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我的老天爷。
纪峣有些想笑:“于总,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悠着点吧……”
(垃圾作话字数限制害苦我!!!!:男人经常起立但是不出来的话容易得前X腺炎……当然这句话是调笑,老于只是没跟人上床,平时还是会DIY的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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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病人帮你口?于思远,你还是人么?”
——“不是,我是畜生。”
——“……”
第114章 Chap.32
于思远不爽了,捏着纪峣的下巴威胁似地轻摇了两下,又凑过去逗弄他。纪峣现在是个伤员,还没好全乎,可不敢和他闹腾,费力地边笑边躲:“你不是说还要十分钟么——啊!”
于思远凑过去亲他扬起的修长脖颈,细密的吻不断地往下落,纪峣的病号服已经被剥掉了前几颗扣子,半遮半掩地露出肌肤。他无助地躺在那里,不敢动,甚至不敢剧烈地呼吸,只能微微张着口,小幅度地,一点一点地喘。他生怕伤口裂开,只能任由男人亲,样子可怜极了。
于思远从未见他如此弱势过,着实被刺激得有点狠,简直想不管不顾算了,好悬理智还在,硬生生忍住了。他着迷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纪峣裸露出来的皮肤,连舔加吻带咬,模模糊糊地嘟囔“十分钟是我又不是你”之类的话,纪峣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正头痛怎么收场时,感到自己又被顶住了。
纪峣:“……你特么不是说十分钟?”这他妈的有五分钟么。
于思远略得意地笑起来:“说明你魅力大。”说着从被窝里支起身体,正当纪峣以为这货良心发现要撤了的时候,他却分开腿,跪坐在了仰躺的纪峣脸庞的上方。
纪峣被气笑了:“你让一个病人给你干这事儿?于思远,你还是人么?”
于思远彻底不要脸了:“不是,我是畜生。”
纪峣:“……”
于思远轻轻拍了他一下:“所以你帮不帮我?”
纪峣半天没反应,像是没听见。于思远心又凉了,他一言不发地打算麻溜从对方身上滚下去,再找个话题把这篇儿揭过,就听纪峣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
“……”于思远蓦地握紧床沿,深深呼气。他庆幸此刻他们的姿势让纪峣无法看到他的脸,因为他感到眼眶发热,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肯定红了眼圈。
妈的,不就是口一下么,他竟然感觉想哭。
等伺候完于思远,纪峣已经被磨得彻底没脾气了,闭眼感受了下满口咸腥,他恨恨地掐了把男人的腰,那力道着实不轻,于思远却哼都没哼一声——纾解后的男人总是格外得好说话,反而柔声问要不要也帮他弄出来。
纪峣纠结地看了眼于思远的唇。于思远英俊得十分性感,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穿戴整齐地站在那,也能让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联想到床,这样的男人,那两片唇,自然也生的很性感——纪峣还知道,那里头的感觉也很爽。
“算了。”做了半天斗争,纪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忍痛拒绝了。
于思远笑着去揽他的肩,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哄:“等你出院了,我伺候你一场好的。”
纪峣本来想怼一句科科还有下次,你想得可真美,但目光触及对方含着融融笑意的眼角眉梢时,那句拒绝的话便哽在了喉间,舌头打了个转,最后他含糊道:“到时候再说。”
于思远的笑意更浓,今天的纪峣乖得过分,让他又怜又爱,沉吟了会儿,他决定给纪峣透露一个本来打算隐瞒的消息。
“其实我哥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纪峣挑眉以示在听。
“前两天,好像就是上星期吧,他被蒋老爷子——就是我外公抽了四十皮鞭,老头放话说从此以后蒋家不认他这个孙子。”
于思远和蒋秋桐是表兄弟,于思远的妈和蒋秋桐的爸是亲兄妹俩,蒋秋桐的爷爷,就是于思远的外公。这人是体制内的高知分子,退休前专门抓文化教育这一块的,清贵了一辈子,万万没想到临了老了晚节不保,他最得意的两个小辈——一个外孙一个亲孙都成了同性恋。A市这边的消息传过去的时候,老头险些没当场背过气去。
“四十鞭子?”纪峣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拍电视,普通人一鞭子下去都够呛,四十鞭,能把肉都抽烂了。他转而又想起当年于思远出柜也是闹得很大,难以置信地问:“你们家怎么总是弄得血淋淋的?蒋秋桐也是,他傻么?那么大的人了,就不知道躲?全受下来了?”
