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瑞突然凑过来怪里怪气地叫唤,“哎呦,这一趟你可来得值啊,这里少说也有三百万了吧?”
光在一旁看着就能得三百万?这让在场多少被公子哥带过来的伴儿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神色各异的看着戚慕这边,戚慕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拿起那袋子东西又给扔顾太子怀里了,“自己拿,你没手吗?”
顾浔亦意外了一下,微微眯眼看了戚慕良久,才问,“不要吗?”
戚慕胆子大的横了他一眼,“我要干嘛?这东西跟我又没关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没有想过不劳而获,何况还是顾太子一行人“丢”给他的。
“说好了赢了你拿去。”
“那也不是我赢的,跟我有屁的关系。”
“……”
顾太子不争了,戚慕刚准备说走吧,白书瑞眼里精光一闪,上前就哥俩好地捶了他一拳,“戚哥,漂亮,我喜欢!”
戚慕顿时一脸惊恐离远两步,“得了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性别这一项就卡死了。
白书瑞皱着脸追上去,揽着戚慕肩膀把人往外面带,“我谢谢你哦,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走走走,出去吃饭,饿死了快!”
顾浔亦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戚慕的背影,慢慢勾起嘴角,眉目都柔和了。
赵临见此也笑了,笑的意味深长,老怀欣慰。
午餐去的一私房菜馆,一行人浩浩荡荡整的跟豪车车队展览似的,一辆车挨着一辆从戚慕身边炫酷地漂移过去,简直秀人一脸。顾太子三人去开车,戚慕就站在路边等,从戚慕身边经过的一些被富家子弟带过来陪玩的男男女女,经过这一回看他的眼神都挺不对劲的,怎么说呢?有对比才有伤害吧,那眼里的恨和鄙夷压都压不住。因为嫉妒,顾太子什么人物啊,竟然对他这么个小人物和蔼可亲和颜悦色的,带他玩,对他好,还上赶着给钱,人还不要,大抵都觉得他假清高!
戚慕完全不在乎,还拉着一个一边走一边补妆的男孩问他,“男人也化妆啊?”
男孩似乎没想到顾太子身边的人会跟他攀谈,心里怎么不耻不说,面上表现出来的就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这是保养,不管男人女人不保养皮肤就不会好,就容易老的快,”顿了一下,不忘又恭维几句,“不过像戚哥这种天生丽质,皮肤底子好的人当然可以不用多此一举,我们就不行了。”
戚慕咽了一下,想委婉的表达能不能看一下对方素颜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原是看着人似乎在某电视节目里见过,形象不错,演技也挺好,这群人中就属这货看戚慕眼神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就想着那部电影里不正缺这么一个角色嘛。不过,戚慕突然醒悟过来了,他看得上人家,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他那草台班子,就摆摆手让人走了。
顾太子开车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后来再看那男孩就不免多看了几眼,结果坏了,有些人就会错意了……
吃饭的时候,戚慕跟着顾太子三人单独坐一桌,这里不仅装饰奢华精贵,连前菜都看着漂亮的一批,就是分量都太小,基本都是每样一口的量尝尝味道,旁边随侍的人上来就给顾太子他们开了一瓶拉菲,几人就悠哉悠哉地摇晃着红酒杯谈笑风生,只有戚慕没端酒杯,跟饿急了似的,三两下把那面前盘子刚上没多久的前菜几口给干光了。
赵临笑着问他,“味道怎么样?”
戚慕就放下勺子,指着面前已经空了的蛋壳真心实意夸赞说,“这黑松露鹅肝不错。”说话时并未察觉到自己嘴角上还挂了一抹酱汁。
赵临也不提醒,和白书瑞俩人在那偷笑,戚慕大大方方无所畏惧随人打量,还白了俩人一眼,“吃啊你们,光看着我吃就能饱啊?”
这话说的随意,好像他们之间不是市井小民和豪门公子哥不平等的“向下兼容”的关系,而是地位平等,兴趣相投,能插科打诨,互损斗嘴的多年老友似的。看着戚慕无所觉,挂着嘴角一缕酱汁,既率真又坦诚,顾浔亦端着红酒杯的手就微微软了一下,随后也放下酒杯,开始吃饭。
刚吃一会儿,之前和戚慕交谈了两句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酒,直直向着顾浔亦走过去,走到近前,男孩小心翼翼讨好的把酒杯递给他,“顾少,请您喝。”
戚慕还没弄懂什么意思,就见顾太子嘴角慢悠悠勾了勾,看着面前的男孩,眼睛里也没什么情绪,就轻飘飘吐出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名字瞎掰的,怕写真实的会审核不过,哈哈哈……
小剧场:
顾太子:小戚跟我在一起不图钱,不图房子。
众人:那他图你什么?
