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颤抖的看向裸露的胸口被刺眼的鲜血染红,怒不可遏双眼瞬间升腾出水汽,“他就是想杀人还要诛心你为什么要信”!
戈冰清眼中早已布满血丝,听我这么说立即背过身去,看着他忍不住颤抖的身躯自己声音跟着低哑起来,眨眼间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身来,他的嘴唇已经发着惨白但脸上依旧勉强牵扯出一丝笑意,伤口也已经被衬衣盖住可已经被鲜血染透。
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是被吓住还是难过,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他把掌心中囤积的鲜血递在我嘴前,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却用乖哄的语气对我说着,“听话,喝下去”,就往我嘴里灌去,一股甜腥涌入口腔,一时接受不了可还是强咽了下去,而我哭的更凶。
见我都喝了下去,双眼浅浅睁着琥珀色的眸子还一如往常专注温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我止不住的泪水,可我已经哽咽的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抽泣。
“没事的,别怕”,戈冰清温声细语说着额头密密麻麻布满的全是汗珠,安慰着抚摸着我的头发。
一阵破门声响起,他也顺势向后倒去,我条件反射一把护住它,为了不牵扯伤口我坐在地上让他枕着我的腿平躺着。
很快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墨,抱歉我来晚了”。
“快救他,他快要死了”。
我泣不成声说着看着怀里的人,杨宇看着状况表情骇然,连忙叫人把戈冰清抬上担架我爬起也想要跟上去,现场却是人来人往耳边模糊着全是嘈杂声,我眼中朦胧或许是刚才起来太猛眼前就是一黑,只是着一黑再也没清醒过来。
许久我再次睁开双眼,刺目的白光使我呆滞了几秒,“对戈冰清我要去找他”,我立即坐起身就连手背上插着的一排针头被生生拽掉都没有反应。
开门的瞬间迎面就碰到了杨宇,他蹙眉看着我反手把门关上。
“墨林”。
“墨林”!
这才察觉杨宇叫我自己视线看了过去,“他人呢,在哪”?
看我表情依旧呆滞用力晃了晃我的肩膀,“墨林你振作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在那期间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我不愿意看到他也不愿意,你懂吗”,定定看着我说着。
“他还活着对吗,一定还活着”,我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哑然,不禁眼眶又红了起来。
杨宇没有回答只是拉我在床边坐下,我没有反抗依旧在等他的一句话。
第34章 约见
我们相对无言,对视片刻后杨宇才淡淡开了口,“人命大没死,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或许会有很长时间醒不过来”。
听着自己逐渐缓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下颚满是胡渣黑眼圈也很重,看起来憔悴许多。
“你这是”...
见我能聊些别的了,这才身体一仰靠向椅背瘫坐着摆了摆手,“别提了,你昏迷的两天一直在处理那个案子,还要来医院,这几天几乎就着两个地方来回跑”。
“那逃犯呢”?
“不用担心,判决已经下来了三天后执行死刑,现在正单人牢房里关押呢,这次可以说是重兵把守肯定不会让他逃出第二次”。
看他说的信誓旦旦,轻声一笑,“这几天辛苦你了”。
杨宇没好气瞥了我一眼,双手护胸,“得,这回醒来了倒是和她娘我客气上了,嘿这么说我还真算是把你伺候的这么大”。
我他阴阳怪气说的噗嗤一笑狠狠就往他胳膊上就是一拳,“滚蛋”!
