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谁来啊。”江阮小声问。
“你想请谁就请谁,”谢时屿搂紧他,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他肩背,“不想请就谁都不请,我想哄你开心才办的,不需要管别人。”
“我想跟你结婚。”江阮往他怀里蹭。
谢时屿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搂着他睡觉。
晚上一片寂静,倒是没有闹什么鬼,等到第二天天亮,他们才收拾完毕,离开房间,重新都站在了走廊里。
节目组可能也没想到,这一期的嘉宾会配合这么默契,已经适应了环境,第二天的进展格外迅速,等到凌晨,已经抵达最后一关。
周家大少爷留洋归来之后,一直是丫鬟铃儿在照顾他,没过几个月,互生情愫,周家少爷还跟她约定说,等他在学校任教,攒够可以搬离周府的钱,就跟她成亲。
没想到,好景不长,被他母亲发现,非要赶铃儿出府。
他想将人先藏在暗道里,免得铃儿被卖掉,结果突发急病,卧床不起,十几天后就去世了。
周母找到铃儿,拿她去配冥婚,成亲当晚,周府就起了场大火,所有人都被困在西院无法离开,烧成了一堆灰烬。
“总算从那个暗室出来了……现在,离开西院就行了吗?”邬迟捏了把冷汗。
他们在暗室中困了整整三个小时,就是成婚前铃儿被周母囚.禁的那个屋子,窄小.逼仄,压得人喘不过气。
“应该是。”孟遥说。
节目组不知道怎么布置的机关,西院内竟然逐渐开始变热,隐隐约约有一点火苗,靠近又看不到了,投影逼真,他们被围困在大火中央,只有眼前那扇院门是唯一的生路。
“门上没有锁,”江阮上前去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去找找有没有机关?”
但是他们在整个院子里翻找一遍,都没有可以触发的东西,一时间陷入僵局,昏暗的夜,四周点燃的大火,好像要将他们像周府所有人一样,淹没吞噬。
弹幕刷得眼花缭乱,江阮有点看不清,只在夹缝中看到一条。
【能不能暴力破门?】
江阮突然拉住了谢时屿的手腕,说:“刚才的那个梯子呢?”
他们在暗室中用到过一把扶梯,谢时屿听他说完,立刻转身回去找扶梯,江阮帮他一起挪到墙根底下,先站上去看了一眼,果然,墙对面,有可以落脚然后爬下去的地方。
“?”
柳钟达懵了,问他:“要翻墙过去么?”
“我觉得应该能行,”江阮说,“反正又没限制怎么逃走,先出去再说。”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他的试一试,邬迟先去探了个路,虽然是深夜,但头顶月色明亮,院内还有影影绰绰的火光,借着这些光亮,他很轻松地就落在地上站稳。
“这边没异常。”邬迟跟他们说。
然后雪樾和孟遥也紧跟着下去,柳钟达在她们之后踩上扶梯,也平稳落地。
江阮也越过去之后,谢时屿才垫底,最后一个离开。
但西院内依然火光冲天。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咱们都已经走了,火还没熄灭的意思。”柳钟达纳闷。
江阮上前几步,他走到西院门口,门果然是被反锁的,所以他们刚才四处都找不到机关或者钥匙,他指尖握紧门上的插销,有点生锈,使劲拽开,门锁应声落地,大门敞开。等大门开启的一瞬间,西院内的火光消失了,灼热的温度也被夜风吹散。
【???】
【我好像懂了!!铃儿之前被周母关在西院,她跟周家那个大少爷是真心相爱的,结果他们相爱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后被人配成夫妻,想逃跑一直跑不掉,她可能就希望有人帮她打开那道锁……】
这一次是真的通关了,江阮成功解开最后一道密室,积分变成了榜一。
导演组还有点懵,他们定下的录制时间是三天,这提前结束了,明天该怎么办……
“要不,去海边?”柳钟达还惦记去年的烤鱼,“这边临海,去玩一天算了。”
嘉宾们都没意见。
“……”
但他们要是去玩,经费是要节目组报销的,不过这一期特别节目,圆满收官,按直播间内几天下来的情况看,平台播放量应该会超过同期开播的大部分综艺,就爽快了一次。
先去附近酒店住了一晚,翌日,开着大巴车去海边。
【呜呜呜去年夏天真的像一场梦,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时追完《复读生》,又跟来看这个综艺直播。】
【要是每年都做一场,那就不是梦了,是现实。】
【笑死,我发现阮阮是不是真的挺喜欢坐行李箱啊。】
……
江阮有点害臊,但还是坐在行李箱上,让谢时屿拉着他走,他小腿垂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脚探着帮忙蹬地。
