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野坐在副驾驶上,缓缓开口:“走。”
“哦。”
关手刹、挂档、起步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配着那张脸,可以说是十分养眼。
几秒后,砰的一声,车头直直撞上了旁边的栏杆,从撞击声便能想象到有多惨烈。
郁初、江洐野:“......”
正准备各自驾车离开的其他人:“......”
“不好意思...挂错档了...我应该挂倒档的。”郁初脸色绯红,整个人露出的皮肤都笼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从没这么尴尬过。
停好车后,江洐野打开车门下车,郁初也跟着走下车,只见车头的油漆蹭掉一大块,且往里凹陷。
郁初很没底气地说:“我闯祸了......”
其他人围上来,不少人爱玩车,自然也是爱车如命,更何况江洐野这辆车是限量版,且为天价,一个个看了都直吸气,替他心疼。
周沁晴最幸灾乐祸,装模作样大声说:“你也太过分了吧,不会开就不要开,把别人的车撞了,你好意思吗?你知道这车多贵吗?!”
彭滔斥她:“你少说两句。”然而他内心也十分不安,作为江洐野的好兄弟,他当然知道对方对爱车的宝贵程度,江洐野连车都不愿意外借,现在却被撞了......
宋宗阳不忍心看郁初被江洐野当众怒骂被拂了面子,可也不敢帮他说话而得罪江洐野,只是默默充当隐形人。
江洐野心情复杂又微妙,盯着郁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连车的醋都吃。”
他不就说了几次小老婆吗?
郁初没反应过来:“啊?”
这人难得有这么懵的时刻,江洐野觉得新鲜,扯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把看戏的人轰走,牵着郁初的手把人往副驾驶塞:“算了,今天还是我来开车吧。”
周沁晴转头对别人说:“洐野肯定要去车里发火啦。”可心里又酸了起来,江洐野何必这么给郁初面子,要是当着大家伙的面骂他该多好。
她说完一转头,只见江洐野亲昵地揉着郁初的耳朵,两个人在说别人听不见的悄悄话。
惊得她睁大了眼睛。
“对不起。”郁初跟他道歉,又问:“这车修理要多少钱啊?我会出的。”
“别问了,你赔不起。”
“你瞧不起谁呢,我现在也是有片酬和代言费的人。”虽然还不太多,但攒一攒总有一天能付清。
“行行行,你有钱你真棒,”江洐野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想发脾气换辆别的车撞成吧?这辆车我心疼。”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我下次不说那种话了,行了吧。”
郁初无话可说,放弃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江洐野:555好心疼但我不敢吱声骂老婆QAQ
郁初:社死现场,想回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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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这车要修理, 并不是送去4s店等几天就能简单解决的事,光是这车漆就要从国外定制再运回来,花上个十天半个月都算快的。
江洐野既不想让人来拖车, 也不想找司机替他开这辆车,好在除了外形受损外, 并不影响车的行驶,于是他又凑合地开着这车赶往下个目的地。
他们转场去喝酒的地是李明辙开的会所。
这群人是常客, 又是vip, 服务员把他们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无需多说, 就备好了吃的喝的玩的。
严子毅今天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大出血,爽快地冲大伙喊:“随便喝,我请客。”
郁初心里头还在惦记车的事,凑近江洐野,问他怎么办。
看他自责的模样,江洐野多有不忍, 差点心如死灰的某人反过来安慰他:“没事, 能修,问题不大。”
宋宗阳腆着脸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套近乎:“我在这存着的酒, 尝尝?”
抛去家庭背景因素不说,李明辙的会所确实经营得有模有样,最重要的一点是,来这的人非富即贵, 无论是顾客本身还是服务员,嘴巴都很严实。
也正因为如此,宋宗阳便经常来这玩, 有自己专属的包年包厢,还在这约过不少人。
江洐野不给面子,拒绝:“我今天不喝酒。”
宋宗阳不敢勉强,转头问郁初:“那你来点?”
