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两人低声提醒着,我慌张的抬头看着他,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开始流淌。
他用手拂去我眼角的泪水,轻轻扶住我的脖颈额头碰上了我的额头语气温柔至极,“记得我说过会保护你吗”。
我能感受到他温暖的热度,情绪平缓了一些淡淡嗯了一声。
“只有我足够强大才能兑现对你的承诺,相信我只是短暂的分别我会再回来找你的”,说着他松开了我,看着我和颜一笑径直迈步上了车。
我下意识还是想去拉他的衣角却怎么也没有抓住,接着车开动了,速度越来越快,我再止不住哭得更凶,在车后追着但怎么追也追不上了,我站在马路边看着车离去的方向哭泣使我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你不要走”。
我努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可瞬间眼睛又被一层薄雾遮挡住眼泪不停往外涌,我缓慢抬脚还想继续追,身后一声尖厉的喇叭声响起,我转头看去只觉一团刺眼的白光快速冲来。
第20章 住院
我大口喘气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脸上不知是汗还是眼泪湿透一片,紧接着一阵剧烈头痛袭来,这次愈发的强烈我忍不住的大叫出声,床上的被子也滚在了地上整个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杨宇一脚冲进门来,看着眼前满眼惊骇,用力牵制住墨林的双手把他锁在怀里,“墨林!小墨没事了,没事了”...
“我好疼,好疼”,我胡言闭着眼皱眉不停嘀咕着。
“没事了,没事了会好起来的”,杨宇低声哄着,医生紧跟其后一针止痛针打了下去,看着怀里人渐渐平缓又沉沉睡了过去,杨宇眼中晦暗不断。
不知多久,自己醒了过来,眼中白花花的一片,不一会视线逐渐清晰身旁的人的面容也展露出来,再一看自己手背上还插着的针头,或许是听到了声响杨宇从小歇中睁开双眼。
“你一晚都在守着吗?要是累了自己就去休息不用这么麻烦”,我靠在床头上淡淡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中途醒来一次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医生还给你打了针镇定剂才安稳下来的”。
“我以前就有头疼的毛病你可别借题发挥”。
“你看你还不信,看看我胳膊被你抓的青一道紫一道的”,说着把袖口撩起来给我看。
我脸色诧异起来,小声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有事!”。
杨宇看了看我双臂环胸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刚才和医生谈过说你患有间歇性失忆症,是因为以前受到过重创留下的,但医生说你这种病还有点特殊还带着类似于选择性失忆的状况现在还是不太稳定”。
“重创?我怎么不记得”?
“或许这就是你失去的一部分的记忆”,我闻言淡淡点头,事后并没放心上。
后来因为自己身体的关系剩余的事情我也没有再多介入,三天后儿童拐卖案最终尘埃落定,在住宅里发现的尸体也已经确认就是拐卖集团幕后老板,而后在杨宇的带领下解救出来近期全部丢失儿童,整个组织也彻底土崩瓦解。
我看着新闻上的报道躺在床上闲来无事,尽管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杨宇总是不放心所以只能最大让步让我回家静养。
“啊,老天来个人陪陪我吧”,我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无奈低声诉说着。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起,我立马起身看着大门的方向,“不是吧,这么灵验”?
