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装鸵鸟往他往里缩,洗澡的时候,脸又被热气熏得几乎滴血。
眼里蒙了层水汽,依旧很亮,含着几分幽怨的眼神,时不时地往严仲修身上瞥。
比牛奶还白的胸膛,被嘬出来好些个红紫的印子,颈上也是,看着有些吓人。
那些都是他弄的嘛,他有这么激动?
“嘴上说着不要,还故意穿着我的睡衣,勾引我。”
严仲修压着蠢蠢欲动的心潮,按着他的肩膀泡了会儿。
姜宥心虚地咽咽嗓子,说:“爽的还不是你吗?”
严仲修没说话,算是默认,把他捞出来擦干净,抱出来轻轻放在沙发上,换了新的床单被罩。
姜宥头发已经长出了点黑茬,比之前柔软不少,他摸了摸说:“饿了吗,想吃什么?”
确实饿了,晚上没吃饭来着,姜宥扒着被子懒懒地问:“现在几点了?”
严仲修拿起手机看了眼说:“12点。”
不会吧,感觉折腾了很久来着,才12点不科学。
“肉,我想吃肉。”姜宥说。
“好。”严仲修亲亲他的头顶,把他裹好,“等着。”
他捡起地上从姜宥身上扒下来的睡衣穿上,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姜宥看着他出去,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大脑,随口叫了几声小零。
小零打着哈欠回应:“在的呢。”
“抱歉啊,打扰你睡觉了。”
小零说:“现在是凌晨三点,请问小哥哥有什么急事呢?”
“三点?你确定?”姜宥惊了,左右摸手机,就是找不到。
“当然了,准确来说,现在三点十三分。”
“靠,我就说嘛……”姜宥说,“对不起,你睡觉去吧,打扰了。”
“好的呢。”
滴的一声,小零就爽快地下线了。
姜宥垫高了枕头,抱着手臂,盯着套间的门,没多久就困倦了。
严仲修推门进来,姜宥努力抬起眼皮,有点茫然地说:“好香……”
“困了就先睡。”严仲修把丸子汤放一边,在床边坐下来。
姜宥揉揉眼睛,他凌晨三点还给自己弄吃的,他心都软成棉花糖了。
“不要,我饿着呢。”他坐起来,笑着说:“能吃到严总的手打肉丸,我是第一个吧?”
严仲修迟疑了片刻,对上姜宥期待的目光,如实地说:“第二个。”
那想必第一个是沈瑟瑟,姜宥却佯装生气板起脸。
“哦,你初恋吗?”
严仲修笑:“除了你之外,没人喜欢我。”
瞎说,他这样的身价和长相,在俞城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好么。
“我看许小姐对你蛮痴心的嘛,听说都追你十年了。”姜宥说。
可惜了,在耽美小说里喜欢男主,终究是错付了呀。
严仲修皱皱眉,低头办帮他吹了吹汤匙上的肉丸,说:“我和她不太熟,除了在公司,私下从没独处过。”
因为许家是严氏的股东,没出车祸前,的确经常能在公司看到打着送文件旗号的许若若。
姜宥咬了口丸子,眼睛一亮,滑软香糯,说不出话了。
严仲修看着他,有些好笑地说:“好吃到不生气了?”
“我生气。”姜宥吸溜着汤,吐了吐舌,说:“略,我装的。”
就算真是严仲修的前任,也犯不着生气,顶多会嫉妒一下下。
他停下来往严仲修嘴边喂,严仲修很受用地享受他的投喂,一人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还没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严仲修照常醒来,下楼送碗,被沈瑟瑟逮着猛看了好几眼,和于妈两人不言而喻地偷笑。
等严仲修出去后,于妈说:“真看不出来啊,那孩子还挺辣。”
沈瑟瑟也笑:“撒泼点好,才能以动制静嘛。”
严钰站在厨房门口,听见了,问:“什么以动制静啊?”