连着录制两天,大家都有点累,抵达海边后,先分开去休息或者晒日光浴。
等到晚上,才聚在一起。
柳钟达他们生了一堆篝火,江阮和谢时屿去市场上买来不少海鲜和肉,谢时屿还骑摩托去弄来一个烧烤架,和一箱啤酒,围到海滨烤肉。
不远处夜色下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月光倒映在深海上,粼粼波光浮动着,他们这次离市区不算远,甚至旁边就有个度假村,此时还能听到歌声,和人群喧闹的笑声。
“吃不吃这个?”谢时屿递给江阮一串羊肉,辣得扑鼻。
江阮接过去,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垫子,谢时屿拎了瓶啤酒,过去坐下。
柳钟达他们喝得有点高了,凑到一起玩狼人杀,谢时屿挪过去,低头埋在江阮肩窝里,呼吸弄得江阮颈侧有点发痒,没忍住笑了下,然后想躲开他,却被搂着腰拉回去。
“你喝醉了么?”江阮小声问他。
谢时屿摇头,凑过去,突然在他嘴唇亲了一下。
这次被柳钟达一眼看见了,其余人也都回过头,趁着酒劲起哄,江阮没脸见人,耳根红透,推搡谢时屿的肩膀,谢时屿低笑出声,一把攥紧他手腕,挑了下眉,“躲什么?”
柳钟达举了下酒瓶,谢时屿起身,拉着江阮过去。
“不多说了,”柳钟达跟他们磕完瓶口,先灌了小半瓶,“年年有今朝。”
江阮觉得自己有点醉,但心里都是开心的滋味,他抬起头去看谢时屿,眼睛有点雾蒙蒙的。
谢时屿将瓶口凑过去,轻轻地一磕,压低声音,跟他说:“以后,每年都来海边。”
“好。”江阮笑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番外是高中if线,阮阮父母都在世的那种,然后一起读高三~(≧▽≦)
应该还会稍微加一点高二的内容,因为还是想让他俩干点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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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高中if线(上)
高二上学期, 临近期末,燕宁一中又加了一节晚自习,晚上十点半才下课。
-放学了么?
江阮已经写完了卷子, 他平常课间都会抽空做题, 发下来的这几套题型比较基础, 烂熟于心,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他抬起头发现晚自习还没过半, 然后又背了会儿单词,无聊地瞥向窗外操场。
手才放到桌兜里, 就感觉到手机轻轻地震了一声。
晚自习下课铃紧跟着响起。
-在校门口等你。
江阮收拾完书包,稍微磨蹭了一会儿,等教室里的同学差不多都离开,拎起书包飞快地下楼。
深冬, 教室外都是还没来得及扫的积雪,江阮将围巾拉高了一点, 挡着半张脸。
他只露出鼻尖和眼睛, 乌黑发丝隐约透出一点白里透红的耳朵尖, 站在已经空荡荡的校门外张望,路灯下没有人影。
正想回头,被人从身后搂着腰一把拽了过去,温热的掌心捂住他眼睛。
“……”江阮抿住嘴唇, 扒拉开那只手。
谢时屿拎着车钥匙,接过他书包,另一只手搭在他发顶,使劲揉乱他的头发,啧了一声,说:“怎么没回我消息, 我还以为你又要多留半个小时。”
“你给我发完就下课了。”江阮跟他咕哝。
谢时屿拉着他手腕走去摩托车旁,拿起头盔,扣在他头上,然后系好。
江阮在后座坐稳以后,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脑袋磕在他背上,被谢时屿攥紧双手,揣在外套兜里。
“后天期末考了,”江阮围巾挡着半张脸,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来考试么?”
“来。”谢时屿说。
江阮又问:“考完试,白原他们说要去温泉酒店,你去不去?”
“你要去么?”谢时屿揉捏他指腹。
“要去,”江阮趴在他背上,搂紧他,稍微往上蹿了一点,嘴唇贴着他耳根,说,“等回来,正好给你过生日,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年前,奶奶要去几个以前戏团的老朋友家住几天,他爸妈都忙着拍戏,也不在家。
本来他想留在燕宁,结果家里人都劝他出去玩。
“什么啊?”谢时屿拉起他手背亲了下,笑着问他。
江阮没告诉他。
谢时屿转学过来小半年,和班上的同学都不太熟。
但这种集体活动,也有人来邀请他,他就随口答应了,期末考试结束后,陪江阮去玩了几天。
等回到燕宁,江阮先回家一趟,然后没等几分钟,就拎着一个盒子,又下楼来找他。
阮云秋想叫他,都没来得及叫住,眼看他心急火燎又走了,连口水都没喝。
“怎么回事?”她去窗边瞅了一眼,也没人影,纳闷说,“谈恋爱了?”
