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姐妹去玫瑰办公室看看呗,是什么情况!】
【呼叫李薇姐。】
【惜命,不敢!劝你们收敛点,死神要完成KPI了!】
八卦没聊完,邢誉川又出来了,这回是拿资料去复印,他还不会用,找了旁边的人帮忙。
李薇忍不住又在群里发消息。
【我可能要失业了,不知道失业救助金哪里可以领。】
【邢死神他是准备住在这里不走了吗?】
【不是吧?虽然能看他两眼也不错,但他一直不走我都不敢刷手机了。】
【大概今天是不会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戚宁玉坐在位置上对着电脑,手里拿着一支笔,在草稿纸上半天都没写一下,把笔越捏越紧,接着听到门响他顿时整个人崩直起来。
敲门声响了两声,李薇走来,“戚副总,工程部这周的计划书,还有——”
“给我吧。”
戚宁玉看到是李薇松了口气,李薇拿着一叠文件放到他面前出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准备抛开杂念认真工作,手机蓦地响起来。
他看到拿起手机一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片刻接起来。
“戚宁玉,有时间吗?有人想见你。”
戚宁玉回想了一下听出是钟意然的声音,他没想到钟意然还会给他打电话,而且有谁会找钟意然说要见他的?
他奇怪地问:“谁?”
“薛原。”
一个他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钟意然大约也意识到这个名字太陌生,解释地说:“就是AWSL乐队的主唱,那天给你玫瑰的那个,阿伟。”
戚宁玉脑中立即浮现出那张帅得充满侵掠感的脸,还有让他震耳发聩的歌声,让他产生了共鸣的歌词。
这时,邢誉川拿着复印好的资料回来,他抬眼对上邢誉川的视线,下意识回答。
“可以,什么时候?”
“你现在能来吗?来的话我发你地址。”
“能。”戚宁玉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就挂了电话,站起来准备出去。
邢誉川堵在桌边问他:“你去哪里?”
他回答:“旷工。”
邢誉川顿时满眼惊讶,戚宁玉向来对工作都严肃认真,他挡着路不肯让,“我问你要去哪里?见谁?”
“钟意然,你的前情人。”
邢誉川眉头一拧,“你怎么还跟他有联系?你见他做什么?”
“我不能见你的前情人?”
邢誉川忽然笑了,“能,我跟你一起去见。”
戚宁玉朝他看了一眼问:“你也想见你的前情人了吗?”
“宁玉!”
邢誉川沉声无力地叫一声,他伸手去拉戚宁玉的手,可戚宁玉把手一甩,从他面前越过去了。
他低头盯着什么也没摸到手,见戚宁玉出了门连忙跟上去。
下到车库,戚宁玉刚打开车门,邢誉川的手机响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邢誉川拿着手机犹豫接不接,最终还是接了。
手机里传出来司机小袁着急无措的声音,“邢总,冉特助他刚刚忽然晕到,呼吸都停了。医生说可能是肺部有什么伤,前天没检查出来!有可能要动手术,但手术的话要人签字,他家人又不在这边,我不知道找谁了。”
冉烁那天家里意外起火,邢誉川赶过去冉烁已经被救出来,到了医院检查只是手臂和小腿烧伤,不用住院,只要每天去医院换药,所以他安排了小袁带冉烁去。
听完小袁的话,邢誉川下意识看了看戚宁玉。
小袁那头又焦急地说:“邢总,你能来吗?我不敢签啊!”
邢誉川不知道戚宁玉去见钟意然做什么,但钟意然那模样肯定成不了他的情敌。冉烁是他的特助,于情于理,真的有了生命危险他不能不管。
于是,他对戚宁玉说:“宁玉,我要去趟医院,你记得早点回家。”
戚宁玉淡然地轻笑了一声,他没听见手机里的话,但猜到了邢誉川是因为什么要去医院,同样的事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直接打开了车门,要上车时邢誉川突然把他捞过去,从后抱住了他,贴在他脖子后亲了亲。
“宁玉,早点回家,知道吗?”
戚宁玉推开他,没有回答,直接把车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都0:00:00更新
第27章
#027
钟意然发来的地址是一个非常清雅的清吧,还不到中午就开了门,他走进去,里面所有桌子都空着,连吧台都没人。
他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钟意然,只有钟意然一个人。
戚宁玉走过去,坐下。
钟意然满脸不可思议地对他说:“戚宁玉,我没想到真的能把你约出来,我以为你是信佛的,不沾红尘俗事呢!”