“说你哥和小宥呢。”沈瑟瑟看了他一眼,收起暧昧的笑,说:“你也不小了,二十一了,还没个对象。”
“我……”
严钰动动唇,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要的得不到。
他转头看到姜宥往这边走,恹恹地打哈欠,一脸没睡够的样子。
姜宥走近跟他招呼了声:“早上好。”
“你昨天没事吧?”严钰盯着他的脸看,昨天听时南说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时准的粉丝被制服后,时家就报警让把他带走了,那人是话时家合作小工厂老板的儿子,借着这次订婚宴混了进来,想对时准图谋不轨,恰巧被姜宥给撞上。
“没事儿。”
姜宥不太自然地摸颈,严钰边看到他耳垂下面有块淡淡的印记,目光不由暗了下去。
“先别聊了,过去吃早饭吧。”沈瑟瑟从厨房出来,把手里的厨具给严钰,催促着说:“去摆上。”
严仲修健完身洗澡才下来,即使衬衣扣到最上面,也遮不住颈上显目的痕迹。
在座的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他如往常般自若,中途换成左手吃饭,捞着姜宥的手扣住。
姜宥不好意思地低头吃饭,作为“肇事者”,严仲修的淡定他丝毫学不来。
简直腻歪的过分,严钰看不下去,快速吃完先走了。
严仲修淡淡地瞥向快消失的背影,严钰对姜宥的心思,他不打算过问。
但是得让他知道,人是他的,别乱想的有的没的。
吃完饭严仲修把姜宥送到片场,《名伶传》的前两集拍了小半个月,终于到了真正的收尾阶段。
赵呈景和盛钦交锋数次,盛钦也几度想杀赵呈景,但又乐于看到赵呈景在他手上痛苦挣扎的样子,所以又总在他濒死的时候放了他。
下午组里新来了几位演员,都有表演经验,姜宥跟他们对了几遍戏,越来越有默契。
补拍完所有废镜头,结尾部分就开始了。
盛钦和几位世家公子约青楼,让赵呈景来一旁斟酒,老鸨几番推辞都没用。
这一世的赵呈景过早见识到盛钦的喜怒无常,躲都不及,更别说想利用他了。
他们其中一人就是当今丞相的二公子谢瑜,游刃有余地和他们谈笑风生,视线却留在赵呈景身上。
盛钦冷嘲:“堂堂丞相二公子,吏部侍郎,却瞧上了青楼打杂的?”
闻言赵呈景斟酒的手一抖,突然被提及,肩膀微僵,低着头不敢说话。
察觉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酒被撒出来,立马放下酒壶,慌忙地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谢瑜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从怀里拿出手帕,塞进他手里,宠溺地笑笑说:“袖子脏了。”
说完抬眼看盛钦,说:“若这位姑娘愿意,谢某现在就为她赎身。”
他看似在说笑,却无意掺杂几分认真。
扑通一声,赵呈景双膝砸地,卑微地贴在地上。
“公子说笑了,草民卑贱,不敢攀附。”
“生而为人,你我本无差。”谢瑜说。
盛钦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猛灌了几杯酒,脸色铁青。
垂眸看着地上的卑躬屈膝的赵呈景,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生硬地抬了起来。
气氛顿时紧张,谢瑜蹙眉,几位世家公子则很惊讶,在旁伺候的莺莺燕燕也捏了把汗。
不过她们个个训练有素,已经暗中差丫鬟叫老鸨过来。
“倒是挺会勾引。”盛钦阴鸷地盯着赵呈景,说:“会伺候人吗?”
这话一出,四下更是寂静,他要真开口要赵呈景,赵呈景毫无办法。
房门突然重重被人推开,老鸨捏着帕子过来,赵呈景冷静地给她递去制止的眼神。
将军府位高权重,他们得罪不起。
盛钦这么一问,怎么回答也不是,赵呈景心想躲也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
抬起眼瞧着他,唇角一点点上扬,眼底的笑意溢了出来,显然带着谄媚的意味。
“草民明夜挂牌先学学,将军再来领教,如何?”
盛钦眸光微沉,手上力气倏然加重,赵呈景颈僵得发疼,却笑得更深。
“咔!”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一章卡十年,对不起!!!
第六十六章
马蹄声声,踏月破云,将军身披银甲,英姿勃发卓然悦目。
恢弘的号角齐奏开来,高阶长殿,一镜到底,下一秒遍地鲜红。
“赵呈景,我杀了你!”
嘶声力竭,无比狼狈。
明黄长袍的皇帝,苍白的面目上,毫无情绪地挥袖。
“拖出去吧。”
画面一转,笙歌响人声闹,脂粉气息红纱旖旎。
妇人温柔地梳理少年黑亮的发丝,铜镜里印出明艳的脸,一时间让人雌雄难辨。
窗外锣鼓喧天,少年将军打马过街,万人空巷。
再次相遇,惊鸿一瞥。
数度杀意横生的画面纷纷闪过,看得人莫名紧张。
“殿下,从今往后,我来做你最锋利的刀,为你披荆斩棘,定国□□,绝不背叛!”
