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水夙

作者:  录入:12-19

听到这里,初音这才惊觉到父亲生气的理由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在。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随便对别人下手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是不分对象,只要看的顺眼就会随便吃掉的人?虽然自己确实和他想的差不多,但是也不至于太没节操到这种地步。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升起这种想法,初音这才想起在初次见到父亲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充满兽欲的想要侵犯他。当时也是就差最后一步就将他吃掉,然后犯下会让一辈子后悔的罪过了。这才注意到自己为什么没有对那个男大学生做到最后,搞了半天,自己还是无法忘怀--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就看到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个赤裸裸抱住自己的父亲,天天晚上嚷着要和自己一起睡的父亲,对于差点侵犯自己却表现的如此大条的父亲,整张白皙的脸孔涨的通红,几乎喷出火来。
眼镜下的眸子满是水光,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而差点哭泣出来,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父亲只是怨恨的咬着嘴唇,让原本血色不是很均匀的嘴唇变成了艳丽的玫瑰红。白皙的牙齿、白皙的皮肤 、殷红的唇,以及刚才因为用力而拉扯开的衬衫领口,露出里面纤细精致的锁骨,樱桃色的乳尖若隐若现。
原本毫无欲念,甚至说已经压抑到将近遗忘程度的对男人的欲望一下子抬起头来,初音慢慢站起身来,伸出手去,想要抚摸父亲通红的脸孔。
"......天人......"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充满了炽热的情欲,初音看向父亲的眼睛充满了欲望的火焰。被他那滚烫的叫法彻底吓坏了,父亲猛地一下子跳起来,飞快的向自己的房间冲过去,之后听到门"咣"的一声大响,之后客厅中就只剩下呆呆站立的自己。
晚上父亲没有过来吃饭,初音只是默默的将饭菜用保险膜包好,然后放在父亲房间门口,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父亲格外强烈的欲望让初音浑身滚烫。
躺在大床上,感觉到沉寂了许久的那种将要把自己吞噬的欲望感觉冲击着全身,难受的要死。隐隐的听到隔壁父亲隐忍不住的害怕的哭泣声,初音心中纠结的不是平常就算不耐烦但是还是想要安慰的想法,反而是想让他哭的更厉害的冲动。
这才想到其实不是父亲神经大条,对于初次相遇时候发生的事情十分淡漠,而是想通过那样的举动诱发自己对他的亲情。这就是头脑好的大人的狡猾之处么?觉得自己有点上当的初音,虽然恼怒,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有血缘关系这是事实,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是生育了自己的人,这也是事实。
如果自己敲开了禁忌之门,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毁灭而已。
所以,他们之间就只能是父子关系而已。
如此想着,知道自己就算再混,再没有道德,但是还不至于饽德到这种地步,也没有兴趣去和制造出自己的家伙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是无法说服已经挺立的下半身平复过去。
都是禁忌的话,为什么自己会对那个儿子到了思春期还穿着暴露的母亲产生这种想法呢?说老实话,一看到自己的母亲,初音心中就只有厌恶的感觉,更不用说产生什么喜爱之上的情绪。但是对那个懦弱却喜欢耍小心计,但是却一点都不讨厌的男人想要发泄自己的欲望,想要他在自己身下呻吟。
遗忘了许久的欲望,刻意忽略的想法,此刻全都在隔壁男人隐约传来的哭泣声中爆发出来,初音再也难以忍耐的拉开裤子,让勃发的欲望在手中摩擦。解放了之后,用纸巾擦拭干净,初音心中感觉十分糟糕。
靠着枕头,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又堕落了一点的初音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感情和关系继续下去,要不然迟早一天自己会情欲大发的爬上父亲的床,那时候就麻烦了。
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初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父亲房间门口,看到先前放在门前的东西还是一点没动,而门那边的哭泣声依然没有停止,初音叹口气,轻轻敲响了父亲的房门。
"天人。"
不叫父亲,他实在是年轻的让自己叫不出父亲来。听到初音在外面的声音,里面的哭泣声嘎然而止,过了好长时间才听到里面父亲慌慌张张的回答。
"......什么事?"
知道父亲在害怕些什么,他害怕的也是自己所害怕的事情,初音叹口气,很认命的退步。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家教做那种事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
听不到门那边父亲的回答,初音接着把话讲下去。
"我会努力读书,争取考试合格。我会照着你的希望读高中,然后上大学,获得好工作,这样可以了么?所以你......"感觉到喉咙干涩,但是却一定要说出口,"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么?"
"......你真的会乖乖的?"
"嗯,我保证。"
这句话完了之后又是短暂的沉默,随后就听到男人吸鼻子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让彼此之间都好过的话。
"初音,你叫我‘父亲'吧。"
"啊?"
初音先是一愣,然后才苦涩的想到为什么现在才这么执著于称谓的关系。
如果有了语言上的枷锁,自己就不会失控。
父亲先是用忽视的行为以及过去的事情让自己也遗忘了第一次那充满冲击的情色见面,但是却没想到这个枷锁无意间在今天解开。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用语言的束缚让自己警觉,之后就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初音感觉自己是站在钢琴线上,前面是悬崖,背后是深渊。
不管是向前还是退后都会粉身碎骨。
自己只有乖乖的站在钢琴线上,才不至于毁灭。
既然如此的话,让自己出去不就好了么?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不就好了么?继续回复自己单纯的生活不就好了么?既然为了束缚自己所做了这样的暗示,那么为了让自己更深一步在道德深渊跳下的过去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如此想想,自己对于"结城织人"这个人知道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只有名字、性别、年龄、职业,其他的还有什么?
过去的事,想要做的事,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只是一味的追逐着他的假象,然后忘记了他大概也是一个人活下来,那么势必和自己一样坚强,或者比自己更加坚强。
狡猾的大人,可是自己却不想离开他。
不知道离开他之后他会如何,一定会哭泣吧。是想要他哭泣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自己不想离开他,这是不知不觉发生的事情。这个男人对自己施展了魔法,让自己渴望却不可及,明明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拥抱他。
怨恨的想着为什么妈妈先遇到了他,他为什么是自己的父亲,却又好笑的想起如果不是他和妈妈的相遇,又怎么会有自己?
这种事情,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而自己也必须按照老天写下的剧本一直这样演下去。认命的笑笑,如果这样可以让自己不至于做出出轨的事情,或者是让他安心的话,就这么办吧。
"......父亲......"
淡淡的一声称呼,却包含了多少痛苦。
这两个字就宛如咒语一般,紧紧的束缚着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只能是父,与子。

