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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宋玉兰母子走后, 聂还林有些担心地走回孟惊雁身边,紧挨着他坐下了,却发现他异常的平静,目光沉沉地落在桌上的自封袋上。
“哥哥。”聂还林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唔?”孟惊雁眨了眨眼睛, 把目光挪开了。
“你想什么呢?跟我说说。”聂还林习惯性地把他往怀里圈, 轻轻给他顺着背。
孟惊雁却微微笑了一下:“没事儿, 我刚才……没吓着你吧?”在他心里, 聂还林不管是总裁还是甲等,都首先是他爱人, 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歇斯底里的一面。
聂还林在他眼角上轻轻吻了一下:“哥, 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孟惊雁抿了抿嘴唇:“我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我爸死的时候其实是有遗书的,他说后头不管出了什么事, 只要我还活着, 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留住这座宅子。”他笑出一丝苦意:“说的就好像这种事我能做得了主一样……这个老头儿就是这样,他的世界非常理想化, 直到死他也活不明白。”
聂还林听着他的话,微微皱了眉:“所以你觉得他们今天来……是因为你父亲的遗书?”
孟惊雁用指节轻轻抵着太阳穴:“那封遗书其实是留给我的,他们理论上不应该知道确切的内容。但是他们也可能听过什么传言, 就认为孟家的房子里是有什么东西的。
可其实这个房子从头到尾没人动过,我在这长大,角角落落我都了如指掌。除了孟玉昆收藏的那些玩意儿和房子本身,这儿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聂还林安静听完, 从他的话里挑重点道:“有没有可能……宋玉兰认为房子里藏的东西不一定是商品价值很高的东西, 而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物,所以看起来并没有多起眼?”
孟惊雁点点头:“很有可能。宋玉兰是个典型的商人,她一生都在出卖自己并从中牟利。她最擅长装柔弱,但实际上最是阴狠强势。
她今天表现得并不强势, 很有可能只是来踩个点,一定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她要算计什么人,总是从他们最亲近的人下手,我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你一定要小心。”
聂还林听到孟惊雁在这个时候居然第一个担心的就是他,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伸手抱着孟惊雁,下巴抵着他的肩头说道:“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哥,我永远在你身边守着你。”
孟惊雁靠在他怀里,慢慢把手中的照片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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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中午,孟惊雁就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他刚听对面说了一句,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情绪看着也不大对头。
聂还林等他打完电话,把他冰凉的双手攥住:“怎么了?”
孟惊雁的喉结微微滚了滚,低声说道:“我家原先的管家冯叔出事了,我们马上去省立医院,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先过去再说。”
正是年关,最近又因为雾霾加重流行起了呼吸道疾病,医院里到处是小孩的哭闹声和病人的咳嗽声,似乎出了还什么大型事故,不少医生护士身上都沾了成片的血渍,来来回回地奔走着。
孟惊雁和聂还林走到危重病房的时候,老人的儿子冯均正双手撑着头坐在等候区,他听见脚步声赶忙站起来:“孟少!”
冯均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羽绒衣裤,上面还沾着土,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他看样子比孟惊雁年长不少,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小半,眼角也有了些沧桑的纹路。
“均哥,冯叔怎么样了?”孟惊雁压着心里的焦急,低声问道。
冯均挺高挺壮一个汉子,两个眼睛通红的,哽咽着说:“今天我还在厂子里清货呢,急救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爸坐的公交车被违规车辆追尾了。来了医院医生就跟我说我爸……我爸在救护车上就休克过,现在也还没脱离危险。”
孟惊雁心里微微一沉,拍了拍冯均的胳膊:“均哥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就给冯叔换最好的医疗团队。”他刚说完,聂还林就掏出手机来打了一通电话。
不过几分钟,就见林鹤带着一队医生来了。
林鹤跟聂还林点了个头道:“我们已经和院方在线沟通过了,病人存在多处内脏破裂,具体治疗方案还要在生命体征稳定之后再讨论。”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带着队伍进了消毒室。
冯均抽噎着看了看聂还林:“您是聂总?”说完就大哭着要往地上跪。
聂还林赶紧拉着孟惊雁扶冯均重新坐下,等着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才开口问道:“急救的人,有没有说别的?”
