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将渝

作者:将渝  录入:10-09

  邵雪君心虚,没有回答,疾言厉色说:“祝春风,你是不是神经病?!你知道你在学校里闹,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为什么不能结婚,我已经三十岁了,再不结婚,等着被人看笑话吗?”
  祝春风颤抖着没说出话。
  江阮压根没想到这场吵架的戏,他跟谢时屿会拍得那么顺利。
  邵雪君又一大段对祝春风指责的台词之后,祝春风沉默不语地撑着膝盖站起身,他肩背始终都没塌过,不管邵雪君落在他身上的痛骂有多难听。
  等拍完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浑身被湿汗浸透,索性就待在原地休息,都莫名心有戚戚。
  谢时屿先悄悄摸了一下江阮的手,江阮还没怎么出戏,差点没忍住抽回去,谢时屿赶紧抓住他指尖往掌心搓了几下,压低声音跟他说:“宝宝,以后我们还是不吵架。”
  江阮瞥他一眼。
  “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吵的。”谢时屿冲他笑了下,先亲他指尖,又怕被人看到,最后只是揉了揉。
  谢时屿是真的几乎没有跟他吵过架,为数不多闹别扭的几次,他舍不得冷着江阮,没等三分钟就回头去找他了,最后也没吵起来,毕竟江阮对他更没脾气。
  第二天,就到了那场女装戏的拍摄。
  剧组提供的旗袍是定制的,但并没有根据男性的身体特征去设计,仍然是纯女式的旗袍,在膝盖附近开叉。
  江阮换上时,就觉得胯部有点紧,摄像机要拍他挨个系盘扣,他倒是没觉得不自在,就是衣服挺别扭的,而且底下空落落,一抬腿时,旗袍柔软的布料就蹭到膝盖,真的有种穿裙子的怪异感。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祝春风听说邵雪君这天要去女方家谈订婚的事,打听到女方家地址,怕影响到无辜姑娘的名声,所以在隔着好几条街的地方拦住邵雪君。
  他旗袍外还披着工衣外套,来的路上一直紧紧拢着前襟,迎面撞见邵雪君,才捏住前襟,一点点打开,眉眼艳丽逼人。
  “邵雪君,老师,你现在要娶我吗?”
  众人哗然。
  拍摄明明在推进,张树却突然喊了“卡!”
  江阮有点懵,他出了戏,脸颊一瞬间充血,又重新拢住衣服,挡住里面的裙子,却挡不住还裸露在外的小腿,都没敢去看谢时屿。
  “眼神不对,”张树皱眉对谢时屿说,“不够慌,太沉稳了,怎么回事?”
  他没法形容,谢时屿的眼神方才的确像他想的那样,有一霎的讶然,但紧跟着却没像电影里应该有的那样,陷入更深的惶恐,垂眸注视对方时,反而有种……对情人一样,滚烫灼热的温度。
  在监视器后看得格外清晰。
  “抱歉。”谢时屿收回眼神说。
  他们又重新再拍,这一次谢时屿没再吃NG,邵雪君听到祝春风的话,就知道全都完了,一切都毁了,他再次抬头看向祝春风,顶着浑身冷汗,听到有人在喊隔壁街的红.卫.兵好像来了,坚决跟祝春风划清界限,“祝春风,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这个疯子。”
  邵雪君迎上赶来的红.卫.兵,指着祝春风说:“这是个疯子,精神不正常,他……”
  他眼中充满嫌恶,好像祝春风浑身肮脏,是泛滥的病菌,沾上就会溃烂生疮。
  祝春风此时还没疯,他早就被邵雪君的态度深深伤害过无数次,却哪一次都没今天更能中伤他,嗓子发哽,眼睛却不肯掉下泪来。
  “卡!”