来到重症监护室,我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的人,脸上带着呼吸器面色煞白,上半身几乎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要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会真的认为躺在那里的是具尸体。
不知不觉泪水又淌了下来,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脆弱了。
想起清醒之前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埋怨自己想起的太晚,我伸手搬抚着探在玻璃上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变得发白。
一侧的杨宇看着我又侧目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皱眉不解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我的记忆恢复了,失去的那一部分是关于他的,而且也因为我才会躺在这里”,我淡淡讲道。
杨宇眼中惊异了一刹,“我就觉得他出现的很奇怪,当初看你的眼神都不像只是刚认识”。
看我不说话没脾气的哼了一声,“颓废有什么用,看你遇到的都是什么破事”,掉头就回病房去收拾东西。
我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杨宇一向就不喜欢看到我萎靡不振的样子。
转头看着没有意识的戈冰清,我一定会等到你醒来的那一天。
回到病房就看他正和医生交谈,见我回来了医生转过身说道:“你现在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想出院了随时都可以”。
想着自己就道:“医生如果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有好转麻烦记得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留了电话,我们一起出了医院,当自己重新站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回了家安稳的睡了一晚,我伸着懒腰站在阳台上深吸着属于清晨的清新空气,凉爽的空气贯彻全是犹如洗去了身上的所有污秽,神清气爽。
独自驾车来到办公楼,熟悉的走到了三楼的会议厅推门而入。
里面空无一人,难道杨宇平白无故给我打电话来这儿就是为了捉弄我?正想着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就关上,回头去看,一双手就从身后探出蒙住了我的双眼。
顿时一片漆黑,这时身后传出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怪异的很,明显是掐着嗓子在说话,“猜猜我是谁”。
我忍住没笑出声,装作很紧张胡乱的摸着捂住我眼睛的手。
趁机反手就向身后人的腰伸去,那人被痒的受不了手一松,原来是浩哲,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几天没见性子倒是活泼多了。
“没几天功夫是不是和杨宇学坏了”,说着就看到坐在一旁的两人,杨宇在一旁围观傻笑不停。
张晴则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你们男生好幼稚”。
等坐下我便好奇开了口道:“怎么,今天要我来难不成又有案子”?
“怎么必须有案子才能叫你吗,今天我们说的是比案子更重要的事情”。
看着杨宇一脸的神秘,我更加云里雾里,心中猜测有什么能比案子更重要的事,听他继续说道。
“庆祝我们的墨组长身体康复回归特案组”!
啊,什么,我听的猝不及防连连摆手,“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和亡命徒打交道这种情况很正常完全不需要”。
“虽然是事实,但心意还是要送到的,这次谢了”,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可只是只言片语,心里依旧暖暖的。
而声旁的浩哲一旦表露真实情感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墨组长,我这次也要谢谢你”。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薛局长想来应该又有什么任务便打开了免提。
“小墨听说你出院了,身体康复的如何”?
“已经好了”。
“哎,好了就行,最近你似乎经常生病,年纪轻轻这也不是个办法,这案子结了你去休息休息,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回应后电话那边接着道:“明天就是逃犯执行死刑的日子,他说想今天和你见一面,选择由你自己决定”。
其余三人听着齐刷刷的看向我,见我没有一口回绝杨宇皱起眉但也没说什么。
“薛局长,我知道了”,听我已经有了判断,没在多说挂断了电话。
“你完全可以拒绝的,为什么要答应”?
