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对于萧晓燕是残忍的,她好像意识到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撕下来了陈山给她的最后一层幻梦的面纱。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隐隐的恨意,恨屋及乌,她有点恨唐海的出现,可是她也知道没有唐海,陈山也不会真的爱她。
然后萧晓燕开始和唐海撒谎,她说自己和陈山没有分手,她会和陈山结婚的,但是为了陈山快乐,她由衷地希望唐海不要和陈山分手,他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每个人都得到自己的成全。
唐海听着萧晓燕的自说自话,他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屈辱,他打断了萧晓燕的自说自话,他觉得萧晓燕描述的场景跟世界末日没有两样。
他说:“萧小姐,你还是不懂,爱是排外的,我如果要就想得到全部。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不会得到彼此的成全。”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对萧晓燕说:“萧小姐,你和陈山结不结婚与我无关。但是我还是想说,他喜欢男人,你和他结婚不会大团圆结局的。”
萧晓燕伸手又端起眼前的骨瓷杯,喝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她拿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她尽量体面地将杯子放了回去,唐海却瞄到她在杯子上留下的红唇印。
她微笑了一下,微笑的弧度只敷衍地散了一下,眼神没有焦距,她说:“你也觉得我可笑?你也不要我……”
她继续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一滴泪从她眼里滴落,好像是因为咖啡太苦涩了,她最后说:“原来我连做梦都不配。”
萧晓燕放下手里的咖啡,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最后起身一副优雅模样,说:“唐先生,告辞了。”
“咔。”梁羽喊停,然后表示:“过。”
乔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剧组的人都在为她鼓掌,这是她的杀青戏,萧晓燕这场戏之后就彻底落幕凋谢了。
……
萧晓燕走后,唐海自己在别墅里待了一小时,因为还有事情出门要办,又很快出门了,在车上他一直在思考萧晓燕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找他,他有点想不通。
“她在跟你求生,不,应该说,她在和你求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冷蛊人的声线。
他转身,阿山不知道何时坐在了他身旁。
在阿山的提醒之下,他好像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连忙让司机开车回去,到了家门口,别墅已经被警察围起来了,一个警察面色沉重地对他说:“唐先生,你涉嫌投毒,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唐海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他看见法医把一只眼熟的杯子放在取证袋里,那是一个精致的骨瓷杯子,印着萧晓燕的口红唇印。
“她在和你求救。”他突然想起来了阿山那句话,不由背后一凉,萧晓燕走的时候那个神情就是求救失败,丧失生的欲/望了。
“萧晓燕呢,她怎么了?”他下意识问道。
“萧女士到家就毫无预兆地晕倒,抢救无效,疑似毒发,她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你,我们有理由把你列为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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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恃宠生娇
下午的戏拍完,剧组这天的拍摄进度正式收工。
下完戏的翁道衡不仅要在化妆间卸妆,还要进行一周一次的接头发护理,b线演了快有两个月了,天也渐渐热了起来,翁道衡期间没有剪过头发,等拍完戏就算解掉接发他的头发估计也有点长了,能半扎一个小马尾了。
接发护理也挺费时间的,化妆师在旁边弄,翁道衡就坐着盘手机玩,然后发现电量有些危险,于是推了推在一旁打游戏的助理小唐:“唐一恒,把我手机充电线拿过来。”
小唐一边打游戏一边跟翁道衡讨价还价:“哥,等等啊,我这局还没结束。”
说完,他下意识觉得脖子一凉,抬头发现翁道衡用冰凉凉的眼神看他,翁道衡也觉得唐一恒能在他手下做这么久的助理也是一个奇迹:“我帮你打,你去我包里拿充电线。”
于是小唐非常麻利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翁道衡,然后火速去翻翁道衡的包,翻了半天,跟翁道衡说:“哥,你包里没有啊。”
“就在那个黄色的包里。”翁道衡头也不抬地帮唐一恒打游戏。
然后他就听到小唐说:“你那个黄色的包不搁这啊。”
翁道衡这才想起,黄色的包在中午被任野拎回去了,于是他对唐一恒说:“你要不回我保姆车把我那包带来?”
