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两人距离凑得十分近。
霍歌问:“这是运气还是你的真实水平?”
韩也转头与他对上眼,反问:“你说呢。”
霍歌发现他特别爱用反问的口气跟他说话,虽然这语气听着挺装逼的,但几次都被韩也的实力刷新了认知,霍歌也意识到对方可能不仅是装逼,也是真的牛逼,在某些方面。
两人对视片刻,霍歌正想问那为什么之前状态不对,今天怎么了时,韩也忽地直起了身:“我去趟厕所,你先玩。”
没有了韩也,霍歌操纵的人物走路都跟顺拐了似的,他练习了一下前后左右的按键,好不容易走得熟悉点,刚从一栋房子跑出去,就运气非常好地发现墙边有两个人在贴身搏斗。
霍歌远远看了两眼,心想这不就是天赐良机,黄雀在后?而后立马快速切了个手-雷朝他们丢过去。
这回他倒丢得很准,一下命中两个。
把敌军和我军一同炸了个粉碎。
身旁的李昌宇顿时叫唤了起来:“我靠!偶像,我都快解决他了,你丢什么雷啊。”
霍歌愣愣地啊了一声:“哦,你在啊。”
李昌宇:“……”
等韩也出来的时候,霍歌面前的页面已经换成了斗地主,韩也纳闷地抬了下眉稍,示意他点开右下角一直在闪动的企鹅头像:“怎么不玩了?”
“他们嫌我俩太菜了。”霍歌点开企鹅头像后,还比划了一下我俩的手势,生怕韩也把我俩太菜里的俩给忽略掉。
韩也默了一瞬,看了眼企鹅弹出的消息框:也哥,你也在玩斗地主啊,一起啊。
随手点了对话框右上角的X之后,韩也瞥了一眼身旁几人的电脑屏幕,而后凑到霍歌耳边悄声说:“等着,我给你报仇。”
霍歌挑了下眉,也往身边扫了眼,而后也学着他轻声细语的模样凑到耳边问:“你想做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耳边,韩也不自在地往后退了点,垂眸看他,见对方眼里隐隐流露出淡淡的兴味,也忍不住挑起唇角,顺便卖了个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一局结束,韩也让白惑拉自己进入组队,而后带着霍歌踏上了复仇之路。
进入游戏后,韩也先让霍歌操作了一会儿:“换刀。”
霍歌听话地换了把刀,听见身边几人还在聊上一把的战术,还叫了好几声韩也,然而韩也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专心准备自己的复仇大计。
“靠近李昌宇,”韩也说,“刚才是他说的不带你玩吧?”
霍歌点点头,一脸认真地告状:“他说我跟你一样菜。”
“那就让他看看菜鸡的复仇,”韩也说着微抬下巴,俯身搭上他的手,“准备好了,我带你感受一下CS真正的乐趣。”
韩也手把手带着霍歌往李昌宇的方向走去,而后围着李昌宇的游戏人物转了两圈后,一刀刺过去。
李昌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在一旁哇哇大叫:“我靠,你们干嘛呢,搞什么飞机啊?”
李昌宇受了伤流了点血,一边跑一边跟他俩说话。韩也没搭理他,带着霍歌在后面紧追不舍。
霍歌没玩过几把CS,不知道原来CS还可以砍队友这么好玩,一边追一边忍不住挥舞着手中的刀。
见他一副乐趣无穷的模样,韩也眼中也不禁含了点笑意:“会玩了吗,你来操控?”
霍歌找到了这款游戏的新乐趣,等韩也松开手,一个劲地追着李昌宇满地图乱跑。在贴近时,用轻刀在半空中一顿乱划拉,李昌宇到底比他熟练,见状几个闪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
霍歌依旧不依不挠地在后面追着他。
而后李昌宇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见霍歌一个人在操作人物,手上的动作一顿,停下了脚步。后者见状,刀子猛地往前一砍,李昌宇轻轻往左边走了两步就躲开了。
李昌宇换上了重刀正准备跟霍歌近身格斗,那边韩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忽然俯身,手搭在霍歌手上飞快按了几下。而后电脑屏幕上操控着的人物猛地一跳,重刀就朝李昌宇的脑袋砍去。
韩也的动作太快,李昌宇左右闪了几下,还是被预判了方向,被他一刀爆了头。
见他壮烈地倒下,这边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倒在一块。韩也俯着身,笑的时候一半重量都压在了霍歌身上,脑袋埋在他肩头。
“靠,”李昌宇扔了耳机,一脸幽怨地看着那边笑得快趴桌上去的两人,“你俩搞什么?”