戚慕:图能把你虐哭喽~
第19章 接着玩
“滚。”
虽然只是轻飘飘一句,没什么情绪的吐字,还是让男孩惊骇得脸都白了,明明在来的路上,有好几个人都跟他说顾太子看上他了,一直怂恿让他来试试,他才会过来的,如今听到顾太子的回话,他就知道他简直是在白日做梦,可是……终究是有点不死心啊,他确实也曾感受到顾太子看了他好几眼,或许……
于是他大着胆子,颤巍巍地举着手中的酒杯又靠近了点,“顾少,我……”
顾太子勾起的嘴角一下子就拉直了,嫌弃地皱了皱眉,当下一脚就踢过去,“什么东西!滚——”这一脚力道不算多重,也许只是想把人踢开,可是男孩连怕带吓,就被这一脚踢得整个人向后倒,手中的红酒杯也顺势脱离往旁边摔。
戚慕原本就是坐在顾太子旁边的,男孩过来时恰好插在他俩中间,此时人往后倒,红酒杯顿时就向他腿上砸过去,只听“啪—”一声脆响,他就被泼了一裤腿的红酒……
戚慕:“……”
戚慕正略感无语呢,就见顾太子“腾”一下站起身就迈步蹲戚慕腿边了,扯着他的裤子就问,“没伤着吧?”
赵临和白书瑞也急忙过来问他受伤没有。戚慕顿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消受不起,忙甩了甩裤腿上的酒渍就说没事没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顾太子见他腿上确实没被伤着,看着像是松了口气,随后站起身转向男孩时,那脸顿时拉下来,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听到这声响动而奔进来的经理,看见这一幕,当下就定在门口,一步也不敢再挪,胆战心惊的额头直冒汗。
这可是位惹不起的祖宗啊,曾经在一酒楼吃饭,一言不合掀了桌子,大堂经理可能是新来的,大着胆子劝劝他们讲讲道理,就见顾太子冷笑着甩出一句“我这人呢就不喜欢讲道理”,然后把人酒楼砸了个稀碎,虽然事后赔了不少钱了事,可顾太子翻脸时六亲不认的名声还是砸出来了,弄得后来几乎没人再敢在顾太子发火的时候往上凑,就在一旁等着,人要是损坏了什么东西,等着拿钱就行 ,千万别没事找事想着息事宁人劝上一两句,不然,啧,人能连你一块收拾了。
男孩直接被顾太子阴冷的脸色吓傻了,连滚带爬就扑到顾太子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歉求饶,“对不起对不起,顾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顾太子嘴角向下撇了一下,抬脚就把男孩的脸踩在脚下了,在那张姣好的脸蛋上用力碾了碾,才说,“自不量力的东西。”模样举止不失优雅矜贵,面上却满是暴戾和阴狠。
这暴君□□专横跋扈的模样,直接让现场立刻死寂无声——
男孩脸抵着地板,面色涨红,呼吸困难,连求饶的话都说的支离破碎的,“对…不起……绕了,我……我……不敢……了……”
戚慕在一旁看着就觉得脸疼,要不是这会儿气氛太剑拔弩张,戚慕都想送男孩一句“我草”了,顾太子什么性子的人啊,人第一句话出来时,你麻溜的滚蛋估计也没什么事了,可这人非得上赶着找虐,这下好了,彻底把这黑面阎王爷惹毛了,这可咋办?
满屋子的人看好戏的有,眼观鼻鼻观心怕惹麻烦的有,被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也有……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什么,戚慕也是有心无力,顾太子说疯就疯的毛病,早在五年前他就了然于心。
“跟我道歉?他呢?”
戚慕正有点不忍心再看呢,就见顾太子微微压低身子,对上男孩恐惧到极致的双眼,指着戚慕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不止男孩傻了,戚慕也傻了,反应过来后,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傻了眼。
什么意思这是?
顾太子这处朋友看来是动真格的,这是赵临和白书瑞的想法。
顾太子这一出看来是给自己带来的伴儿报“泼红酒”之仇呢,这是屋子里的其他人的想法。
至于戚慕,除了惊讶,就觉得闹心,顾太子真是给他拉得一手好仇恨,多大点事儿,人也不是故意的,道个歉也就完事了,整成这样……
啧——
再看过去,男孩看向戚慕就只剩苦苦哀求了,嘴巴咧开,口水都流了一滩,顾太子恶心得直皱眉,戚慕顺势就上去把人拉开了,“哎呦,别弄脏鞋了,”转身拿了几张餐巾纸就塞顾太子手里说,“知道你这人洁癖,拿去擦擦吧。”
其他人都被戚慕这大胆妄为给惊到了,可人顾太子居然也没战火转移,餐巾纸也没接,就嗤笑了一声悠悠地看着戚慕不说话,戚慕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这真没事,他也道歉了,你看,要不咱就算了?”
