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裴青驰问:“你如果知道那是我,还会跳舞吗?”
谢珩笑:“我会冲进去,再杀你一次。”
-
相传二人虽然自小相识,却不和已久。
并且一切都有实锤。
实锤一,两人在谢家老太太的生日宴会上大打出手。
实锤二,谢珩在地下停车场被裴青驰扣着手动弹不得。
实锤三,裴青驰携谢珩的知名女粉出席宴会,当晚二人不知所踪,据说是去打了一架,因为第二天裴青驰被拍到嘴角破皮了。
谢珩揉着酸软的手,扶着快断的腰,愤愤地转发微博,并写道——
老子跟裴青驰不熟,谁再脑补我就拉黑谁。
可眼尖的cp粉发现:
两人如果出现在同一场合,谢珩的耳尖必是红透的。
谢珩直播的背景跟裴青驰接受采访的一模一样。
裴青驰嘴角破皮那天,谢珩出现在了好友直播间,侧颈上红痕一片。
当晚,两人被拍到一同进入裴青驰住所,谢珩确实是被按在车门上了。
但是压着他的那个人,手放的地方不太对劲。
房子重建的CP粉:还好我没跑,太香了。
“爱是双向奔赴。”
深情心机的太子爷(攻)X爱炸毛的人气主播(受)
第41章
楚商络握住公章的手一停, 他深吸口气,藏起脸上的悲伤,直起身体, 看也不看任骄明, 将公章扔在了桌子上, 冷声问:“你来这干什么?”
任骄明看着楚商络泛着红意的眼尾怎么也移不开眼, 他薄唇紧抿,没有开口。
楚商络狠狠吸着烟,任骄明的存在让他烦躁,非常烦躁,“你他妈能不能说句话,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任骄明忽然有些胸闷,记忆里楚商络从没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即使在楚商络被他惹生气故意装冷漠不理他时, 冷漠也是在脸上,并不是在眼睛里。楚商络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热切浓烈的,现在里面装满了冷漠与厌恶。
任骄明移开了目光, 他没办法看楚商络的眼睛,每看一眼,心口那种闷痛感就更重一分。
楚商络他发现他从没有哪一时候像现在这样这么厌烦任骄明的沉默,他一看到一声不吭脸上毫无表情的任骄明,就产生一种想要撕开他的嘴的冲动。
楚商络忍到了极限, 一脚踹在桌子上,额上青筋直跳:“你他妈能不能说句话?还是说来这看我笑话的?看我多落魄?如果你想看到这个现在看够了吧?我现在这样你满意吗?”
任骄明看着屋内,一张小床,掉土的墙壁,满是灰尘的桌椅和一身泥泞的楚商络, 根本就笑不出来,他从没想过看楚商络的笑话。
楚商络见任骄明的目光落在了公章上,好歹俩人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再看不透任骄明,可任骄明这个眼神他还是能明白的。
楚商络冷笑:“你来要公章的?”
“是。”依旧是冷淡的声音。
楚商络闭了闭眼,随即大步走了过去满是泥水的手揪住了任骄明的领口,怒道:“你他妈的真是温家的好狗啊!你怎么好意思来跟我要这个?”
任骄明看着自己脏兮兮的领口微微皱眉,但这种不适感的来源不仅是洁癖症发作,更大是楚商络说他是狗。
这样的说辞当初他在帮姜家做事时,对手也这样骂过他,他听到的并不少,也毫不在意。
可他发现他没办法不在意楚商络这么说。
“我不是狗。”任骄明握住了楚商络的手,想要将楚商络的手拿开,丝毫忽略了楚商络手上还沾满了淤泥。
任骄明带着凉意的指尖刚触碰到楚商络,楚商络就猛然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冷眼看着任骄明,他不会忘记自己在痛苦不堪时下定的决心,从此以后再他也不会碰任骄明的手,他放手了,这次放手的彻底。
楚商络像躲避蛇蝎般得避开了任骄明的触碰,让任骄明有一瞬间的怔愣。
曾经楚商络很喜欢拉住他的手,他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那种窒息感又一次蔓延上了任骄明的胸腔。
楚商络看着西装革履,神情永远是淡淡的,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在意让他动容,他想到甚至和任骄明上.床时,任骄明都是这张淡漠的脸时,忽然就觉得很没劲。
没劲透了,自己愤怒成这样,对任骄明来说如同看一朵云一样平常,甚至不如他种的那片白玫瑰能让他有情绪波动。
楚商络忽然就熄火了,被冷水彻底浇灭了心中的火焰,他明白了一点,在意才会愤怒,而他不该在意了才对。
“想要公章啊,看得出来你很有决心,忍着洁癖来这脏兮兮的地方替主人办事,真该给你鼓掌,”楚商络走到桌边,往公章上弹了弹烟灰,冷冰冰的开口:“行啊,但不能白给,1.2亿,你愿意为你的主人买下来吗?”
