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还林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当初是觉得这个车虽然底盘高,但是很坐实【1】,你坐着应该不容易晕车。”
孟惊雁揪着聂还林的绸衬衫,天真又羞赧地说:“坐实,是不是就不容易晃?”
聂还林欣然点头:“当时没想着还有附加功能。”
孟惊雁脸红得要滴血,不相信他:“聂总如此深谋远虑的人,哪有什么想不到?”
聂还林停下正给孟惊雁解扣子的手:“那先回家?”
孟惊雁脸又红了一层,弓着身子掩饰身体的变化,又羞又恼地说:“那就回家。”
聂还林捞着他的腰,安抚地揉着哄他:“哪能让我宝贝忍呢?”
他在孟惊雁卸妆的时候就觉出来他脸色比平常要红一些,一开始还以为是卸妆揉的,但是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那红也不见散,倒是越发艳丽起来。
聂还林记着林鹤说过,孟惊雁现在的身体和平常不一样,尤其是到了晚上,欲/求会比平常多一些。但他自己未必能察觉,让聂还林留心一些,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让孕夫没有安全感。
聂还林抱着他,让他暖烘烘的胸膛贴着自己,轻轻吻着他后颈上的腺体:“别着急,慢慢来。”
孟惊雁让他的声音激得浑身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蓄势待发了。他有些焦躁地扯聂还林的衣服:“难受……”
聂还林温存地揉着他,孟惊雁忍不住短促地“哈”了一声:“还林,你进……”
聂还林一面用信息素安抚着他,一面听他的话让他感到满足。
孟惊雁感觉自己被填满了,轻飘飘又沉甸甸的。
空气中合欢的馨馥浓郁和甜橙的清爽甘冽交揉在一起,竟是一种全新的激荡昂扬。
途中孟惊雁混沌的脑子偶尔劈开一条小缝,灌进一点半生不熟的理智来,他一边哼一边问聂还林:“这次……玻璃……是不,嗯是防窥的?”
“这车,真的…真的不晃吗?”
“底盘这么高,车顶…也这么高…你从哪儿,淘换来的大轿子?”
聂还林对他这种一心二用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又怕伤着他,尤其其实主要是在伺候他,有点伤心地问他:“哥哥,我是不是没把你弄舒服啊?”
孟惊雁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连气都喘得乱七八糟的,哼哼唧唧地让聂还林“慢点儿”。
回去的一路上孟惊雁都异常的乖巧,你一个我一个地把盒子里的草莓吃完了,就本本分分地坐在座位上,拨弄着草莓的空盒子。
到了车库,聂还林把孟惊雁从座位上抱下来,拿腿合上门。
要放在平时,孟惊雁肯定要说“自己走不用抱”,“不许拿脚踹车”之类的。
但是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乖乖地抓着那个空盒子,紧紧搂上了聂还林的肩。
聂还林知道他多少还是受了孕期影响,低头吻着他的颈窝,进了家门就直接抱进了浴室。
等洗完澡,孟惊雁明显放松多了,守在流理台旁边,等着聂还林给他切那个天价日本瓜。
孟惊雁嘬着一个小果叉,有些纳罕地盯着案板上除了个头大点颜色漂亮点之外平平无奇的甜瓜:“这个瓜看起来挺普通的,和超市里卖的有区别吗?”
聂还林老实地回答他:“不知道,可能更好吃一点?以前不和你一起的时候想不起来吃这些东西,这次是北海道的朋友竞拍拿到这个,正好他想从我这拿点地皮,我就跟他换了。”
孟惊雁想象力有限,他茫然地眨眨眼睛:“以物易物的市场里……是拿地皮换瓜吗,聂总?”
聂还林切瓜切得极为浪费,只留靠近籽的颜色最漂亮的那一层,他捏起一块瓜填进孟惊雁嘴里:“地皮反正多得是,好吃的瓜却很难找。只要你高兴,就值得。”
孟惊雁又没词儿了,安安静静地嚼着瓜,半天憋出来一个带着甜味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 平平无奇夕张王:哦。
【1】坐实:口语里的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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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后来孟惊雁拍戏也都是聂还林天天去接。
剧组的人一开始还为聂还林来到底是为了监视还是保护争上一争, 但是后来大家发现只要聂还林一来,所有人都用不着在剧组吃盒饭了,最差也是附近五星级的晚餐外包。
逐渐这帮年轻人就没有那么关心聂还林来探班的初衷了,只盼着他每天都来。
他们不好意思公开讨论, 就拉了个群叫【聂总今天带什么好吃的啦?】, 休息时间就要在里面聊上一阵:
“昨天的鲍鱼捞饭真的好吃, 要是今天也有就好了。”
“前天的指橙和非洲角瓜也好吃啊, 别人论克买,聂总论斤买, 呜呜呜有钱真好, 我在这个剧组太幸福了,我爱聂总, 我爱孟老师。”
“话说孟老师也太棒了叭, 家庭事业两不误,他最近上映的那个《野火焚心》你们看了吗?我的眼泪不要钱!尖叫好看!!”
