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时优秀,到时候舞台上出错反而得不偿失。
反观B组的vocal凌尽白则是轻松上去,到底是已出道实力vocal,对比同组的靳昱优势是年轻,对比斯然又多了几分控场能力。
从整体实力上而言,B组是明显强过A组的。
除了实力上的差距,记词也是一个难点。
金俊杰的rapper水平还行,英文水平有点令人捉急,而韩絮和柳灏更甚。
如果说金俊杰是小学水平,那么另外两个就是幼儿园水平,最熟的一首英文歌就是字母歌。
斯然好歹念完了高中,英文水平马马虎虎,巩高义以前在国外出道,练习过一段时间口语勉强应付。
整整一天,两个人不是在教练舞,就是在纠正发音的路上。
“Hear drums thunder,……”巩高义起了一个调。
金俊杰跟着学一句:“黑撞目死三得儿……”
巩高义:“……”
“卧槽,没救了!回炉重造吧!”再第n遍以失败告终后,巩高义的理智宣布出走,将手里的歌词单扔在了地板上。
做了什么孽被选到这一组。
比B组差他已经认了。
表面上看大家都还是实力挺均衡的,就是没有一个特别拔尖的,唯一拔尖的那个,一直在划水。
除了合拍的走位的时候象征性地出席了一下,其他时间,屁股像生根了一般落在地上,浑身跟没骨头似的。
巩高义瞥了瞥坐在练习室最后闭目小憩的商怜音,深觉他是在掐着点等下班。
眼见着快要六点,商怜音看了看练习室顶端的钟表,懒懒起身。
他刚拉开门,商景行那张艳丽的脸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崽崽,老爸下班了,来抱抱。”
他视线轻瞥,看了看他身后,商焱冲他勾了勾唇,眼里带着些许挑衅。
商怜音:“……”
真是,几岁了还告状。
第52章 第五十二天
商景行朝他扑了过来,怜音闪身躲过,他直接扑了一个空。
“你不爱我了,爸爸伤心了。”商景行一副委屈模样。
商怜音按着他的脑袋直接把人推开,满脸的无可奈何:“稍微克制一下自己。”
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嫌丢脸。
这么多年了那副无赖模样还是丝毫没有改变。
相比于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他还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音哥儿他爹好粘人呀!”金俊杰往巩高义身上一靠,不自觉摇了摇头,“我老爹对我只有爱的教育,要是能有商董一半温柔就好了。”
“信男为此单身一年。”说罢,他做出了一个祷告的姿势。
巩高义忍不住白了一眼:“我看是奢望了,单身一年还是很容易满足的,努力出道吧,少年!“
“别说单身一年,就是单身十年那也是有可能,就算你不想单身也有无数粉丝无数双眼睛监督着你。”巩高义拍了拍金俊杰的肩膀,从他的身后绕过,把音乐打开继续练习去了。
他们和天赋挂的没法比,只能比其他人稍微努力一点了。
“麻烦让让。”怜音看着堵在门口的两父子,从商景行身边绕过去,商景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歪了歪脑袋看他,“带你出去吃晚饭,我们去聚德家宴吃山珍刺龙芽。”
又是山珍刺龙芽?
怜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没那么喜欢。”
“可是上次你明明吃了……”很多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连忙改口:“没事儿,不喜欢吃,咱么就换。今天吃其他的,八大菜系,总有喜欢的,人生要多些尝试。”
商怜音:“……”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什么喜好。
哪个菜吃得多,哪个菜吃得少,完全是看当时的心情。
亦或是这道菜离他的远近程度。
商景行就是这样来判断他喜好的吗?