1.2亿一个公章,任谁听去都觉得离谱,这比狮子大开口还要黑。
楚商络压根就没想把公章给任骄明,“拿不出来就换温彦,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跟狗对话。”
一口一个“狗”字,让任骄明觉得刺耳无比,他不想让楚商络这样叫他,他只想赶快赌注楚商络的嘴。
任骄明上前一步,将卡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这里的钱应该够了,这是古董店到我手里这几个月的所有流水,店面与土地使用权我也都还给你,我只带走了古董,我不想欠你什么,我们两清了,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牵扯了。”
两清了又是两清了。
楚商络特别想笑,此时他对自己的嘲讽甚至掩盖过了愤怒,“真不愧是界限分明不想亏欠又有分寸感的任骄明啊,你他妈凭什么觉得这就两清了?即便古董是你们家的又怎么样?我们之前的情债怎么两清?你他妈睡我就白睡了?你可真会算账啊,我可太佩服你了,一边睡着我一边拿着钱,你真是太精了!”
任骄明拳头紧了又紧,面对楚商络的讽刺误解,闷痛感疯长,他极力克制着这种情绪,保持着冷静道:“那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从始至终我都不想与你牵扯。”
楚商络本以为自己的心凉透了,但没想到任骄明可以让他的心更凉,任骄明这个人羞辱起人来真够厉害的,连楚商络都要赞成他的话了,是啊,他真的就是贱的,倒贴给任骄明让任骄明睡的,任骄明睡他一次可能都要为难半天呢。
楚商络拼命吸了口烟,伸手将垂落的头发往上捋了捋,随即他拿起公章狠狠扔到了地上,一手掐着烟,缓缓吐出,“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贱了,钱我收了,咱们两清了,我更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缠你,天下好男人千千万你他妈算个屁,我祝你和温彦两个贱人一生锁死。”
说完楚商络心脏愤怒的快要跳出来,既然要两清,那就两清个彻底,楚商络摘下手腕上任骄明送给他的表,也摔在了他的脚下,“这下够了吧!两清吧!我犯得贱我认!从此以后我走我的你走你的,你他妈滚吧!”
任骄明盯着地上的公章片刻,又将目光落在了脚下的表上,楚商络是个戴表很费的人,可这块表他保养的很好,戴了几个月了还如新的一般,他想到有几次看到楚商络工作完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用柔软的布擦着手表,爱惜的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
而如今,这块表被摔断了表带,屏幕裂开,伤痕累累。
破碎的手表,楚商络的狠话,不知是哪个令任骄明心脏刺痛,痛感遍布全身,慌张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在此刻有了一丝松动。
不大的小屋里,陷入了死寂一般。
陆闻的进来打破了沉寂,他刚给楚商络买了午饭回来,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怪异的可以,直到他看到了任骄明。
陆闻狠狠瞪了任骄明一眼,随即放下盒饭,走到气得浑身紧绷的楚商络身边,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抓住楚商络满是泥土的手,面带笑容的一根根擦拭着楚商络的手指,“这个季节手要擦干净,不然皮肤容易裂开。”
任骄明盯着俩人握在一起的手,脸色越来越冷,神色阴沉。
陆闻瞄了一眼不速之客,将楚商络的手指一根根擦得白白净净,他轻轻摩挲着楚商络修长的手指,看到上面有个细小的伤口:“商络,你这里被水稻割破了?”
