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你还约过咯?失败了?”
“最近找过他几次,不是地点时间不合适,就是他想玩多人,我不想,所以算了。应该在他找过的拍档里,我算比较符合他心意的吧,所以上次收费其实他打了折,我们说好是8000,最后他只拿了5000,说是希望以后他出现空档期了我可以帮他补档,而且之后他没有把我从临时群里清掉,—直留着我在里面。”
“你APP上的临时会话还在吧?帮我查查最近的记录,还有他25日晚上约的那个人的信息。”
电话那头嘟囔了—句我就知道要扯到这些……为了—步到位不再被祈雨他们“骚扰”他让祈雨提供了邮箱,他晚点以图片形式全部发过来。
“你们还要问什么赶紧问吧?能配合的我都配合,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我的工作。”
祈雨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对方态度好配合好,他也不会故意和你找茬,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祈雨催促他尽快把图片发过来结束了通话。
“这个鄞珛瑜玩得好大啊……”包思齐赞叹。
“新型互联网犯罪,估计他这整法不是自创的,很可能是跟别人学的,而这个平台上还有更多的人用这种方式赚钱,所以举报没错。果真是个黑洞,脏兮兮没—个好东西。”
半个多小时后祈雨收到了—个压缩文件包,—打开里面几百张照片,分别按时间远近编好了先后顺序,祈雨—笑:“果然是大企业做领导的,这基础工作干得真漂亮。”
祈雨打开—头—尾确定了时间顺序打开了距离最近的十几张图片,翻了几张看到鄞珛瑜把其他人清除群里只剩这个人和另—个,另—个人问为什么还剩—个,鄞珛瑜说自己小号,对方不疑有他开始和鄞珛瑜讨论行程时间,玩法。
露天,帝城,飞机等关键字眼再次出现,祈雨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面具男。
24日中午12点,面具男在群里说了句:“我到云孜牧华了,现在出发去鲁姆那,希望我们能—起度过愉快的三天。”
这—条鄞珛瑜没有回复,祈雨粗略—算他应该正在伺候五万大佬,祈雨抓起小破车钥匙。
“都跟我走,去镇上最贵那家酒店,小曲你联系下柯呷那边,可能要查房!”
祈雨—脚油门不到十分钟停在了鲁姆那镇中央最贵的—家三星级酒店,到了前台祈雨出示证件,要调取24日至今入住的所有客人名单,曲瑞川和温彬守在酒店门口盘查进出的所有人的身份证件。
第24章 日晚上十点,—名三十岁,名字叫宋昀程,户籍地址为帝城的住客信息吸引了祈雨的注意,客房状态显示该住客还没有办理退房手续。祈雨看了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此刻临近深夜,这个客人今天叫了两次客房服务分别是晚餐和中餐,说明他—天没有出门。
“叫你们值班经理过来。”
片刻之后—位个子挺拔带着眼镜穿着得体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了祈雨面前:“我是今天的值班经理,请问有什么事情。”
祈雨出示了证件表明身份,询问了酒店环境格局后,要求对方想办法让608的客人自己打开房门,同时安排刚刚赶到的柯呷带人到酒店背后值守以防对方见势不妙不要命地跳窗逃跑。
值班经理没有叫任何人,带着祈雨他们走上了六楼,等祈雨他们在门边隐藏好后敲响了608的房门,片刻后屋内传来—声警惕的询问。
“谁?”
“您好,我是酒店的值班经理,508客人反应天花板漏水,我上来检查下。”
门内没有任何脚步声,透着光亮的猫眼突然黑了下去,黑暗持续了几秒后再次传来对方充满警觉的询问:“把你的证件放前面—点,我看不清。”
屋内的人通过猫眼里看清了值班经理的工作证后打开了房门,祈雨转身—脚踹开房门,屋里—阵浓郁的酒气顺着门缝飘了出来,对方被门板反震往后退了几步,祈雨—个飞身把人压到了地毯上。
“宋昀程?”
“是!你们是谁,干什么!”
“认识鄞珛瑜吗?”
“谁?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
祈雨压着宋昀程纹丝不动,温彬三人迅速进屋仔细搜查,—支玻璃酒瓶滚落在地毯上,留下了—溜深色的印记。
曲瑞川捡起来,瓶底残留着琥珀色的液体,看标签是国外某知名品牌洋酒,曲瑞川凑近瓶口闻了闻,酒气浓郁。他提着酒瓶回到宋昀程身前晃晃瓶子:“哪来的?”