  这场戏结束,江阮甚至有点透不过气,要是换个人来演,他可能还没这么难以出戏,谢时屿刚才看他的眼神,太过逼真……要不是他记得自己是在拍戏,旁边都是摄像机,差点就直接撑不住了。
  他去更衣室换衣服,莫名其妙还有点委屈难受,幽冷地瞥了一眼谢时屿搭在旁边的衬衫。
  结果才脱掉刚才拍完戏后,又重新披上的外套,突然听见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熟悉的温度靠近,一把搂紧了他的腰。
  谢时屿握住他的腰胯,俯身亲了下他耳朵尖,低笑说:“怎么不等我。”
  “……你觉不觉得这样穿特别奇怪……而且很难看?”江阮感觉到谢时屿另一只手抚上他脖颈,指腹抵着喉结摩挲,然后在解他的扣子。
  “不觉得,”谢时屿解开了他所有扣子,掌心触碰到他白皙的皮肤,嗓音沙哑,说,“想干.你。”
  江阮还是有点受不了他这种直白的说法,被咬住的耳朵尖顿时烧起来,但方才拍戏时共情的压抑却跟着消失了。
  他害羞到发抖,忍不住闪烁其词,“……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谢时屿没说话,突然俯身抱起了他,江阮被吓到,连忙搂住他脖子。
  谢时屿朝更衣室的隔间走过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嘬了一下江阮的嘴唇,眼眸深邃,跟他说:“阮阮,我爱你。”
  江阮想要趁机挣扎的念头被几个字打消了,手攥紧他肩上衣料,自暴自弃,脸颊埋在他肩膀,闷住声音,“……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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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猫味儿(少量女装)
  江阮被谢时屿抱起来时, 膝弯搭在他手臂间,旗袍光滑的布料随着动作不小心蹭起,谢时屿一不小心, 就碰到了他温热柔软的皮肤。
  “真的要在这儿……”江阮浑身发烫, 羞耻得眼尾都泛起红来,小声问他。
  虽然这边更衣室只有谢时屿跟他,还有他们的助理或者经纪人会过来, 去到隔间的话, 可以锁门,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撞到,但毕竟不远处就是片场那么多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嘘。”谢时屿抱着他压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单膝撑在沙发边缘,在他咬出血印的嘴唇上亲了亲, 俯身摸到他滚烫的脸颊,指尖又落到衣领,扯开。
  江阮只感觉锁骨和胸前都突然一凉,然后旗袍下摆也被撩起来了,都堆到腰间。
  江阮忍不住抬起手臂, 挡住了下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望着谢时屿, 谢时屿还没碰他, 就羞耻到发抖, 被握紧的小腿微微痉挛。
  他牙尖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眼泪突然就溢出来了,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真的哭了?”谢时屿顿时失笑,连忙去捏住他下巴,拉起那条胳膊, 幸好咬得不重。然后指腹揩了下江阮的眼泪,拢好他衣服,安抚地亲他潮湿的脸蛋和嘴唇,哄他说,“不碰你,别怕。”
  “我没怕……”江阮讪讪,觉得不能更丢人了,心一横,拽住谢时屿的手腕,搂着他脖子亲上去,舔咬他下唇,说,“你想碰就碰。”
  他就是刚才拍戏的时候太紧绷了,祝春风在这场戏里要忍着一点眼泪也不能掉,但他身上的旗袍明艳,在灰扑扑的街巷里,格外有种性别倒错的荒诞和羞耻感,还要面对曾经爱人嫌恶憎恨的眼神,听他一字一句撇清跟自己的关系,像数不清的尖刺,豁开他所有的尊严践踏。
  谢时屿突然将他抱在怀里,他眼眶就跟着一酸。
  “真的没事。”江阮摩挲他后颈,稍微使劲,想摁他到自己颈窝里。
  谢时屿低笑出声,嘴唇触碰他柔软的耳垂,然后又撑起身,指尖插.入他发丝,凑过去亲他的头发,小声说:“吓唬你的,待会儿你还得接着拍好几场,哪儿舍得折腾你,别闹。”
  “……你老是欺负我。”江阮咬了下唇瓣,垂下眼睫嘟囔。
  谢时屿没说话,冲他笑,俯身压住他,但又没把所有重量都放到他身上,鼻尖埋在他颈侧,捂住他的眼睛,搂着他睡觉,说:“稍微躺一会儿,下场戏得等一个多小时。”
  “嗯。”江阮红着脸点头。
  谢时屿等江阮睡着了,起身拿起毯子搭在他身上,然后把徐小舟叫了进来,压低声音跟他说:“等四十分钟后再叫他。”
  徐小舟没敢说话,连忙答应。
  谢时屿就又回到拍摄区域,张树恰好在重新过方才拍的那场戏,他走过去,低头看向监视器。
  江阮觉得拍出来可能会很丑,甚至雷人。
  但镜头之下,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违和感,或者说,与其说是违和,不如说是一种更强烈的冲击力。