楚商络抽回了手,目光望着门外。
陆闻回过头,发现任骄明已经走了。他再去看楚商络微红的眼,心中微微叹气,心里有别人这件事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啊。
任骄明回去的路上,脸色阴郁。
他听到陆闻那声“商络”后,他就离开了。
那一刻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冲动,如果他再不离开,他一定会去掐断陆闻的手。
这样不该有的情绪,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情绪,令任骄明压抑,压抑的他想打人。
这些年来他一旦压力大了,过于克制而心脏超了负荷,他就会通过打架疏解压力。
这几天以来,躁郁的情绪不断疯长,不知不觉他就把车停在了楚商络送给他的拳馆门前。
他来过这里几次,楚商络并不知情。
此时拳馆门外人流涌动,他看到牌匾已经被换成了火锅店,一些拳馆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沙袋木桩被堆在了店门外。
随即他看到了在木桩中挂着的一对残破不堪的拳击手套,任骄明沉默了一下,推开车门走过去将拳击手套捡起来。
昨日京市刚下过一场大雨,手套里面灌满了雨水,随着任骄明拿起来,雨水透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裤子。
雨水的凉意顺着西装裤料渗透到皮肤,寒凉得任骄明指尖轻颤。
他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任骄明扔了拳击手套,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楚商络是他仇人的儿子,不心动,与他了断关系,拿回属于阮家的古董,他的目的达成了。
他想到那一年,他躲在柜子里听到父亲在外面和人争吵,大骂:“温正阳,楚辰东你们两个合起伙害我,倘若我东山再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随后是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然后大火燃起。
他和弟弟躲在柜子里哭,等他们再出来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任骄明眼中越发的清晰起来,如今楚家的告一段落了,该温家了。
他算计了十几年,没有什么能阻碍他。
任骄明面色平静,开车回温家的路上,看到胡同里几个小混混在围殴一个少年。
他停下了车,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走入胡同中,一脚踹在了一个小混混身上。
任骄明不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他做事以利为主,只是现在他太想打人了,其中缘由他隐约明白可他又不想明白。
小混混被中途蹿出来发疯的冰山美人打懵后,纷纷跑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向任骄明伸出手,“谢谢你,你叫什么啊,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任骄明摘下手套,淡淡的看了一眼少年,转身离去。
范墨挠了挠头,捡起地上的海鲜装进篮子里,想的却是,楚商络为什么让别墅停工了,是不是跟他哥分手了啊,分手了的话,那还能告诉他哥是谁吗?
他叹口气,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楚商络的电话号,只是提醒他正在通话中。
*
另一边田间小屋里,楚商络吃着陆闻刚买回来的盒饭,青椒土豆丝盖饭,他味同嚼蜡的大口吃着,无视响个不停的电话。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只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听。
另一边,孟晴一遍遍给楚商络打着电话,看着坐在沙发上握着照片默不作声的楚正东,长长叹了口气。
“还是把真相告诉小络吧?”
楚正东握着相框的手一抖,戒烟多年的他,却点起了一根烟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小任最后一次气老婆了,接下来就要追妻了。
每天码字五个小时……我倒也想快也想多更,搞不出来啊。
第42章
楚辰东久久沉默着, 当年的事是他始终不愿想起,多年伴随他的噩梦。
他看着相片里的三个人,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闹成如今的地步, 明明最开始他们三个那么好。
具体是从哪一年开始变的呢?
或许是从温正阳娶了阮舒的妹妹阮玉开始,温正阳是倒插门,阮父非常瞧不上温正阳, 温正阳为了让岳父高看一眼, 到处奔波做生意, 他们三人一起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 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和阮舒一起喝酒聊天。
后来阮老爷子寿终正寝, 将所有的家产给了阮舒,温正阳没有拿到一分, 那一刻温正阳与阮舒的关系又远了一些。
阮家出事的那年年初,温正阳忽然找到他, 说有一个房地产项目的投资,京市现在的房价每年都在涨, 想拉他和阮舒入伙, 他当时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项目, 更重要的事说不定因这个项目可以让阮舒和温正阳和好如初,他也就主动帮温正阳当了说客。
阮舒看到项目后也觉得这个项目很有发展前景,答应加入。只是在签合同那天, 楚氏下一家海鲜市场查出了海鲜不合格,市场被查封,他当时急需用钱, 也就没心思参加地产项目的投资了,所以最后就只有阮舒投资了。
到了年底,当初与阮舒签订合同的房产商是个骗子, 卷钱跑路了,不仅钱打了水漂,不少来京市打工的农民工都等着结这一笔款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