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L:挖腺体?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
谢执看着屏幕,浑身都在发抖。
这该怎么办啊?
他也发现自己对季微星的感情变化了,昨天季微星表白的时候还没有太多感觉。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担心季微星,心里害怕得要死。
殷雪被问完话后,便回来了,问谢执:“星星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谢执低垂着眼睫,指骨悄悄地攥紧手机。
殷雪皱了皱眉,疲惫道:“小谢执,你先去休息吧。”
谢执答应了下来,但并未离开。他只是换到了走廊另一头,悄悄地看着。
昨晚在仓库门前守了一夜,本就疲惫不堪。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醒来后,他准备回手术室那边看看季微星。这一次,却被季执山让保镖拦在了门外。
季执山高高在上地凝视着他,嘲讽道:“还敢来?你父亲差点杀掉我弟弟——”
“星星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你配看他吗?”
“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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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想念(二合一)
谢执脸色很难看,低着头,手指默默地攥住衣摆:“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谢执顶着压力继续坐在那里。
季执山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不时还冷笑几声。
季执山睥睨着他,继续冷嘲热讽道:“我弟弟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还敢继续缠着他,挖了他的腺体还不够,现在是还想挖什么?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还不滚?”
“保镖,将他扔出去!看着就烦!”
路过的护士长看不上去了,悄悄地将谢执拉到一旁。
护士长也见他苦苦守了大半夜,便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他现在还年轻,年轻人恢复能力都好,一定会没事的。或者你留个电话,等他醒了,我悄悄打电话通知你。”
谢执点点头。
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如果真的没事的话,季微星为什么能做这么久的手术,六个小时里已经下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书。
虽然季微星这边会有他的妈妈、他的哥哥照顾,但谢执还是想留在他的身边,想第一时间知道他脱离了危险,也想在第一时间安慰季微星。
但季执山已经虎视眈眈,让保镖都黑压压地围了过来。
谢执很不想离开,但还是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他回到了市医院妈妈那边。
好在,昨天离开之前,妈妈就醒了。她主要是颈椎骨折,医生说戴好护具和绷带,好好养养就会好起来的。
谢执走之前和她打过了招呼,也将谢意托给了后来赶来看望的舅舅。
此时,柳玉颜坐在床头,看到谢执回来了,便强撑着坐起身道:“小意你联系了吗?现在在他舅舅那住得还习惯吗?”
“应该还行。他以前不就常去玩嘛。”
“你回头给你舅舅买点水果和好烟送过去,好好谢谢他。”
谢执点点头。
“还有。”柳玉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谢执的手,“阿执,你回家看看房本还在不在?谢军他还想骗走我们家房本。”
她边说着,眸中露出仇恨的目光,发恨地拍着被子,气得连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谢执安慰她:“你先养好身体。他不会拿到房本的,不然也至于——”不然也不至于还要绑架季微星去捞这一笔。
想到这里,谢执有些沉默。
柳玉颜攥紧了被子,继续道:“阿执,妈妈想好了。我现在要报警告他,还要跟他离婚。”
谢执抬起眼睫,固执地盯着柳玉颜。
他感到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妈妈会继续装作无事发生。
没想到柳玉颜已经醒悟了,她眼中含泪地凝望着谢执:“阿执,之前是妈妈错了,妈妈以为有个男人才有依靠,还指望着他能给你和小意一个完整的家。但妈妈没想到,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连我们的小家都想卖掉,妈妈差一点就上了他的当啊……”
谢执沉默了片刻,轻笑一声道:“他现在已经完了,估计十年牢刑起步。”
谢执边说着,替她理了理被角。
柳玉颜一脸吃惊,喃喃道:“能判这么久?”