郁初有自己的计划,对方劝酒也正好算是助攻,他便接过来,饮了一口。
周沁晴跑过来,想尽办法找话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郁初留意到江洐野已有不耐烦的迹象,握住他的手,又冲周沁晴挑衅一笑。
两人间暗潮涌动,弥漫着火|药味。
李明辙这人一向爱凑热闹,若不是有正事要忙,这玩赛车必定少不了他。现下忙完了公事,便急匆匆赶过来参加大家组的局。
他先给江洐野发消息:“hello,保镖兄弟,我快到了。”
这个梗算是过不去了。
江洐野黑着脸,回了一个“滚”。
李明辙在vip停车场,一眼就认出了江洐野那辆他眼馋已久的限定款,毕竟国内就五辆,又是停在他的地盘,答案显而易见。
他十分猥琐地产生了某个龌龊的想法——不如趁着没人,偷偷摸两把。
毕竟江洐野往日里把这车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根本不允许别人碰。
机会难得,失不再来。他这打算将想法付诸为行动,上前凑近了看,才发现车头油漆蹭花了,且有一大块凹陷了进去。
“......我操!”李明辙虽然不是车主本人,但他觊觎这辆车许久,看了实打实的肉疼。
他乘坐专属电梯上楼,加快步履进包厢,瞬间锁定江洐野,大声道:“洐野,我操,你那辆车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把你给撞了!这他妈必须让他赔得倾家荡产啊。”
全场瞬间静默,有人欲言又止。
郁初站起身,开口:“李总,是我撞的。”
李明辙:“......”呵呵呵,怎么没有人提前告诉他一声?小丑竟是他自己。
“哈哈哈,原来是郁初啊,”他立刻改口,“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这让人赔得倾家荡产那也是大可不必。”
江洐野静静欣赏李明辙的表演,要笑不笑,令人捉摸不透。
周沁晴火上浇油,对郁初说:“听见没?你这个不长眼的。”
宋宗阳听见了,恨不得让她闭嘴。本以为这位大小姐是他搭上郁初、江洐野之间的桥梁,然而太没脑子,以至于这座“桥梁”有坍塌的迹象。
郁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向江洐野时迅速变脸,眼帘低垂,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涣散地盯着某一处空气,声音轻飘飘的:“我想回家了。”
江洐野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对方的眼睛直视自己,说:“走什么走。”
他又带着怒气,对周沁晴说:“我的车要外人操什么心?今天不想听见你在我面前开口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其他人多多少少注意到了这的情况,捕捉到江洐野和郁初之间的互动和气氛很是微妙,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周沁晴觉得丢脸,想骂又不敢骂。好在她的小姐妹及时出来解围,大家装作闹闹咧咧地也就当翻篇了。
江洐野把郁初带到角落的沙发上,隔绝闲杂人等的视线,摸他柔软的头发,损他:“你在我这不是很横吗,怎么在其他人面前就不吭气了?”
“我哪横了?”郁初不满他的形容,蹙着眉拂开他的手。
江洐野啧了一声:“你现在的行为就是。”
“......”
江洐野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下次要对别人凶一点,别被人欺负了,知不知道?”
郁初听话地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是我怕得罪人,就拿周小姐来说,她家里那么有钱,不是我可以随便冒犯的。”
江洐野意味不明地呵呵了一声,说:“我给你顶着。”
“真的吗?”
