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宴往门口一站,掏出钥匙:“看,我们已经到家了。”
到底是看得起还是看不起的话被暂时放下,男朋友吃饭是第一位。
余惟兢兢业业下楼买菜,兢兢业业做好晚餐,兢兢业业将饭菜抱好再兢兢业业将宝贝男朋友抱到餐桌边桌下。
“都是你喜欢吃的,我今天手感特别好,直觉告诉我味道一定不错!”
温别宴夹一口离他最近的肉丝放进嘴里咀嚼两口,毫不吝啬地对男朋友的劳动成果进行夸奖:“确实很好吃。”
能博美人一笑,辛苦一遭都值了。
余惟高兴起来,自己一口没吃就紧着给他夹菜:“那就多吃点,吃饱了好好休息。”
被温别宴催着才跟着吃了两口,一边吃还总一边看着他乐。
温别宴算是发现了,余惟好像特别喜欢看他吃饭:“哥,你怎么这么开心?”
“心情好啊。”余惟不止高兴,甚至有点嘚瑟:“我能脱离外卖平台好好照顾我男朋友吃饭了,当然开心。”
温别宴抬了抬眼,眼中笑意闪过,随即默默低头喝了一口汤,一路流过喉咙暖进胃里。
某些人啊,自己手残点了那么久的外卖也没想着要好好照顾自己,到现在因为他妈妈一句话就铁着头开始学做饭,从一窍不通到现在也能轻松做出一顿色香俱全的晚餐...
嗯,有这么厉害,确实是该嘚瑟一下了。
吃了饭收拾好餐桌,天色已经暗下来。
余惟去浴室调好水温,将浴缸放满,起身时再次跟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的温别宴确认一遍:“宴宴,你确定自己可以吗?”
上次男朋友洗澡洗到睡着水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同样都是发情期期间发生的状况,他总觉得放心不下。
“可以的。”温别宴向他保证:“放心吧哥。”
“那好吧。”余惟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叫我,还有,现在气温也不高,千万别又在浴缸里睡着了。”
似乎想到什么,温别宴眸光微动,抿了抿唇乖乖点头:“好。”
余惟带上浴室门出去了。
温别宴在浴室中央盯着浴缸站了一会儿,不知是因为温度被热气蒸得太高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脸颊很快爬上一层浅薄的绯色。
抬手揉了揉耳垂,先在洗漱台洗好脸,又弯腰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方才脱/了衣服赤脚踩进去。
温热的水漫过小腿,直到另一只脚也跟着踩进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实在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支撑他站立的力气在被发情期抽去大半后叫温水一浸流失更多,加上浴缸底部湿滑,他手从一直虚扶着的洗手台收回的同时猝不及防脚下一滑,站立不稳直接摔进浴缸——
扑通一声,溅出一地水花。
“......”
水呼呼漫进耳朵的时候他还懵着。
门被砰地推开,守在外面的人几乎在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心惊肉跳,半跪在浴缸前眼疾手快将他拉出水面。
“宴宴?!没事吧?!”
焦急的声音顺着混着水声嗡嗡作响的耳膜传入,温别宴呛了两口水,抓着他的手臂闭上眼难受地咳了一阵,才哑着嗓子气弱道:“我没事。”
果然发情期的男朋友真的不让人省心,离开视线一下都不行。
余惟留他一个人洗澡本来心里就悬悬的,中途还出这一遭,这下更放心不下了。
“宴宴,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温别宴呛完了也咳完了,抹掉脸上的水珠抬起头,对上余惟忧心忡忡的目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整个人顿时一僵。
抓着余惟的手立时松开改换到浴缸边沿,瘦削的肩膀微微一缩,整个人躲闪着往水下沉了两分。
“不用,我刚刚只是不小心......”
他指节用上了力气,眼帘颤得厉害,眼神躲闪,肩颈绯色更重:“哥,你出去吧,不用帮我。”
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男朋友的视线。
所谓弄巧成拙就是如此,原本一心担忧他身体的余惟注意力就这么被带偏了。
目光落到半浸在水中精致漂亮的锁骨上,往上是沾着水珠的单薄肩膀,细瘦的脖颈,透红的耳垂......