谢执剥着橘子,若无其事地道:“他现在不光敢喝酒,赌博,还敢绑架杀人。”
虽然他说得平静,一字一句却像是平地惊雷。
柳玉颜:“……”
她瘫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苍白昏暗的天色,许久,才喃喃出声,“这是他活该,他活该。”
-
案子开庭已是一个月后。
此时,季微星已经脱离了生病危险,但仍被留在icu观察。
开庭的时候,谢执再一次遇到了殷雪。一段时间未见,殷雪憔悴了不少,眼底还带些黑眼圈,看样子已经很多天没有化过妆了。季青远也陪在她身边,宽大的手按住她的肩膀。
“被告人谢军,李卫,崔明状……”
那日的犯罪团伙都已经到场,法官在挨个陈述着他们的罪状。
谢军是个法盲。他曾听说过有个家属谅解书什么,可以适当缓刑,便涕泗横流,一脸诚恳道:“季夫人,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季小公子。求求你放我一命,下半辈子我一定给你们季家做牛做马。”
殷雪面无表情,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让律师将资料都整理给了法官。
谢军见季夫人那边已经无用了,只好又求着谢执道:“阿执啊,替我说说话,谢意就我一个爸爸。”
谢执散漫地掀起眼皮:“关我什么事?”
谢军无助地抓住护栏,慢吞吞蹲下来道:“玉颜一定会原谅我的,她一定会原谅我的。你让她来,让她来……”
他说到最后,语调都成了颤音。
法官敲了敲桌子:“肃静!”
谢执将资料袋子里谢军的家暴取证也交给了法官,冷漠说。
“望法官公平公正。”
听到这句后,谢军一瞬间只感觉天崩地裂,骂骂咧咧道:“你个浑小子!”他努力挣扎着,手铐也晃荡得噼啪作响,甚至想从护栏里钻出来,暴揍谢执一顿。
但,没出两秒,他就被身边人及时按住:“老实点!”
这时候,谢军还在挣扎着,冷嘲热讽道:“你他妈弄疼我了,你还没资格管我!”他甚至还用胳膊肘撞了对方一下,一脸横行霸道的样子。
“被告人谢军——”
谢军这才停下来,用鼻孔冒气地冷哼一声。
法官无情地宣读道,声音响亮,“谢军,性别SS级Alpha男。涉绑架罪,家暴罪,故意伤害罪,对被害人季微星、柳玉颜造成不可逆转伤害。”
“被告人李卫,性别Beta男,涉强.奸罪,故意杀人潜逃罪……”
李卫便是那日绑架季微星的大哥。
此刻他沉着脸、抿着唇,戴着手铐面如死灰地站在一旁。
法官继续道,“今判被告人谢军、李卫死刑,立刻执行!”
声音回荡在法院里,洪亮而正义。周围旁听的众人都开始鼓起掌来。听到这句时,谢执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死刑……
谢军整个人都瘫倒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什么?死刑?!”
接到电话时,守在医院的季执山浑身一抖,失声地喊了一句。
不过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他只用手机和那个大哥李卫联系过,大哥一死,就更没人能发现他这个背后给钱的人了。
那他就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季氏集团的大公子,未来的掌权人。
而季微星,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季微星。
一个被挖了腺体的残废,已经对他完全没有威胁了,他不介意花着点钱养着他。
季微星迷迷糊糊地醒了。
这一个月里,他基本都在昏睡,很少会醒过来。
此时,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手指攥紧了被单。身上疼得厉害,他痛苦难熬地仰了仰头,勾勒出清晰的下颚线。
连呼吸罩里,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季微星睁开眼的那一刻,无意间瞥见了季执山睥睨、鄙薄的眼神。
直到季执山看过来,他才扯住季执山的衣角,用潮湿的眼珠盯住季执山,虚弱地乖乖软软地喊了声:“哥哥……”
低弱的声音打断了季执山的思路。
季执山浑身一滞,却又同往日一般,温柔和煦地揉了揉季微星的头发:“星星,你醒啦,还好吗?”
