度会这么大!
得,还不是自己作的死。
姜宥脸红地抓着他的手,贴到心口,回过身向他抵近。
严仲修长久浸淫在兰花中,能闻到他身上极为清淡的香味,像从皮肉里带出来的。
掌下的心跳倏然加快,温度也在攀高。
“我怎么会后悔呢,”姜宥讨好地笑笑,“我要后悔,就,就,硬不起来!”
这种绝世毒咒,应该够了吧,他可赌上了男人所有的尊严。
“真乖。”严仲修脸色终于柔和,极为受用,敛眉低目轻笑。
“那你呢?”姜宥说。
严仲修抬眼看他,认真地说:“我不会说,只会做。”
呸,姜宥怀疑他又开黄腔,脸上有点热,不接话了。
时至今日,他总算认清现实,谁都骚不过严仲修。
厅里的宾客已经朝着大厅后方Y字型楼梯围拢过去,他俩在门口对峙好半天,少有人注意到。
时宿和秦小姐换了一身装扮,西装配旗袍,踩着轻慢深情的曲调,从楼梯缓缓走下来。
浪漫梦幻,一曲毕,时南开始主持订婚仪式。
两排燕尾服帅哥和旗袍美女,端着茶酒,姜宥抬眼扫过去,感觉有点眼熟,拉着严仲修往人群里走。
是他!在厕所撞到他的男人!
当时看他穿着西装,头发也弄的很整齐,他还以为是宾客来着。
此刻敛去了阴戾暴躁,看着还算清秀,站在后排,目光却不时斜瞥着弹奏钢琴的时准。
因为时准在楼梯缓台上,视角独特,很显眼。
周围不时掌声雷动,姜宥机械地跟着他们鼓掌,一直都在留意那个男人。
那男人除了奉酒,直到时准离开去了楼上,视线几乎就没从那边离开过。
太痴汉了,姜宥抖了抖,看他有意离开。
严仲修被秦家少爷缠上,攀谈生意上的事,他只好自己跟了上去。
穿过了楼梯后面的长廊,正要出门,眼前忽的一暗。
“你在这里做什么?”严钰刚从院子里抽完烟进来,声音都是哑的。
浓重的烟味,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能把人溺毙。
姜宥皱了下眉,垫着脚往外面探,说:“找厕所呢。”
“那边,你已经走过了。”
严钰从门口进来,指着他后面的标识,两道剑眉中间横亘着深深的沟壑。
被他这么一挡,把人给跟丢了,姜宥悻悻地哦一声,才抬眼看他。
原本被发胶固定好的帅气背头,全被抓散了,目光黯淡,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你一直在外面抽烟?”
“嗯。”严钰目光落在姜宥脸上,微微眯着眼,咽了下喉咙,攥紧拳头往边上不着痕迹地挪了半步。
可恶,借尼古丁才压下去的心思,看到这人后根本就藏不住。
啧啧啧,抽了一个小时的烟,他咋没成仙呢?
姜宥啧舌,说:“大哥他呢,没跟你一起?”
严钰现在跟他不怎么亲近了,他想从严钰那里拿到股权的话,现在应该挺急的吧。
要不是沈瑟瑟问起,给了他提醒,他还不知道他们俩都不见了。
“唔,随便聊了几句,他就走了。”严钰说。
姜宥没多问,说:“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说完冲严钰摆摆手,当真去了厕所。
严钰在长廊里靠着墙,盯着厕所门口,半晌淡淡地哼了一声。
姜宥比他还小一岁,在他面前,却总爱充当成熟的长辈,让人郁闷至极。
他低头自嘲地笑,又接着出去抽烟去了。
姜宥从厕所出来,回到前厅时流程正好结束,人群四散,幸好严仲修身高拔尖,压根不用找。
路过楼梯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黑色身影,匆匆而过。
他直接走向严仲修,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可能只是他想多了,痴汉不等于变态。
决然地走了几步,脑海闪过男人衣袖上的粉末,万一……
姜宥疾步往回走,提着口气奔向二楼。
走廊里空荡荡的,刚才没能及时跟上来,也不知道人哪里去了。
大理石地板,皮鞋踩上去,发出沉闷缓慢的声音。
相比楼下,楼上的灯光幽暗,让人莫名紧张。
姜宥放轻脚步,握住房间把手,轻轻一拧,空的。
他一间间开过去,始终没看到人。
是他眼花了吗?
快走到走廊尽头,终于听到动静,气恼的声音,夹杂着几乎急喘。
“哼,丑东西,敢暗算我!”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呼……叫你来招惹我,你他妈的,招惹我!”
“你,你知不知道,啊?”
“呼,上一个觊觎老子的人,已经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快走到走廊尽头,终于听到动静,时准气恼的声音,夹杂着几乎急喘。
还真是赶巧了,姜宥抿抿唇,这个人指的应该就是他。
姜宥无奈地走过去,拐过走廊,阳台上露天泳池边,时准身下压着个男人,牟着劲儿砸着闷拳。
听到脚步声,原先没有挣扎的男人,这才开始要推开时准,挣扎着要起来。
时准又揍了他一拳,回头看到姜宥,双眼通红,胸口的衬衣被扯开,露出紧实的胸膛。
“呵,你们串通好的?”时准冷笑,转头压着男人又是一阵猛揍。
听到痛苦的□□,姜宥跑过去,见男人满脸血泪,弯腰拉住严钰边边上扯:“别打了!”
“滚!等我先解决这个臭不要脸的,再找你算账!”
时准浑身发烫,感觉血管都要爆炸了,被姜宥不小心碰到身体,咬紧了牙。
“看来你更饥渴啊”时准像头野兽,猛地扑向被他甩开的姜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