最后对上湿漉漉眼角泛着潮红的一双眼睛。
最要命的是脑子里的磁盘神志自动为他调出了上一次,在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情况下,看过的更加直白没有遮掩的场景.....
余惟成了这个浴室里第二只熟透的虾。
喉咙一阵发紧,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一圈,眼神从最开始的毫无杂念逐渐变得飘忽。
“宴,宴宴......你确定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他说话时眼睛将能看的地方都扫了一遍,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我可以的。”
敏锐捕捉到气氛的变化,温别宴语气有些急促起来,缩着肩膀再次向他认真保证:“哥你快出去吧,有事我一定会叫你的。”
余惟知道自己不能不能留下了,但是又实在怕他一个人再出什么岔子。
艰难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担忧压过其他一切杂念:“这样吧宴宴,我就守在一边,保证一眼也不看你,等你洗完了,我再抱你出去。”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两全其美,却不知道某个字眼已经在无意间触到了温别宴敏感的神经。
某些画面越是不想回忆就越是止不住在脑海浮现。
曾经那个不着/寸坐在浴缸中张开手臂要人抱的自己终于还是被无比清晰呈现眼在前,心口漫上一阵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甚至连手心都在过电一般发软。
“哥,真的不用!”
徒劳的言语抗拒并没起丝毫作用,甚至仿佛已经被对方无意识屏蔽。
所谓自作自受,头一回被自己做下的事逼得六神无主。
眼见他站起来真的打算背过身守在一边,温别宴伸手晚了一步没能拉住他,急了。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某些潜藏在意识深处;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过的称呼不经大脑脆生生脱口而出:
“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如果有条件的话,明天的更新尽量早点看,原因……我知道你们懂得~
感谢在2020-12-22?23:29:02~2020-12-23?22:4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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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6、恨不得舔一遍
“......”
“......”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愣住。
从手臂滑落的水滴落在浴缸,有节奏地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气氛安静得微妙。
温别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叫出来的,等到反应过来,?脑袋嗡的一声,他自己都惊了。
煮透的小龙虾又红了一个度,?似乎头顶上都在冒着蒸蒸热气。
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再懊悔也收不回来。
即便是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水里藏起来,为了不让气氛更加诡异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吐词艰难地把话说完。
“你......别在这里,你出去等我,好不好,我会很快好的......”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浴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用力闭上眼睛,咬紧下唇捧起一把水湿淋淋全浇在自己脸上,?可惜水也是热的。
降温失败的温别宴干脆憋住呼吸孩子气地将整个脑袋沉入水中,似乎只要这样躲起来,就可以当方才胡乱喊人的不是他。
温别宴,?你还敢不敢再大胆一点!
而一门之隔的外面,余惟还在飘飘然恍惚着,脚掌总觉得踩不到地面,?步伐虚浮。
他整个人都是飘着出去的。
飘过走廊,飘下台阶,?最后飘到客厅坐在沙发。
三魂丢了七魄,?脑袋一下被挤空了,什么游戏什么数学公式什么拗口古诗词全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两个字魔咒一般自动复制粘贴了几千几万个再脑海里打着圈儿转悠回荡。
老公......
老公......
宴宴叫他老公了......
那要这么算,宴宴岂不就是他的老婆......
宴宴...老婆......
所以说头回恋爱的小学鸡没见识,?每进一步都能探索到了新的宇宙奥秘似的手足无措欣喜若狂,一边想要塞进保险柜偷偷珍藏,一边又渴望跟全世界炫耀这一刻满溢到快要爆炸的欢欣。
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良久,到头来愣是里头播放着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咬住腮帮默默拿过一旁的抱枕挡住某处,埋下头将整张脸陷入柔软的抱枕里,无声呐喊。
他的宝贝啊。
真的是要命了!