他连珠炮似得四个问题,音量渐渐抬高,到后头已经变得十分激动了。
于思远将他急切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拿话激他:“那是他自找的,关你什么事?”
纪峣刚想反驳就反应过来了,狐疑地瞧他:“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笑你傻——你在不在意我哥,心里居然一点数都没有么。
于思远垂下眼帘,换了个话题:“亏得我不姓蒋,否则当年可能不只是断条腿了——我哥当时给老头子说,你要打我就让你打,但打完以后,这件事就跟你没关系了。把老头气得,简直是把他往死里打——完了以后把人往医院里一扔,还把他专门吃分红和投资的那张卡给收回去了,不准任何蒋家人去看他。”
纪峣简直难以置信:“蒋秋桐三十多了吧?怎么他家还跟管未成年似得,还断零花?老天,这是我今晚第N次感慨——大清朝不是已经亡了么???”
于思远耸肩:“蒋家就这样,我从小没少庆幸过我没生在蒋家。”
纪峣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完全想象不出蒋秋桐那种半点烟火气都没有的人,现在会是个什么模样。光是想一下,他就有种眼着什么特别珍贵干净的宝物落入泥沼的心痛。
是真的疼,一抽一抽的那种。
他喃喃道:“在我心里,老蒋就跟个国王一样。”
他以前没少拿莎拉布莱曼的那首歌打趣他,就是因为他真是那么觉得的。
蒋秋桐就像一个国王,强势,高贵,凛然,甚至傲慢,在那双清冽的眼里,别人都是卑微的。哪怕后来纪峣把他拉下神坛,他还是他自己的——他们俩做时,蒋秋桐总喜欢先把他整个人舔一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奇怪癖好。可哪怕他跪着匍匐在床上,低头舔纪峣的脚趾时,给人的感觉都是从容而骄傲的。
纪峣没法想象——不,他无法忍受——他根本无法忍受蒋秋桐受到那样的对待。那个男人就该清贵的活着,强硬的、高傲的,体面而干净的……没有为什么,他就是那样的人,他就该那样子。
只有他纪峣——才有资格让男人折去傲骨,落入红尘,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
那个人是他的!他的!!!
于思远紧紧盯着他的表情,问:“你准备怎么做?”
纪峣紧紧攥起拳头,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不快有多明显。他眼中闪动着怒火,斩钉截铁地说:“他现在在哪?我要把他接回来。”
于思远表示洗耳恭听:“然后呢?你还想让我们二男共侍一夫么?”
厉害了啊于思远……果然是蒋家的外孙,封建糟粕一套一套的。
纪峣斜了他一眼,没计较于思远隐隐给自己挣名分的小心思。他双手一摊,渣得理直气壮:“不知道,先把他弄回A市再说。”
他不知道蒋秋桐到底怎么样了,那可是四十鞭啊……又想到他被赶出家门无依无靠,没钱不说,工作丢了,名声也坏了,可能医院的房费都租不起……纪峣从心底生出一股焦灼来,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对方身边。
他焦虑地咬着指甲,眉头紧锁,五分钟后,他做了个决定。
“不管了。”他对正低头玩手机的于思远宣布,“老蒋现在在哪,我要订最快的机票去见他。”
与此同时,H市的某豪华单人病房内,有个人夜未眠。
伴随着手机发出的“叮咚”一声,备注为“小远”的聊天界面又多了条消息。
小远:“操,他偷跑出来了,订了那班凌晨五点的飞机。”
小远:“他还说你是国王,我靠这是哪学来词,肉麻死了……我倒看他像是个被宠坏的小王子。平时还好,护短病一发作起来真是,任性得很,蠢萌蠢萌的。”
小远:“我跟小王子要过来救你了,期待么,落难的国王?”
纪峣得知了他的消息以后竟然会不顾伤口连夜赶过来,蒋秋桐对这点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不过,他很开心。
本来出柜只是遵从本心,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可这一刻,蒋秋桐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唇角一挑,指尖微动,回了条消息,然后摁响了床头铃。
护士急匆匆地赶过来,就见男人好整以暇地微笑道:“你好,我要出院。”
于思远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正不满地抱怨:“为什么不打电话叫司机开个SUV来接你?轿车空间太小了,对你的伤口不好。”
纪峣翻了个白眼:“叫司机来接,然后被我爸妈或者张鹤半路截胡么?”
