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攸哭喊挣扎,满口求着“吃不下了”,脚丫也胡乱踹到了祁开的脸上,被祁开握住了,亲亲脚趾肚儿和那条如意红绳,心里面想要蹂躏搞破坏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服务生再次登门,换床品。
乐知攸不想泡澡了,想冲冲之后就上床睡觉,谁也拦不住他倒头就睡,实在是困得元神出窍。
祁开就揽着他的腰提溜儿着他,给他挤牙膏刷刷牙,最后一次的蛋黄酱被上面这张嘴巴吃掉了,那幅画面祁开觉得自己可以回味一辈子。
“好喝吗?”乐知攸漱漱口,从镜子里质问祁开,声儿不大很委屈,“咬死了!”
眼神的汇聚处是胸前那两颗mini红心小柚子,红润润,坠着斑斑布布的咬痕。
罪魁祸首“嗯”一声,被骂还得意,但是再回想一番床上口无遮拦的荤话,还是有点忍不住想咧嘴---
被咖啡热狗干一干就有了,没有的话,再吸一吸就有了,柚汁牛奶。
真的是只能在床上说说,放别处,要不得。
服务生撤退了,大床焕然一新,干燥松软。
乐知攸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呼吸灯闪个不停,他强撑着千斤重的眼皮解锁看消息,是路棠问他:在哪儿,怎么样了?
乐知攸坚强打字:伯温,今晚不回,大餐欠着。
还有一条新消息,属于何承南的陌生号码:乐知攸,给你和祁开道歉,对不起。
困顿的神经登时一跳,乐知攸猛地扑腾起来,后脑勺撞到了正要来抱他的祁开的下巴上,一时间两个人全都疼成一团,乐知攸捂着脑袋冲祁开着急:“你、你没事吧?咬到舌头了吗?”
祁开抵着下巴摇摇头,好气好笑,下颌都麻了,他随便摁了摁就转手去揉乐知攸的脑袋:“撞傻了。”
爱巢重新筑好,两人身贴身蜷在被窝里。
乐知攸一边嘟囔“他绝对有鬼!”一边在祁开的眼皮子底下回复到:我信你?
回完,扔了手机就往祁开怀里钻,闷声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没我怕的。”
祁开笑起来,想了一下,说:“校内网ID被人发现了。”
怀里卯劲儿乱拱的某人顿时不动了,仰起脸,嘴巴微微张着,特别无辜的样子。
祁开问:“嗯,怕不怕。”
还不等乐知攸认怂,祁开的手机又叫起来,是梁绪的来电。
用免提接起,祁开叫了声“哥”,乐知攸也竖起耳朵听,好奇他走之后的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梁绪问:“你怎么样?”
“我还行,现在和乐知攸在一起。他跟我说你们去医院找何承南了。”
“找了。”对面传来几声轻笑,“这人的一张嘴,让我想起最开始认识小米的时候,跋扈嚣张,欠得---”
被打断了,米贝明在那头骂人,骂梁绪有话说话,好好的扯他干什么!
手机应该是被米贝明抢走了,他“喂”了一声:“你车还在我那儿呢,还挺好开的,我也想搞一辆。有别的颜色没有?”
“有,蓝的,白的,你也可以自己漆。”
“那你什么时候来拿车?”
今天是不可能了,祁开说:“明后天吧。”
“行。零食我看了,我就把酸奶和水果拿走了,不然放车里要坏,其他的都没拿。”
祁开觉得梁绪哥果然是哥,能把米贝明“调教”得如隔三秋,都不敢想当初是因为这个人撩闲没完惹他暴走出手,真够戏剧的。
“下次再一起打球。”
“好啊。”
“梁绪哥什么时候回小伏都?走之前请你们吃饭。”
手机回到梁绪手里:“待两天吧,还没定。刚从医院出来,跑江这边来吃小龙虾了。”
祁开“嗯”一声,手指卷着乐知攸柔软的发梢,问回何承南:“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给小明口头道歉了,也当着我们的面给你们发短信道歉了,但是不愿意转学。他父亲是你们校外那家伯温的总管事,辞职谢罪,让何承南对天发誓,保证再不闹事。”
祁开听着,说:“知道了,估计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我没有同意。”梁绪笑道,“这学期还有一个月不到,让他混完算了,下学期的云大还是别留这个祸害比较好。”
电话挂断,祁开在心里骂了一句。
高中刚刚认识梁绪哥的时候,他就很崇拜、很钦佩梁绪哥,未来的目标总是以梁绪哥为标准和参考在默默规划。
当然吹唢呐也列入其中,当做一个不重要事项。如果哪天意外从家里找到了被爸妈藏起来的唢呐,祁开认为自己还是会选择再试一试的。
现在这种钦佩只增不减。
要有钱,要有势,要有能力庇护自己所在乎的人,一点委屈都不必容忍。
祁开把手机静音,让这间温馨的爱巢暂时与世隔绝。
他垂下眼,刚要唤“柚宝”,就看乐知攸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得无知无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路棠的高中往事在第37章,标题是何承南。
两句话小剧场:
乐知攸:“祁开,你想不想挑战,吹唢呐哄我入睡?”