笑了好一会儿,韩也才直起身,顺手把被他压得快从椅子上滑下去的霍歌捞起来,边对李昌宇说:“刚刚说谁菜,再说一遍。”
“……”
李昌宇瞪着他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啊,可以不可以说句话,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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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性向自由
今天大家都出门早, 玩了几把游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早点回家。
下午两点, 一行少年骑着单车飞驰在十里街后边稻田旁的马路上。
这个时间点这条马路几乎没人出没, 偶尔有人在田里干农活, 一般也走小路。
一行少年在无人的田野边招摇地展开双臂,任由呼呼的风灌进领口,把衣服吹得鼓鼓的。
李昌宇骑在第一个, 此时他正张着双臂仰头兴奋地叫唤:“喔呕喔呕喔呕——”
后面两人也展着双手自如地一路往前骑。
霍歌坐在硌屁股的前杠上看着前面三人的背影问韩也:“你能不握车把手骑吗?”
“废话,”韩也垂眸扫一眼, 霍歌此时正懒洋洋地伏在车把前,他只能扫到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图,韩也率先补充一句:“带着你不方便, 车头不稳, 容易摔。”
霍歌因为趴着, 嘴巴捂在袖子里, 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回应。
听到这声回应, 韩也却不乐意了:“冷笑什么意思?你要不怕摔也行。”
周末都没睡到懒觉,长期睡眠不足的霍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稍微坐起来一点, 无精打采道:“我没冷笑啊,你还是算了吧, 我怕你把我摔了。”
这话韩也听着更不乐意了, 他瞅了一眼前面骚包的几个人说:“坐好了啊,等会车头不稳,你别乱晃。”
说着说着双手就脱了把。
一开始还是稳的,霍歌伏在车把前一动不敢动。直到骑了一小段路后, 见韩也平衡能力还不错,霍歌保持着一个姿势有点难受,于是轻轻动了下,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然而就因为这一小幅度的晃动,瞬间使平稳前行的车头失去了重心,车把往右侧别过去。
等韩也立即反应过来双手扶上车把时,车头已经彻底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而后载着他两左摇右摆地晃了个S形。
霍歌坐在前杠经不起晃,车子往一边栽的时候差点把他甩出去,还好韩也及时揽住了他,也因此失去了把控车把的机会。
于是单车彻底不受控,眼瞅着就要往稻田里冲下去。见势不对,韩也只好一脚踩地,先把霍歌拉下来。然而他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出来,就见霍歌紧抓着冲下路肩的单车不放,于是后车轮打了个轱辘,直接把韩也拌了个正着。
韩也被车子一拌,另一条腿没有着力点,在半空划拉了好几下。直到车子往下冲了去,他才顺势一屁股坐到了路肩下的斜坡上。而他手中紧紧揽着的霍歌也一脚踩空栽到了他身上。
接连两下重创,韩也疼得抽了口气,而后就听见身后一阵爆笑。
从单车失去平衡到冲下麦田,前后加起来不过六七秒钟的时间,两人显然都被这一出搞得有点懵。
不过韩也是被砸闷的,屁股现在还火辣辣得疼。还好有个滑坡给了他一点缓冲,不然直接摔下去估计屁股就成两半了。
这时身后的爆笑忽然拐成两道惊呼。
韩也回头看了眼,就见白惑和吴志杰两人因为看他们热闹而撞在了一起。
马路上仅剩唯一完好无损的李昌宇在猖狂大笑。
回神的霍歌也往他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等收回视线后,他二话不说就从将近九十度的斜坡上一跃而下。这种近乎垂直的角度下,他一动顺带牵动了韩也,等他跳走之后,韩也像滑滑梯一样直接滑到了地底。
两人面面相觑:“……”
霍歌憋住笑,朝他伸出手,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你不是说不会摔嘛。”
韩也一把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而后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一摸,裤子后面湿湿的,沾了点泥:“摔到你了?你整个都砸我身上了,还让我体验了一把久违的滑滑梯。”
霍歌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头友好地提了个建议:“那……我帮你揉揉?”