手机震了一下,于思远悄悄打开一看,就一个字。
蒋哥:“嗯。”
蒋哥:“嫉妒就直说。”
他隔着屏幕,都能感到那种明明嘚瑟却还故作冷淡的装逼犯儿。
于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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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远不着痕迹地找了个墙根靠着,好整以暇看他哥表演卖惨。
——他恍然大悟地想,哦,原来蒋秋桐那个时候,感觉到了痛啊。
第115章 Chap.33
纪峣到了H市的时候情况有点不好,他的伤口只是外部大致愈合了,其实内部还没有长好,坐着飞机来了这么次高空之旅,让他感觉腹腔里要裂开一样。他没有管它,坚持要快点见到蒋秋桐,然后立刻,马上,直接把人带走。
他一夜未眠,再加上一路自己吓自己,各种乱七八糟的脑补,现在在他的想象里,蒋秋桐已经楚楚可怜地倒在了冰天雪地里,衣不蔽体,背后的伤痕开裂,鲜红的血液落到了雪地里……
亏得于思远没有读心术,否则肯定会让他醒醒,现在离冬天还早着呢,哪怕是H市也远没到下雪的时候。
他们定的是五点半的飞机,落地时还不到七点。这时天才刚亮,路上行人稀少,他们坐在出租车里,沉默地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
于思远觑着纪峣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唇:“就这么害怕出柜么?”
“嗯?”纪峣恍惚了一下,才点头,“我真的很怕这种事。”
他这么坦诚地说害怕,反而让于思远没话说了。这人究竟是害怕出柜,还是害怕蒋秋桐出事?
他们的目的地是个老式居民楼,不是小区房,没有电梯,一楼就是门面,一出楼道就是马路。条件倒也说不上多差。纪峣脚踩在昏暗的楼道里,心里想,幸亏是2楼,否则老蒋一身伤的还要爬楼梯,那也太造孽了。可是2楼也不好,又吵又潮湿,看着老楼,虫子老鼠什么的肯定也多。
他越发坚定了要把蒋秋桐带回去的心,这会拿出了设置企划案的劲头,在心里打腹稿,寻思着怎么把人说服了。
却不知身旁的于思远在心里咋舌,自打他通风报信,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小时,蒋秋桐就退了病床还找了这么套符合现在人设的房子,好他妈高效率。
你蒋哥还是你蒋哥。他真服了。
按着门牌号在防盗门前站定,纪峣冲于思远打了个眼色,男人老大不情愿,还是捏着鼻子去敲了门。过了挺长一会儿,才听到里头传来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蒋秋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谁?”
演的跟真的似的。
于思远硬着头皮陪他演:“哥,是我。”
没办法,纪峣就在旁边看着呢——这混球还不是大大方方地站在他旁边的,而是躲在隔壁邻居的防盗门边,一个不会被猫眼瞧见的地方,探着脑袋悄悄地看。
估摸着是没从猫眼里瞧见想见到的人,蒋秋桐沉默了下,声音也冷淡不少:“你来干嘛。”
于思远恨不得踢他两脚:“你先让我进去!”
蒋秋桐不情不愿地开了门,刚想问纪峣呢,就见他弟冲他打了个眼色,他立刻懂了,果然他看到后面有个人,紧接着他弟进来,进来以后也不换鞋,就跟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似得站在门口,踟蹰着,一副怕被赶出去的模样。
这副心虚愧疚的样子……有点动人。但凡换个场合,这两个男人大概都会直接把他扔到床上去。
蒋秋桐不知道他这会儿的表情有多柔和,冷淡的眉眼都舒展开了,清冽的眼波也化去了冰,融成暖滩,他缓声问:“纪峣?你来干嘛?”
刚才才被这句话怼了一脸的于思远仗着纪峣看不到,面无表情地对他哥比了个中指。
纪峣不答,他细细打量蒋秋桐。
男人穿着宽松的长袖睡衣和睡裤站在那儿,气势依旧是凛冽的。他看不出他的伤势,转而盯着对方发干起皮的嘴唇,和明显不健康的脸色,反问:“你伤好了?为什么不住院?”
蒋秋桐道:“医院病床紧,医生让我每天去门诊输水,回来自己涂药休息。”
纪峣简直难以想象,他从未遇到过想住院结果没病床这种事儿。
好好一个大家公子,怎么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他一想蒋秋桐这样的人去乱糟糟的门诊,孤零零地坐在那打吊瓶,就觉得心口发酸,他向前一步,一把攥住男人的腕子:“走,我们回A市,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给你找个好医生让你住个好病房还是办得到的。等你养好了,我再找找关系,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学校,继续当你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