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已经能听到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赶来,靠在我肩头的人缓缓晃了晃脑袋,思绪悠悠清醒过来看向我,“怎么样,有受伤吗”?
我听着他虚弱的声音,莫名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但同时心里又急切,“我没事,你再撑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到”,正说着一辆车便靠在路边,下来几个抬着担架的医生把人放了上去,我也跟着上车往医院赶去。
坐在门外看向红色的标示牌上面写的“手术中”三个字,不安的十指交叉,看着门口的方向,就想起刚刚发生的车祸,怎么平白无故马路上就突然出现了一辆事故车,而且还是直冲我们来的。
想着提示牌变成绿色,推门里面走出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医生,我急忙走了过去焦急问道:“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头部只是被划伤了一个小口已经缝合,只是最主要的还是伤者的后腰应该是被硬物击打过,形成了不小的淤青这事也可大可小只每天在伤处按摩,几日消下去也就好了”。
我听着长舒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医生打量的看着我又道:“倒是你,身上的划伤虽然不重但也要处理一下,不注意很容易会发炎的”。
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和小臂,伤口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都是一条条细长的划痕不注意还以为是被猫挠过似的。
这一动还觉得刺痛,趁戈冰清还没醒自己就先去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所有的一切也到了下午,奈何戈冰清不愿意在医院养伤我只能随他,走路的时候还仔细瞧着似乎腰伤并不影响行走,可就在自己这么认定的时候,刚出医院门口就见他单手轻抚起后腰,脸上一脸的不快,看着自己又急又好笑。
上前连忙过去搀扶住尤其是上车最为吃力毕竟需要腰部发力,不过应该是忍着也没哼出一声来。
回了家把人安置在床上让他半靠在床头只要腰部不再使力倒也看上去缓和不少,转身接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扣门响起,我还在想这是谁毛毛躁躁,一开门见是杨宇自己反而见怪不怪了。
没等我说,他先开了口,“我听你下午出车祸了你没事吧”,说着视线扫视的打量起我,见自己只是手掌缠了些绷带面色渐渐平缓了许多。
视线向里一瞧,看到了戈冰清也在屋里饶过我直直走了进去,“你怎么也在这”?
“当时戈冰清也在车上,不然那么严重的车祸我怎么可能只受了皮外伤”,我解释的道。
杨宇听着看了看见的确是像我说的那样,表情比刚刚变的友善了许多,也没再理他看着我道:“这起车祸目前是由我接手起因还在查,不过这次绝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我怀疑很能是有计划有目标的对你,或者对他”,说着他侧目看了眼一旁的戈冰清。
我沉思着没有说话,杨宇转过身又对着戈冰清不客气说道,“我听墨林提过几句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作为他兄弟你最好能保护的了他就当是还他已经为你吃过的苦,我这双眼睛会一直盯着你的”。
一愣,我看着突然有些僵化的气氛,戈冰清从床边站起走到我面前,这才注意到两人身高几乎持平莫名其隐约觉得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层看不到的气压。
戈冰清气定神闲注视着杨宇声音幽幽一字一句,“那是自然,而且我倒是希望你可以盯一辈子”,说着浅笑看向我,尽管头上带着伤依旧不阻碍他周身淡淡的清雅。
一旁的杨宇轻轻一挑眉脸上的笑意带着调侃意味,“口气倒是挺大,希望你最好说到做到”,一转视线对我便道:“我今天主要就是来看看你,既然没事我也不多留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说着抬手一摁车钥匙,楼下的车滴滴响了起来,把他送出门我这才又回到了屋里。
回头一看,转眼功夫戈冰清又躺回了床上,他视线看向我微微眯着眼神情却是云淡风轻,摸着受伤的地方轻声说道:“墨林,我腰疼”。
这一说我才想起,怪自己怎么忘了这事,连忙去医药箱拿出上回还没怎么用过几次的红花油,他见我手里的东西眉眼舒展。
“没想到给你送的红花油有一天我也能用得到”。
我一愣,“原来是你在我门前放的”!