走了过去打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方形包裹我愣了愣神就看到后面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看怀里的东西太大抱着有些吃力,我就把人先迎了进来。
自己接过东西打量着,“这是上回的画吧,没想到打包起来还挺大”。
戈冰清坐在沙发上在房间四周随意看着说道:“油画就是这样碰不得水,见不得光我可不想送给小墨的东西到头来变成一堆马赛克”。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失笑的把包裹先裁开毕竟太占地方,就听到他继续说着,“小墨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看起来倒是满满当当的”。
“习惯了,反正一个人就凑乎住了”,一边说着一边认真拆着包装。
里面的画已经是安好了外框,我仔细瞧着心里一阵惆怅要是自己也有这造诣就好了,一侧空白处还提了一行字。
夜半星遇,草木逢迎,视为知己——墨林。
我惊艳的看着,“没想到你的文采也这么好”。
他侧头手肘撑在沙发上看着我视线不离的盯着画浅笑着,“小墨喜欢就好”。
我打量着房间四周还真像他说的那样看起来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寻思着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收整了一下才有能放置的地方。
我拿着画就走了过去,但要挂的位置有些高,我尽可能踮脚眼见就差一点就能挂上去,这时一双手从身后出现扶着画框两侧帮我固定住,入眼的手指纤细白皙根根分明和我的手相比手掌甚至还要宽大些。
这回没费什么力便挂了上去,他走到一旁,我退后了几步打量着挂在墙上的效果心满意足的笑着,“不错,很漂亮”。
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他。
“正好到了饭点,我可以来做饭”,戈冰清说着转身往厨房走去我连忙也跟了上去,“一起吧,我可以帮忙”。
我们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自己侧头看向他熟练的切着菜显得非常娴熟,感慨道:我发现你真的什么都会,而且都很精通的样子“。
他浅笑着,“我也是和小墨一样独来独往什么都要自己解决自然而然就会了”。
我正欲再说一震响亮的敲门声响起,我转身立即去开门一看是杨宇,他的狗鼻子动了动果然又敏锐的闻到了屋子里传出的饭香味,一挑眉对我说道:“你在做饭啊,那正好我不客气了”。
说着绕开我进了屋,我一转头他正端着已经做好的饭往饭桌上放去,杨宇显然也看到了转头看向我指着戈冰清毫不谦让道:“这人是谁啊”。
“先坐下,正好你们互相认识一下”,说着也招呼了戈冰清。
都安稳的坐了下来,本来就不大的房间看着热闹许多,戈冰清礼貌的看着杨宇伸手道:“你好,我叫戈冰清”。
杨宇侧头撇了一眼并没有抬手要客气一下的样子,转头又看向我。
我一旁扫视着嘴角不自主的扯了扯,这杨宇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心中暗自腹诽我看向戈冰清不好意思道。
“你别往心里去,他就这样的性子”,说完我咬牙切齿在桌下用力踢了他一脚,。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杨宇双手插胸完全没有在意还是直直的盯着我看淡淡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竟然觉得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种突然来的尴尬气氛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杨宇一副冷淡最终还是软下性子耐心道:“就是我们在民宿的时候遇到的”...
没等我说完一旁的戈冰清大概是看出来我应接不暇接着道。
“我是进山采景找取素材的不过半路车抛了锚但还好是遇到了小墨帮了我,我们聊了几句发现很投机便就这么认识了”。
杨宇闻言看我点头如捣蒜转移视线看向戈冰清,“我们在小村子里就待了两天,这么快就已经来家里做客了”。
我在一旁听着就觉得的说话莫名变了味,无奈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能让我一个病人没事一个人在家里闲待着吧”。
“哼,你以为我想操这个心”他语气淡淡的可话中带着抱怨,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你生病了”?戈冰清闻言侧目看向我问道。
“老毛病了,不过就是这次稍微严重了一些,没什么大碍”,我随口说着。
看杨宇闷头吃饭,我不禁轻笑出声,“对了他叫杨宇,你别看他脾气怪也就对我这样了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话就难免多了些”。
杨宇听着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埋怨我把他的名字告诉别人似的但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饭。
吃过饭后他就匆匆准备离开,走时叮嘱我这几天先在家有事和我电话联系便转身出了门。
我和小戈闲聊,就聊到他的喜好上。
“你一般出门采景都要背那多重的东西吗”?我好奇说道
“对,虽然有时候的确不太轻松,不过这已经是我习惯了的一种作画方式,我还有另有一种只不过是有些特别的”,他认真说道。
“是什么”?我来了兴趣问道。
“梦境作画,就是把自己梦到的画面在清醒的时候画出来,我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还挺特别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试一试”。
我听着自己重来没有听过的词汇,一边既感兴趣又很无奈,“可惜我一直都很少做梦,或许有过但是醒来就全部忘掉了”。
他思索着看着我,“小墨这种情况倒是很特别,是从小就这样吗”?
