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圣嗣也未必多信任他,眼皮子底下都要暗度陈仓的架势。
诶??
祈雨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推测,这个推测对了的话,能保他暂时平安。既然这两个人都把他当二愣子,他干脆愣到底,张嘴就问他们在赐福室看见的壁画好漂亮好精致画的是什么?
圣嗣见他对宗天臾起源如此好奇,心情大悦耐心给他解释,说那是圣尊得到神明指引建立宗天臾的艰苦历程。
“圣尊?你不是最大吗?”
“你这个小弟弟真是讨我欢喜,我只是圣尊的传人,圣尊不是我。”
“那圣尊在哪里??”祈雨追问。
“圣尊正在闭关修行为信众祈福。”
祈雨按下了追问怎么才能见到圣尊的话语,毕竟他现在应该表现的是被圣嗣关注受宠若惊,哪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十一点过左护法出声催促应该休息了,祈雨如愿被赶了出来。
回到房间祈雨兴奋的告诉了年丰他的发现以及他今天的套话成果。
第二天他两吃过早饭刚走出房门,斜对角住着的另外三个人主动走上来和他们打招呼,祈雨正愁找不到借口和他们搭话,自己倒贴上来了。
对于那晚他们走后,以及昨天他们看见祈雨独自上了琉璃塔,祈雨在圣嗣那里听到了什么更多的消息,是他们非常好奇的事情。
祈雨自是知道他们交了钱也是心中不安,干脆反问他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想打听什么,之后能帮的尽量帮。
几个人支支吾吾你看我我看你,含含糊糊给祈雨交了个底。
“国内犯了点事,跑出来躲风头。”
“多大的事?我回去被抓了不是死缓就是无期,所以我不能回去,之后我还要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花钱去别处。”
祈雨坦白自己的境遇糟透了,三个人听到祈雨犯得事情可能判死缓,那是相当严重的,心知祈雨犯的事情多半是沾上了人命,他们瞬间后悔过来和祈雨搭讪,这样的狠人怕是不太好得罪。
“我们都是经济案,撑死也就十几年吧,大家都是同胞,要是之后有什么消息了拜托通个气。”
三个人打着哈哈说完退回了房间,一直站旁边默不作声的年丰,把刚才偷拍到的照片拿给祈雨看:“看得清楚吧。”
“嗯,发回去查查。”
祈雨一连数日每天晚上到欢喜境界和圣嗣促膝长谈,来了这么多天圣尊还有那个右护法宛如隐身一般,他忍不住问了圣嗣。
“为什么总是左护法保护你,右护法呢?”
“想见右护法?”圣嗣笑呵呵问他。
“好奇……”
“右护法在外云游,过几天有一个盛大的祈福大典他会回来,你就能见到他了。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圣嗣问。
当然是把你们这帮坑蒙拐骗的败类抓回去绳之以法啊!祈雨心中真实想法从未改变,不过他可不能这么直白,他一脸迷茫望着圣嗣。
“以后?我也不知道……”
“你那个朋友啊只能帮助你一时,他的钱都是来自于父母。你两这样跑出来一个月两个月可以,半年后一年后呢?他父母断了他的经济,他就必须回去。而你不一样,你有更好的前途,所以你如果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你能比你的朋友更有钱。”
圣嗣嘴里胡说八道,翻译出来就是:你朋友别看现在对你不离不弃,但凡哪天他依靠父母反对了,人家肯定会丢下你回去,而且犯事的是你,人家根本不需要陪你在这吃苦。
祈雨心中一一反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年丰有钱。年丰他爹妈断不了他的经济,年丰才不会丢下我!你才没有前途,你的前途是监狱铁窗。
“这……”祈雨表现出了犹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说要考虑。
“你回去好好考虑下,这段时间你天天晚上来也累了,等庆典过后吧。”
祈雨刚踏进房间年丰带来了两个好消息:1.对面屋子里那三个富豪是在国内搞非法P2P,高额民间借贷,资金链断了卷钱跑路,躲避警方追击躲到K国来的;2.队里今早接到了一个协查电话,和他们刚来鲁姆那在龙回头挖到的那具莫名其妙的骸骨有关。
二十几年前在S省的一个小县城里,四十来岁的江湖游医熊云峰非法行医治死了一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的老公带着十来岁的儿子上门讨公道被熊云峰失手打死……
熊云峰跑了,当地公安机关这二十几年一直在追捕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二十几年前鉴定技术落后,熊云峰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生物样本。最近全国进行了一次采样,所有在逃犯没有DNA样本的,采集他们的直系亲属或者父系近亲存档。S省公安部门采集了熊云峰父亲的亲弟弟,也就是他的亲叔叔的血液样本验证DNA后输入了系统,和他们在龙回头发现那具骸骨对上了。
“那具骸骨如果是熊云峰的话?这个宗天臾不仅收钱管活人,杀人,还管埋啊??这钱简直活人死人都被他们挣完了。但是又是谁掏钱让他们埋的呢?”
