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下一个!”五个姑娘一起出声把孟洲给怼回去。
孟洲:“……”
孟洲举手投降,“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就听姑娘们抱头哭诉道:
“年年那么努力,好不容易凭实力拿到的赞助还被小偷毁掉了,呜呜呜呜呜我们年年怎么这么可怜啊。”
“为了这个代言,我们和年年工作室一起努力了好久,才让品牌方看到我们的潜力,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嗷。”
……
孟洲听着几个姑娘痛哭,恍惚着祁宜年在他脑海里的形象就变成了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崽崽,需要阳光雨露温馨呵护。
孟洲忍不住怀疑自己见到的祁宜年和她们说的祁宜年是同一个人吗?难不成是同?
哭完了,情绪发泄出来,姑娘们冷静下来,其中一个打气道:
“别灰心,这位男妈妈不是说了吗,兰姐已经开车去买宝石耳钉了,最近的一家线下店在三公里内,应该赶得及。”
嗯?孟洲耳朵一动,捕捉到关键词,“男妈妈,什么男妈妈?”
鼓山:“你不是说你是年糕吗?年糕就是祁宜年妈妈粉的称呼啊,”鼓山看他一眼,“那不然你是‘女友粉’?可那边不是都叫光年吗?”
孟洲缓缓抱头,你们粉圈好复杂。
“糟了,”一个女生低头看着手机突然叫道,“地图上显示枫林路在堵车,这是线下店到酒店的最近路程,绕路的话要多花几倍时间。”
这一下,才平静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几个姑娘双手合十祈求保佑,孟洲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道:“别求了,观音菩萨不存在,我尝试过了。”
姑娘剜一眼孟洲:“闭嘴,男妈妈也不能诅咒年年。”
孟洲:“……”
鼓山数着红毯上过场的明星,脸上的忧色遮掩不住,“怎么这么快,已经四十五位了,马上就到年年了。这么短的时间够不够兰姐赶回来啊。”
“应该不够了……”一个姑娘脸色苍白,“年年已经在候场了,我看见他了,耳朵上没有戴饰品。”
姑娘们都沉默下来,无言地看向祁宜年的方向,他们之间隔着半个红毯的长度和无数扛着长-枪大炮的摄影师,粉丝的呐喊锣鼓喧天,穿银戴翠的明星艳光四射。而祁宜年安静等候在红毯的末端,他身周仿佛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摒弃一切喧嚣。
孟洲的心突然轻轻跳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耳垂,钻石-冰凉的质感在指腹滑过,在祁宜年的同样的位置,那里不应该空无一物。
只有闪耀的星辰才能配得上七亿光年的距离。
孟洲半弯下身,从拥挤、狭窄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努力向祁宜年的方向靠近。被推搡的人群发出抱怨,有些脾气暴躁地试图去推孟洲,孟洲目光不变,坚定不移地向祁宜年那边挤去。
红毯上的明星一个个和他经过,终于,在祁宜年走上红毯末端的那一刻,孟洲挤到祁宜年身边。保安去拉孟洲,孟洲喘着气看祁宜年,从人群中被一路挤过来一时让他有些缺氧,说不出话。
保安已经抓住了孟洲的手臂,正要强制把人拖走,祁宜年抬眼看了一眼,没有走上红毯,而是走向孟洲,他对保安说:“这是我朋友,不会破坏红毯,你们把他放开吧。”
保安犹豫了一瞬,正好这时候胡卢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亮出孟洲的身份,“这是孟氏的太爷,孟洲,这家酒店就是他家下的,还不快把人放开?”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都退了下去。
祁宜年看了一眼红毯,摄影师和排在他后面等待的明星都在催促,他略顿了顿,还是问孟洲,“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洲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他没说话,拉着祁宜年走到红毯上,闪烁成一片星海的闪光灯中,他轻轻凑近他,说:
“volitly那什么野鸡品牌的代言没了就没了,”孟洲拉开距离,望着祁宜年笑出来,“我给你最好的代言。”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取下左耳的耳钉,俯身凑近祁宜年,给他戴在左耳耳垂上。而后左手向下,拉住祁宜年的右手,包裹在手掌中,拉着他一起走向人声光影的红毯。
四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祁宜年的目光此刻却只看向拉着他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他很多时候不靠谱,又沙雕又愚蠢,像一只随时想着要拆家的阿拉斯加,但当他偶尔正经起来时,透露出来的温柔是犬科特有的温驯。
祁宜年的手指轻轻蜷了一下,在孟洲的掌心,像挠过心尖的一根羽毛。
万众瞩目下,他们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红毯过半时,孟洲不经意和他刚交的“姐妹”们对上视线,她们都在大声嘶吼着什么,表情看起来痛苦不堪,仿佛被最好的朋友背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么消失了。
环境太吵闹孟洲听不清她们在吼什么,但看嘴型其中一个好像是在喊“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孟洲:“?”