“你怎么老质疑我的话?”江洐野跟他保证:“只要你不违法、不骗我,其他的麻烦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倒不是说江家没办法,而是江洐野本人,向来遵纪守法,自然看不起某些腌臜事。
郁初心头一颤,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喃喃道:“我能做什么违法的事啊......”然而谎话的确没少讲。
“我又没说你会做,随便举个例子而已。”
彭滔很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硬生生挤在两人中间坐下,要跟他们吹瓶。
“郁初,你上次和我们掷骰子输了,可是让洐野喝了不少酒,今晚要不再来几把,给你个翻盘的机会。还是上次的规矩,输了就喝酒,但这次要喝一瓶。不过你放心,度数不高。”
严子毅跑过来:“光喝酒没意思啊,还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江洐野吐槽:“好土。”
严子毅劝他们:“这叫经典好嘛!玩起来还是很有趣的啊。”
江洐野依然不感兴趣。
郁初对此可有可无,不过见其他人都跃跃欲试,他又存有其他心思,决定拉着江洐野一起加入。
一群人围成圈,同时掷骰子,点数最大的为赢家,而点数最小的则要接受惩罚。若有人点数同样最大或最小,那这两人则再掷一轮。
前几轮,郁初和江洐野都巧妙避开,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终究逃不过。
第七轮时,李明辙点数最大,郁初最小。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李明辙摩拳擦掌,旁人都以为他要来个大招,结果只听这人问:“你跟启明星辰的合约到期了以后,你会续签吗?”这可关乎着他会不会失去一棵摇钱树。
其他人嘘他:“你问的是什么玩意!”
郁初老实回答:“还没考虑过。”
李明辙:“......”还真是实诚。
宋宗阳开口挖人:“签到我的工作室旗下也不错哦,我这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第十轮,严子毅点数最大,江洐野最小。
他本想问点大尺度的,可在座的还有几个女孩子,怕显得自己太过下流,于是准备了个稍微委婉点的问题。
然而江洐野直接选择了喝酒,非常不配合,但这就是他的风格。
第十五轮,郁初翻身做主人,成为赢家,而点数最小的竟然是江洐野。
两人相视无言,江洐野挑挑眉,一副“我看你要怎么办的”看戏模样,全然没有自己是被惩罚者的自觉。
郁初按流程来,先问:“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嘴硬如江洐野,当然不可能选什么真心话,但这次也没有直接选择吹瓶,很给面子地选了一个:“大冒险吧。”
郁初侧头看了一眼周沁晴,又迅速收回视线,想了想:“选一个在场你觉得最好看的,亲一下吧。”
这个尺度的大冒险,对这群经常玩的人来说是小清新,然而此刻要做这个任务的人是江洐野,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劲爆。
除了周沁晴之外,也有别的人对江洐野有多余的心思。这会儿突然多了这么个环节,说内心没有丝毫期待,那是假的。
不少人其实已经在内心猜江洐野这次又会选择喝酒,结果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要亲哪?”
郁初:“随你。”
江洐野毫不拖泥带水地搂住身旁的郁初,侧过头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在场的人都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理所当然。毕竟抛开性别而言,长得最好看的的确是郁初,这无可指摘。
周沁晴气到失语。她的小姐妹已经恢复理智,和她分析,说这人的手段太高,整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告诉大家,在江洐野心中他最好看,顺便给其他爱慕者泼泼冷水,郁初没上过茶艺课她不信。
在场的人开始瞎起哄,跟群幼稚的小学生一样。
郁初又恰到好处地红了脸,嗔怪地看了江洐野一眼。
江洐野摊摊手:“怪我干什么?你自己提的要求。还是说,你想我亲别人?”
郁初立刻坐直了身子,不高兴地看向他,整个眼神都写着“不可以”。
李明辙看不下去了:“你两悄悄说什么呢,别打情骂俏了,赶紧开始下一轮。”
一群人玩到深夜,不少人又喝了酒,干脆决定去楼上周尧的酒店开个房睡一晚。
江洐野也是这么打算的,反正他有专属的总统套房,里头还有他的换洗衣服,很方便。
郁初今晚喝了不少酒,看起来有些醉,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是醉意上脸,脑子依旧清醒。
江洐野带他上楼,迈入熟悉的房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他和郁初第一次的地点,心情过于复杂,他甚至想往回走,和郁初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对方话音刚落,郁初搂着江洐野的腰,紧贴着他,往门上一撞,重重地关上了门。
江洐野脖子被他蹭得痒,往外避了避,结果就看见郁初红了眼,很委屈地望着他,他下意识解释:“我只是有点痒。”
郁初伸出手,要去脱江洐野的衣服,然而胳膊在半路中被拦住,他不解地歪着头,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