“还有为什么采集的是熊云峰的亲叔叔?他没有子女?他老婆呢?”祈雨疑惑,熊云峰四十几岁跑路,再晚婚晚育,孩子应该也有几岁了吧,更何况在农村熊云峰除非身有暗疾,否则不可能四十几岁没结婚没孩子。
一个疑团解开了,紧接着是更多的疑团……
“没老婆,孩子过世了。找他亲叔叔都费了一番劲。”年丰收到消息的同时也是和祈雨一样的疑问,不过警方在调查时候也关注到了这个点,所以全面查询了下。
难怪熊云峰当初跑得那么干净利索,原来是一个人。
祈雨告诉了年丰,圣嗣说过几天会有一个为期五天的庆典,他估计圣嗣把右护法召回来的庆典应该会来很多教徒,这可能是犯罪分子大聚会,说不定是绝佳的一网打尽的机会。
两个人商量后给上面发了长长一篇工作汇报。
两人休息了两天,耐心等待上面的指示,第三天收到消息后祈雨找小龙安排车去次杜坎德散心,他们天天待在这里过得有点无聊了。
小龙一口应承下来,谁知道第二天吃过早饭,小龙安排好车叫他们出门,走到门口祈雨却被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是说我们出入自由吗?”
小龙也很莫名其妙问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这两位是圣嗣尊贵的客人,吵嚷之际从内院走过来了一个人,看起来比小龙地位高,小龙见到他点头哈腰问:“哥,怎么回事情?是不是弄错了,他们想出去逛逛而已。”
对方一指祈雨:“他是圣嗣尊贵的客人,要受到全方位的保护,不可以外出,其他人可以出去。”
祈雨听懂了圣嗣怕他跑了,这是要把他软禁起来的意思。他一指年丰问他是不是可以走,对方说可以。
祈雨把年丰揽入怀里:“我不能陪你去啦,你自己去逛逛,你不是想去吃烤牛肉吗?自己去吃,然后给我带点回来,我的烟抽完了记得也帮我买一条。我等你回来。”
“要不我也不去了……”年丰作势也要放弃进城。
“去吧,顺道买点不一样的吃的回来,上次那个烤牛肉挺好吃就是有点老,过来这么久这边的饮食你也不太习惯,好不容易有个喜欢吃的去试试,我的烟没啦,总不能让我戒了吧?”
两个人站门口腻腻歪歪一个说不去一个劝他去,几个看守和小龙都把头扭向了一边眼不见为净,祈雨斜眼看了小龙一眼,动了动眉毛。
年丰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同意了独自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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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价值
年丰走后,祈雨一个人在院里百无聊赖,中午饭也随便吃了两口凑合。
吃过饭他实在忍不住了在院里院外东转西晃悠,走到两片种植园之间的空地,这会正是午休时候外面没人走动,他靠在墙边点燃一支烟。
住他们对面那三个人之一明显领头的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拍了拍祈雨的肩膀,嬉笑着讨支烟抽。
祈雨扔了支给他,他自顾自点燃主动和祈雨攀谈:“小兄弟咱们也算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姓名,我先自我介绍下他们都叫我老白。”
祈雨讪笑,老白可跟他们三个的名字都搭不上边。他没有反驳或者质疑,报了自己的化名。
老白绕着弯子和祈雨打听,他连着去单独见了圣嗣那么多天,有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指引。
“左护法也在,不是单独。”
圣嗣与日俱增毫不遮掩的觊觎,终于让祈雨心里最后那点侥幸破碎,圣嗣确实看上了他的容貌……
大概因为心虚,所以他特别反感谁说,他单独和那老东西怎么样怎么样。
老白见怎么暗示祈雨都不太说得到他想听的点上,心说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警觉性到挺高,果然手上沾过人命的就是不一样,他干脆直言。
“我听说这个宗天臾因为有宗教背景,所以能拿到一些外交豁免。能让我们去到其他发达国家,他有跟你说这个事情吗?”