他长舒了一口气,懒得说话,没走两步,就被一辆超市小推车堵住。
小推车的网状边缘插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向日葵中央是满满当当的,各色各样的礼盒堆成了小山,小山的顶端则是马卡龙色系的彩色信封。
“Surprise~”商焱走过去推住那辆车,双手搭在推车的另一端,身子前倾半趴在小推车上将小车推得离他更近了一步。
“都是粉丝送你的礼物,喜欢吗?”商焱从推车的井字网里抽出了一支向日葵送到他的面前,年轻俊俏的面庞在向日葵的映衬下越发笑得明媚灿烂。
怜音讷讷看着,有那么一瞬感觉心脏漏了半拍。
大片灿烂的金色扑面而来,仿佛能感觉到那个颜色散发出来的暖烘烘的热度。
他的心脏微颤胸口划过一丝暖意,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莫名有些无措。
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和姑父姑母登台演出,第一次收到粉丝鲜花的激动彭拜。
那次不是什么大型演唱会,只是一个小型演奏会,姑父姑母为了锻炼他的胆量让他一起登台了。
演出结束以后,所有人都收到了花,就他一个人没有。
他那会儿小,看着其他哥哥姐姐们都有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
心里难免失落,可又是骄傲的什么都不说。
就在他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台的时候,姑母把她收到的一大束向日葵塞进了他的怀里:“阿音今天表现非常棒,我是阿音的头号粉丝。”
明亮的颜色扑面而来,一大束的花束快要淹没他的小身子,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勉强强抱住那束花。
关于那次演出的记忆也早已经模糊,可姑母的笑容和那束明亮的金色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鬼使神差的接下了商焱递过来的那支向日葵,指尖拂过茎秆还有毛茸茸的触感。
掌心、心里痒痒的,又暖暖的。
喜欢向日葵吗?
商焱在心里默默记下,难怪上次送玫瑰不喜欢。
原来是他送错花了,下次得送向日葵。
“粉丝看你的上期节目,知道你受伤了,还给你送了好多膏药。” 商焱笑了笑,低头从里面翻出了几个蒂芙尼蓝色的小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商怜音捏了捏向日葵纤细的茎干,只拿了一秒钟,又觉得太过烫手,顺势把向日葵重新放进了小推车里。
他何德何能让那些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这么记挂他:“我的伤都好了,不需要了。代替我谢谢他们,礼物就不用了。”
“对了,以后不要随便代替我收粉丝礼物。”他不再去看那些花绕过小推车离开,商焱的身子压在小推车跟上,歪着身子看他,“一起吃饭呗,哥一下班就来接你了。”
说罢他瞥了瞥商景行,听到那声哥,怜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为什么要叫哥?已经熟悉放肆道这个程度了吗?
他怔怔地盯着商景行。
商景行被看得发毛,没体会到他眼里的深意,还以为是怪他最近没时间陪他,转了转眼珠,紧张地抿了抿唇:“没能陪你一起训练是我的错。”
“给我点时间,过了这阵处理完公司事情,我保证每天按时过来陪你训练。”
商怜音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的错,你有你的责任。”
商景行没错,商焱也没错。
他过去的不幸不是他们造成的,说到底,他不该一直拒绝他们的好意和靠近。
他最后还是答应去吃这顿饭,他坐在中央,商焱和商景行一人各占了一边。
商焱把菜单递到他的手里等着他点菜。
“想吃什么?”商焱视线似有若无地瞥向他。
商怜音看了看菜单又很快合上,把菜单递了回去:“随便。”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
商焱看着手里菜单,再一次觉得点菜困难。
每次吃饭要求都不一样,比女朋友还难伺.候~
他算是知道网上那些男孩子们为什么总是会为约会吃什么而焦虑了。
他想了想上次吃饭他动了哪些菜,一一点了过去,其他全部点了新品。
既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喜好,那就只能慢慢摸索了,要不断尝试新的才行。
“哥,你吃虾吗?”商焱问了问商景行,他挥了挥手笑笑,“你定就好。”
看着两人默契的言语,商怜音的心情坠坠下落,大概是他们感情过于熟稔才叫哥的吧。
他好像叫不来爸,叫不了舅舅,更没法叫一声哥。
菜一一上来,商景行就开始热络地夹菜:“最近训练辛苦吗?”