我想着实在没什么印象了就说道:“应该是的”。
“不过也倒可以一试,毕竟这办法还挺新奇说不定自己梦境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呢”,说着情绪已经挂在了脸上。
戈冰清默默看着,眼中倒影出的身影干净纯粹。
“话说起来像你和杨宇的关系我很羡慕,我以前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很久,直到我在另一个城市看到了他但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如果是对你很重要的人,我想再重新认识也不迟”我认真思量的淡淡道。
他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大概是窗外投射进来的夕阳,光线柔和照在他的脸上尤其是投映在那双眼睛像是琉璃通透灵光,一瞬间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谢谢你,墨林”。
我的思绪被他温和的说话声拉回,看着面前的人视线渐渐看向窗外,站起了身,“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还有今天聊得很开心”。
他谦逊的笑着表情异常温柔。
第21章 越南
一夜无梦,清晨照旧从床上醒来这几天的休息让我愈加懒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便下了床。
吃过早饭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咸挺着无聊仰头,倒是怀念起不久前还在忙碌的日子果然这种日子不适合我啊,感慨着电话一响我立即直起身接了起来。
“杨宇你终于想起了我了”。
“你来一趟,薛局长一会儿到”。
很快我把车刚停下,就见杨宇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我关上车门失笑的看着他,“不是,你这是在接我吗”。
“行还有心思怼我那看来是没事,我这不也是怕你得病抑郁了吗,这叫考虑周到”,杨宇看着我幸幸道。
“你能盼我点好吗”,说着和他走了进去。
我们来到会议室看大家都在,也有几天没有见了我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身旁的浩哲看向我神色担心着问道:“墨组长你好点儿了吗”?
“恢复的不错,倒是你们都没想着去探望我”。
一旁的张晴也道:“你这是神经上的问题,如果有什么疑惑或障碍可以来找我”。
我微微惊讶说道:“你对神经科还有研究”?
“以前有兴趣就简单学了学”,张晴平淡道。
浩哲一旁轻声补充道:“张晴姐是医学硕士”。
听着我在一旁汗颜,视线就向她的头发上看去现在还能见到这么多也算是奇迹了。
这时门声响起,我们纷纷站起,来人只是摆了摆手,我们就又各回其位。
“怎么样小墨同志,身体好了吗”?
“没什么大碍,让薛局担心了”。
薛局长环顾了一圈,顿了顿脸上升起欣慰的表情。
“我这次来是因为特案组破获大案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同时也让上层领导对你们重视有加,你们每人都记一件大功,希望可以继续保持,但是这个案子还有疑点就比如是谁杀死了拐卖案里的幕后凶手,这一点我们依旧不得而知”。
我们四人互相对视,默不作言。
接着继续道:“但是也有发现在调查死者身份时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而且我们认为的重要程度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的多,因为这里面还牵扯出了一件十年前的越南枪击案”,薛局长声音缓了下来视线看向了我这边。
我看向他语气震惊,“这怎么可能,再说不是已经下定论了吗”!
“小墨,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正因如此我才要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希望你可以亲自寻找答案”。
我强压情绪保持冷静,本就已经结了的案子现在竟然又出现了牵扯,“那批人还活着是吗”?
许久薛局长没有回答,杨宇注视着墨林愈发冷静的神情眉头一皱,开口道:“薛局长你放心这案子我们查”。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羁绊也是我最后的防线以至于一旦有人提起就会异常敏感,我不愿在细想薛局长的沉默表示的是什么,默默起身走出了房间。
来到天台,我掏出烟想让自己不要急躁,可是点烟的手控制不住的在颤抖着,好不容易点着了深吸一口烟已经过了半。
想起自己当初接到父母在越南牺牲的消息时只有十三岁,几乎是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从此我便有了决心要当一名刑警我要亲手揪出那些罪犯,可没到一个月案子结了我连尸体都没看到因为已经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