 

 

 

 

CHAPTER 5
星期日常磐贵人过来拜访的时候,结城家就笼罩在格外诡异的气氛中。
初音熟练的在厨房里做饭,而父亲则坐在客厅中看电视,偌大的空间中就只有规律的切菜声以及电视中的喧哗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的异常。
"诶呀,怎么回事?"
将手中专门从新宿买来的极品巧克力蛋糕放在桌子上,常磐拉下墨镜。有些诧异的看着气氛明显不对的两父子,无论是父亲脸上的严肃还是儿子的沉稳,都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都怪怪的~~小鬼,我来了哦,不出来迎接了么?"
向着厨房里的初音挑衅着,男人走到他身边,侧过俊美性感的容颜看着他的反应。初音板着一张脸孔,手下还是利落的切着东西,完全没有男人期待的凶狠咆哮或者是别的什么反应。自讨了个没趣,男人转身出了厨房来到父亲身边。
"天人,你家儿子很奇怪,怎么那么死气沉沉的?"
"......老师你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没好气的用问题来代替回答,而一双格外无神的眼睛则一直盯着电视上的性感女郎直看。男人看看他正在看的节目,正是前不久被父亲评价为"只是依靠一些性感女郎、色情笑话来增加收视率的无聊东西"的综合节目,此刻他却看的如此目不转睛,实在是太奇怪了。
到底这对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那里好奇着,初音从厨房中走出来,将手上端的盘子放在两个人面前的几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父亲,你吃吧,我到房间里去吃。"
这一句"父亲"差点让男人从沙发上掉下来,不由吃惊的看着初音,仿佛他突然换了个长相一般。初音说完这句话转头就走,过不久就听到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一直到儿子走进房门,过了好一会儿,父亲才端起面前的食物,慢慢咀嚼起来。正想问些什么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父亲垂下眼帘,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委屈至及。
慌忙从一边的面巾纸盒中抽出几张,扳过对方的脸孔擦了起来,常磐大概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对父子本来就不是正常家庭中那样的父子关系,父亲实在太年轻而儿子也实在太大,短短十四岁之间的距离,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两个人中不管哪一个先跨一步,就能将这种奇妙的均衡打破。
"天人,他发现了么?"
意有所指的看着父亲,结城天人红着鼻子点点头,随后哭的更厉害。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还能说什么,从那天的醉酒后吐露出来的事情经过,以及之后于他们两个的见面,看着初音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也明白这是场怎样的禁忌之恋,当然也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天人耍了个小小的手段,用伪装出来的粗线条诱导初音潜藏在心中的亲情出来,用来和这种类似于爱情的东西消失,但是却失败了,所以才导致这种场面。
而初音的那声"父亲"也正说明了他们之间新的契约,冷淡又疏远,不是亲昵的完全认可的"爸爸",而是初音这种性格的人绝对不会说的敬语"父亲",就知道两个人刻意拉开的距离。
"老师,我该怎么办?"
天人一边哭泣一边吃饭,结果眼泪鼻涕和勺中的饭菜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恶心。男人拧着眉毛从他的手中将饭菜端走,之后塞给他一盒面巾纸,要哭还是要吃只能选择一样。
"初音他......我好不容易可以让初音他亲近我......承认我,但是......但是......"
父亲哽咽着,泪眼朦胧。看着他白皙皮肤上泛起的红晕,男人大概也猜想到了什么。大概在一个不小心之间,让初音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情欲又再度爆发了出来,所以就导致了这种情况。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和职业有关系,接触了这么多官能界的事情,自己也会变得感觉不同。
低头看着面前不听哭泣,就算超过三十岁还是一副稚嫩模样的天人,常磐唯一的冲动就是叹气。
这副样子,这副懦弱的让人想踩的样子,还有简直就是邀请对方上的无意识间流露出来的性感,确实很容易让血气方刚的初音丧失理智。清纯到淫荡的感觉,正是诱惑男人最大的武器,这一点就算是一直和女人交往的初音也难以抵挡。
