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颖越哭越伤心,“你以后不许来家里。”
屈洪涛听到胡颖哭,心一揪一揪疼,他只好哄着她:“那你出来,海边那栋别墅还记得路吗?我等你。”
胡颖犹豫着,半天不吱声,屈洪涛耐心等着,过一会儿,胡颖小声“嗯”了声。
胡颖冲了个澡,换了条长裙出门了。
她打到车往海边出发,全然不知身后跟着一辆绿色甲壳虫。
当天晚上,屈洪涛安慰着胡颖,起初还只是擦泪拍肩,后来胡颖哭得梨花带雨,他压抑了几十年的感情倾泻而出,无法自控地吻住胡颖。
胡颖开始还有挣扎,逐渐,她的手由推变成搂,回应着,直接和屈洪涛滚上了床。
一小时后,高清照再次传到陆越邮箱。
陆越看完照片,这次没再吩咐继续动作,按兵不动等着屈洪涛主动提出离婚。
一旦突破禁忌,屈洪涛不会舍得让胡颖活在暗处,一定会马不停蹄着手离婚的事。
每一步都在陆越意料中,他却没有任何胜利的感觉。
他泡了杯咖啡到阳台,静静闭目养神几分钟,才掏出手机给屈少司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屈少司那边一反常态地吵闹,陆越睁开眼:“你在酒吧?”
“这你都能听出来?”屈少司眼角抽搐。
陆越笑了下:“我听到你表弟的声音”
表弟?屈少司反应一秒,回头看了眼此时站在沙发上,大喊“今晚全场消费苟律师买单”的苟利景,头有一点点大。
这傻苟对民法典入了迷,决定今年要考法学研究生,以后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律师,所以今天死活要他出来庆祝,说这是闭关考研前的最后一次放纵。
“这个酒吧最低消费是两千起。”屈少司吐槽,“这傻苟今晚至少得花……”
声音戛然而止,和推门进来的青年默默对视。
看到屈少司,陆随只觉得倒霉,本想转身走,后来想到什么,往包间看了一眼,没见陆越,他又改了主意,绕过屈少司走到沙发坐下,拿起酒瓶一口直接灌了一瓶,引起满场喝彩和尖叫。
屈少司半天没声音,陆越喊了声:“阿司?”
屈少司摸摸鼻子:“没事,碰到一个熟人。”
“嗯?”
“你的熟人。”屈少司咳嗽一声,“你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2 18:42:10~2021-05-23 19:3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芒果千层 5个;长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招财进宝 87瓶;我 20瓶;狐狸四少爷 10瓶;今天复习了吗 5瓶;瑞脑消金受、qweasd月、暮苔、九天银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047
【047】
陆随一直盯着屈少司, 见屈少司在打电话,他又开了几瓶啤酒猛灌,眼球裂出丝丝红线。
肯定是和他哥在通话!
陆随记得很清楚, 陆越有21天没接他电话了,以往他换不同号码或是用他爸手机给陆越电话, 陆越偶尔还是会接一次。
这次, 陆越是再也不理他了。
陆随嘴里越来越苦。
砰!
啤酒瓶碰到茶几桌面,发出钝钝一声,在喧闹的包间里也很明显。
陆随站起来,迈着长腿走到屈少司身后,吹了个口哨:“屈哥, 来酒吧站着多无聊, 拼个酒?”
包间大多数人都认识陆随,他玩得开又有钱, 想勾搭他, 捧着他的不在少数, 听到陆随去挑衅屈少司, 大家纷纷起哄。
“拼拼拼!别怂!”
苟利景早喝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也大着舌头跟着起哄:“阿司上!喝趴他!敢挑衅我们一中老大,来一个喝趴一个!”
包间气氛瞬间火辣火热。
屈少司:“……”
他收起手机, 转身, 迎上陆随燃着火苗的挑衅目光,微微一笑:“拼酒可以, 不过没惩罚没意思。”
陆随眯着眼:“什么惩罚?”
围观的人更兴奋了, 七嘴八舌瞎起哄。
“脱衣自摸!”
“和下一个进酒吧的人热吻!”
“跑街上大喊三声我是金针菇!”
……
屈少司充耳不闻,薄唇微动:“谁输谁买全场单。”
“没意思!”叫着热吻最凶的紫毛吐槽,“老苟本来就买了今晚的单。热吻!拼酒谁输了谁和下一个进酒吧的人热吻!”
“好。”陆随挑唇, “那就两个惩罚,全场买单和热吻,敢不敢?”