  江阮稍微有点桃花眼,蓄着水光抬起来,有种朦胧的醉态,可他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肤色又白皙,张树犹豫了很久衣服的选色,最终选的是一条跟环境对比极鲜明的绛色旗袍,一并中和到江阮身上,他面容的清冷艳丽被拍到了极致。
  尤其在围观者或讥讽或麻木的脸、还有邵雪君惊慌失措的神情对比下,他那么沉默,漂亮,无动于衷,真的有点像“疯了”。
  下午,江阮醒来后,吃了点东西,接着拍摄。
  祝春风这样大闹了一场,但旁边的人都没听清原委,顶多当他是疯了,原本不至于闹出多大的事。
  可邵雪君慌张之下,当场揭发了他,说祝春风是流氓、变态,在夜校时就对他纠缠不休、他拒绝多次,祝春风才闹到这边。
  他本意是想跟祝春风撇清关系,却没想到,他跟祝春风的关系,其实最后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祝春风身上还是那条旗袍,脖子上被挂了一块木牌,蹲在一个高木凳上遭受“批.斗”,有人拿棍棒打他的头,往他嘴里捅,质问他是不是鸡.奸.犯。然后反绑他双手到身上,去扒他的旗袍,要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几轮审问过后,祝春风又被拉去游街,他手还反绑着,被人踹到肩膀后背上,逼他蹲着走,祝春风大病初愈,还没走到街尾,就晕了过去。
  然后被一泼冷水浇醒,接着走,直到双腿沉重灌铅,剧烈发抖,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都被汗和水湿透,死了一样脸贴着地倒下,棍棒瞬间打下来,他眼前发黑,跪着爬到了街对面。
  可祝春风不想低头,也不想认罪,脖子上挂的牌子写着“鸡.奸.犯”,他跪着爬,牌子晃着,一下一下往他胸膛上砸,像是鞭.挞他的罪行,他迷茫,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邵雪君想走,但是没能走得了,“红.卫.兵”叫他留下来盯着祝春风游街。
  然后问他,跟祝春风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祝春风每次身体一晃,往前走一步,邵雪君就被逼问一句,“有没有关系”,“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是不是从犯”。祝春风已经大汗淋漓,脑子麻木,邵雪君反而比他先崩溃,声音颤抖,不停地重复,“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他,他有病,是神经病,他已经疯了。”
  还没有完。
  祝春风被撕烂旗袍,示众了整整两天,才被放回祝家,高烧脱水,疲惫到极点,还没来得及躺下,又被父亲拽住衣领摔到戏班后院,拳打脚踢雨点般落下来,狠狠踹他小腿,怒骂:“畜生,这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打昏过去的,醒来以后,腿就废了,小腿扭曲变形,包着厚厚的纱布,从此成了跛子。
  他也彻底“疯了”,躺了三个月才能一瘸一拐地走路,每天穿着旗袍,坐在戏班后院,有人瞅他,他就笑嘻嘻地瞅回去。
  加起来三场大戏,张树本来想分成两天、或者三天拍摄,但江阮想一天就拍完。
  “拖到明天,缓过来以后,状态就对不上了。”江阮认真考虑,“抓紧时间现在就开始拍,天亮之前应该可以拍完,如果有什么不太完整的地方,再补充,就是辛苦大家陪我熬夜。”
  “……”张树无奈,“这场戏也就你最辛苦吧。”
  除谢时屿饰演的邵雪君,还有戏班一众人以外,剩下“批.斗”和“游.街”时参与的,都是群演,虽然拍摄状态也得跟得上,但大部分时间跟着走就行,台词也不多,江阮是要从头拍到尾的。
  江阮眼睫一弯笑了下,他觉得还好,谢时屿跟他待在同一个剧组,都不怎么允许他熬大夜了,这次开拍,这还是头一次。
  “要是中间太累了,就暂停拍摄。”张树跟他说。
  “好。”江阮点头。
  接着拍摄。
  江阮拍完第一场“批.斗”戏,他咬紧牙什么都没承认,等场记打结束板,谢时屿抱他从高凳上下来,腿已经麻了,身上布料湿透,要不是谢时屿一直扶着他,根本站不稳。
  休息不到半小时,趁着还没有很晚,又继续往后拍。
  祝春风没学戏,但骨子里比谁都有种浸透的傲劲儿,肉.体的痛苦他可以忍受,精神侮.辱却像是有千钧重,他每往前一步,就更加沉重窒息地压在他身上,蹲下时旗袍紧紧勒住胯骨,疼、烫,他头晕目眩。
  江阮累到极点,他们这场戏是在真实的街巷内拍摄,他亲自选的拍摄地点。
  当时觉得这条街真窄,现在却怎么也挪不到头。
  他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摄像头远远地模糊成一片,他抬起头,月光刺眼,照得整条街白晃晃的亮堂,湿汗沿着每一寸皮肤往下淌,重重砸在地上,跳到最后,灌铅的双腿失去知觉,身体沉重下坠,猛地跌倒。
  可跌倒的一瞬间,他忽然轻松了,连灵魂都好像变得很轻,可以随着风飞往任何方向。
  春风,春风,他沉醉在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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