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挑着季微星薄薄的衣衫,寸寸滑动。
谢军刚才被季微星敲了脑袋,疼得要死。
他弓着腰,提议道:“挖腺体吧,挖腺体最疼。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季微星低垂着头,抿着唇静静听着,一声不吭。
为首大哥顿时兴奋地笑起来,把刀递给谢军:“去,你去挖。这把我来录,看看这个小漂亮待会叫成什么样子。”
谢军摩挲着手掌:“好嘞。”
为首大哥将手机对准了季微星,宣布道:“开始吧。”
谢军狞笑着,直接一刀划过季微星的腺体。
“噗嗤!——”
他的脸上都溅落了热乎乎的液体。
他脑中神经震颤着,在见血的那一瞬间里忽然感觉到很爽的感觉。
大哥也对着视频,冷笑道:“这可是你逼我的。再不把钱打过来,老子就直接剁了他的手脚了。”
鲜血顺着季微星的颈侧流了下来。
此刻,奄奄一息的季微星被围观的众人圈在中央。冷幽幽的灯光下,像极了一场神秘的献祭仪式。
见季微星反应不大,谢军对着季微星的肚子就狠踹了一脚,骂骂咧咧道:“第一次见你这么找死的,叫两声听听?”
季微星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却还是道:“废物。”
……
最后,谢军将季微星的腺体生剖了。
季微星的喉底咯咯作响着,蜷缩在地上,疼得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的眼睫半阖,视线都有些不怎么聚焦了。
额间的碎发已经潮湿,整个人也躬成了一尾虾的姿势,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原本干净白皙的后颈被划得血肉模糊,暗红的液体顺着地面晕开。
谢军低笑着:“小A的腺体也很漂亮啊,真是可惜。”
在ABO法律里,剜腺体是死刑。因为腺体被剜,大概率会死掉。是ABO世界里最重的伤势了。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季微星苍白地笑了笑。
狗东西。你死定了。
-
警方顺着学校的路线以及季微星提供的线索,在那个小店老板那里看到了监控。
他们也发现季微星在监控里的最后一次出现,是骑车载着谢军离开。
夜里,警方又一次联系到谢执,让他提供线索。
同时,也告诉谢执,谢军很可能参与一起绑架案,需要谢执前来协助调查。
匆忙赶到警局后,谢执隐隐觉得里面的一个身影很像季微星的妈妈。
他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绑架了谁?”
警察:“你的同学,季微星。”
谢执脑中如遭重击。
殷雪也冲了过来,谢执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失神的样子。
殷雪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小谢执,你最后一次见到谢军是什么时候?还有你最后一次和你妈妈联系是什么时候?”
“帮帮阿姨。”
“滴滴——”
殷雪的手机忽然刺耳的震动起来。
是绑匪将一段视频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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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抢救
那是一段季微星被挖腺体的视频。
听闻Omega做腺体修复手术的时候都要打好几针麻醉,还会疼好久。
而视频里,季微星直接被生剖了腺体,血一直顺着伤口处流出来。他想反抗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人压制着他不给动,将坚硬的膝盖抵在他薄薄的后背。
刚开始他还嘶哑地闷哼着,结果周围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都是兴奋的笑声,他就不再吭声了。
到最后,他已经放弃了反抗,就像是一只提线的木偶,任凭刀尖在肉里搅动,只是沉默地接受着。
被扔在地上,疼得蜷着身体起不来的时候,他还被狠狠地踹了几脚。
他轻哼的声音,被淹没在哄堂的笑声中。
……
连一旁的女警都看得直抽凉气。
“啪。”
谢执手上还拿着笔,正在填着表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目眦俱裂,手中的圆珠笔也直接折断了。
殷雪猛地捂住胸口,用力呼吸了好几次才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此时此刻,她的心痛到几欲滴血。
她的星星,居然被人这样折磨!那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她双手握拳,指尖狠狠地陷进掌心。
冷静,她必须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她不能生气,更不能愤怒,唯有冷静下来才能救她的星星。
在警方的示意下,她将电话回拨了过去。为了不激怒绑匪,她强忍着才没直接怒骂起来。
还没开口,眼泪就先落了下来:“求求你们别动我儿子!要多少钱我都给,我现在就转给你们!”