自己也提不出什么具体的建议,在这种举步艰难的情况下,无论是什么建议还是提议都是不行的。常磐只有轻轻拍着自己万分同情的对象,陪着他一起叹气。在这场混乱关系中占有主动地位的不是面前的男人,虽然说他是属于让初音理性大失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本人却一点诱惑儿子的念头都没有,说到底和他说是没有用的,唯一可以让两个人关系改善的,就只有那个关在房间中的儿子而已。
如此想着,常磐轻轻拍着天人的肩膀,一直哄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才转身到初音的房间那边敲门。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说了声"进来",常磐就老实不客气的推门进入。初音正坐在桌子前面写着什么,走过去探头一看,原来是高中课本。记得天人对自己说过想让儿子上高中的事情,常磐也没有多惊讶,微微感到有些诧异的就只是初音这种绝对不会听从任何人指挥的孩子居然会这么勤奋的用功,实在是太可怕了。
"高中的功课有趣么?"
想不到应该如何和他谈,所以开场白就是如此的乏味。
"很讨厌。"
初音淡淡的回答着,铅笔还是在纸上划个不停。
果然是这种反应。
不要说天人了,恐怕就连自己也觉得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很难处理,明明不是大人却偏偏有大人的逻辑思维,说是大人却人生历练和一些经验全然没有,处于中间阶段的情况实在是相当棘手。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很忙。"
初音也猜到他进来的原因,催促着赶快说完赶快结束。看到他如此干脆,男人也就懒的迂回,直接挑明来意。
"你知道天人是你的父亲吧?"
"当然。"
初音回答的相当干脆,干脆的让人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不甘和愤怒。
"那么你也知道儿子和父亲的相处模式吧?"
手不由自主的用了过大的力气,结果笔芯发出一声轻响断掉了。初音没有抬起头来,台灯让他染成金色的短发发出耀眼的光芒,遮挡住了他隐藏起来的神情。男人坐在床上,看着他逐渐僵硬的后背,自然知道自己的话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我知道天人有多大的魅力,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帮助他的话他现在早就被别的男人下手了。不瞒你说,天人之所以从他寄住的亲戚家跑出来,半工半读的坚持上完大学,就是因为他的亲戚,那个过了四十岁的老男人对他动手动脚,直到最后一向软弱的他努力推开那男人,跑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心中的线"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初音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发泄怒火一般的扯起了男人的领子。常磐面对着焚烧着愤怒火焰的少年举起双手,苦笑起来。
"我是他大学的学长,和他的关系一向很好,那天看到他哭泣着跑来投奔我的时候,我吓坏了。之后就经常给他一些帮助,一直到现在在同一家出版社工作,也是为了能够照顾他。"
"......"看着那张性感容颜隐藏下的真诚,初音慢慢松开了手指,退回到椅子上。
"所以他一直都很孤单。就算我再怎么照顾他,关心他,他心中渴望家人渴望温暖的洞就是无法填补起来,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你的存在,也才知道他有多么开心居然有你的存在。虽然他为了保护自己欺骗你,但是他真的十分重视你。如果你坚持跨越那条线,那么谁会受到最大的伤害,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常磐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瞬间回过头来对明显交织在后悔中的初音说着最后的忠告。
"请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有多脆弱敏感,你也感觉得到吧?"
门慢慢的关上,发出轻轻的声响隔绝了自己和外界的空气。
初音颓丧的趴在桌子上,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么脆弱的男人。爱哭又善良,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小心翼翼处理着彼此之间感情的男人,自己却把他逼到这步田地。他和自己是绝对不会断绝关系的,就是因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他的人。这该死的血缘关系既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拉扯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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