季微星低低地喊:“疼……”
“哪里疼?”季执山故作关心地问他,慌乱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哪里都痛……”季微星轻轻地闷哼了一声,毕竟他被刺到的肩膀,腺体,还有被踢伤的内脏,多处都做了手术。
术后的纱布上染了些血色,刀口的疼痛席卷而来,他连小银牙都疼得打颤,故意更夸张地喊疼道,“哥哥,我难受,刀口疼。”
“诶。我在。没事没事,哥哥给你按止疼泵……”
季执山手忙脚乱地给他按了止疼泵。
连手机也摔在了地上,然后才捡了起来。
季微星浅色的眼珠一直盯着他,目光平静、警惕地观察着他的表现。
没多久,季青远和殷雪也赶来医院了。殷雪径自坐到了季微星的床边,有些欣慰地跟他说:“星星。今天庭审了,欺负你的坏人都被抓起来了,他们现在已经被判了死刑了。”
季微星点了点头。
却不觉地想到刚才哥哥的表现。为什么那时候,哥哥的表现,不是解恨,为他高兴,而是害怕呢?
在他们离开去公司后,季微星的护工和保镖也进来了。
季微星忍着疼地坐起身来,冷声问了问保镖:“最近谢执有没有来过?”
“来过几次。”保镖俯身,压低声音道,“但是被大少爷赶走了。”
另一个保镖也附和道:“大少爷还当众羞辱了他,让他滚说他不配来见你。然后谢同学还恳求了好几次,求大少爷让他见你一面,不过大少爷还是没理他。”
“我们见你昏睡,只敢听大少爷的,将他赶走。”
“您都半个多月没怎么醒了,我们也做不了主。”
季微星脸色更冷了:“我知道了。”
哥哥怎么会这样呢?他不由地,对哥哥有点心生怀疑了。
-
是周一。谢执心不在焉地,将书本都匆忙地塞进了包里。
“阿执。”柳玉颜喊道,“我给你做了早饭。放在桌子上了,趁热吃。”
柳玉颜已经出院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她现在还需要坐在轮椅上,颈椎的石膏护具也还要继续戴着。没想到尚在修复期,她早上起得还是挺早的。
谢执走过去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煎好的面包鸡蛋,旁边还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
盘子里的面包应该是用模具刻下来的,呈出俏皮的小熊的形状,妈妈还用蕃茄酱给它画了个笑脸,也撒了点白芝麻。
虽然制作略简陋,但看起来是用了心的。
“看到了。”谢执拖开椅子坐了下来,冲厨房里的柳玉颜喊了一声。
他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这才发现里面装的竟是椰奶。
应该是上次谢意想喝椰奶,家里买了后还剩挺多,所以妈妈随手就给他热了杯椰奶。
谢执思绪万千,不由得想到了季微星。
已经好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季微星了,电话打过去就是关机,也可能是季微星在病房里,不怎么能用手机。
他听闻季微星手术很成功,只是腺体似乎恢复不了了。他也偷偷去过医院几次,可惜进不了季微星的病房。
他现在只能默默等着季微星回学校。
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吧。
“对不起,我家里发生一些事情,我会尽快回来上班。”柳玉颜在厨房里打着电话。
谢执默默地看过去一眼。他背好了挎包,准备和妈妈打招呼去学校的,却看到妈妈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在吃着面包。
吃的是刚才那个小熊模具外面的残余面包,还能勉强辨出一点小熊的边缘形状。没有鸡蛋夹心,没有生菜,也没有番茄酱料。
只是这样干巴巴地咀嚼着。
谢执看了看妈妈手中那个简陋的面包片,心里渐渐漫起一些酸涩。
不过妈妈总算振作起来了,桌子上还摆着一堆精致的工艺品,虽然现在她还没恢复好,不能出去工作,但妈妈已经在积极赚钱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他决定和妈妈和解了,也与生活和解。
回到学校后,谢执看了看季微星的空位置。
又看看手机,决定给季微星发几条消息。
谢执将指尖落在键盘上:【你最近还好吗?】
谢执:【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以前都是季微星主动找自己,成堆成堆地给自己发消息,现在季微星突然不见了,还真是担心他。
也不知道,季微星醒过来后,知道自己没了腺体,会怎么样?希望他能快快好起来啊。
想到这里,谢执又连忙补了几句。
谢执:【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