那个毫无起伏的变声器也回话道:“早这么听话,不就没这些事了。现在先带一千万过来。”
殷雪:“你把卡号告诉我,我立马打给你。”
变声器那端冷笑几声:“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卡号会泄漏我们的身份?老子要不连号的现金!西郊广场,只准你一个人过来!”
殷雪放下电话,眼泪瞬间就停了,问警方:“有没有追踪到电话的信号?”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闪动的光标。
警方点点头:“嗯。很顺利。”
殷雪打了个电话,让员工去准备现金去了。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殷雪接起来,却发现是大儿子打过来的。
季执山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公司的事务,殷雪心不在焉,便随口应付了几句。
季执山又问:“星星呢?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殷雪:“星星睡了。”
挂断电话后,殷雪微滞了一下,觉得这通电话来得很奇妙,她也隐隐觉得不对劲。
季执山挂了电话后也觉得不对。
这时候,绑匪将邀功视频传到了季执山的手机,得意道。
“怎么样?老板可还满意?”
季执山将视频点开,血肉模糊的视频将他吓了一跳。他差点将手机摔掉,吼道:“搞什么!叫你们把绑架,没叫你们杀人。”
绑匪:“这人不老实,只是挖了他的腺体让他吃点教训而已。”
季执山挂断了电话,手抖着将电话卡掰断,将手机也砸碎了,从车窗扔了出去。
他觉得这帮绑匪不可控,决心把所有联系全都切断了。
-
夜里三点。雨水连绵不绝地下着,连道路都变得泥泞起来,积攒着许多脏兮兮的小水坑。
路边不时会有蟾蜍跳出来,喉底会发出咕噜噜的怪叫。
殷雪将运着钞票的行李箱送到了西郊广场。
绑匪的电话也及时地打了过来,语气凶狠道:“下车。把行李箱放到你左边的那个烧烤摊门口。”
殷雪按照对方的要求,将提前备好的两个行李箱都推了过去。
烧烤摊上有很多农民工在热闹地吃吃喝喝着。音乐也放得震天响,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在跑来跑去。
殷雪对着手机,冷着脸道:“什么时候放人?”
“别急啊。”绑匪扬着尾音,不急不慢道,“现在不才一千万嘛。可以先保住你儿子的手脚了,再给你们六个小时准备,赶紧把剩下的一千五百万送过来。”
绑匪继续道,“往里面走,行李箱留下,别回头哦。不然就做了那小子。”
殷雪听着他这般挑衅的说话,又想起季微星就是被这伙人折磨成那般模样,手指也越攥越紧。
殷雪一步步朝里面走去,面无表情地对着手机道:“送齐就放人?”
绑匪发出“嗬嗬”的怪异笑声:“对啊。”
殷雪憋着气,冷声道:“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与此同时,警方忽然接到另一个电话。
是谢执说他在外面看到了谢军。他以前就记得,谢军有夜里买酒的习惯。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这个酒鬼的瘾还是戒不掉,居然还敢偷摸出来买酒。
谢执戴着口罩帽子,悄悄地跟上了他。
进入便利店后,谢军还醉醺醺地大放厥词:“等老子有钱了,就买茅台。买一箱。天天早上喝,中午喝,晚上喝。还拿茅台泡澡。”
店员鄙视地看了看他。
谢执低着头,在货架上假意拿着面包。
他冷着脸,轻蔑地一笑。
等谢军出门后,他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谢军又走了一段,跟与他一起出来买饭的另外两个人汇合了。
谢军把酒往自己兜里一揣,讨好地抢过了对方手里的饭盒:“来,兄弟。我帮你拿着。”
几个人走到西郊的一处仓库门口,然后鬼鬼祟祟地四周瞧了瞧,确认没什么异样后,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
谢执亲眼看着他们进了仓库,便迫不及待地将电话打给了警方。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绑匪再一次出来买饭,守在远处草丛的警察立马如洪水般一涌而上。
“操!有条子!!”
