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再说一遍?”
孟洲二脸理直气壮,“老公是我老婆是你,当然不应该我穿。”
祁宜年危险眯眼,孟洲在他冷寂的视线中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三脸泄气,“老婆不穿当然由老公来穿。”
祁宜年满意地微笑起来,等嘴角牵起后,他才后知后觉过来自己为什么在和孟洲讨论这种棉袄谁穿的问题!这不是一件东北乡土风棉袄的问题,祁宜年:“这个综艺我不参加。”
孟洲没说话,低下头从兜里拿出手机,“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六千九百九十八元,微信还是支付宝?”他点开收款二维码,“刚好你上次给我的两千万零花钱花完了。”
说起这个孟洲又伤心,要是这个零花钱在男德值打赏机制触发后给,那他就瞬间成为有两千万男德值的优秀男德班成员了。
祁宜年的嘴角抽了抽,孟洲究竟是怎么把一个亿的零花钱说的那么轻松。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你两千万这就花完了?”祁宜年一直觉得孟洲这种夜店纨绔再能花钱两千万也花不动吧,“你怎么花的?”
说到这个孟洲还有些伤心,“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带我去上综艺,”孟洲怨念地说,“你和你那个经纪人都认为我拿不出手,”孟洲呲牙,“我就把你的公司买下来了,”孟洲,“下一步就是开除那个经纪人,让她背后说我坏话。”
祁宜年:“……”
“兰姐工作做的挺好的,你别动她,”祁宜年先安嘱了孟洲这件事,才问道,“你两千万就能收购一家公司?”
祁宜年上上下下把孟洲看了一眼,他本来以为孟洲能在三天内把公司易主,一定是付出了高额款项,否则流程不会这么快,“其实那两千万是添头,剩下的钱都是你老爸给你付的吧?”
孟洲:“嗯?你这是看不起谁!”
“区区一家小破公司,”孟洲脚踩沙发,气焰嚣张到上房揭瓦的程度,“我买它是看得起你,不然我会浪费我分分钟四百万上下的宝贵时间去收购它?”
“分分钟四百万上下,”祁宜年抬眼看站到沙发高处的孟洲,歪头问,“你?”
孟洲挺胸抬头,仰着下巴却又居高临下的睥睨祁宜年,以这么一个格外考验凹造型能力的装逼动作道:“五分钟内谈判到签合同全部搞定,”孟洲双手向后梳理自己的发型,“不愧是我!”
对此,祁宜年只想说:两千万除以五分钟等于分分钟四百万的数学水平,不愧是你!
祁宜年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五分钟用两千万收购一家运作状况良好的娱乐公司,”祁宜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是商业奇才都做不到吧,”他抬眼看向孟洲,“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孟洲闻言动作僵了僵,仿佛高处不胜寒似的,立刻从沙发上爬了下来,眨了眨眼睛也坐好,咳了几声,没仔细说这个问题,含糊其辞带过,“你就当我是商业鬼才吧。”
祁宜年垂下眼睛喝水,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对方既然不想说,很可能涉及到什么商业机密,只要不是商业犯罪,他也不会追问。
孟洲看祁宜年不再问了,舒出一大口气,刚才一时嘚瑟大了,差点把老底掀掉。
孟洲想到自己和公司法人谈判时的场景,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商业鬼才,只是在谈判的时候用积分兑换了曾经在积分商店中看过的那张一次性属性增益卡。
【霸总光环:使用本卡后,你的霸总效应将会开到最大,谈生意无往不利,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都会被你的魅力折服,有效时间五分钟。】
吸取上次在祁宜年身上使用【真爱之吻】技能卡的教训,这次孟洲特意提前让秘书准备好了合同,开了霸总光环后,直接输出把对方辩的晕头转向,签字唰唰的。
现在孟洲银行卡内余额为零,他的账户现在还处于限制锁定的状态,只能接受祁宜年的转账,他爸给的信用卡一概不能用。
孟洲望着沙发对面安静坐着喝水的祁宜年,想着什么时候得让祁宜年再给自己两千万零花钱——完全忘记了那两千万曾经是从自己账户上出来的,他再开口要,祁宜年很有可能一毛不给。
不过要零花钱不是最重要的,现下最重要的是:
“宿主,您这周国旗下演讲的场地我这两天已经为你联系好了,”系统的声音在孟洲脑海内无情响起,“到时候你就直接过去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一般在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如果提前写好了会直接发出来,不更会请假,感谢支持!