祁宜年已经走到和他并肩,两个人还是双手交握的姿势,一直走到红毯尽头,两人各自签下自己的字。
签墙上都是明星的字,只有孟洲凭借自己孟氏太爷的身份混入其中,他丝毫不感觉不对,看祁宜年签完了,就在他字的上方,大大方方地签下了自己的字:孟洲。
就在“洲”字最后一竖写完的瞬间,互联网的某论坛上,一个新的cp横空出世——粉丝们叫它,周年。
-让我康康,磕周年的还有哪些姐妹?
-闻风而动。
-来了。
-。
-我们人好像有些少啊(挠头),这不会又是我磕的一对49年入国军水平的cp吧。
-那是大部队还都没反应过来,网络直播镜头都切给了签墙上的明星和红毯的后半段,要不是在现场根本看不到周年配情侣耳钉那一幕。
-好家伙,原来大家都是现场老姐妹。
-握手。
-不过话说起来谁给我报一下孟洲的身份证号啊。
-多的不用说,就一句,孟氏太爷。
-懂了。
-更苏了更苏了,快把我鲨了给二位助助兴。
-论颜值两个人简直是绝配,站一起赏心悦目,我prpr
……
走过红毯的后台里,祁宜年拿起孟洲的手机刷了一下,现在还算风平浪静,营销号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热搜还都围绕着场上明星争奇斗艳的艳压环节,并没有提到他和孟洲。
但祁宜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叹了口气。婚姻关系曝光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探听、质疑、黑料与泼脏水。祁宜年忍不住皱眉。他本来没有想曝光自己和孟洲的婚姻关系的,这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
就在这时,孟洲走到他面前,祁宜年抬头,就见孟洲一双狗狗眼无辜地看着他,理直气壮说道:“我错了吗?”
不像是来认错的,倒像是来耀武扬威的。
祁宜年确信。
第25章 热搜
“你觉得你错了吗?”祁宜年把问题轻轻抛回去, 等候的时候人多,空气闷热,他有些口渴, 拧开酒店提供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那我当然没错。”孟洲答的很快。
祁宜年喝水的动作一顿,然后垂下眼继续喝水。孟洲在旁边看着祁宜年喉结吞咽的动作, 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也口渴起来,他转开目光, 嘴上说道:“啊, 我也有点渴了,给我喝一口呗。”
祁宜年将喝完的矿泉水瓶隔空投进垃圾桶, 往内场走,“那边还有,自己拿。”
孟洲:“……无情。”他揣手跟在祁宜年身后往前走。
内场里的宴席即将开宴, 工作人员从刚才得知孟洲也来了这个晚会,负责这次活动的经理立刻来请孟洲, 给他留出了高级席位。晚餐的座位是按咖位划分的, 孟洲看了一圈, 冲经理挥了挥手,“我就坐这。”
然后撕掉祁宜年旁边座位上贴着的姓名条,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祁宜年转头看了他一眼,孟洲停住把姓名条团成一团的手,展开, 抚平, 递给后面战战兢兢候着的经理, 微笑道:“把我和他的座位换了。”
然后看向祁宜年,那表情好像在说:我有礼貌吧?
祁宜年没什么波动的收回了目光。
而孟洲盯着脑海里上涨了2分的积分值,嘴角缓缓勾了起来——系统积分值和绑定对象祁宜年的心情美妙度直接挂钩, 只要孟洲做的事让祁宜年感到愉悦,系统就会奖励积分值。
孟洲忍不住想像一个反派那样大笑起来,祁宜年,没想到你也有偷偷觉得我好的一瞬间,被我发现了吧哈哈哈。
宴会开席,孟洲殷勤地给祁宜年夹餐前水果、夹菜、倒红酒,祁宜年这次没有拒绝,都默默接受了。孟洲听着脑海里积分哗啦啦进账的声音,表情止不住的荡漾。
然而没等他这个积分收割多久,祁宜年被终于赶回来的兰洛叫出去了。
酒店走廊里,兰洛风尘仆仆地拿着一个丝绒盒包装的宝石耳钉,祁宜年看了一眼,道:“兰姐辛苦了,红毯已经过去了,不需要了,你把这个还给品牌方吧。”
兰洛没有接这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祁宜年。
祁宜年不避目光,任她看。半晌,兰洛先退一步,主动打破沉默,“你看手机了吗?”