冯均还在擦眼泪:“他们就给了一句话,让亲属紧来医院。但是我来的路上正好交通广播,上面已经在现场报道这次事故了。说是有辆混凝土搅拌车违规上路,带着一车混凝土直接给撞在公交车屁股上了。
那个车速度太快,把公交车的后半段挤扁了不说,后头的混凝土车斗也翻了,整个浇在驾驶室里,司机到那会儿都还没从里面清理出来。”
孟惊雁看了一眼聂还林,也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相同的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均又哭了起来:“孟少,其实我爸都离了孟家了,好多事儿我也不该再麻烦你。但是其实今天喊你来是我爸的意思。”
孟惊雁有点吃惊地问道:“冯叔不是还没清醒过?”
冯均哭得满脸通红,憋着气说:“我来之前医生说他醒了一回,特别激动地说了两句话,他说的是‘灯上落了灰,少爷惦记着擦擦!’说完就再没醒过了……孟少,你说我爸,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啊!”
孟惊雁心里也很难受,冯叔勤勤恳恳在孟家工作了一辈子,虽说孟家好的时候没亏待他,但如今这场事故,孟惊雁现在觉得百分之百和孟家脱不了关系。
他只能尽力地安慰冯均:“现在医疗技术很先进了,可能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医疗费这边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方面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也都可以联系我。”
冯均大哭不止,又往地上滑:“孟少,我爸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操劳一辈子,什么福都没享过,我怕呀!孟少,我怕呀……”他的哭声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回荡着,一下一下地撞着孟惊雁的内心。
两个人一直在医院里陪到晚上,冯均才慢慢冷静了,捧着聂还林让人送来的热面条:“我家就我和我爸,我又没什么出息,没图过大富贵,只要我家还在就行了。之前真没想过能碰上这样的事,多亏了还有孟少,我爸原来就说过,你有颗好心,你真的有颗好心。”说完他就吸溜了一大口面条。
孟惊雁也捧着一碗面,却是一口都咽不下去。就算他知道冯叔出事和他自己脱不了干系,他也没法跟冯均明说。
冯均一辈子活得粗糙单纯,想问题很容易极端化。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孟惊雁过来露个面就算是好人了,那要是他知道孟惊雁对这件事有责任,肯定也没办法理解到位。
冯均呼噜呼噜把面条吃完,两只手在纸巾上蹭了蹭,对孟惊雁说:“孟少,你们回吧,都在这儿等着也没什么用。”
聂还林看出来孟惊雁不想走,但他饭也没吃多少,脸色也越来越白,伸手揽住他,低头问道:“我们先回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随时过来,好不好?”
孟惊雁的确被医院里面混乱的信息素抑制剂熏得头晕,只好勉强同意了,转头对冯均说:“那我手机常开着,你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说完他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今天我们说的话,你不要跟外人说。”
冯均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守着就行了,赶紧回吧。”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孟惊雁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得遍体冰凉了,好在聂还林一上车就把暖气打得很高,四肢才慢慢恢复了温暖。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孟惊雁偏头看着聂还林。
聂还林握着方向盘,慢慢拐上车道:“我觉得可能是个套,虽说套的是你,但利用的却是冯叔。而且从冯均的描述来看,冯叔应该也知道了这是个圈套。但他已经无法控制后续的事情,还是选择了和你发生对话。医院这边我会找人守着,我们现在要思考的就是冯叔留给你的话。”
孟惊雁用指节轻轻摩擦着下巴,皱眉说道:“‘灯上落了灰,少爷惦记着擦擦。’孟家最不缺的就是灯,原来家里有佣人的时候,我看他们一天有一半时间都在擦灯。”
路口正赶上红灯,聂还林把车稳稳停住:“应该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讯息就在灯里面,你好好想想,家里面哪一盏灯对你们来说意义最特殊?”