“像,”江臣拿起剧本,摇头笑了笑,没太在意,“又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他们班上哪个女生。”
江阮肯定有分寸,现在还小,就算跟哪个女孩儿在一起,也不会出格。
“现在不管,”阮云秋夺走他剧本,呛他,“到时候你可别着急。”
江阮跑下去,想往谢时屿怀里扑,幸好及时刹住。
“什么东西?”谢时屿捧着他冻到泛红的脸蛋揉了一把,想亲他又没敢,毕竟是在江阮家楼下,抬手想拎过他手里的东西,挑了下眉,冲他笑,“宝贝儿,我能现在就看么?”
“……”江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脸颊又红又烫,透着傻劲,东西抱了满怀往他身上撞,小牛犊似的将他顶到车旁。
“突然撒什么癔症?”谢时屿笑了半天,还没站稳,江阮又探着手臂搂他脖子。
他就俯身低下头。
“我想去你家……”江阮踩着雪,踮了脚尖才勉强能够得着,拿软烫的唇肉贴上来磨他,害臊又有点怯怯的,但还是问他,“或者,去宾馆吗?你现在住在哪儿?”
谢时屿是在宾馆住,他这段时间没法回家。
“宾馆……不过有烤箱,”谢时屿勒紧他的腰,抱他坐到后座,“那顺路去买点儿东西,晚上给你做烧烤?你出来,跟你爸妈说了么?”
谢时屿其实见过江阮爸妈,江臣是国内知名的导演,阮云秋曾经红极一时,他跟谢家人去晚宴时遇见的。
不过他是晚辈,也没有说过话。
江阮点头,乖觉伶俐地告诉他,“我说跟朋友去玩儿。”
“我是你什么朋友?”谢时屿没撑住又笑了一声,抓住他那双细白的手,将自己的赛车手套都给他套上。
有点太大了,露出细骨伶仃的一点手腕,不过倒是很防风。
江阮红了脸,没搭理他。
到超市买了几盒培根和半成品的烧烤原料,江阮又去拿了点辣酱和原味的烧烤酱,跟谢时屿一起去结账。
早上离开温泉酒店,是坐大巴车回燕宁市区的,他现在还有点迷糊。
去了宾馆,谢时屿稍微处理了一下烤肉,就揣着他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天黑。
他撑起身,拍了拍江阮的后腰,想弄醒他,结果江阮睡得没有一点反应,被咬了嘴唇都没动静,往枕头一埋,睡得更熟。
“小猪。”谢时屿低声数落他,捏他脸蛋,江阮被他揉捏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清醒一点。
“……嗯?”江阮顶着睡意睁开眼,对上谢时屿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带的礼物,翻身去找,捧着那个风暴瓶又坐回床上,往谢时屿怀里一钻,递给他看,说,“生日快乐。”
还有张便签,贴在瓶身上,谢时屿想摘,江阮满脸通红拦住他,“这个……不行,等我走了以后你再看。”
恰好今晚下雪,风暴瓶簌簌地像是落下了雪花,冰蓝剔透。
谢时屿搂着他使劲亲了一口,嗓音微哑,也没说谢谢,笑了下,低喃:“宝宝。”
江阮臊得脸红,浑身都汗涔涔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醉了,又像没睡醒,嘴唇被含吮到湿软,连瞳仁都泛起一片朦胧水雾。
他攥紧了谢时屿的衬衫扣子,失手扯开一粒,眼睫跟着乱颤,被谢时屿捉住手,掌心贴到他温热赤.裸的胸膛上。
风暴瓶被妥当地摆在了床头,谢时屿松开他的嘴唇,还想松手,又被江阮模糊地小声喘.息,收紧手臂拽倒回去。
江阮嗓音软成一滩水,攀着他肩膀咕哝,念他的名字,还说我爱你。
缱.绻缭乱了半个晚上,江阮身下的床单湿透,他小腿垂在床边歪着,脚尖蜷起又绷紧,薄薄的汗珠顺着雪白脚背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