闻言韩也手上动作一顿,视线滑过去,心猿意马的同时见霍歌脸上一副天真烂漫的神色,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恼怒。
下午的十里街一向没什么人,然而今天的街边却出乎意料的热闹,人们扎堆围在一块,脸上带着对街坊邻里八卦琐事的热衷与兴味。
经过扎堆的人群时,吴志杰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听到几个关键词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连忙扶着车把,追上几个发小:“靠,不得了,你们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听到了什么?”李昌宇兴致缺缺地捧场了一句。
这种邻里乡亲间的八卦最无聊了,他都听得多了。无非就是谁家的儿子怎么了,女儿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些大妈大婶哪来那么好的兴致,对别人家的琐碎总能抱有十万分的热情。
“你们还记得白俊峰吗?”吴志杰问,说着他想起什么,脑袋转向白惑,“对,就是你们白鹭巷子里的。”
李昌宇插嘴道:“废话,当然知道了,咱们小时候不是经常一块玩。不过他出去念大学了吧,他以前读书成绩就挺好的。”
“你们知道我刚听到了什么吗?”吴志杰卖了个关子,“关于白俊峰的。”
“什么?”白惑问。
他家和白俊峰家里就隔了几户人家,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白俊峰大了他三岁,小时候还仗着自己年龄大,老爱逗他玩。
吴志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脸不敢置信:“听她们说白俊峰是同性恋,好像因为被父母发现了,大吵了一架,现在家里面还在吵呢。”
“同性恋?”李昌宇惊讶地反问一句,脸上有短暂的迷茫,而后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我靠……所以他喜欢男的?”
“嗯嗯,”吴志杰飞快地点点头,“第一次听到真的同性恋啊,要不要去看看。”
白惑没说话,直接骑上单车飞快地拐了个弯而后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直往白鹭巷。
见状李昌宇和吴志杰紧随其后,蹬着轮子一路追了上去。
霍歌不认识白俊峰,所以对他的八卦和性取向没什么兴趣,见韩也也没有要去凑热闹的意思,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问:“我们回家?”
然而对方似乎在走神,霍歌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像是回过神,神情略显迷茫地看着他。
见状霍歌问:“你在想什么呢?回家还是去凑热闹啊?”
韩也垂下眼,按了按太阳穴,忽然觉得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去看看吧。”
白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告知自己儿子和一个男的搞在了一起,当时听对方说的时候一万个不相信,气得他差点跟这满嘴跑火车的人打起来。
然而对方极力坚持自己真的亲眼所见,昨天白俊峰人就在青市,见他一口咬定,大家逐渐把怀疑的目光挪向白父。他脸皮子薄,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直接一通电话拨了白俊峰,打算当场立破谣言。
然而得知的却是儿子亲口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白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当场勒令他回家。
于是消息就这么传开了,白父提着棍子在家门口等儿子,父老乡亲纷纷上前劝说,
此时白俊峰家门外的巷子里都围聚着不少还没散开的邻里乡亲。
几辆单车穿过狭窄的弄堂停在白俊峰家门口。
白家大门紧闭,哪怕隔着一个院子,几人都能听到白父气沉丹田的怒吼。
甚至连棍条抽在皮肉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尽管如此,身后的小巷里还是不断会传出旁观者凑热闹心态的碎嘴。
“你们说什么毛病会喜欢男的啊,咗咗,这老白可怎么办啊,这能治得好吗。”
“哎,可惜了,这小伙子从小就聪明乖巧,怎么长大会有这种毛病。”
“这小孩小时候就不爱说话,我一直觉得他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
各种恶意的揣测不断被放大。尽管大家明知道白俊峰从小就是一个礼貌善良,乐于助人的人。可仅仅只因为这一个性取向,就好像过去的一切全被抹杀掉了一样,甚至无端端给他多增添了几条莫须有的罪名。
白惑听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行为非常不可理喻又难以理解。
为什么有人的无知能到这种地步。
他忍了一会儿,然而当听见身后对同性恋的无端指责和谩骂时,还是没能忍住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正义感:“各位阿姨,大家都是从小看着俊峰哥长大的,就算他是同性恋,他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如果你们真不了解,麻烦回去问问你们家孩子再来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