几天前几个人因为忌惮祈雨的案底选择了退避,这几天不知道他们从哪听到了各种传言,终于求生欲让他们委派最足智多谋的老白出马来和祈雨建立交往。
祈雨差点笑出声,这些人是怎么在国内骗到钱的?这帮人要是能拿到外交豁免去其他国家干嘛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山坳里,真的是来普度众生吗?但是他不能说,他得把这些人都拖住到时候一锅端。
“没说得太清楚,只说贡献多付出多以后会有机会。”
祈雨已经摸清楚这个□□的套路了,就是我无所不能你只管打钱……
祈雨不知道他说的老白信没信,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赚钱的事情好像不少,反正我是打算先留在这里过段消停日子,之后再想办法去别的地。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兜里有钱就有路。过几天他们教派里有个重大的庆典,估计要来不少人,多认识点人机会多点。”
庆典这事连小龙都不知道,祈雨估计拉老白进来的人也不知道,果然此言一出老白对他的信任感直线上升。
“兄弟你说得对,咱们都在这好好筹谋,等到时机成熟再动作,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哥哥我,我定当竭尽所能。”
祈雨心中又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一个个的都想当我哥哥,我是你们爸爸!走着瞧,到时候你们跪下叫爹都没用。
老白客套话说了一通,开始仔细打听究竟是什么庆典,能来哪些人?祈雨心里编着瞎话帮着圣嗣吹牛,听得老白激情澎湃大有转头再要给圣嗣进贡几百万的架势。
晚饭祈雨没吃拿着一瓶不知道从哪搞到的可乐站在大门口望眼欲穿,两个守门的见祈雨眼巴巴地望着外面,忍不住和他打听:“你跟那人啥关系啊?”
“就你们看到的关系。怎么,很稀奇?”
“不稀奇不稀奇就问问,我们一天天的待这,好不容易来个待得久的随便聊聊打发时间。”
这个人是上面交待要重点守护而不是看护看管的人,估计在圣嗣面前地位不低。两个人自是不敢轻易得罪,说起话来客客气气,没有汽车祈雨走不出这片地,他去哪都不用拦着。
祈雨听这两人说的话带着浓浓的龙跃省口音,和他们套起了近乎,说自己有个朋友是云孜牧华的。
两个人估计也是太久没和人说超过三句话,憋不住和祈雨聊起来,问祈雨哪人为什么跑这里来,祈雨也问他们怎么来的。这两个人倒不是犯了事跑到K国,而是听人说这边好找活,交了一笔钱被人带过来然后送到了这里,倒是每天吃住条件不错,就是工资要做满一年才能拿。做满一年如果不做了一次性结清然后离开这里,如果要继续做只拿一半,啥时候走啥时候结。
祈雨按住了问他们为什么不在国内找个工厂或者服务员的工作,再苦再累也比跑到这穷乡僻壤干这不靠谱先白干一年的工作强。
他的人设不允许他这么有脑子。他干脆表达出了羡慕和嫉妒,直夸年轻人就是应该敢冲敢干,这一通夸奖双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两个看守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什么都聊。
十点过黑漆漆的山坳里,大片罪恶的植物之上洒着明月星辰倾下的白光,远处汽车的远光灯闪了闪,一道光束穿过寂静的黑夜。
“他们好像回来了。”守门的人24小时守在这里,对黑夜里的光格外敏感。
车子停到门前,小龙摇下车窗:“等得久了吧。”
年丰下车把手里提着的饭盒递给祈雨转身去开后备箱,祈雨跟过去一看后备箱满满当当,汽水啤酒零食烟,这里买不到的吃的年丰给他搬了一车回来。
年丰弯腰祈雨一把拉起他:“我来。”
小龙跳下车:“你们都别来,我来我来。”
小龙叫着两个守门的一起把车后备箱的东西搬了大半放进祈雨房间,还剩下一些,年丰阻拦:“不用搬了,留着请你吃的,今天辛苦了,这两个小哥也随便吃点,谢谢。”
小龙埋头扒拉着东西,嘴里说着哪好意思,今天你还请我吃饭了,手里已经挑了点东西塞给了守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