他凑近屈少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劣咬字:“怕输就打电话给我哥,让他在门口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是不是,大、嫂。”
最后两字陆随咬牙切齿。
屈少司听到大嫂两字差点裂开,不过为了气死陆随,他微微一笑,也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的建议很实用,谢了,弟弟。”
还真拿起手机出去打电话。
“卧槽!”陆随气疯了,冲着门外喊,“上酒!两打,不,十打!”
屈少司打了电话,不过不是陆越,他让江源过来代驾,拼完酒,他是不能开车了。
打完电话进包间,茶几上已经摆满了开着的啤酒。陆随见屈少司来了,二话没有,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到底。
他先前已经喝了好几瓶,这瓶下去已经有些上脸了,他却不管不顾,指着屈少司说:“到你!”
屈少司也没二话,拿起瓶啤酒慢慢喝。
陆随今天是卯足劲儿要赢屈少司一次,屈少司刚喝完,他就迫不及待拿起第二瓶,喝得又快又急。
陆随脸都喝成了猪肝色,他捏着喝光的空瓶,挑衅去敲桌沿:“又到你!”
屈少司来时特意喝了瓶纯牛奶,现在一瓶酒下肚没什么感觉,再喝一瓶照样面色如常。苟利景在旁边观战,自豪得和什么一样,嘿嘿咧嘴笑:“陆随你个煞笔,和我阿司拼,找虐!”
陆随郁闷得要命,索性一次灌了两瓶,他看东西都不太明了,半天没找着屈少司:“人呢!到你了!别给小爷跑!你……呕!”
陆随喉咙涌上一阵腥味,他起身嚷嚷:“告诉屈少司,休战几分钟,小爷去趟卫生间。”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坐陆随对面的屈少司一阵无语,这时紫毛也跟着陆随出了包间。
苟利景玩累了,他一屁股坐到屈少司旁边,头靠到屈少司肩膀,屈少司挪了下没挪动,随他靠了。
苟利景小声嘀咕:“阿司,你说我考不考得上研究生啊?我英语四级都没过……”他闭着眼叭叭叭,“我后悔了,早知道我应该好好学习,学习是真的好快乐……”
屈少司第一次见苟利景这么想做好一件事,他也不嫌弃苟利景醉了,耐心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想,什么时间都不会晚,什么都不是阻碍。”
苟利景眼皮动了动,他睁开眼,视线不甚清晰,只模糊看到屈少司的轮廓,他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说:“阿司,你、你变了好多,和以前不一样,阿司,你说说,你怎么变了啊……”
屈少司:“……”
一时无法接话,刚好他小腹有些涨,他便借口去卫生间溜了。
—
同一时间,陆越上了车,这次是他秘书杨天冬开车,他在后座处理文件。
车行驶一会儿,杨天冬突然开口:“陆总,从离开公司,就有一辆银黑双色迈巴赫S560跟着我们。”
陆越没有抬头,浏览着文件:“不理。”
杨天冬便安静继续开车。
迈巴赫S560内,谢远清不远不近跟在陆越后面,他的手机界面定格在今天的头条八卦上。
谢远清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就猜到又是陆越手笔。
陆越为什么针对他家,谢远清有想过是为了屈少司,就是不太确定。毕竟陆越,实在不像喜欢男人的人。
谢远清早托人查过陆越,虽然除了百科有的内容,其他资料一片空白,但陆越的履历实在优秀耀眼得过分,很难想象他会为了一个人发疯。
谢远清摸不准情况,便悄悄跟踪陆越,他一定要抓住陆越的软肋!
谢远清握紧方向盘,抿紧还有疼痛的嘴唇,见陆越的车速度放缓,往左边拐弯,他也马上打转弯灯,拐进左边的街道。
两旁霓虹灯闪烁。
是京城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
屈少司跟着指示牌左拐右拐,再走到底,终于看见了卫生间。
这家酒吧十分高档,卫生间装修得又大又干净,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他走到门口见门锁着,正要拧门,突然里面响起不太正常的动静。
这种情况不少见,深夜酒吧,男男女女看对眼,陌生人都能随时随地搞起来。
屈少司不想刺激眼球,打算去楼下的卫生间解决,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哥?你是我哥吗?”