想了想,又补充说,“其实我觉得吧,这人肯定也不是敢找您顾少麻烦的人,他也就是仰慕您的风姿,经不住心动想靠近,才大着胆子来给您敬酒,错肯定是错了,而且还在您让他滚的时候不听话,是错上加错!可人出发点还不是因为您太有魅力了不是,这么想来其实您该高兴的,就因为自身太优秀了,才会有这么多狂蜂浪蝶不要命也想往您身上扑啊。”
顾太子这人凡事跟他打过交道的,大抵都知道什么性子,最烦的就是被人说教,教他做事,戚慕这一出恰好两样都占了,那边几桌人现在看戚慕也起不起什么看戏的心思了,还莫名其妙就觉的或许只有这个人说的话,人顾太子能听进去。
果不其然,戚慕一席话说完,顾太子看也不再看趴在地上哆嗦着身子连求饶的话也没敢再说的人一眼,转过身端起桌子上的红酒塞戚慕手里,淡笑着说,“我就欣赏会说话的人,会说以后就多说点。”
戚慕:“……”
那边几桌人忍不住心里直翻白眼,可快拉倒吧,还“欣赏会说话的人”?以前哪次在您气头上说话的人没有死得很难看,也就这一人您另眼相看,区别对待罢了。
先前没把戚慕当回事的公子哥们现在难免都开始重视起来,而先前那些公子哥带来的玩伴,经此一役,那些愤恨嫉妒全被恐惧压制的死死的,一点星火苗苗都不剩。
赵临眼看着人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上前说,“浔亦,待会儿不是约了滑雪吗?还去不去了?”
顾浔亦抬手握住戚慕手腕就往外走,“去啊,怎么不去?说好了带他去玩雪的,差点让一蠢货给耽搁了。”
戚慕顺从地被拉着走,偷眼看了那男孩一眼,心里正松口气呢,顾太子脚步一顿,回头看过去,也不知对谁说的,“这蠢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他。”
甭管是对谁说的,一屋子的人都连连应声说好好好,顾少慢走啥啥啥的,大概心底都巴不得把这煞神送走呢,也不论是谁去办这事,都会上赶着把事儿办的妥妥的,今后这圈子里,这男孩的名字怕是再没可能露头……
滑雪大概就是顾太子几人约的私人项目了,后面那一堆人没人再跟过来,四人换好滑雪服,顾太子就跟只花孔雀似的,一马当先“嗖”一下就只剩漂亮的身资散影了,特秀。
白书瑞嚷嚷着等等我,也紧随其后,滑了出去,赵临拍了拍戚慕的肩膀对他说,“会滑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私教?”
戚慕就说以前玩过这个,赵临也就放心地走了,戚慕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原,心想那会儿还是跟季子羡一块来玩的,季子羡手把手教会他的这项运动,会玩了之后两人那会儿经常来,玩着玩着戚慕就有点飘了,一不留神就栽了个大跟头,给摔骨折住院了,季子羡因此特别自责,还哭丧着脸跟他说此生再也不来这破地方玩了,后来两人就再也没来过。
想到此,再看这雪原,戚慕就没什么劲了,慢悠悠地小滑了几下。
“怎么了?不喜欢玩这个?”
戚慕抬头就看见顾太子向他这边滑过来了,笨拙的滑雪服穿在他身上,依旧干净利落,线条优美,漂亮得一比。
戚慕说,“也不是,就是犯困了,这不午休的时间到了吗?”
“还午休?”顾太子乐得嘴角合不拢,“多大年纪啊,上小学了吗?幼儿园的人才午休。”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意思他精神不济,没他们那么好的精力而已。戚慕无语了,张口就说,“呵,不好意思,哥还比你大23天呢?”
说完戚慕就心说坏了,顾太子的生日现在的他哪有机会知道?
果然,顾太子看他那眼神又开始不对劲了,但是没有一会儿,就跟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挑了挑眉,对他说,“打听的那么清楚呢?”话里听着还有那么点兴奋劲。
戚慕赶紧顺杆儿爬,就说,“不打听清楚怎么行呢?万一犯了顾少忌讳,我可没胆子承受您那火焰山喷涌一般的火焰浓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