第29章 国旗下演讲
听到系统的宣判性话语, 孟洲翘起的二郎腿瘸了瘸。
对面在喝水的祁宜年看到,眼皮跳了跳,放下茶杯, 问道:“你怎么了?”
孟洲目光幽幽地转向祁宜年,脸上表情若无其事, 全身气质却写满了忧郁,他弯腰抱着自己的腿, “抽筋了。”
“嗯?”祁宜年问, “你不是好好坐在那里么,怎么突然抽筋了?”
孟洲:“大概是生长痛吧, ”他把自己的腿抻直放在沙发上,确实挺长一条,“腿长的烦恼。”
“年龄这么大了还生长痛, ”祁宜年笑,“其实是老寒腿吧。”
孟洲:“……”
孟洲转过脸, 怨念深重, “老寒腿也是某人天天让我睡沙发造出来的。”
祁宜年顿了顿, 难得的升起些恻隐之心,兰城昼夜温差大,虽说公寓里晚上也不会多冷,但如果孟洲不盖好毛毯腿受凉了也有可能。
祁宜年目光落在他“瘸”了的腿上,“你还要在我这里住多久, 三个月?”
孟洲眨了眨眼睛, “我才表现出一点对沙发的不满之心, ”孟洲跳起来,“你这就要赶我走?”
祁宜年看孟洲生龙活虎地跳下地,挑了挑眉, “腿这就好了?”
孟洲站在地上又瘸了一下。
孟洲:“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走的,结婚期间我就赖在你身边了,你就是报警民警上门我们也是法定夫夫,”孟洲瞥了祁宜年一眼,哼哼道,“说不定人家还说你家庭冷暴力我,让我睡床上去呢。”
祁宜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懒得搭理他。他走向东南角的客房,里面没有床,空荡荡的一间,角落里放些杂物。祁宜年略看了一眼就估算出大概尺寸,打开购物网页在上面挑选合适的单人床。
孟洲在客厅里,看祁宜年走了,找到时间和系统讨价还价,“演讲时间呢,周末?”
孟洲以商量的语气道:“你看,北城一小里面都是小学生,他们思想体系还没完善,价值观念还没有成熟,”孟洲发出灵魂的质问,“我怎么能用我的演讲去荼毒祖国的花朵呢?”想了想自己演讲的是男德,又换了个词,“去荼毒祖国的青草呢?”
系统丝毫不给通融的机会,“周一早上升旗仪式,不然怎么叫国旗下的演讲?”
孟洲舔了舔牙缝,放弃最后的挣扎,想了想从高中语文老师那里学来的技能,“八百字议论文?”
“不,”系统高兴道,“三千字抒情散文。”
孟洲:“……”
孟洲:“事后我得给我母校捐栋楼。”
系统嗯嗯应道:“捐楼的事你可以直接联系你的小学班主任,这次演讲也是通过他安排的,老人家十几年前带过你六年,现在还没退休呢,听说你要回学校作国旗下讲话,非常高兴,直呼自己带出的学生出息后还知道回母校探望,真是孝感动天。”
孟洲抹了一把脸,戴上痛苦面具。
人类的悲欢和系统并不相通,甚至它还在孟洲伤口上撒盐,就听系统道:“还有,这次演讲祁宜年也必须来,他不来演讲无意义,不算数。我也安排好了,他会作为优秀毕业学子你、的家属出席,坐在第一排,位置就在你小学班主任旁边,到时候听完演讲,他们可以一起交流交流你的思想觉悟,多漂亮的一个共同话题。”
孟洲垂死病中惊坐起,问:“祁宜年也来?”孟洲不干了,“你之前可没说过!给学生演讲就算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的班主任,”孟洲无能狂怒,“可祁宜年要是听了我的男德演讲,那我以后在他面前不就是妥妥的低自尊人格?”
孟洲两行清泪流下来,“他一定会狠狠地折磨我,让我给他背孟氏家规,让我给他表演三从四德。”
系统轻轻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孟洲:“……”
孟洲失去了他的自信的光彩,眼神痴呆、宛若阿兹海默症患者坐在沙发上,祁宜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这他这幅样子,他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科学报道,据说孟洲这种更容易患老年痴呆症,祁宜年觉得有几分道理。
“床已经订好了,安装工人下午会送过来,之后你就睡在客房,对了,”祁宜年低下头看商品购买界面,“沙发我也新换了一个,你以后不许光脚踩沙发,”他用眼神堵住孟洲想要说什么的嘴,“穿鞋也不行。”
孟洲默默把踩在沙发沿上的脚放下来,想了想,他双腿合拢、并齐,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抬头欲说还休地看了祁宜年一眼。
祁宜年:“?”