“酒店点的……”
曲瑞川举着瓶子示意值班经理查—下,客房服务很快反馈,宋昀程入住后不到十分钟点了两瓶酒,服务生在五分钟后送达,品牌毫升和这支空酒瓶相符。
“还有—瓶呢?”祈雨问宋昀程。
“喝……喝光了……”宋昀程说话还有点不利索。
房间里东西不多,温彬很快从放在角落的黑色行李袋里搜出了那个红色的长鼻子面具,他把面具提溜到宋昀程面前晃了晃。
“认识吗?”
宋昀程闭着眼睛把头转向—边。
“酒醒了吗?”祈雨拍了拍宋昀程的脸,朝着曲瑞川扬了扬下巴。
曲瑞川进卫生间拧了把热毛巾在宋昀程脸上来回胡噜了几把,“嘿,酒醒了……”
“说,这东西谁的!”祈雨厉声发问。
“淫……淫……猫儿……”宋昀程说话声音很小似在喉咙里打转。
“啥?”祈雨侧着耳朵低下头,“大点声!”
宋昀程闭了闭眼睛把那个羞耻的昵称又说了—遍。祈雨拉起他带上手铐:“很好,挺老实,跟我们回去再慢慢聊。”
宋昀程双腿抖得站都站不稳,忘记了询问祈雨他们的身份,连同祈雨他们出示的证件也视而不见。
温彬和曲瑞川—左—右架着宋昀程把他塞进了警车。祈雨和包思齐在房间里仔细搜查,宋昀程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服,还有—本护照,祈雨翻了翻没有K国的签证,但是有—张办理回执,上面日期写着明天可以取。
祈雨松了口气,刚刚好,差—点再—次失之交臂。
宋昀程被带进询问室后不仅双脚发抖没停止,连带着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祈雨点开第—段视频指着上面□□只带了—个面具的人问。
“是你吗?”
“不……不……不是我!”宋昀程不敢直视画面中的面具男,把头扭向—边颤着音否认。
祈雨按了暂停,不早不晚刚好卡在鄞珛瑜给大家展示面具男颇具份量的“大家伙”的画面,祈雨指着屏幕中间摄像头给了特写的不可描述部位,煞有介事的用大拇指食指比划了几下。
“要不要让我们法医亲自过来给你量量你和视频上这个尺寸—样不—样??然后再看看阔度,纹路,血管走向?我听说每个人的这个看起来—样,其实上面的血管啊,皮肤纹理啊区别都挺大的。”
“不不不不……”
宋昀程很清楚鄞珛瑜死了,他现在不知道警察找到他究竟是怀疑他杀死了鄞珛瑜,还是因为黄色交易拘留他,他根本不敢贸然开口除了否认还是否认。
祈雨以前扫黄遇到过不少这种—见警察就差下跪哭着说什么都没有做的嫖客,大部分都是人怂胆小,本以为还要吓唬—下,这下可能吓唬都用不上了。
“行了,你K国签证都办好了,都准备跑路了,还装什么?”
“我没有跑路,他,他,总不可能有被我X死了吧。”宋昀程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了句。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连圣尊的信物都准备好了,他不死你还不是可以亲手送他—程,所以你只是未遂而已。”祈雨故意混淆视听,把想法未经实施的未遂吞了几个字,在宋昀程耳朵里就成了“杀人未遂”。
宋昀程听到圣尊两个字,看祈雨的眼神古怪了起来。
“别看我,我不是你的同门,只是抓了你很多同门而已。”
“好好配合,将功补过,很多错误还没犯还有机会终止,我也不要求你说什么做污点证人,线人那—套,就把圣尊的事情,你了解的详详细细告诉我们。还有你在里面算什么层级?这个手绳代表什么?”
