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又凑过去,嘴唇贴着他的,呼吸的温度都递过去,怯怯地说:“那就去没人能看到的地方。”
这边走廊虽然只有他们俩的休息室,但剧组别的演员也不是完全不会过来,真的有可能被看到。
谢时屿就放他下来,拉着他手腕先回去。
谢时屿想叫他先把梨汤喝了,但是江阮又往他怀里钻,谢时屿只能先在旁边坐下。
江阮抱起婚纱裙摆,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坐到了谢时屿腿上,他腿收紧,免得自己往下滑,然后凑过去舔他的嘴唇,搂着他脖子,一点点亲他的嘴角。
“别浪。”谢时屿嗓音低沉,握紧他的膝弯,想叫他下去。
江阮却不愿意,他撩起婚纱裙摆,堆到腰腹处挤着,像电影里没拍完的那样,然后脸颊通红,没忍住低低地喘.息了一声,握住谢时屿的双手。
“干什么?”谢时屿眉眼冷硬,手上却攥紧了他指尖,免得他没坐稳掉下去。
江阮没说话,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己婚纱抹胸上,一点点下滑,隔着衣料,感觉到谢时屿手心的温度烫到他心口,连锁.骨都红透。
谢时屿顺他的意,勾着边缘,将那抹胸扯到腰间。
“……哥哥,不要生气了,”江阮想了下,要是谢时屿跟别人拍床.戏,哪怕不是真的拍,不会碰到,他一样会觉得嫉妒。
他有点分不清谢时屿是真的生气,还是故意逗他玩的,总之搂紧他脖子,拿湿红微肿的唇肉去磨谢时屿的嘴唇。
谢时屿还是没理他,只是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免得他摔,怎么亲都没有回应。
拍完刚才那场戏,今天就可以收工了,江阮凑到谢时屿耳边,贴得很近,羞怯地小声问了他一句话。
……
谢时屿没管他,由着他折腾,婚纱都堆在腰间,闷热,江阮腰.窝都是汗涔涔的。
“……”江阮见谢时屿脸上还是无动于衷,有点不知所措,靠住他肩膀休息。
谢时屿这才伸手去摸他汗湿的脸蛋,眼尾潮.红漂亮,眼泪还没干.透。
江阮惴惴不安,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下他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生气么?别不理我。”
他渐渐琢磨过味来,趴在谢时屿怀里,拿微湿的头发蹭他脸颊和肩.窝,像在撒娇,还小声嘀咕。
谢时屿也没听懂他到底说了点什么,但没撑住,装不下去了,搂着他低笑了一声,捏住他的嘴,丹凤眼中笑意很深,说:“宝宝,今天这么乖?”
他吃醋是真的,但怎么可能拿这个跟江阮撒火。
江阮也知道他是装的,配合他闹着玩,谢时屿却还是有种被哄好了的感觉。
“你太难哄了,故意欺负我。”江阮控诉他。
“傻不傻,”谢时屿才是真的要笑晕了,语气很温柔,握着他的手说,“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
江阮想咬他。
谢时屿去重新帮他热了下梨汤,端着杯子,叫他捞梨吃,还被江阮喂了一块。
晚上,江阮要去录音棚,先录制一遍电影的主题曲,看看效果。
歌词中间夹着戏词,都是祝春风在电影里唱过的,江阮这段时间嗓子还没养回来,他想等没这么哑了再去录正式的。
电影已经开始着手剪成片了,前期的内容全部拍摄完毕,谢时屿有空就去跟张树一起盯着。
“那你先去,我去对个戏,待会儿去找你。”江阮跟他说。
他前几天一直在拍祝春风劳.改的戏,根本没空和饰演“于然”的那个演员对戏,今天台词上就很多不流畅的地方。
“嗯,”谢时屿摸他的头,轻声说,“别太晚。”
江阮点点头,眨了下眼对他笑。
等谢时屿走了,江阮去换掉婚纱,他低头过台词,揉着嗓子轻声唱了一句戏,就伸手去拿药吃。
之后几天拍摄还挺顺利的,祝春风跟于然在一起,还同居了,于然答应他说,自己不会结婚,会跟他一直在一起。
演“于然”的演员,是江阮去电影学院找的一个新人,叫周卓,拍过几部戏,都是男配,演技还不错,气质跟“于然”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但这部电影的时代感太厚重,有些台词,他念得很流畅,可就是不像那个年代的人。
江阮只好等戏时就一直给他纠,终于纠过来后,他还是经常找江阮对戏,对江阮特别崇拜。
谢时屿除了去休息室,连靠近江阮的机会都没有。
“……”
谢时屿心烦,傍晚去接江阮吃饭,恰好在停车场又遇见。
“江老师,要不您搭我的车回酒店?”周卓见江阮等在停车场,一直没上车,没走,还以为他可能车坏了。
“……没事,”江阮远远见到谢时屿朝这边走过来,有点尴尬地拒绝他,“我是在等人。”
他还不气馁,试探地问:“那我能请您吃饭吗?”