祁开:“你是说,用它敲晕你么。”
第62章 小狗是最好的
六十二.
“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路棠听着这句问话,疲惫不堪地在床上翻个身,从床边垂下来一截胳膊,有情况,手腕上一圈青红的指印好惹眼,像被凌虐过一样。
柚子当即惊呼:“啊!棠子!你的手!”
路棠半阖着眼支吾:“‘棠子’是什么鬼……?”
乐知攸傻乐起来,叭叭叭地解释一通,顶着个还没消肿的额头眉眼弯弯,一扫昨日哭成了泉眼儿成精的悲伤和难过。
“昨晚在伯温,喝了点小酒,开心嘛,好妹妹他不知道咋回事嘴巴一瓢,想叫我‘宝儿’又想叫我‘柚子’,结果瓢成了‘宝子’。”
说到这儿乐知攸又仰头大笑起来:“然后就停不下来了,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宝子’和‘狗子’,把我笑飞。”
今早两人都有课,不能再翘了,于是起大早退房,再去香香街买早点吃。
期间这一路,乐知攸就没消停过,可算是把所有心结都说开,有恃无恐,恃宠而骄,黏在祁开身边没完没了,脸蛋都吃鼓了还眼馋这个嘴馋那个,巴巴地问狗子馋不馋,祁开馋不馋都买给他吃,然后吃不了几口就捧在手里说撑着了,又问狗子怎么办。
祁开真是服了他,臭德行,宝个屁。
乐知攸奋力地往下咽,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没在外面过过早,去食堂都懒,就想能多睡两分钟。”
祁开叹气、无奈、能怎么办,一边拿过他吃不下的帮他扫尾,一边命令道:“暑假前不长胖五斤,你等着。”
结果到教室,乐知攸没翘课,路棠翘了。
乐知攸坐在空书桌前给路棠发消息:咦?
找同学借纸借笔做笔记,和同学合看一本书,一上午四节课匆匆而过。
中午回到宿舍前,乐知攸又想起来路棠未说完的高中往事,一开门就把嗓子眼儿里的话蹦出来了:“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路棠从床上爬起来,口渴得不行,求柚子赏口水给他。
“你是车震去了吗?”
乐知攸接满水,递给他,合理怀疑:“蓝色小车还安好吗?”
路棠仰着脖子猛灌自己,灌饱了,抱着水瓶懒洋洋地歪坐着,说:“小车没事儿,我不太好。”
太憋屈了,马卡龙里空间实在太狭小,根本容不下一个堪比发情的Alpha大动干戈。
在此之前,纪念天天累屁去做家教,两人半个月没有亲热了,所以这一场车震,不仅是纪念兑现“下次我们也震”的承诺,还是一个憋了太久的Alpha面对自己Omega的兽欲发泄。
路棠全身都痛,颤巍巍地直起腰,龇牙咧嘴道:“要命,我再车震我是狗。”
“‘狗’早就不是贬义了,”乐知攸换下睡衣也爬上床,抱住自己的陪睡娃娃,“小狗是最好的。”
说罢就给他的祁开发消息:别忘记再喷喷云南白药,涂星燃可以帮你不?
小狗妹妹:回去了喷。来找米拿车了,正在和他一起吃饭。
柚子:好的!
小狗妹妹:晚上见。
乐知攸幸福躺倒,定个午睡闹钟,看路棠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忙追问:“高三学习压力大,你和纪念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去小旅店里开房,结果把床给摇塌了。后来呢?一直都没讲后续。”
路棠从他的水果篮里挑了个粉嫩的蜜桃,他喜欢洗洗干净后连着皮一起吃,他先问:“宝子你要吗?分你一半。”
乐知攸笑得打滚儿,说“路子我不要”,于是路棠挂着满手水珠大口咬,边嚼边回忆道:“就塌了,我吓得不轻,但是纪念觉得问题不大。等完事儿了掀开床单,发现断了两片还是三片木板。”
“真的好薄,炸薯片都比它结实!”路棠感慨,“虽然可能赔起来没有多贵,但是那时候我们俩都没有钱,所以纪念想办法伪装成无事发生过的样子,把塑料椅子,没有靠背的那种,塞到了床底下去撑着木板。”
柚子惊叹:“高度刚好?”