他点着头,“没办法当初没有正当的理由只能这么送了”,他微微一倾头看着我的表情。
自己被他盯着紧咳嗽了一声,面容严肃一拍他的肩膀,“把衣服脱了,药都拿出来了还看我脸上又不是贴了金”。
倒也听话从床边站起就在我面前开始脱自己的白衬衫,我坐在床边微微抬眸顺着他手中的动作一粒粒衣扣被解开露出衣服下白皙修长的腰身,直到目光和戈冰清的视线对上,我立马转移视线看向别处心中乱跳个不停。
面前的人这时突然的蹲下,肩膀宽阔双臂紧实的线条匀称分明,他的一双手抚着我的侧脸让我的视线再次看向他,手指不时在我的脸上轻擦拂过一双眼睛深情的要命,心跳更加止不住的乱跳,耳根也是一烫。
戈冰清的声音很低很轻柔,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都能感受的清晰,“墨林看着我,不要再犹豫再躲开我了好吗”。
“我”...
“我没有,只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的深情我有些”
说着自己都说不出到底是自己升起了畏惧之心还是不敢承认。
“怎么会”,他看着我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墨林你真的很特别,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愿意还给我纸飞机时便是这个念头,我以前失去了你十年在我一切微不足道的弥补下你还愿意接受我,我很幸运”。
我心中一震,探手小心触摸着胸口上的伤口现在已经是一道道犹如黑色的长线,一条条纵横交错像是在洁白的纸张切割出的千疮百孔的裂痕。
“对不起”,我厚着鼻音说着脑中能想得到的只有这三个字,他的手伸向我的后颈摩挲着我们紧紧贴着额头感受着彼此深浅不一的呼吸。
“不需要道歉,接受我好吗”,戈冰清的语气听着沉重。
“嗯”,我轻声答道,后颈的手愈发不老实起来,他的视线逐渐沉迷紧紧盯着我,缓缓一点一点的慢慢凑近目光盯向自己的嘴唇,我单手掩住他继续向前的趋势,声音还没有缓过来。
“现在不行,你的腰还受着伤先调理好身体再说”。
他面色欢愉起来双眼坏笑看向我,“还是郎君想的周到”,说着一趴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
闻言我的脸立即上了色气哼了一声,手指就往他的腰间一碰,戈冰清立皱起眉来,“好好趴着不许乱的,这是惩罚”。
“我不动,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听着受用的笑了笑,在手心中到了一些红花油在掌心中来回揉搓变的温热。
“这次可不许忍着,要是痛了知会我一声”,听到回应的声音,我的双手就向腰间揉了上去,没想到皮肤摸上去很光滑像是在抚摸高档丝绸般。
听他一声闷哼响起身体随之一颤,我手中的力道立马一轻,见他好受了许多便一直保持这个力道按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收拾好一切,再去看向床上的戈冰清没想到竟然已经睡着了,我轻笑一声给他身上盖上被子,把凌乱的衣服叠好放在床边这才在一旁也静静躺下。
第38章 进展
睡梦中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传来,我用鼻子嗅了嗅便睁开了双眼,刚坐起身见戈冰清正摆放着碗筷,身上还穿着个白色围裙中间印了一只小熊,想着是自己很久之前心血来潮就买了的但一次也没穿过没想到他穿上还挺适合。
下床走了过去,见我来了把身前的椅子拉开示意我入座,看着桌面摆着的食物传来阵阵香气,就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他见我这幅模样嘴角轻扬,“来吃些白粥”,说着就递到我面前。
看着碗中的白粥,米粒饱满显得晶莹剔透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白芝麻,一口放入口中,米香味在口中迅速炸裂入口即化,不禁多吃了几勺。
很快一碗下肚,吃的浑身暖洋洋舒服的摊在座椅上,戈冰清见我一脸满足不禁失笑出声。
饭后我简单去洗了个头倒是清爽很多,刚拿着毛巾擦拭着半湿不干的头发从洗漱间走出,就见他一个人正在镜子面前想拆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动作看起来没轻没重的。
我把手里抓着的毛巾顺势挂在脖子上迈步走了过去。
“你别动,我帮你换”,淡淡说着把人拉到床边坐下,拿了医疗箱里的棉签,酒精,纱布,开始一一替换起来。
上面的纱布四角都贴着细条的医用胶带,表面倒也没印出什么血迹想来应该是在医院处理的很好,我小心的慢慢揭开看着缝合好的伤口,大概有一个指节的长度,用黑色手术缝合线扎起四周还涂有一圈黄色碘酒以至于伤口是有些发黄的颜色。
打开酒精盖把棉签浸湿轻轻往伤口上凑去,才刚碰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动作随之一停,就见戈冰清双手一把环住我的腰,见自己低头看他便抬眸朝向我轻声道:“我疼”。
“那我尽量轻点儿”,我轻声道,专注的又看去伤口。
一点一点在伤口周围擦拭了一圈算是简单消了毒,这时身后的手又不老实起来,本来刚刚去洗了头便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半袖,两只温热的双手透进薄薄的衣料探了进来。
猝不及防我的身体一抖,握着的棉签都有些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你别”...