孟惊雁想了想:“客厅里那一挂水晶吊灯,是孟玉昆花了大价钱从威尼斯打的,其他房间里的灯也就是冯叔看着买的,隔三差五还会更新。要说特殊,也就那挂水晶吊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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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浓了,冯均打着哈欠抄起手,准备在医院的走廊里凑合一宿,他的手机突然嗡嗡地振了起来。
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犹豫豫地接起来:“喂?”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真的快被三次元压扁了QAQ又更晚了【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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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冯均在电话这边等了一会儿, 耳边却只有细微的电流声,直到他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里才传来一个惶恐的女声:“均……均哥吗?”
冯均不认得这声音,有点困惑地问道:“你是……?”
女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恐吓, 磕磕绊绊地说:“我是可可啊, 我妈妈……原来给孟家做饭的, 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的。”
冯均在脑子里稍微过了过, 印象里的确有一个小女孩,有时候会跟着孟家的厨子来孟家, 那时候好像都还没孟惊雁呢。
他迟疑地回应道:“哦……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可在电话里抽抽嗒嗒地说道:“今天晚上我妈妈和往常一样到街上出摊, 后来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弄坏了他们的东西, 要赔一百万。我妈在电话里说让我找你想办法, 还把你的电话给我了。”
冯均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阿姨……好多年没和我们联系了吧。”
可可突然把声音压低了:“我知道。均哥,我妈让我联系你并不是让我问你要钱, 应该是想让你提醒冯管家小心一点。”
冯均心里咯噔一下,带着苦涩的猜测问道:“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爸已经出事了吧?”
“什么!”可可的声音抬上来又飞快地压下去,像是捂着嘴在哭:“他们真的来了……均哥, 他们来了……”
冯均感觉到一阵寒意窜上后背,木然地问道:“谁?你说谁来了?”
可可低声回答道:“我妈妈以前就说,孟老爷的第一个夫人死得奇怪。她人没了以后,孟老爷就把家里的佣人都换了, 就剩下了冯管家。得亏后来孟家出了大事, 不然孟老爷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可能知道夫人的隐情的人。可是现在来看,孟老爷死了,还有孟少爷,还是谁都跑不了。”
冯均不愿意相信电话里的陌生人, 哪怕心里犯着嘀咕,还是努力否认道:“孟少人很好,而且他母亲没了他应该最伤心。要是他知道其中会有隐情,不应该最先把了解情况的人保护起来吗?”
可可却不认同他:“我问你,冯管家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孟少?”
“当然,在我爸心里头,孟少是孟家最好的人。”冯均嘟囔着。
可可的声音像是毒蛇一样从电话里钻出来:“我不是说这种提起。冯管家出事之后,就什么话都没说过?”
冯均想起来孟惊雁叮嘱过他的话,咬着牙说:“没有,他还没醒过。”
可可轻轻叹了声气:“我多希望是我多心,但是均哥,不止孟夫人是孟少的母亲,孟老爷也是孟少的父亲。现在他俩都没了,你说要是孟少知道了孟夫人的死是孟老爷造成的,还会想冒着家丑外扬的风险去追究吗?”
像是怕冯均不相信,她又追了一句:“而且他刚搭上那个总裁,我妈和你爸就接连地出事,你不觉得蹊跷吗?”
冯均粗声粗气地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刚刚还自称是“可可”的宋玉兰刚刚挂断了电话就冷冷地笑了一声道:“真是个蠢货,一点也藏不住心思。”
汪逸笙急切地凑上来:“妈,他这不是没信吗?”
宋玉兰把玩着手上的旧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站在花园里,笑得很开心,男孩的脸上隐约能看出冯均的影子。
“怀疑的果实其实并没有毒,有毒的是它的种子。”她用指甲狠狠地划在照片里男孩的脸上,怡然自得地说:“他会回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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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惊雁和聂还林回到家之后就请人把屋顶上的水晶灯取了下来,那东西又大又沉,大珠小珠地铺了一客厅。
孟惊雁蹲在地上,捻起一颗珠子对着手机的闪光灯照了照,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净度极高的水晶珠而已。
“你看看,这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孟惊雁把珠子举给聂还林,自己又往下一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