里面的绑匪发现不对劲,立马想要拉下卷帘门。
见状,谢执飞快地将棍子抵在卷帘门下,在最后关头利落地钻了进去。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涌入鼻息。
仓库之内,一群人也开始混乱地殴打起来。在警察和歹徒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谢执趁着那为首大哥不注意,钻到了他的背后,径自将他挟持季微星的匕首踢掉了,然后利落地将他制服在地,一棍子给他敲昏。
季微星软绵绵地靠坐在椅子上面。他微微抬起眼,固执地盯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谢执。
谢执浑身一滞。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季微星这副模样。
少年浑身都是伤,衣服在灯光下呈出凝固的暗红,连目光都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
剩下那群无头苍蝇也不经打。很快,滔天的警车鸣笛声中,整个贼窝都被端了。
-
谢执赶紧去解开束着季微星的麻绳。
解开绳子的那一刻,季微星将脑袋埋在谢执的肩窝,整个人都失了力气地栽下来,竭力地倒在了谢执的怀里。
高烧之中,他喉底轻轻地发出一声。
“阿执,你来了。”
懒恹的声线里,甚至带着一点欣慰的笑意。
谢执心里一动。他也没想到,自己遮挡得这么严实,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还能被季微星一眼认出来,只是季微星怎会被伤成这样?
他随手一抚,指尖就绕上了湿漉漉的血。他着急地喊道:“季微星,季微星,醒醒。”
他闻到了季微星身上散发出来的椰奶味。
在呼吸间绕了绕,然后就没了。
他忽然发现,刚才还能感觉到的季微星的微弱呼吸,此时也忽然停了下来。
他感觉不到季微星的心跳了。
是心脏停了!
谢执脑中轰然一声,他赶紧将季微星放下来,按住季微星的胸口,不停地按压着。
膝盖也快速地跪在季微星的两侧。之前因为比赛危险大,他也曾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
他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天可以派上用场。
从外面抬着担架冲进来的医护人员见他反应快,做得也专业,就没拦着了。
在一旁焦急地指导道:“再快点,快点。呼吸啊,呼吸啊。”
“呼吸。季微星。”
谢执漆黑的头发都垂落下来,手指不停地按着季微星胸口的位置。
毫无起伏,甚至感觉不出来对方的心跳。
他麻木地重复着急救的动作。
他的眼泪一直掉,只好用嘴唇给季微星渡着气。
“小甜O。醒醒。”他声线颤抖。
-
送到救护车上后,谢执紧紧攥着季微星的手,发现季微星的手指都是冰凉冰凉的。泥泞的道路上,救护车不停地摇晃着,车里的灯泡也开始闪烁。
雨水不停地打在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恍同落弹珠一般的声音。
那段路非常颠簸,输液瓶摇晃着,撞在车厢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滴滴。滴滴。滴滴——”
还好最后,季微星回来了。心跳检测仪上恢复跳动的曲线的时候,谢执的眼眶都红了。
只是季微星仍旧虚弱地躺在折叠病床上,胸口的起伏微弱,眼睛也再也没有睁开过。他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让谢执担忧又害怕。
谢执默默地,将他冰凉而苍白的手指攥得更紧,抵在自己唇间。
救护车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季家医院。
季微星也被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里。
接连遇到两个亲人抢救,谢执心态快崩溃了。他将手捂在脸上狠狠地搓了好几下,又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手术室外一连等了好几个小时。
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可手术室的门却一直没有开过。
谢执感到很慌,他手抖着在网上查,Omega被挖了腺体会怎么样?
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个发出这种问题的人。
过了好久,才收到了几条回复。
【1L:楼主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器官被挖掉了,就会死的吧。】
【2L:不对。我觉得没有了腺体,就跟眼睛被挖了一样,从此以后,做个盲人,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