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散的荷尔蒙让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发酵,温霖意乱情迷,几乎迫不及待地开始扯纪峣的衣服,分身也立刻膨胀,硬邦邦地抵着纪峣。
刚才回来的这一路,他表面上看起来还很冷静,实际上几乎度日如年,觉得自己快要因为极度渴求纪峣而死了。
真是奇怪,在没有得到纪峣的那句“我愿意”之前,他虽然想操对方,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完全忍得住,然而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憋得快要爆炸。
纪峣也被这猴急样惊着了,温霖的吻太炙热太渴求,像是发情的野兽,他被吻得腿软,推了半天,好不容易推开纠缠着自己的温霖,他喘了口气:“等等。”
温霖蹙眉,他的嘴唇本来是淡淡的粉色,一番纠缠以后,已经成为了殷红,衬着他乌黑的眉睫与洁白的皮肤,好看得煞人。
“还要等?……要等多久?”
纪峣觉得有点羞赧,忍不住偏过头去不看温霖:“要不了不久……我去洗个澡,做下清洁。”
他说得含糊,温霖却懂了——就算是纯零,男人和女人也毕竟不一样。他又低头不住亲吻对方,额头,脸颊,鼻梁,嘴唇,怎么亲都亲不够。
“不用……我不在意那些。”
纪峣更窘迫了,他避开温霖的嘴唇,垂头看向花纹繁复的羊毛地毯,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面:“我……我在意。”他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极羞涩,“就算没穿正装也没去教堂,不过好歹……好歹也要有点仪式感吧……这是结、结婚……呢……”
他的嘴唇被自己无意识咬得血红,像在紧张——说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甚至声音都发抖了,差点咬到舌头。
奇怪,明明刚才领证时自己还好好的,心境甚至称得上平静无波,怎么这会儿,忽然觉得……觉得……害臊起来。
这时,温霖被极度膨胀的喜悦和情欲所冲昏的脑袋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他的深吸一口气,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几乎要全部都化成水。
就是因为纪峣如此矛盾,才会显得如此迷人,才会让他,一直一直,无法放手。
“嗯,那你去吧,等你收拾完,我也去洗一个。”他柔声说,体贴地没有要求洗鸳鸯浴。
纪峣进浴室之前,做了一番心理挣扎,然后轻声道:“那个……我买了安全套还有润滑液……在我的行李箱里,你可以拿出来,一会儿可能会用——你不用急,明天傍晚的飞机,我们可以在床上待一晚上,还有一个白天……”
他说完,脸几乎要红到耳根,忙不迭关上门洗澡去了。
温霖在卧室里站了一会儿,心想这就是他和纪峣初夜的地方,然后傻笑起来,等脑袋终于完全冷静下来,才开始着手收拾卧室。
——好歹是“洞房”呢,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究?
于是,等纪峣终于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出来以后,就看到一个装潢浪漫、干净整洁、弥漫着淡淡香气的卧室——床铺上甚至还撒了玫瑰花瓣。
“……”纪峣看着烛火摇曳、暧昧昏黄的房间,一瞬间以为自己穿越了,直到看到坐在椅子上等他的温霖。
温霖举起手中正在摆弄的东西跟他打了个招呼:“还满意么?客房服务的效率还不错,刚好弄完。”
纪峣刚想说点什么,然而瞧见温霖手里拿的是什么以后,立马闭上了嘴——那是他之前为了勾引温霖时偷偷买的按摩棒。
他偏过头不看温霖,耳尖却微微发红:“你……你想看我用这个么?”
“想。不过不是今晚——今晚我不想用别的东西操你。”温霖笑着走进浴室,“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洗完。”
………………
………………
温霖躺在床上,一边大力揉搓他的屁股,一边用荤话逗弄纪峣:“喜欢我操你么?”
“喜欢……”
“那你淫荡么?”
“淫……淫荡……”
“爱这根东西?”
“……爱惨了……”
“那你爱我么?”