戚宁玉不是来见钟意然的,他和邢誉川的前情人也没什么旧好叙,直接问:“他人呢?”
“你叫我?”
位置是卡座,钟意然坐的那边靠墙,戚宁玉身后是唯一的通道,一人从他背后过来,低身把头凑到了他肩膀旁边。
他转头一看,对上了那张让他有侵掠感的脸。
薛原说话的声音和唱歌不太一样,清亮了许多,对着他一笑,“你好,我叫薛原。”
“你不叫阿伟吗?”
戚宁玉下意识问出口,薛原答道:“阿伟是艺名,你要是喜欢叫阿伟,我也可以。”
他真考虑了一番该叫什么,然后一本正经对薛原伸出手,商务会谈似的说:“薛原,你好,我叫戚宁玉。”
薛原看了看伸到面前的手,不由得笑起来,“你果然是这样的人?”
戚宁玉不解,“什么样的人?”
“长得好看又有趣,我最喜欢的那种人。”
薛原说着把戚宁玉的手从桌下抬起来,然后单方面和他击了个掌,再挤到戚宁玉旁边坐下去。
戚宁玉捏了捏没握成手的手,打量着薛原。
薛原大方对上他的视线问:“怎么?觉得我帅吗?”
戚宁玉仿佛薛原是下属交上来的方案,点评道:“你很自信。”
薛原又笑了,“还好只是自信,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自恋!”
“也很自恋。”
“你和谁说话都是这么正儿八经的?”
钟意然接话道:“我证明,他是的,除了对邢总。”
薛原问:“邢总是谁?”
钟意然连忙扫了戚宁玉一眼,他有种悄悄给邢誉川送“绿帽”的感觉,一边害怕邢誉川发现了弄死他,一边觉得把那种滥情的渣攻绿了挺爽。
戚宁玉不想提邢誉川,跳过了这个问题,对薛原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薛原立即手撑到了桌上支着头,双眼直盯着他回答:“当然是想认识你,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戚宁玉愣住了,他在职场久了,自然而然就会看人了,但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不想和邢誉川待在一间办公室里。
此时,他对上薛原的眼睛,顿时有些明白邢誉川为什么喜欢换情人了,比如看他惯了邢誉川,再看薛原确实感受很不一样。
薛原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种人,他回想起那天薛原唱的歌,薛原大约就是那种毫无顾忌,放纵肆意的人。
与他完全相反。
戚宁玉打量完了薛原,然后说:“很高兴认识你。”
薛原学他也一本正经,“我也是。我可以叫你阿玉吗?”
从来没有人叫过他“阿玉”,邢誉川对他一堆的称呼,偏就没叫过这个,大约是和“阿誉”太像了。
他也学薛原刚才的话说:“如果你喜欢,请随意。”
“阿玉,你可真有趣。”
“我很无趣。”
薛原不认同地说:“长得好看的人怎么会无趣,光看你的脸我就能看一天。”
戚宁玉被逗笑了,“那你也很无趣。”
“你们别相互凡尔赛了!”
桌对面的钟意然忍不住出声,他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我们凡人不配和你们神仙坐一起,我走了。”
“等等!钟意然,说好的输了今天请我喝酒。”
薛原叫住钟意然,戚宁玉接道:“我请你喝。”“不要。”薛原想也不想地拒绝,“你要请,下次。”
戚宁玉回答:“你确定,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薛原问他,“你要离开地球了吗?”
“什么?”戚宁玉没懂意思。
“只要你还在地球上,我们怎么会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只要我想见你我就会努力地去找你。你看,今天我不就找到了!”
戚宁玉的呼吸微微一滞,他惊讶地对薛原问:“你不考虑对方是不是想见吗?”
“如果怕你不想见我,我就不来,你就永远不会在这里了。可是我来了你就有一半可能会来,阿玉,你的数学学得不好。”
戚宁玉从来没有想过把这概率论用在人际关系上,他回答:“确实不好。”
“我可以教你,我可是H大金融系的,虽然中途退学了。”
戚宁玉又惊了,H大是国内前三的大学。
薛原毫不在意地说:“退学很奇怪吗?我就是突然不想上学了,他们都说我这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我想既然我可以靠脸,为什么还要努力,对吧?”