小唐只能任劳任怨地回去给他拿包,过了一会,拎着他小黄包出现的男人不是唐一恒,而是任野,而小唐一脸一言难尽地跟在任野身后。
翁道衡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没有说什么,直接从任野手里接过自己的小黄包掏出充电器充电,然后把唐一恒的手机还给他,唐一恒看了一眼自己的游戏战绩,才走动那么几分钟,人翁道衡就开了两局,全都输了,真是人菜瘾还大。
然后唐一恒看了一眼坐在化妆间沙发上的任野,端了一个小凳子坐到翁道衡身边,以他以为任野听不见的声音对翁道衡说:“哥,你咋不告诉我任老师睡在你车上啊,你们这也太明显了。”
“明显?什么明显?”翁道衡有些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唐一恒在他耳边继续说:“这不是重点,你怎么把我睡毯给人家盖呢。”
坐在后面支起耳朵听的任野脸色一僵,下意识反问:“什么?那是你睡毯?”
唐一恒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全被任野给听去了,他有点尴尬,但好在他脸皮厚,于是昂首挺胸地直视任野:“就是我睡毯,怎么了?”
任野顿时脸色有点一言难尽,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唐一恒很明显地在他左眼看到了“失望”,在他右眼看到了“嫌弃”。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唐于是跟任野较劲:“你什么意思啊,那虽然是我的睡毯,我一次都没有盖过,平时都被翁老师拿去盖了。”
任野一听他这补丁跟川戏变脸似的马上又和颜悦色了,他很真诚地对小唐说:“谢谢你的睡毯了。”
小唐:“……”
翁道衡头发护理做到一半,小唐就悄悄给翁道衡发消息。
【唐一恒:哥,我还是得跟你说,我都知道了。】
【唐一恒:我觉得你这样太明目张胆了。】
翁道衡根本不知道唐一恒在说什么,发了个问号回去。
小唐却只觉得翁道衡在跟他装憨,他瞄了一眼在沙发上的任野。
【唐一恒:都是自己人,你怎么还跟我演呢?】
【唐一恒:这事我在心里憋了好几天,甚至都没跟表哥说。】
唐一恒嘴里的表哥就是翁道衡的经纪人白杨,所谓的表哥也是那种一表三千里的那种“表哥”。
【唐一恒:我都给你瞒得死死的,你放心,但你不能再这样明目张胆了。】
翁道衡也好奇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破事,于是他这样回复唐一恒。【你要不展开说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明目张胆呢?】
哟,这还挑衅上了,于是小唐巴拉巴拉地说了自己那天去他房间听到了卧室开合的声音,并且经过多天的观察确定了那个人就是任野,并且又通过严谨的观察,发现他和任野之间绝对有猫腻。
最后他是这样表达自己的焦虑。
【唐一恒:哥,你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现在好不容易谈了一个,这种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的现象非常正常,但你们能不能收敛收敛,平时你们对视眼神都拉丝了,人还留在那么大那么空的房车上,孤男寡男的,这样不好,容易被拍到。】
翁道衡看完这么一大通有点无语,老房子着火这句话确实有,“老树开花”是个什么东西,那叫铁树开花!还没到二十七岁的翁道衡心里有些怅然,出道早作品多拿奖多是他的错吗?凭什么都觉得他“年纪大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唐一恒就那天任野留宿他房间脑补出了个什么东西,两个大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能清清白白吗?虽然他和任野已经不算“清白”了。
报复欲很强的翁道衡眼里带刀地扫了一眼唐一恒,摊开手:“把你手机拿来,游戏登录,我想打游戏了。”
唐一恒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哥,多大仇多大怨啊。”
翁道衡依然摊着手,小唐能怎么办呢,只能把自己手机给他,心里想,小肚鸡肠!职场霸凌!对,翁道衡用他的号打游戏就是在精神折磨他!