商怜音坐着没有动筷子,撑着下颌懒散的回答:“还行。”
“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和焱哥儿说,他一直都在节目组,可以照顾你。”商景行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怜音想躲又懒得躲,任由他去摸。
商焱听完立马坐直了身子,给了他一记wink:“全天24小时待命,你那个公司,如果让你出席不想去活动,也可以说出来。”
“……”商怜音看他活力十足的样子,哪怕知道他是好意还是提不起劲儿。
只是淡淡地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商景行:“商慕寒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卿冷从那边带了当初指认你是凶手的另一个女人回来,当年收买的那个律师也已经找回来了,人证物证齐全,他们都逃不掉的。你只管专心训练就好了。”
商怜音垂下眼帘,依旧只是回了一个“嗯”字,表现得相当镇定。
当年李黎带回来了三个女孩,一个邬苋、一个安歌,还有一个女孩汪琪,那个女孩在事发前三天被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光棍。
那天晚上她又逃了出来,目睹了那场凶杀。
只是汪琪的个性过于胆小,当时没能说出真相,也可能是和邬苋一样,认定他是李黎的儿子,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指认了他是凶手。
可她还在那座大山里倒是他没有料到的,他还以为,指认了他,商慕寒会把她带出大山。
不过没有带她的理由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猜,汪琪生性胆小懦弱,相貌中等,平平无奇,智商也是愚昧中庸。
这样的人入不了商慕寒的眼,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被抛弃也是自然。
卿冷把她从那个大山里拉出来,就算要担几年牢,她也认了。
在监狱里,大约都比那座大山里的愚民相处来得自在。
他慢条斯理得吃着东西,商焱递上来一小盘剥了壳的虾仁,他心情还算不错也顺手夹了一块。
商焱:“那是给老爸的……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商景行把虾全夹到了他碗里:“他不过敏,他瞎说的。”
商焱:……也是信了你的邪!
没过多久商景行取出了一张身份证递给怜音:“这是你的身份证,记得收好。”
身份证是新鲜出炉的,看着上面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被更改过来的年龄,生日,以及上面新的住宅地址。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陌生的让他觉得这张身份证是从别人那里偷过来的。
可心里,还有一丝莫名的激动和澎湃。
他终于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了,他不动声色地把身份证揣进怀里,这一刻冷漠的脸上才有了一点笑容。
商景行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心脏揪紧如同被猫爪挠过,伤口血淋淋一片,连呼吸都是疼的。
“焱焱,你先出去一下。”
商焱身体微僵,正在剥虾的手突然顿住。
他推开椅子起身,把剥好的颗颗晶莹剔透的虾递到怜音面前,默默地走了出去。
关上大门,商焱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空,默默地蹲了下来。
酒店长廊的灯光从头顶打下,长睫在眼前洒下一片阴翳。
闻逖都走了,他是不是快要被扫地出门了?
商焱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看了看手机支付宝里八位数余额,突然感到莫名的安全感。
没事没事儿,还有八位数的余额,就算被扫地出门也还是可以勉强生活的。
不怕不怕。
商焱一出门,商景行拖着凳子朝怜音靠了靠,去拉他的手,怜音触电般的缩回了手,又被他拉住。
温热手包裹着他的掌心,商怜音莫名心跳加快,指尖相触,指头微微发麻,连呼吸都是紧的。
商景行的手纤细嫩滑,根根骨节分明。
哪怕他的年龄更大,就手的年纪而言,明显是比他更显年轻的。
商怜音的手其实也不算粗糙,大概是基因比较好,天生皮肤细腻,这小半个月不做粗活也养回来了一些,可跟一辈子没做粗活的商景行相比依旧是相形见绌。
商景行摸着他掌心的纹路,心口似乎裂开一条条细纹,粗粝,像是带着血刺。
怜音的手型很好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却不过分纤细,骨节分明匀称有力。小时候经常被人夸有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所有人都说只要坚持训练,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钢琴家。
他摸着他的掌心,那一道粉红色的疤像是刺深深扎在商景行的心里。
“疼吗?”他摸着那道疤,怜音的手心发痒,声音低沉,“忘记了。”
那道疤是在争执留下的,当时伤到了筋骨,没能及时处理,疤痕狰狞恐怖。
不过人的愈合能力超乎想象,七年时候早已经不疼不痒了。
除了长时间用手指会感觉手疼,指尖发麻,基本对生活没有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