“…………”
纪峣愣了一下,双眼重新聚焦,怔怔望向温霖,没说话。
他们沉默地对视,纪峣的动作慢慢停了,一脸不知所措,讷讷地僵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温霖眼中忽然涌出两行热泪来。
大概是人有了希望之后,便忍不住想要奢求更多,他明明知道这个结果的,也明明知道他是没资格难过的,却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了几乎将他吞没的悲伤。
他转过头不再看纪峣,伸手挡住自己双眼,唇角不住颤动,然后弯了弯,勾起一抹微笑。
“抱歉……是我扫兴了,我们换一个问题吧。”
第69章 Chap.73
温霖果然把纪峣榨干了,说是一晚上加一个白天,就绝对不是只一个晚上。
终于要退房去赶飞机时,纪峣在走出房门那一刻,简直恍如新生。
他的腿软得不行——这是典型的纵欲过度,走路时还觉得自己屁眼里被塞了什么,那姿势简直一言难尽,有经验的人一看就懂。
他扭头问温霖:“腿软不?你也太纵欲过度吧?”
温霖随意地按了下腰,然后扭扭脖子:“这个倒是还好——毕竟饿了那么多年,说实话我现在还只是勉强饱了而已,不过动了那么久,腰有点酸是真的。”
纪峣嘴角一抽。
妈的老子差点死在床上结果你说你只是勉强吃饱?特么打桩机一样动那么久腰能不酸么,没闪着就该清醒了!
活该!!!
很多人受了小说影视剧的不良影响,以为在床上都是干人的那个生龙活虎,被干的欲生欲死。
不过其实大多数时候……是反着的。毕竟……牛犁地,累坏的是牛——对吧。
他们已经到机场了,算了一下时间,准备先转到纽约,再从纽约回家。
“对了,你的结婚证。”
温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质证书,递给纪峣。昨晚这玩意被精虫上脑的他们忘在了吧台,还是温霖刚才收拾东西时发现的。
纪峣接过,低头端详一阵,若有所思:“温霖。”
温霖倚在柱子上,轻笑:“觉得它碍事,就把它撕了吧。”
纪峣一怔:“你不介意?”
因为知道你不舍得。心里这么想,温霖嘴上却说:“我不想你为难,被你爸妈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纪峣低头,慢慢将结婚证书塞进了口袋里:“没事……好歹也是个纪念……”
啧,纪念。
温霖心里微哂,脸上却淡淡的:“怎么,吃完就跑,不想负责了?”
纪峣的头埋得更低,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蹭着地面,像个犯错挨训的小学生。他小声说:“没……没有。”
温霖挑眉:“让我猜猜看,你现在肯定在想,这个人好烦,亲也亲了睡也睡了马上就要回国他还想怎样,难道真的要我跟家里出柜说和他结婚了么?那我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们怎么办?——是不是,嗯?”
他故意说得很夸张,果然,纪峣拼命摆手:“不是,真不是!”
纪峣大概是被温霖的肉体冲昏了头脑,到现在还没发觉,他对温霖的态度越来越软,几乎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再没有原来说扔就扔的人渣样了。
如果这副模样被表兄弟看到,一定会痛心疾首——这简直是OOC!
这时通知响起,他们可以登机了。
温霖笑了笑,拍拍他的背,率先进入登机口,经过时纪峣带起了一阵微风,掠过他的发丝。
风中传来他的一句话:“放心,回国后我不会缠着你的——就像我曾经说的,在拉斯维加斯发生的故事,就留在拉斯维加斯吧。”
纪峣按了按胸口。
奇怪,明明温霖抢了他的台词,他不该为这个结果高兴么?但是为什么,他又觉得,这么难受。
在飞机上,温霖闭目养神,纪峣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们也不用完全不联系啊……你看,我们身体还挺合拍的……对吧。”
温霖睁眼,瞥了他一下,笑了:“你的意思是当炮友?当初你让我当你炮友时,还记得我说了什么不?”
……你给了老子一杯咖啡。
纪峣蔫哒哒地:“否则我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啊,还不是怕你又忽然爆炸。”
温霖没反应。
纪峣讨好地凑过去亲了亲他:“你看,炮友多好啊,你想干我了,直接过来就行,或者我千里送都没问题——我人帅腿长还很紧……嗯……你多划算。”
温霖被逗笑了:“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让我当你的男朋友。”
纪峣又一秒蔫回去了,满脸生无可恋,瘫在座椅上像条死鱼。
“我真的有些怕了……说实话,温霖,之前那两场……太伤了。如果谈感情,你要的,现在的我还给不起——我得缓缓。我甚至觉得,我这种人,就不适合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吧。”
好难得,这个小骗子竟然说出了真心话。
温霖刚想嘲笑他两句,就听他话锋一转,嬉皮笑脸道:“而且你那么好,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可以用我来泄欲啊,没什么的——男人嘛,咱们都懂的。而如果你有看上的女孩子,我觉得你还是跟女孩子过会比较好——嗯,你这么负责,如果那时我是你男朋友,你肯定不会看别人,那样的话对你多不公平啊。”
他说着说着还特别不正经地飞了个媚眼。
“我知道这话特别像借口,但我是……唔!”
