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真的假的啊,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谁啊,让我看看哪家姑娘这么幸运能入了傅总的眼。”
傅明深:“想知道?”
“谁不想知道啊,快说快说,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我现在激动得浑身发热。”
傅明深:“......”
傅明深手指轻轻敲打着书房的办公桌,要是韩东宇在场,看到他这小动作,一定会赶紧呼叫电话那头的人快跑,有诈!
可惜谢凯看不到。
“你帮我个忙,我带你去见他。”傅明深说。
谢凯一拍大腿:“简单,什么忙,你尽管说,为了未来的嫂子,兄弟为你两肋插刀!”
未来的嫂子蔺舟见有鱼的姜子牙一直没回复,就看别的私信去了,最后接了个游戏人物立绘的商稿,下了微博。
隔日又是工作日,蔺舟除了对画画有磨灭不掉的热情,并不算一个很勤快的人,早起的痛苦让他每天都想翘班,幸好天和的班车很舒适,他在路上还能眯一会。
他发誓等正式工作,他一定要把房子租在公司旁边,走路两分钟,能睡到上班前半个小时再起床那种。
到了办公间,部门其他成员也是一片萎靡,看起来都还没从周末的快乐中脱离出来。
蔺舟一个实习生,被拿来当正式工用,压在他身上的事情很多,基本每天一到公司就要开电脑工作。
他才工作20分钟,钉钉就收到了公司一个叫小鱼的妹子私聊,让他去楼上3号会议室开会。
蔺舟见部门其他同事都没有接到通知,甚至连宋阎王都没有,有点不明所以,带着笔记本和笔去了楼上的3号会议室。
蔺舟到时,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他从后门走进去,一眼看到了坐在首座的人,脚步一顿。
坐在首座的男人长得并不算非常帅,但气质很好,他一身剪裁合体的商务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是张程。
蔺舟知道张程来这里,肯定会来公司视察,见面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猝然地见到。
蔺舟垂下眼眸,避开张程投射过来的目光,看到最末尾还有个位置,正要过去坐下来,听到张程说:“坐这里来。”
“......”草。
张程一句话,全会议室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蔺舟身上。
张程指的位置是在他左手边,他右边坐着的是张蓉。
蔺舟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实习生有资格坐在和张蓉一样的位置,说:“我还是坐这边吧。”
张程目光紧紧地盯着蔺舟,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生气时,张程说:“都行,开始吧。”
蔺舟在末尾的位置坐下来,这个会议主要内容是和天和那个合作项目,叫“水上春天”,蔺舟本来以为自己就是张程点名过来打酱油的,结果介绍项目组成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也被添在末尾。
项目组的牵头人是张蓉,其他成员也都是公司高层或者骨干,从张程都亲自出差过来就可以看得出,这个项目是本公司的重中之重,他一个实习生被添在名单上,就显得很突兀。
不会又是张蓉的什么诡计吧。
但是,这么重要一个项目,张蓉就算再蠢,也不至于为了私人的情绪,给他使绊子给项目带来麻烦吧。
难道是怕项目出问题,给他预定个提前背锅位?
反正项目的事他一个字也听不懂,蔺舟偷偷拿出手机,在底下给傅明深发消息。
岸:熊猫打滚.JPG
岸:我在我们公司和天和的项目组里哎!
傅明深那边十分钟后才回复。
傅明深:我知道。
傅明深:因为是我要求加上你的。
傅明深:这样我才方便把你要过来。
蔺舟:“......”
这也行?
蔺舟好像懂了傅明深意思了,这个项目合作,双方肯定要一起共事,傅明深就可以用要做项目的名义,把他留在天和。
这样他不算离职,本质上还是致联的员工,又可以去天和,不用在致联这里受气。
这男人也太会了吧。
天和和致联的合作,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不可能不可能,蔺舟立刻把这个脸大如盆的想法甩出脑袋,傅明深又不是什么昏君,怎么可能为了他,就草草决定一项合作项目呢!
他只是沾了光而已。
不过尽管如此,蔺舟已经很高兴了。
岸:谢谢您啊。
岸:给你一颗大心心.JPG
傅明深:晚上有事么?