我低声呢喃着,“我还在清理伤口弄疼了可别怪我”。
身下的人没有回答,单手抚着我的腰身另一只由下而上从我的脊梁缓慢移了上去,我一痒轻哼出声单手搀扶着戈冰清的肩头。
手在一处停下,掌心带着微微的粗糙感传来一阵苏痒,“郎君真是生有一对好看的蝴蝶骨”。
“什么是蝴蝶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奇问道。
“传闻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修行都会生有这么一副蝴蝶骨,比常人体态优美面容也是极好看”。
我有些失笑没想到他还会相信这些,“那我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神仙,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给你处理伤口的大夫”。
接着自己拆开一段纱布,在手中来回折叠三次这样便有交叠了三层既能保持伤口通风也能有效的保护伤口不受感染。
戈冰清声音悠然环住我的腰身没有要放的意思,“在我眼里你便是”。
等做完这一切我很满意的看了看,拿过床柜上放着的小镜子递给了他。
他接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试探着摸了摸眼神中带着惊艳,“包扎的很好”。
我站在一旁欣欣然道:“以前在学校实践课学的,没忘还不错吧”。
突然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接了起来。
“喂,杨宇”。
“小墨我这里有线索了,你要是方便来警局一趟”。
“好”,我淡淡道。
挂断电话瓦片转身拿起外套,“我现在要去趟警局”…
还没等我说完戈冰清也站起身,语气坚定,“你完全不用顾虑我,我和你一起去”。
看着面前的人犹豫片刻便转身出了门。
下车就看倚靠在墙边站着的杨宇嘴里依旧叼着烟只不过没有点燃,低头似乎再想什么事,看我来了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但只一瞬面色又沉了下去。
没好气道:“你怎么还把他带来了”。
“我们不是有过赌约吗,以后这种场面你会经常见到”,戈冰清语气清淡说道。
杨宇表情一愣挑了挑眉,胡乱摆摆手,“得,我也不计较那么多,来都来了进吧”。
我们跟着走进一间会议室,推开门就见里面端正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见来了人立马站起毕恭毕敬道:“杨组长”。
杨宇只是看了一眼那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也入了座。
我倒还是第一次见杨宇自己带头领队看起来对下属倒是挺严,也没有平时跌儿郎当的样子。
年轻人大概见我们是生面孔,看了几眼也没多说什么,见杨宇点头示意,就打开了正前方的投影仪,上面都是些车祸现场的全景照片,还有几张黑轿车的各个视角的图片,显然是导致车祸发生的那辆。
“上面的黑色轿车具初步勘察是里面的刹车片失灵,一开始小组认定是机械零件退化所造成但经过核对后这辆车是市场最新款刚上市不久,最后确认是人为调试,而且车主当场死亡”,年轻人认真汇报道。
说着屏幕又显现出一张中年人的面部照片,虽然已经没了血迹但从脸部大大小小的伤口来看,可想而知当时的惨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接着继续道:“图片上的人名叫石磊,是一名上市公司老板的司机,经过调查身上并无案例身份很干净,很有可能是被蓄意谋杀的,这里有段监控各位可以看一下”。
话音刚落,投影板一黑上面出现了一段视频,看地点应该是在车库,四周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车辆,期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直到死者进入监控范围开车驶出车库视频便结束了。
转头我就问向那年轻人,“只有这几秒视频”?
“是的,在案发三天前车库监控器处于维修状态,之前的视频也都被覆盖掉了我们没有查到多余的信息”。
想着我继续问道:“司机的老板有去调查过吗”?
年轻人摇着头,我会意,身旁的杨宇看向年轻人那人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