温别宴磨磨蹭蹭拖拖拉拉洗完澡出来。
纯白色的睡衣衬得透着微红的皮肤越加剔透漂亮,半干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湿湿软软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头,睫毛似乎还沾着没有干透的水汽,整个人带着清隽蓬勃的少年气,又乖巧至极。
指尖勾着衣摆无意识轻捻着。
他心情忐忑地走到客厅,才发现让他忐忑的对象正在全身关注地玩游戏,界面上被他操控的人物身形灵活,抡着一把铁锤大杀四方。
“洗好啦?”
余惟迅速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后转头朝他看过来。
目光落在他宽大领口出露出的小半截锁骨上短短停滞了一秒,又迅速聚齐暖融清朗的笑。
若无其事地拍拍身边的位置冲他招招手:“快来快来,哥教你玩游戏!”
没有提起浴室里微妙瞬间的意思,他看起来已经将方才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并没有放在心上。
紧张的心情消散些许,温别宴放开衣摆,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呆久了,总会养成些说不出的默契。
他习惯性用最舒服的姿势窝进男朋友怀里,在他的指挥下下载好游戏,登录,手把手教他该怎么操作进战,脱战,捡物资......
一切似乎都跟从前没有差别,不过是他从看电影变成了和余惟一起玩游戏。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漂浮在周围的空气就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它们顺着鼻息无孔不入钻进他们的胃里,开始升温,发胀,炸成烟花。
温别宴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从单纯玩游戏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只知道当他操控的游戏人物第九次死在草丛时,腺体被人轻轻柔柔舔舐了一下,再一下,最后珍而重之地吻住......
等他慢吞吞从晕眩中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余惟面对面抱紧在怀里,唇瓣厮磨,气息交缠,吻得比以往每一次来得都要深刻,贪婪。
如果余惟能知道温别宴方才内心松懈的想法,一定会打着哈哈纠正他太高估他的男朋友了。
怎么会没有放在心上?
宴宴一声老公叫得他浑身的红细胞都起立列阵做起广播体操了,恨不得能立马下楼绕着淮清二环路跑上三十圈发泄一下满心的激动。
怎么可能没有放在心上?
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因为知道他会害羞,怕他不自在。
只是有一点没料到,那就是高估他的不仅只有宴宴一个,还有一个他自己。
当暖洋洋香喷喷的男朋友坐进他怀里,某些事情就不是靠定力就能压住的了。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燥热卷土重来,某个向来自持自制力过强的Alpha愣是没撑过三分钟,就一头栽进了自家Omega的温柔乡。
手臂越收越紧,掌心托在脑后不允许怀里的人后退半分,带着甘甜的每一寸都无一幸免,唇瓣舌尖都发了麻,被侵略到深处微弱的抵抗也成了让人疯魔的最佳催化剂。
不自觉释放出的信息素偷偷渗透周围每个角落,亲昵到极致,某些反应就顺理成章了。
骤雨后的宁静也透着暧昧。
稍稍退开一些,温存轻柔地落在唇角纠缠流连。
余惟抵着温别宴的额头,指腹轻轻蹭着他滚烫的耳垂,声音低沉得沙哑:“宴宴,我帮你,好不好?”
温别宴收紧了五指,垂着眼睛没有吭声。
余惟全当他是默认了。
眼角弯起漂亮的弧度,圈在他腰间的手松开,顺势往下——
温别宴却在他即将得手时忽然揪住他肩膀的衣料,闭上眼睛将整个脑袋埋他的怀中。
余惟动作顿住。
被这只小树懒突然的动作弄的怔楞了足有半秒,以为他又不好意思了,翘起嘴角无声笑起来。
收回尚且停在半空的手想要哄哄他,待到掌心落在单薄瘦削的肩膀,才后知后觉发现怀里的人整个都在轻轻发颤。
余惟有点呆住。
他想要低头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可惜小树懒将自己藏得太严实,他看不见,只能小声在耳边叫他:“宴宴?”
小树懒闷闷嗯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松开手指环住他的脖子,颤抖着肩膀,趴在他怀里将脑袋拱进他的颈窝,将自己藏得更深了。
害羞会害羞成这个样子吗?
余惟终于察觉到异样,旖旎的心思散了,眉心皱起,剩下满心担忧。
“怎么了宝贝?”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声音放得很轻,怕吓着他:“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