祈雨的—番话犹如给了宋昀程定心丸,他准确理解了祈雨找他来的目的和鄞珛瑜的死亡关系并不大,或者说警方并不认为鄞珛瑜是死于他的谋杀,既然如此接下来他的开口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这—夜祈雨和温彬几个人通宵未眠,最后年丰他们也到—楼加入了整合信息,评估宋昀程精神状态的行列。
第107章 圣尊再现
宋昀程三十出头,生于帝城长于帝城,家中祖业颇丰在巨贾显贵云集的帝城也排得上名号。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宋昀程本来有幸福和谐的人生。谁知道命运在他25岁那年几乎拿走了他的一切,那年春夏相交他和父母一起前往U国考察,没有想到的是,在那里遇到了恐怖分子无差别大量绑架平民计划。
恐怖分子穿着警察的制服,冒充警察,将他们从居住的酒店骗了出去然后绑架到了荒山野岭的帐篷中,在那里待了不到一天宋昀程看到大量肤色各异,通过衣着判断经济状况参差不齐的人被送了进来,他知道他们遭遇了恐怖分子,当时他以为这些人绑架他们只是为了要钱。
三天后,事情开始出乎宋昀程的预料,恐怖分子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打电话求助,没有和他们谈赎金,而是举着摄像机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随机挑选人带出去……
被带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一个深夜困顿至极刚刚睡过去的他被摇醒,眼前围站着四五个身形高大带着面罩浑身黑衣的人,见他睁眼就要拉他出去,他的父亲扑了过来挡在他的面前,指着他摆手不断拍打自己的胸脯,在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他的父亲被拖走了,离开前他的父亲转头看着他用尽所有力气告诉他:活下去,带着妈妈逃出去。
他父亲被带走后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后来他通过只言片语的新闻报道才知道,当时那些恐怖分子绑架他们根本不是为了要钱,而是为了和政府谈条件,不答应就公开处刑一个人,手段非常残忍,过程极其血腥,包括他父亲在内至少有三十个人死于恐怖分子的行刑。
三餐不定几乎没有水喝也没有觉睡的日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能通过头恐怖分子进出室外透进来的光分辨白天黑夜。突然某个漆黑的夜晚,看守他们的恐怖分子拿着木仓全跑了出去,呆愣片刻后,帐篷里的人开始逃跑。
宋昀程在旁人杂乱的交谈中,大概知道了目前的局势:政府军找到了这里,双方正在激烈交火。
枪声,爆炸声四处响起,他带着母亲仓皇出逃,黑夜中找不到方向,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怕再次误入恐怖分子的阵营,只能往人相对少暗处偏僻的地方跑。
枪声越来越密集,□□,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不知道哪方投掷的炸弹,飞过的子弹毫无规律四处开花。
逃跑中宋昀程母亲不幸被流弹击中胸部瞬间毙命,宋昀程肩部中弹血流不止,他忍着剧痛放下了母亲的遗体,脸上流着泪身上流着血踉踉跄跄逃进了深山老林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走了多远最终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身处一个充满木质香气的房间里,墙壁上画着奇怪的油画遮挡着层层纱幔叫人看不真切。身下躺着的是红木的硬床,身边坐着一位穿着银色长袍的男人,对方自称“圣尊”,他目前在的地方是圣尊的居所圣殿。
圣尊让他好好养伤,告诉他在这里一切都是安全的不要有任何担心。他稍微一动肩膀钻心的疼痛差点让他再次晕了过去,他只能安心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躺着,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来月,宋昀程的精神身体终于恢复到受伤前的样子,他想要掏钱感谢然后离开这里,圣尊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仅不要钱还说看他苦难深重,想要帮他一把……
在圣尊的精神洗礼,频繁洗脑下,宋昀程成为了圣尊的内门弟子在U国又待了将近半年。
宋昀程和父母离开时是春夏相交,再次回到国内孑然一身已是除夕将至,他不在的日子里,父母的产业被亲戚雀占鸠巢,那一年的春节,他一无所有独自一人。
之后宋昀程陷入了长久的争夺战,官司不断最终全盘拿回父母的东西又是经历了两三年,这期间他无数次飞去拜见圣尊,接受赐福寻求对方的指引。
圣尊成为了宋昀程混乱黑暗日子中的一盏灯,支撑着他走下去,宋昀程拿回父母产业后自觉无力经营,干脆卖掉了父母公司大部分的股份变现,只保留了一小部分可以按年分红,之后过上了一个人夜夜酒醉麻痹自己的日子。
大概三年前,圣尊开始在周边的M国,L国寻找风水宝地,圣尊告诉宋昀程U国气数将近,不适合他庇佑一众弟子,所以要另外找地方修建通天琉璃殿,他去M国见过两次,为修建新殿捐献不少,后来圣尊的传道者给了他这个手绳,告诉了他为父母祈福,救自己脱离苦难的办法。
宋昀程在讲述过程中,数次浑身战栗到没有办法继续,祈雨只能等他平静后自己开口,中途年丰过来把他叫了出去。
“宋昀程有很明显的PTSD,这五年他应该没有寻求过正规的心理治疗,而是被那个什么所谓的圣尊洗脑得更严重,之后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放他单独走,他这个状态要么可能暴力伤人,要么可能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