终于翁道衡的头发终于护理完了,他看了看镜子里长发的自己,开始有点烦这个发型了,为了拍戏折腾这么久,接的头发还老掉。
他把唐一恒的手机还给唐一恒,然后对沙发上的任野说:“我好了,走吧。”
唐一恒看了看自己的战绩,翁道衡认认真真非常努力地给他打了一个五连败,好歹他还算做人,打的只是匹配没给他打排位。
任野起身,突然跟翁道衡说:“乔姐今晚有杀青宴,她刚跟我说了,一起去吧。”
下意识的,翁道衡看了看自己微信,乔柏也没通知他,他说:“乔柏她又没请我,怎么只跟你说啊。”
于是任野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乔柏的信息给他看了。
【乔柏:晚上我的杀青宴记得过来,地点是xx大酒店xx厅。】
【乔柏:哦,带上你家那口子一起过来吧,我就不一个一个通知了。[笑脸.jpg]】
呵,翁道衡已经心如止水了,他不想在意乔柏的胡说八道了,他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和任野说:“那行,我们一块去吧。”
去的路上,两人坐的是翁道衡的车,小唐在前面开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翁道衡突然问任野:“你手还疼吗?”
“嗯?”任野不解地应了一声,然后想起翁道衡说的是上次拍分手戏把他手不小心撞出的伤,他于是说:“那就是蹭了点皮,我早就好了,没事。”
翁道衡想去看他的手,于是伸手去抓任野的手,手指刚触到任野的手指,任野却反手勾住翁道衡的手指,牵住了翁道衡,他把他的手牵在手心,黑暗里的车厢里他目光转过来,在昏暗的环境里车外一闪而过的灯光晃过他俊美的容颜,气氛瞬间多了几分“不清白”。
任野低声说:“不要看了,疤还没消。”
然后他稍微凑近了一点,很轻声地在翁道衡耳边说:“我怕你看了心疼,师哥。”
因为离得近,翁道衡觉到耳边任野的气流,靠近任野的半边的耳朵瞬间觉到有些温度上升,因为在逼仄的空间效应,翁道衡在任野突然靠近的瞬间有种心跳加速的觉,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被任野调戏了,更要命的是任野的调戏对他有作用,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从容。
他不想理会任野的调戏,想抽回自己的手,任野却不肯放开,他的大手用一种既温柔又霸道的力度扣住翁道衡的手,强行和翁道衡牵手。
翁道衡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两下,也就放弃了,他也没有十分抗拒,就随便任野牵着了,任野看他半推半就了,带有挑衅意味地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翁道衡觉得那微妙的力度痒痒的,让他从手痒到了心里,男人该死的胜负欲被任野挑起。
“你最近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翁道衡忍不住转头说他,他觉得任野自从那次睡他房间之后就有几分“恃宠生娇”的觉。
说着他反客为主地升级了二人的牵手,直接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任野手指缝隙里,来了个十指相扣,反撩了回去,身心力行证明任野的撩就是弟弟。
任野:?!!
他心里只觉得天降大好事,于是很开心地抓着翁道衡的手快乐地扣了回去,把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锁死,还兴奋地晃了晃。
前排开车的唐一恒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两人的动作觉眼睛要瞎,就这,翁道衡还跟自己狡辩装憨,同性朋友之间可不会拥有这gay到上天的气氛。唐一恒坐在前面稍微咳了咳,表示车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活人。
然后后座交锋的二人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他仿佛咳了个寂寞,唐一恒于是麻木地开启了挡板,给自己一个体面,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车里。
于是,半带着争锋半带着心里有鬼的心态,翁道衡和任野牵了一路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掌心贴在一起,他受着任野掌纹的肌理,突然觉得牵手比接吻还要致命,他和任野戏里戏外真真假假接过很多次吻,可是牵手好像还是头一回。
任野最近确实有那么几分恃宠生娇,他突然的底气就是偶然解码了“巴黎在逃圣母”马甲之后就是翁道衡,他总觉得这个认知带了那么几丝微妙。
巴黎在逃圣母是一个专注磕野道cp的富婆读者号,不仅专注磕野道,还很长情,一磕就磕了三年,翁道衡对他没那么一点意思的话不至于用小号磕他自己三年吧,虽然说这么一点意思不能直接拿去和喜欢和爱挂钩,但是翁道衡总归是不排斥他的,是能接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假设的。
到了乔柏的杀青宴,乔柏请了全剧组所有主演和主创人员一起吃饭,她订得是一个私密性非常好的私房菜馆子,古香古色的设计,里面有许许多多庭院,乔柏直接包了一个庭院请客,这也是更好的用餐体验和更好的私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