岸:应该没事吧。
傅明深:我有个朋友看了你送我的画,很喜欢,想要你画一张。
蔺舟:“......”
他的画真有......那么受欢迎么。
不会是傅明深给他拉的皮条吧。
岸:我最近可能没什么空画画。
傅明深:工期先谈了再说,晚上我组个局见一下?
岸:好,您安排。
岸:乖巧.JPG
会议整整开了两个小时,基本听不懂的蔺舟差点睡着,打了不下十个哈欠,所以张程说出“散会”二字时,蔺舟立刻合起笔记本,正要起身,又听到张程说:“蔺舟留一下。”
蔺舟:“......”
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蔺舟是关系户,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张程关照,蔺舟又一次收获了来自各方或者羡慕或者嫉妒或者其他情绪地目光,蔺舟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
又不是没被看过。
很快会议室地人走光,只剩下蔺舟和张程、张蓉,蔺舟以为要开个家庭会议,就听到张程说:“蓉蓉,你也出去。”
“我不!你们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张蓉一脸任性又委屈的表情。
张程扶了扶眼镜:“听话。”
“哼,我也不是很想听,你快点,我还有很多细节要跟你对。”
张蓉说着,狠狠瞪了蔺舟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出去了。
蔺舟不情不愿地挪到张程下首的位置,声音稍显冷淡地问:“有事么?”
张程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就不能留你说说话么,工作还习不习惯?”
“还行。”蔺舟敷衍道。
“我听说你表现很优异,好好做,我打算等你毕业成为正式员工了,提你做经理,你慢慢学怎么管理团队,张家近年业务拓展快,爸爸又快退了,以后重任就落在我们肩上了。”
蔺舟不算刻薄,可这会儿脸上嘲弄之意都要掩饰不住了。
明明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还要装得这么大方,累不累啊。
他微微垂眸,说:“不必了,我毕业工作的工作找好了。”
“别任性,你要是不想在蓉蓉这里做,可以回C市去我那里,我亲自带你,别觉得外面那些公司给你开高薪画大饼,就觉得它们好,都是为了把你们骗进去,其实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野鸡公司。”
“天和也还好吧,虽然我进去容易了点,”蔺舟装作很凡尔赛地说,“但不算什么野鸡公司吧。”
张程:“.................”
“天和?他们很少招毕业生吧,你怎么进的天和?”
走后门进的。
谁让他们的老板对我有意思呢。
蔺舟说:“大概是我太优秀了。”
张程:“......”
张程深吸一口气,说:“天和这种大公司,人才如云,你基本没有晋升的机会,你堂堂张家少爷,能做老板为什么要给别人打工,听话,听哥的安排。”
蔺舟懒得跟他这里上演兄友弟恭的场面,说:“不用了,我不是张家的少爷,也对张家的财产产业都没任何兴趣,没事的话我回去工作了。”
张程嘴唇动了动,最后说:“行,我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去吧。”
蔺舟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和笔,走出会议室,走到门口,听到张程说:“对了,爸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我放前台了,你记得去拿。”
蔺舟没说什么,离开了会议室。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蔺舟和傅明深约好了晚上要去见他那个朋友,照例傅明深到他公司楼底下接他,这回由于要去别的地方,他是开车过来的。
司机下车替蔺舟拉开车门,蔺舟坐进后座,傅明深见他手上提了一个大袋子,挑了下眉,怀疑小朋友又要送他特产。
不过蔺舟只是把袋子放在脚边,没有要送他的意思。
“我穿成这样会不会不合适?”蔺舟看了眼自己身上有点闪的丝绒衬衫和破洞牛仔,挠了挠头问。
致联对员工没有着装要求,蔺舟身上也没有艺术家那些奇奇怪怪的审美,但对穿着方面,也会下意识地向着潮流靠近。
但傅明深一身西装革履,他那位朋友想必也差不多,就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了。
谁知道傅明深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大佬呢。
“没事,见他不用那么隆重。”傅明深说。
蔺舟放心了,又听到傅明深说:“对了,你等下要价高点,不用跟他客气。”
“啊?这样不好吧。”傅明深的朋友,怎么也得给个友情价,怎么还开高价呢。
“没事,他钱多,是个冤大头,你尽管宰,他花钱越多越高兴。”
蔺舟:“................”