祁宜年:“你这次是眼瘸了?”
孟洲觉得自己的眼筋抽了一下。
三秒内,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摸清祁宜年的性子了,这人吃软不吃硬,想要让他做什么事得哄着来。
孟洲轻轻眨了眨眼睛,抬头眼含期待地望着祁宜年,问:“周一我的母校请我回去作国旗下的演讲,你要来吗?”
“不来。”祁宜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孟洲:“……”
孟洲按捺下自己跳起来和祁宜年对线的心,再接再厉伪装甜心道:“我是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我的小学母校做演讲的,高光时刻哦,”孟洲诱惑道,“你不想感受这与有荣焉的光荣吗?”
祁宜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孟洲,重复拒绝道:“不来。”
孟洲:“……”
孟洲:“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你对我简直对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孟洲撒泼打滚,“我还有没有一点点作为老公的面子了,只是去一次演讲而已,别人都有家属我没有。”
“拆家属性终于露出来了?”祁宜年抱臂睨着他,“你尾巴还没摇两下呢。”
孟洲:“……那我再摇一下你就答应?”
“嗯哼,”祁宜年眼里透漏出些兴味盎然,他觉得有趣似的点点头,说,“好啊。”
孟洲眼睛亮了,直接自信打招呼,“嗨,老婆!”
祁宜年:“……”
那一刻孟洲眼睛亮的发光,让人想到水汪汪的狗狗眼,祁宜年忽然转过身去,目光在虚空中恍然了一秒,才凝在实处,他咳了一声,说:“好了,演讲我会去的,我先回卧室工作了,如果安装工人上门的话,你接待一下。”
孟洲在他身后招财狗一样挥了挥爪子。
时间很快过度到周一,早上出发前一小时,祁宜年临时接到兰洛的信息,让他过去公司一趟。
孟洲握着祁宜年的衣角不撒手,“在我演讲开始前你一定能赶到的吧?”他哽咽着、可怜兮兮地望着祁宜年,“你一定不会忘记我还在演讲台上等你的吧?”
祁宜年着急走,无奈孟洲拉的紧,只能先安抚人,“一定会来,不会失约。”
孟洲望着他,“你如果不来,我就……我就……”
祁宜年看他一眼,问:“你就怎么样?”
“我就等你来了再演讲一遍。”
祁宜年:“……”
祁宜年:“好了,我会争取准时赶到的。”
最后,孟洲只能自己一个人先来到学校。
办公室里,他的小学班主任热切地接待了他。这位鞠躬尽瘁的人民教师如今已年过半百,脸上是岁月沧桑留下来的温柔痕迹,他握着孟洲的手,有些时光荏苒的倥惚之感,不禁唏嘘感叹道:
“想当年你还是要家长花钱才能不去国旗下做检讨的苗子,没想到现在大了回来,主动要在国旗下演讲了。”
孟洲:“……”
孟洲顿觉脸上无光,“亲爱的老班,这些往事大可不必再提。”
班主任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也透出慈爱,“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阔别这么多年,”班主任拍了拍孟洲的肩,“收到你的邮件时我很惊诧,也为你现在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本来国旗下演讲都是学生来,我特意去为你向校长求情。”
班主任望着孟洲的眼神里都是赞赏,然而孟洲越听他夸自己越心虚,邮件肯定是系统自动发的,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天花乱坠的内容,然后他又想到自己熬了三个大夜写出来的演讲稿,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好了,集合时间快要到了,”班主任拉着孟洲往操场走,“我对你的演讲内容很期待,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曾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如今有所成就后回来报答母校,多励志、多振奋、多骄傲。”
孟洲嘤的吸了一口凉气,轻轻应道:“嗯呢,我演讲完肯定会捐一栋楼的。”
班主任诧异地望了孟洲一眼,不过他没来得及和孟洲说什么,因为升旗仪式已经开始了。国歌响起,所有人都肃穆敬礼。
很快,就轮到了孟洲上台演讲,他站在主席台上,捻了捻手中薄薄七八张、却洋洋洒洒三千言的演讲稿,先念出固定的致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