“我的殿下,绝望的滋味,好受吗?”
“盛钦,你从不信我吧。”
“哼!”你又怎知,我曾拿命信过呢。
结尾处少年笑着挺直背脊,极力掩饰虚张着声势,眉间不容有一丝脆弱。
如同被人拿捏在掌心,身陷绝境的蔷薇,拼了命也势必要扎进那人的皮肉里。
空手接白刃,虽然是弱势的那方,却有股不明觉厉的气场,非常带感。
“啊啊啊啊,我又好了,原著党表示相当满意啊!”
“看起来改动了不少,但是造型和演技都很绝啊,狗血带感,有那味儿了。”
“我可终于盖特到姜宥的颜了,又美又会讨黑粉喜欢,我又可以了!”
“对不起我的墙头们,我又要先爬墙了,真香!”
“妈呀,殿下真渣,可是他好看啊,谁又能不爱呢。”
“只看了一分钟的片花,已经用他俩的脸,脑补了完整部剧。”
“开始还喷演员的,现在有多少人打脸了,右下角报个到。”
前两集刚拍完,先导预告就曝光了,原著的关注度原本就很高,预告一出就上了热搜。
姜宥懒懒地歪在沙发上看了几遍预告,他没去剧组之后,就被严仲修别裤腰带上了,去哪都带着。
反正严氏大楼和暮江娱乐就隔条街,正好方便他去公司的舞蹈室练习,所以就老实地跟了过来。
他捧着手机直笑,特意看了眼那条评论的点赞人数,刚开始才几千来着,这会儿竟然快十万了。
电话那头,贺江倒是从容,淡笑着说:“这才哪跟哪儿,等开播,整个春夏都是你的。”
姜宥说:“虽然我对自己演技有信心,但承包这个春夏也太夸张啦。”
这部剧里不仅有顶流严钰,还有影帝池骁,还有其他人气小鲜肉,他一个十八线的,没想这么快就和他们一较高下。
路一步步走就好,他还年轻不急。
“你得有这觉悟了。”贺江说,人红起来,在这个圈子里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虽然刚带姜宥不久,但看人的眼光总不会错,姜宥具备爆红条件,从外形到实力,都是无可挑剔的。
而且,就是以后他恋情曝光,还不用担心,他不信有CP粉不吃严仲修。
姜宥义正言辞地说:“嗐,红不红还是其次的,能赚钱最重要。”
“看你说的,严太子的法定配偶,缺钱?”
“多多益善嘛。”
其实严仲修屡屡打破他们当初签订的协议,光这两天他已经赚翻了。
严仲修出手阔绰,态度正,速度快,一点毛病也挑不出。
自己制定的协议,输也输得心甘情愿,磊落坦荡。
虽然他被磨的腰酸,但他一个渴望了两辈子的处男,一个二十七八都没碰过自己的假禁欲。
金风玉露夜夜笙歌,实在难免。
姜宥想想就乐,谁能知道最后越界的人,会是他严老二呢。
贺江说起正事:“下午来公司,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我认路。”姜宥说。
严仲修开完会进来,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把姜宥歪过去的身体往怀里搂,直接朝他唇上亲。
姜宥由着他啄了几下,严仲修却过分入侵,他不得不按住他脖子往下压,又和贺江说了几句话。
严仲修顺势埋进他颈窝,用下巴把高领往下抵,深深吸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咬。
不仅色气,还有些侵略性孩子气,闹得姜宥心口砰砰地跳,快速挂掉电话。
“这是办公室!”姜宥脸热地往后躲,差点走火。
严仲修紧紧盯着他,直言不讳地说:“可我只想把你吃下去,一口一口,细细品尝。”
摸着他的寸头,目光犀利地凿穿了深色瞳孔,往里面更深处探去。
姜宥:“……”
不是都吃过了吗,还说这么刺果的话。
妈的,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人!
想当初调戏他的时候,还一脸贞洁烈妇,板着脸叫他从他身上滚下去。
严仲修抬起他下巴,又在他唇上啄了几下,手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沿着柔韧的腰线摸。
他也没想做别的,单纯不满足于牵手亲吻,想像这样肌肤相贴,那种温润的触感,深入骨髓,成了戒不掉的瘾。
“你要这样撩拨的话,我可就忍不住了啊!”
姜宥丢开手机,重重反咬严仲修的嘴唇,眼眸盈盈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