江阮还没说话,就听见旁边一道冷淡的声音,说:“不能。”
周卓感觉自己在剧组被谢时屿针对了,可是得罪不起谢时屿,尽管憋屈,也不敢多说。
谢时屿圈内混了这么些年,一眼看透他在想什么,拉住江阮手腕,才扭头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
“……”周卓没敢说话,但都写在脸上了。
谢时屿这次牵住江阮的手,指尖相扣,很亲昵的牵法,江阮脸颊顿时红透。
“对戏,也用不着成天对,有什么非要问的,来找我,”谢时屿看着周卓说,“还有,不要背着我,请我男朋友吃饭。”
周卓直接愣住,琢磨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想起谢时屿这段时间总是忍无可忍地盯着他,差点打了个哆嗦。
“还不走?”谢时屿蹙眉,“不信?”
说完,见周卓还没反应,谢时屿搂了把江阮的肩膀,捏着他下巴,低头就要亲他。
周卓这次彻底清醒了,也懂了,吓得赶紧道歉,然后连滚带爬上了车,招呼司机快点开走。
谢时屿没有当着别人面强.吻江阮的想法,幸好对方滚蛋了,眉头稍微松开。
结果回过头,江阮还满脸通红,局促地瞅着他,谢时屿忍不住笑,“宝贝儿,想让我亲你?”
江阮摇头又点头,当着别人还是算了,但是现在只剩他们两个。
……
谢时屿低头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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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粉丝
这部电影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杀青, 已经十一月份,离年底不远了,还得抓紧时间后期制作, 以免错过明年的电影节。
除剪片之外, 音乐也得够煽情,江阮一开始没有合适人选,谢时屿就去找了他的导师, 帮忙联系到国外一位电影大师, 商谈过几次后,对方接受了制作邀请。
《唐侠》提档到元旦上映,江阮去跟着剧组做了几次宣传活动,还有另一部剧也要开播,得去发布会、做采访, 忙得脚不沾地。
谢时屿倒是想跟着当他助理,但有些场合,确实现在还不适合一起出席,他过去会给江阮添麻烦,就没跟着去, 还是姜南和徐小舟陪着江阮。正好他留在剧组, 一边帮张树整理片子, 一边又挑了挑工作室新收到的剧本。
《复读生》前期铺垫了足够的热度, 《唐侠》可以用来转型。
江阮中间还去拍过一个都市剧的男二, 虽然谢时屿不太喜欢那种感情向的甜剧,不过导演他认识,拍出来质量不会差,这个月就要播出了,免得江阮为了拍手头这部电影, 空档期太久。
但是还不够。
谢时屿一心想捧红江阮,他的工作室可以替江阮接剧本,可是光有这些还不够,去考虑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流量时代,江阮真正红了,才会有更好的电影资源主动找到他。
他想替江阮接一部男主戏,不能是《春风,春风》这种边缘题材,哪怕不适合拿奖,至少要能在国内上映,扛票房。
目前挑了三个剧本,都还行,又觉得都差一点。
江阮还在做活动,晚上回酒店后,跟谢时屿开视频,听他说起剧本的事。