祁宜年皱了一下眉,他知道兰洛想和他说什么,也知道他和孟洲的视频流传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事已至此,祁宜年:“没看。”
兰洛深吸一口气,“很好,你很好。”
祁宜年看兰洛气的不轻,解释了一下:“手机被偷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兰洛暴躁发言,“我当初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把你结婚的事情曝光出去,你们倒好,直接红毯上给我上演一出热爱情深。”
兰洛克制着自己的音量,“祁宜年,你还年轻,长得好,演技也好,前途无限可能,你是能大火的人,你只是缺一个契机,但是,”兰洛停了一口气,“结了婚你事业再也不要想达到顶峰,你想清楚!”
祁宜年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突然插进来一句别的声音,“咋和我结婚就这么委屈他吗?”孟洲从转角的墙体后跳出来,气势汹汹望着兰洛,“你这个经纪人怎么总在挑拨离间,他会因此给你多余发工资吗。”
兰洛也柳眉倒竖看着孟洲,气势丝毫不让,两个人之间像拉了一根火线,刀剑相碰,火花四溅,好像下一秒就能原地对线。
祁宜年无奈站出来,想把眼前的气氛缓和,他道:“孟洲,你怎么又偷听?”
孟洲两米二的气焰瞬间被掐熄,他眼珠转动有那么一秒的理不直气不壮,然而看到兰洛幸灾乐祸的眼睛,瞬间又找回了气势,他望向祁宜年,“是你们先背着我说我坏话!”
祁宜年:“……没有,我们只是在讨论事情。”
孟洲“呵”地冷笑了一声,“我都偷听到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两次。”
兰洛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祁宜年想了想,对兰洛说:“兰姐,你先回公司吧,这件事不能让舆论自由发酵,大家今晚要加班,辛苦了,有三倍加班费和宵夜奶茶。”
兰洛走之前看了孟洲一眼,眼神里全是看“麻烦精”的嫌弃,但她也知道时间的紧迫性,和祁宜年点点头就回公司加班去了。
祁宜年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才抬头问孟洲,“你还要回去吃东西吗?”
孟洲摇了摇头,祁宜年抬腿往外走,“那我们直接回去吧。”
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孟洲的视线时不时就不经意飘到走在前方的祁宜年身上,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喂,和我的关系暴露就那么让你不开心吗?”孟洲不悦,“我好歹也是孟氏的未来继承人吧,虽然现在游手好闲,但也不代表我三十岁后接手孟氏还这样啊,”孟洲低下头,用脚踢开地上的小石块,低低抱怨:“好像我多见不得人似的。”
祁宜年听见孟洲的最后一句话,他停下脚步。
他并不是会对别人解释很多的人,关于自己心里的想法,关于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更多时候,他都是直接行动。但此时孟洲这样问他,他解释了。
“正因为你是孟氏唯一继承人,所以网友看到我们结婚的关系,他们不会认为这是平等的,豪门狗血爱情总是脍炙人口,而我作为一个不温不火的演员,和豪门太子爷结婚的目的昭昭。”
孟洲皱眉,祁宜年还在继续往下说:“我们的关系曝光后,不止是网友的评论,还有同行的竞争,我往上走肯定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他们会浑水摸鱼地狙击我。”
祁宜年解锁车门,“嘟”的一声,他把车钥匙抛给孟洲,“你来开车。”
孟洲接过车钥匙,坐进驾驶室,等祁宜年系好安全带,才将车开出去,黑夜中,路灯的投影在车窗上闪过,好一会儿,车厢中都没有人说话。
一个红绿路口,孟洲停下车,他食指敲了敲方向盘,突然对祁宜年说:“那你向网友说不是我包养你不就好了么。”
祁宜年眼皮动都不动一下,这什么品种的傻白甜。
就听傻白甜继续道:“你就说是你包养的我,我爸给我的黑卡冻结了,你还给我转了两千万的零花钱。”
绿灯亮起前的最后一秒,孟洲转头看着祁宜年笑了一下,“就给你的粉丝说,孟洲是妻管严,是男德满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