“真心的”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温霖将他按在椅背上狠狠亲了很久。
起身时,温霖学着张鹤的样子,屈起手指,在他额上弹了一个爆栗,叹气:“傻子似的。”
纪峣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答应了?”
温霖自嘲:“我走的本来就是朋友上位路线啊——朋友、炮友、男朋友,虽然短暂地成为丈夫过,然而现在已经成前夫了——可以,这很纪峣,没毛病。”
“噗!”纪峣捂着肚子,无声地笑倒在座位上。
温霖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
以退为进,古人诚不吾欺。
总之,在外面浪够了,终于记得自己还只是个学生的纪峣,终于舍得回来,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了。
然后,刚一回到学校的纪峣,就被三个噩耗砸了一脸,深深感觉自己要跪。
第一个,他们现在已经大三下学期过半,所有课程差不多都上完了,然而纪峣旷课太多,有两科大概会下学期直接重修。
第二个,从五一开始,他们就要去实习单位实习了,学院里要求班级统一将申请实习的名单交上来,然而纪峣不在,所以被随机分到了某个公司去。
第三个,学校发了新的通知,要求从今年起,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必须是自己曾经就读学科的任课老师。而学霸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已经纷纷行动,把许多任课老师的名额给占了。
听起来好像很惨了是不是?
再说更惨的。
第一条,纪峣已经确定挂的两科里,有一科只有他一个人跪了,而那科的任课老师,叫做蒋秋桐。
第二条,纪峣被分配的实习单位是他们当地龙头企业,公司很大待遇很不错纪峣肯定能学到有用的东西,然而,于思远正是调进了这家公司。
第三条,到了现在,他唯一一个能选择的论文指导老师……嗯,请看第一条。
纪峣只觉得手心冰凉,冷汗一阵阵地往外冒,眼前也阵阵发黑,只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
这是天要亡他啊!!!!
他满头冷汗地给张鹤打电话,张鹤最近也浪——他仗着自己是伤号,又勉强算是为学院负伤,经常不来上课,老师同学也没说什么,班长(学委腿断了,只能班长顶上)在报名时顺手把张鹤也塞了进去。
所以,这也是个万事不管临头抓瞎的。不过他没有纪峣那么多孽债缠身,也没挂科,所以被分到哪个老师手下写论文哪个单位里头实习,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说起来,这两个人,真的是二代里的泥石流了——纪峣还好点,整天飞来飞去到处浪的,好歹还知道泡个男人,张鹤就真的称得上句清心寡欲了。
他的爱好就三个,篮球、游戏、好吃的——连代步的都是用的自行车——说出去都没人信。
徐叶叶第一次跟他逛街时,张鹤刷卡给她买了一身大牌儿,大概花了一套小城房子的首付,徐叶叶惊了,硬是要给他钱:“我好歹也算个白富美,真不用你掏钱,我是冲着你人跟你在一块儿的,没事儿。”
张鹤懵了一下,反应半天才明白徐叶叶以为他是借的钱,顿时无语凝噎——这事儿被纪峣笑了能有一年。
接到纪峣的电话时,张鹤正窝在房间里研究菜谱,准备做个干煸牛肉。
听到纪峣的声音,他先是有点高兴,结果等纪峣把在国外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他听以后,他就油然而生出一种恶心感。
“……等等,纪峣,你懂什么叫‘简述’么?老子在炒菜,被迫听基佬谈恋爱我已经够隔应了,真不想知道你们干了有多久温霖下面有多大……”
等到纪峣崩溃地说自己论文老师和重修课老师都是蒋秋桐时,张鹤凉凉道:“我觉得你可以先不考虑那个……毕竟那些都是下学期的事——近在眼前的是你马上要去你前妻手底下实习了。”
得,这会儿连正房太太都不是,直接成前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