“啊说到这个, 我有个朋友在巴黎见过孟老师的新片路透,他也是说孟老师真的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当时和他搭戏的可是谢东睿啊!”
“唉, 我就盼着聂总对孟老师是真好,哪怕吃了聂总这么多东西,我也是坚持站孟老师的。要是聂总真的伤害孟老师,我就把他的饭钱全还给他。”
“……很有志气, 但是兄dei你的总片酬能抵吗?不过港真孟老师真的笑起来好甜啊, 我那天看见他蹲在外面喂小猫,小猫舔他手指头的时候他的那个笑……反正我希望我是那只猫。”
“孟老师哪哪都好,就是有点太瘦了,我看着好心疼, 恨不得有啥好吃的都分他一半!”
“你快省省吧,人家是少吃的吗?至于聂总对孟老师是不是真的好……如果你们求求我,我就告诉你们前几天晚上我在休息室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滑稽.jpg]”
底下瞬间拉了一长条:“求求了!!”“天线都支起来了!”
“啊,既然你们都有流量……拍玉良辰发现言欢上吊自杀那场戏的那天,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啊,那场戏多重啊!当时我还觉得孟老师真的太厉害了,拍完之后休息了一会心情就恢复了,换成我们别说出戏这么利落了,入戏都做不到。”
“对。但是那天孟老师可能还是累着了吧,脸上有点不好。碰巧聂总……害,应该不是碰巧,反正聂总来得就很早。
我那天本来都走了,可是忘拿了东西又跑回来,当时灯都关了,我还以为大家都收工走了。
结果路过休息室的时候就看见聂总把孟老师抱在腿上,一边拿着保温碗慢慢喂汤一边哄,问他舒服一点没有,晚上有没有想吃的。
你们猜孟老师说什么?”
听众看他居然在这种地方卖关子,心里明明都痒痒得受不了了,又怕他真就停下不讲,压着气问他:“什么呢?”
“孟老师攀着聂总的肩膀,凑在他耳朵边上,特别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我离太远了,我没听清。”
群里很快就炸了:
“你mua的!遛猴呢?”
“[小企鹅鄙视.jpg]”
“不发个红包说不过去了啊!”
……
众人正说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聂欢林穿着利落的短款皮夹克,浅色牛仔裤,清清爽爽地从片场门口进来,背后又跟着一队餐车,小演员们暗戳戳地交换着激动的眼神。
韩冰心看着那群小年轻对着餐车一拥而上,有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跟聂还林打了个招呼:“来啦,惊雁在里面换衣服呢,要不要进去找他?”
按照惯例,聂还林是一定会直奔孟惊雁的,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在韩冰心身边坐下了,很谦逊地笑着跟韩冰心说道:“韩导,我有点事儿想跟您请教。”
韩冰心想不到聂还林还能有什么事能跟自己请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郑重地把保温杯的盖子拧上,有点严肃地看着他:“什么事?”
聂还林皱着眉头,很发愁的样子:“就是惊雁啊,感觉最近胃口一直不是太好。倒不是完全吃不下,每次也都喊饿,但是吃两口就饱了,劝他多吃一点,过一会儿又容易不舒服。我想问韩导爱人怀到小三个月的时候也这样吗?”
韩冰心不由“嗐”了一声:“我当出什么事儿了呢!”说着话他就从马甲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笑一边打开购物软件翻购物记录:“你看这个,当时我家那位也吃不下饭,去医院里看了都是开些中成药。我不愿意让他吃药,就给他买了这个按摩仪,每次饭前饭后给他揉揉,还挺管用的。”
聂还林等着韩冰心把链接发给他,认认真真地看了详情,又问他:“还有他老是手脚凉,暖是能暖过来,但是我有点担心会不会着凉?”