戚宁玉竟然觉得薛原说的有几分在理。
钟意然忽地一头捶在了桌上,又愤恨地说:“今天酒随便喝,都记我账,我不打扰你们继续‘凡’了,再见。”
戚宁玉见钟意然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卡座里只剩下了他和薛原,他问:“你想喝什么?”
薛原忽然说:“换个地方喝行吗?”
“换哪儿?”
“跟我走。”
薛原忽然起身,拽起戚宁玉就往外走,追上还没走出去的钟意然,让钟意然给他酒,他要带走。
戚宁玉这时才知道这家清吧是钟意然跟人合伙开的,薛原要到了酒,一手拧酒,一手拽着他往外走,出去到了一辆非常复古的摩托车前。
薛原把酒塞给他,拿起一个头盔套到他头上,扣好了带子,然后转过身自己也戴上头盔跨上车回头看向他。
“上来。”
戚宁玉没有坐过摩托车,坐上去时车晃了晃,他下意识扶了下薛原。
薛原大方地说:“你可以抱着我。”
他抱着怀里的酒瓶,“不用了,走吧。”
薛原的车开得很稳,他们经过了空寂的小路,经过了繁华的街区,经过了拥堵的高速道。
戚宁玉忽然觉得摩托车才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当他看到旁边堵在路上的汽车,一辆一辆被甩在身后时,有种奇妙的优越感。
最后,薛原把他带到了靠近郊区的一个产业园里,大约是产业没有做起来,里面眼见的冷清,戚宁玉进去只看到零零散散贴的牌的,都是音乐工作室、摄影棚之类的。
薛原把车在一个栋楼前,戚宁玉已经隐隐听到了里面的音乐声,等薛原下车把卷帘门拉起来,音乐声顿时扑面而来,震耳欲聋。
他也下车,走到门口往里看去,里面非常空旷,除了几张沙发和桌子,就是乐器,剩下了大片的地方都空着。
“哟,阿伟!你不是去约会了吗?”
里面的人停下演奏朝他们看来,接着另一人接道。
“哇哦!这是你从哪里拐来的神仙,比你都帅了!”
薛原没理里面的两人,朝着戚宁玉抬了抬下巴,“要进去吗?”
戚宁玉点头,薛原就把他手中的酒瓶接过去,往里进去。
走近了戚宁玉才确定,里面的两人就是那天乐队里的其中两人。
薛原把酒放到桌上,两人也放下乐器过来,戚宁玉看到他们把上万的酒直接打开,倒进随手拿来的塑料杯里,还拿了几盒打包的卤菜摆上,然后就毫不讲究地喝起来。
薛原转过头来问他,“阿玉,喝不喝?”
戚宁玉一时间问题有很多,比如酒不是这么喝的,杯子不合适,杯子干不干净。
但他实际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坐到几人旁边,接过塑料杯子,“喝。”
四人就这样喝起来,猜个谜,接个歌,几圈下来就喝掉了三四瓶。
叫阿其的鼓手说:“可惜阿律今天不在,不然人就齐了。”
“他那个身体,敢叫他喝!”键盘手木桩接了一句。
接着两人又举着杯子碰杯,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在意阿律在不在。
然后,他们就开始唱歌,空旷的屋子里回荡起乐器声和歌声。
戚宁玉自觉酒量还行,但他从来没有这样随意又轻松地喝过酒,脑子明明很清醒却又不受控制地感觉兴奋。
他不会他们唱的歌,就在台下跟着打起了拍子,薛原忽然把他拉到了台上。
“阿玉,你会什么?”
戚宁玉意外地理解到了薛原的意思,“我会弹钢琴。”
“那你试试弹电子琴。”
“电子琴?”戚宁玉脑袋一歪,一时没想象出来电子琴什么样,薛原已经拉他走过去,挤开了木桩,把他架到键盘前,调好键盘用双眼盯着他,示意“弹”。
戚宁玉只是以前学了点基础,算不上会,但喝了酒有些膨胀,他试了试音真弹起来。
手指在黑白键上跳动,他弾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鸟》,算不上完美,但弹得很投入。
电子音没有真正的钢琴婉转,却又意外符合此时的心境。
他弾完最后一个音,忽然抬头对空大喊:“我要放弃那只鸟!我不要那只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