路棠点头:“不幸中的万幸。”
“那最后,被发现了吗?”
“没有。将就睡到早上,也不用退房,也没有押金,起床了立刻就撤。”
乐知攸“哇”地幻想那画面:“Alpha疯起来真的好可怕,我们到底是怎么承受得住的啊。”
路棠吃完了桃子,拿纸巾擦擦手,开始煮柠檬茶。
他说:“到我了。”
“什么?”
“你昨天,怎么回事?何承南那个瘪犊子用什么威胁你的?跑得命都不要了。”
乐知攸一秒变哑巴,抓着小狗耳朵犹豫要不要告诉路棠。
路棠发现了他的纠结,问:“不好说?”
乐知攸支支吾吾。
“那我,嗯,告诉你个事,我猜你不好说的事就是这件事。”
乐知攸迷茫又好奇,脑袋搁在了床栏上:“你说。”
“就是,大一的时候,你过生日,你请我吃蛋糕。”路棠把柠檬切片放进玻璃壶里,拿着陶瓷刀转过身,仰起脸,小心翼翼地措辞道,“但是那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嗯,说梦话了,你说……‘我不想自残的,我不想’大概这些。”
路棠举起小刀,在自己胳膊上比划了两下:“所以……是这个吗?”
乐知攸出离震惊了,他瞪圆了眼睛,磕巴道:“你、你怎么,也没问过我?”
“你让我咋开口啊?”路棠道歉道,“我当时挺害怕的,偷偷观察了你好一阵。我和纪念也说起过,所以他也知道。”
乐知攸缓了缓,看开了,躺回到枕头里。
“那你后来还怕我吗?”
“我要是后来还怕你,我就申请换宿舍了。”
乐知攸撅起嘴,心里暖洋洋的:“呜,棠棠,你好好啊。你和纪念都好好。”
听到确凿的承认了,路棠心里反而五味杂陈:“虽然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还是挺想骂你笨蛋的。”
挨骂也开心,乐知攸三言两语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总结给路棠听,说:“恶人有恶报,活该他这个黑心南瓜!”
路棠气得把小金桔当何承南一顿咣咣切,切完一股脑放进茶壶里煮它!
他提醒道:“柚子,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当心他临死豁出去,又来咬你一口。”
周末天放晴,艳阳高照,气温直奔三十七度。
跨江大桥下波光粼粼,闪得耀眼,乐知攸眯着眼睛硬要看,不敢想采砂船上的工人是忍受着什么样的炙烤在辛苦捞砂。
“叮”一声,消息来了:[妥了.jpg],真不用我去么?
柚子:不用,我们导员很好的,她会帮我改好的。
江女士:如果要我去,再跟我说。
柚子:[妥了.jpg]。
江女士:恭喜我的宝贝![/礼花]。
乐知攸笑起来,息屏后扔了手机就去厨房里熊抱祁开,刚亲热完没多久,满屋子都是拿铁醇香,此时再混入几缕可乐鸡翅的味道,闻得馋虫叫。
“顺丰次日达,我妈妈给我打包好寄过来了。”
祁开光着膀子,但是乐知攸没能和他身贴身,因为有一片儿喜鹊打架的大红肚兜儿挂在乐知攸的脖子上、夹在了两人之间,光滑丝溜儿,边缘有一点脱线,被祁开藏在枕头底下日日夜夜给揉搓的。
秃脸的傻汪钥匙扣,脱线的喜鹊红肚兜。
还有好爱祁开的乐知攸。
乐知攸踮脚啄祁开的腺体,反被使唤道:“芝麻。”
乐知攸就松了手,颠颠儿地去冰箱里拿白芝麻,等翅膀装盘了,抖一抖撒一些上去。
“还气呢?”他拿出撒娇的本领朝祁开胳膊上蹭,小狗似的。
祁开瞥他,没好气地:“起开。”
不怪祁开冷酷无情。
就刚刚,情到烈时,祁开真的要把乐知攸干化了,捧着他的脸亲得身心都沉醉,呢喃道:“宝宝,你好甜。”
多美妙的时刻,乐知攸翻江倒海的脑袋瓜里突然一丝清明灵光闪过,让他拿一把湿润的嗓音脱口而出:“何承南!”
祁开都愣了,腰臀凝固,难得傻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