韩冰心偏着头想了想:“应该不会,但是孕夫其实体温都偏高,你平常多看着他一点,别让他贪凉。”
聂还林认真地点点头,犹犹豫豫地露出一个少年人的窘迫来:“韩导,我……查了很多照顾孕夫的资料,但是总觉得太机械化,可以向您讨教一些经验吗?”
等孟惊雁换完衣服出来,看见聂还林正像个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坐在韩冰心身边,正皱着眉头看他手机上的东西,还时不时开口问一句。
孟惊雁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发现聂还林正跟韩冰心讨论坐月子的时候应该吃什么,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聂还林看见孟惊雁站在一边,立刻站起身伸手把人护住,朝着韩冰心微鞠一躬:“今天谢谢韩导了。”
韩冰心很开朗地摆摆手:“不是加了微信吗?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我,演员的状态对我们导演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孟惊雁窘然地跟着聂还林走到停车场,掐着他的小指头低声问:“你问我问林医生不行吗?干嘛麻烦人家韩导。”
聂还林给他开车门:“那能一样吗?林鹤照顾的是他的患者,我要照顾的是我的爱人。”
反正孟惊雁也是说不过他,干脆转了个话题,跟他讲今天剧组里发生的趣事。
聂还林听了一会,问他:“那个叫李季的还在吗?”
孟惊雁摇摇头:“最近我和他没什么对手戏,他很少来组里了。”他看着聂还林的脸色,就知道他还是记仇,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接触的机会少,你别担心我。”
两个人从车库出来的时候,孟惊雁看见梁问源正在孟宅门口等着,开心地跟他打招呼:“梁秘书!”
大约是因为一开始梁问源就给孟惊雁留下优秀又可靠的印象,孟惊雁一直对他都很亲切。
但是梁问源比谁都了解自己老板可怕又霸道的占有欲,面对孟惊雁的亲切,他尽可能官方地回应:“夫人晚上好。”
聂还林看了一眼梁问源怀里抱着的几样东西,用虹膜锁开了门,把孟惊雁先让了进去。
平常都是聂还林给他换鞋,但是今天孟惊雁看梁问源在场,就自己坐在玄关的脚凳上准备自己脱鞋。
聂还林却直接蹲在孟惊雁身前,一边把他的脚架在自己膝头上给他脱鞋一边跟梁问源说:“直接说吧。”
梁问源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聂还林,很不习惯从这个角度俯视他老板,如梦方醒道:“如您所料,汪氏企业最近一直在进行大量资本转移,我们把几个渠道已经全都查清楚了。
主要的手法还是分散资产,几个股东带股分家,但其实又在国外汇合了。而且国外的接收方,无一例外都是黑户。”
“好。”聂还林给孟惊雁换好了鞋,扶着他到客厅里坐下,又问道:“有没有宋玉兰那边的动作?”
“她那边没有明确的行动,”梁问源翻出两页文件,递给聂还林:“但是有一个蹊跷的点,最近这一个月,汪氏有两个控股超过百分之六的元老级股东接连去世了。
虽然他们都的确年纪不小了,但是之前一直都没病没灾,如果说都是自然死亡未免有点过于巧合了。
而且,从我们挖出来的东西来看,这两位老股东都是汪家老一辈留下的旧人,对现在的汪家掌柜颇有微词。”
孟惊雁不由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这个宋玉兰是沉不住气,还是狡兔三窟,一手抓着孟家,一手也不肯放过汪家。”
聂还林搂着孟惊雁:“不管是哪一种,她就快要犯错误了。别着急,到时候我让你亲自动手。”
梁问源一头的冷汗,心里想:夫人怀着孩子呢,老板一点也不注意胎教!
想归想,梁问源把后面的文件一样一样地给聂还林说完,最后把手里包装精美的金色礼盒递给聂还林:“这个买到了,和您发的链接是同一个型号的。”
聂还林接过来看了看,像是解决了什么了不得的心头大患:“太好了,很及时。这个月奖金加五十万。”
孟惊雁不插手聂还林的公务,但是看聂还林很高兴地研究着手里的新玩意儿,等着梁问源出了门就探着头问道:“这是什么呀?”
聂还林用手一捞就把孟惊雁抱到了腿上,用已经加热的按摩仪轻轻抵着他的上腹。
婴儿拳头大的滚珠轻缓地震动起来,聂还林关切地问道:“这个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