陆随的声音,醉得厉害。
紧接着另一道男声响起,暧昧又黏腻:“是啊,小随,我的好弟弟,我是哥哥。”
“哥……”陆随声音一下变得乖巧,还有些委屈,“你不要不理我,我听话。”
“乖。”拉链声在安静的空间听得清清楚楚,男声蛊惑道,“伺候好它,待会儿哥哥让你舒服。”
“……”
屈少司听不下去了,他脚步一转,一脚踢开了卫生间的门。
不远处,一扇隔间门大开着,紫毛坐在马桶盖上,裤链已经拉开,而陆随蹲在地上,旁边有一堆呕吐物,看来是刚才醉得吐了一会儿。
被打断,紫毛扫兴抬眸,见是屈少司,他骂骂咧咧拉上裤链,非常不爽站起来。
没想到本来反应迟钝的陆随突然动作迅速,紧紧抱住紫毛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哥,你别走!”
紫毛还没开口,屈少司忽然皱眉:“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浑身上下有一根毛像你哥?”
陆随本来醉得毫无意识,可他实在太羡慕嫉妒屈少司,冷不丁听到屈少司声音,他竟然神奇般清醒了。
“草泥马!”陆随马上松开紫毛的腿,腾地起身一拳挥过去,“你他妈算老几,还想操老子!滚!”
紫毛没有防备,真被陆随一拳头砸到嘴上,他感觉牙齿都动了,嘴里涌上浓郁的血腥味。
“操!”紫毛也火了,“你他妈就知道在老子面前清高,早不知道被多少人□□了!”
紫毛握拳准备教训陆随,这时一只手轻松按住他拳头,紫毛回头,就见屈少司不耐烦皱着眉:“你到底滚不滚?”
紫毛更操了:“你他妈坏了老子好事还敢逼逼?别以为是老苟朋友我就……”
咚!
屈少司直接把紫毛拖出来摔到墙上,紫毛后脑勺磕到墙砖直接疼得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到地上。
屈少司居高临下俯视他,言简意赅:“滚。”
紫毛吐出一口血唾沫,他死死盯着屈少司,想放几句狠话,又实在摔惨了,到底还是默默爬起来,捂着起包的后脑勺跑了。
陆随刚刚揍了紫毛一拳头,现在浑身无力靠着隔间门板,又是生气又是羞愧。
他气紫毛敢打他主意,更羞愧让屈少司看到了他不堪的一幕。
万一、万一屈少司告诉陆越……
陆随害怕了,他指甲不断扣着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屈少司却没反应,走到洗手台冲了冲手,擦干净就往门口走。
陆随见他当他透明的,反而脾气上来了,他冲着他背影喊:“你会告状对不对?让我哥更讨厌我对不对?”
屈少司没有停:“我没那么无聊。”
陆随怔住,直到屈少司走远了都没能回神。
*
等陆随回包间,紫毛早不在了,他冷哼一声,走到沙发坐下,继续和屈少司拼酒。
陆随还是不要命的喝法,屈少司也不是什么千杯不醉,喝到第酒瓶,屈少司都快吐了,头也特别重,但为了不买全场的单,他硬是撑着喝掉了第十瓶。
陆随输了,他趴在桌上,豪气干云嚎:“不就是买单!买!老子有钱!全场报销!”
“还有热吻!”包间里的其他人也不是缺钱的,对热吻更有兴趣,“快快快!下楼等着!”
大家七手八脚架起陆随下楼,等着下一个进酒吧的人。
屈少司对这种热闹毫无兴趣,他给江源打电话,知道江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揉了揉肿疼的太阳穴,推了推沙发上睡死沉的苟利景:“我回公司了,你也早点回。”
苟利景裹紧被子,迷迷糊糊点头,又翻身继续睡。
屈少司就慢吞吞下楼了。
刚出一楼电梯,就听到前方一阵一阵的尖叫:“卧槽!是大帅哥!陆随你他妈赚翻了!”
陆随更是傻了,他眼睛里有一层酒雾,盯着手腕处挂着西装的男人,有了刚才的乌龙,这次他确认好久,终于确定。
真是陆越,真是他哥!
陆随的心像是要炸裂般,跳得他快忘记如何呼吸了,他没想到下一个进酒吧的,真会是陆越!
热吻、吻……
吻陆越……
这是陆随做梦都不敢梦的剧情,他痴痴盯着陆越,眼睛都不舍得眨。
旁边的朋友七手八脚推他去陆越面前:“愿赌服输啊陆随,快上!”
陆随磕巴着,脸红着,终于呐呐开口:“哥,我们打了赌,输的人要……要……”他害怕中又有着某种期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