杨宇是三个人里反应最大的,这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他知道的详情最多,我答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问清楚,你放心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他看了我一眼视线移开,双手抱胸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我刚出了大楼门,路边就停了一辆黑色吉普要不是车牌上有警标还以为是私家车,车上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大概三十来岁,国字脸,身材硬朗,标准的正派长相。
走了过去客气的握了手便算是打了招呼。
“你就是墨林组长吧”,我答应着,便给我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也不闲闷,没想到看起来老实严肃的人倒是很热情,聊着得知姓斌,就叫了小斌。
小斌道:“今天第一次见到墨组长,听别人说都是年轻有为还得局长器重,没想到见到本人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么直白的夸奖说的自己有些不自然,“我没你嘴里说的那么厉害”。
“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现在是整个警区都在传几乎没人不知道,你自己办案也许没什么感觉,但是随便说一个你破过的案子,就比如锦中学院女学生被杀案,现场几乎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但还是在短短几天就破获了,还上了新闻呢”。
我看他说的越来越起劲,就像讲故事似得还描述的挺仔细,无奈的笑着。
很快车开进了监所里,一路看到的巡警不少,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我下了车,里面的面积很大,四周都围着像高墙般的铁栅栏,上面还有些小红灯不停闪烁着,大概是通了电的。
走到门前正准备掏证件,面前的门径直打开了,那人说着局长已经通知过了,我听着有些惊讶,没想到效率挺快就走了进去。
跨进门,迎面就碰到两个狱守,腰间別着电棍腰杆笔直,走路也稳健平缓看来都是专业训练过的,对我敬了军礼我也回了应,两人便给我让了路。
一路最起码看到四五个狱守,可以看得出对其的重视程度,走到一处询问室通过透视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李若离双手双脚都戴着脚铐坐在桌子旁的一角,无聊扣着手指。
坐在一侧的两个警员对我点头示意,自己走了进去。
第35章 寻死
我们面对面坐着,见我沉默不语倒是自己先开了口,“明天我们可就真见不到了,不和我道下别吗”,就算是到现在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看着本来应该是有个大好年华的少年落得这步田地,又或者是有过相似的经历,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嘲讽的冷话,“这辈子犯的罪还清了落得一身清净,我始终相信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巨大的,或许你要是相信因果下辈子你一定不会再选择这条路”。
面前的人表情一滞片刻笑出了声,不似从前的病态,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这种场面自己见惯了,直入主题开口道:“告诉我你是用的什么方法从监狱里逃脱的”?
他直起腰耸了耸肩,一脸的淡然,“你知道人都是利益驱动,尤其还是在那种地方,他们的欲望可比普通人能吞的多”。
“所以你给了他们很多钱”?
李若离摊手不否认,“你明白钱多到一种数值后它就是数字,只能说他们的野心还是太小了”,他的语气就像是闲聊,非常不屑谈起和他有过交易的人。
“那气球里的□□呢?那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只因为我喝了血就能完全好,这又不是什么武侠小说”,我说道。
“既然你现在一切正常再聊这些还有什么必要呢,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的小老公还能不能活的成”,他双手摊在桌面,一副乖乖的学生模样。
我蹙眉听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其实本来是不知道萧然他会有伤,毕竟打过几年交情不可能有人伤的了他,不过你出现了,我们打个赌日后你们必定会有一个先害死对方”。
“但我知道先死的一定是你”,我冷冷看着面前的人说着,可是脑中却缭绕的最后一句话迟迟不散。
“可惜了虽然当时我没讨到什么好处但是我还是在他肩膀划了一道,你知道毒我能下一次当然就有第二次”。
见我有了情绪波动,他接着幽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来解药是打算留给我自己的可惜用不上了”,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他的手铐是固定在桌子上的,双手抬不起来,只能弯腰低头的这些简单动作。
“在哪里”?我皱眉问道。
他
低头伸出舌头从衣领下勾出一条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坠子那是一个很奇特的样式,看起来是
类似于武士双手持剑的一个动作,看着似乎是银制品。
扭了扭脖子缓了片刻直起腰又看向我,“这个挂坠腰身是可以旋转的,里面的白色粉末就是解药”。
我心中迟疑了一下依旧没有走过去,我不相信他的话如果中了毒医生怎么会查不出来。
“你的毒不也是我的功劳不然你怎么还会站在我的面前安然无恙”。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中毒”
“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我从不强迫人只是明天一旦毒发我可就是已经化成灰了,再想找也没有了”。
最后几个字我动摇了,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假如真的下了毒,我可是就在拿命来拒绝,自己才刚恢复记忆,看似选择在我手里其实是他早就吃准了我不会拒绝。
咬牙切齿心中还急切,撑着桌面站起身对窗后的两人示意,走过去李若离表情悠然自得配合的腰身一仰贴在椅背上,让我放心觉不碰到我。
我视线打量起那枚挂坠被一条黑色绳子牵着,按着他的说法我拧了开来里面有一个深陷的凹槽放的都是他说的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