怎么这两天尽遇到上赶着送钱的客户。
第19章 送钱
傅明深跟他朋友约的是一家私人会所,据说就是他这位朋友家开的。
到了目的地,侍者过来拉开车门,蔺舟下车,看到会所名字时,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傅明深注意到他情绪上地微妙变化,问。
“没什么。”蔺舟摇了摇头。
他总不能在傅明深面前说,他前男友带他来过这家会所吧。
这家会所在上流圈极负盛名,门槛非常高,想要拿到这里的会员卡,对财富和社会地位都有要求,就算是纪霖这种富二代,也是今年才拿到入会资格。
当时他特别高兴,纠集了一帮朋友来这里玩,蔺舟也在,他和周意就是在这认识的。
而且尽管纪霖已经是高贵的vip会员了,在这里也把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收敛得一干二净,不敢造次,所以蔺舟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就是高贵冷艳。
没想到是傅明深朋友家开的。
大佬的朋友都是大佬。
真爽啊。
傅明深没多怀疑,说:“走吧,进去。”
二人刚走两步,会所的经理已经迎了出来,笑容可掬地对傅明深说:“傅总,您可总算来了,我们谢总都打电话来问了三次您到没到了。”
傅明深在外人面前特别高冷,淡淡地应了一声。
经理不敢多言,立刻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这边请。”
蔺舟默默地感受了一番傅明深和前男友的待遇,深刻体会到了傅明深壁壁壁壁壁——纪霖的社会地位。
他跟纪霖来那次,接待他们的侍者礼貌但不卑不亢。
现在这经理,脸上都要笑出褶子了。
经理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包间门口,敲了敲虚掩的门,随即打开,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凯自从知道傅明深有喜欢的人后,就被勾得梦萦牵绕,想知道到底怎么样的姑娘,才能被傅明深看上。
可是傅明深的嘴堪比蚌壳,怎么也撬不开,谢凯被钓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穿越到第二晚,看个究竟。
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刻,谢凯几乎是带着虔诚的目光盯着门口。
当他看到走进来的漂亮男生时,差点傻眼。
居居居,居然是个男的。
现在虽然同性恋已经被正式承认可以结婚,可大部分人的取向还是异性。
傅明深看着这么正经一个人,居然也离经叛道。
可能是他震惊读条的时间太长,蔺舟有点不自在地看了傅明深一眼,傅明深示意他坐,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下,然后不客气地开口:“傻了?”
“没没没,”谢凯漫长地反射弧终于走完了全程,开始走剧本,“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画,就在想怎么样的人,才能画出这么美的画,没想到画美人更美。”
傅明深告诉过他,他们现在还处于暧昧阶段,让他别瞎说话,忠实地扮演一个被蔺舟画作所迷的人,真诚来买画。
可怜谢凯都不知道他的画是圆是扁,就要来当托儿。
蔺舟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人比画美,淡定地说:“谢谢,您过誉了。”
“一点不过誉,就你这颜值,可以进军娱乐圈了,绝对靠脸就能大杀四方,一天208万不是梦。”
蔺舟:“......”
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傅明深已经习惯了谢凯满嘴跑火车,担心蔺舟饿着,抬手叫来侍者,让他先上点吃的。
他们所在这边是西餐厅,所以吃的也是西餐,这里的西餐厅是会所的特色之一,牛排都是当天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厨师也是米其林三星大厨。
可能是由于老板在的原因,上菜很快,谢凯大方地让服务员开了瓶好酒,服务员刚要给蔺舟倒酒,就被傅明深阻止了。
“他不能喝酒,给他一杯芒果汁。”
“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啊,又不是未成年,”谢凯说到这里,用你是禽兽吗的眼神看傅明深,“不会还是未成年吧?”
蔺舟脸小,显幼,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他有理由怀疑这位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精一开花就在法律的边缘试探。
傅明深:“我看你更像未成年,特别是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