“嗯……都是讲什么的?”江阮暖烘烘地蜷在酒店棉被里,蒙着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手机支在旁边枕头上,跟谢时屿说话。
谢时屿晚上才去了慈善晚宴,西装还没脱,他拿着剧本,骨节分明的手指扯松领带,眉头微皱,说:“一本是古代的,还有两本现代戏。古代那本,男主是个在敌国卧薪尝胆的质子……”
又是血泪合流的戏,谢时屿暂时不太想让江阮接这种,但也要考虑江阮的想法,就把情节大致给他讲完,然后才丢到一旁。
谢时屿靠着沙发,正想接着说,却发现江阮呆呆地盯着他看,好像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他是拿笔记本开的视频,指节屈起凑过去敲了下屏幕,江阮才回神,红着脸缩到被子里。
“傻子,想什么呢?”谢时屿失笑。
江阮吭哧半晌没说出话来,眼神闪烁,瞅着谢时屿的修长有力的手指,可谢时屿非要追问,他只好害羞地小声说:“……想你。”
他这次得离开将近一周时间才能回剧组。
临走前一晚,谢时屿搂着他画电影分镜,他还以为谢时屿不准备碰他了,结果谢时屿把笔和草稿纸递给他,叫他试试。他才拿起笔,就感觉谢时屿的手滑到了被子里,占他便宜,指尖非往不该碰的地方戳.弄。
他脸颊红得滴血,手一直发抖,被逼着写完那页纸,谢时屿才懒洋洋地放过他。
“都……都行,”江阮微微蜷起腿,乖觉地说,“哥,你叫我接哪个,我就接哪个。”
谢时屿忍不住又笑,“傻不傻?什么都听我的?”
他知道江阮已经有主见到犯倔的程度了,不可能真的什么都听别人的,可对他总是不一样,要是他说希望江阮去接哪部戏,江阮就算不会直接答应,也会很认真去考虑的,眼神就跟着软下来。
“宝贝儿,那等你回来再说。”谢时屿语气温柔,哄小孩似的哄他去睡觉。
江阮有点受不了他拿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蜷在被子里面红耳赤,等挂掉以后感觉浑身都被烧着,明明没跟谢时屿和好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当初药吃太多,性.冷.淡了,没有一点欲.望。
谢时屿叫他去睡,但是他还不太困,不想睡,就坐起身去拿过自己的笔记本。
谢时屿去年拍的一部戏,上个月开播了,他还没来得及看。
靠着枕头,边看边修剧照,过了半个小时,听见徐小舟敲门,江阮让他进来。
徐小舟是来给他送药的,江阮懒得吃,叫他先放到茶几上,徐小舟也没办法,又叮嘱几句,才带上门离开。等徐小舟走了之后,他又修了几张,放到微博小号上。
临睡前,才想起来还没吃药,随便倒了杯凉水就着吞掉。
他电脑锁屏就是当初他拍谢时屿的那张生图,点开后,十六万张照片跟剧照都按时间分类保存,有些还特意标了,是哪年接机拍的、或者哪部戏的片场生图。
每一年的都有,拍过他所有角度。
要是算上谢时屿那些戏里的剧照、截图……每个月、每一周,有段时间,甚至每一天的都有。
密密麻麻存着他所有的照片,文件夹塞满又重整,他戴着耳机从机场出来,手里拎了只秋草鹦鹉公仔,懒洋洋地挨着车门吸烟,低下头跟别人说话,拍戏时头一次吊威亚,做采访,主持人问他有没有过喜欢的人,他说没有过,希望以后有……电影里学习的、打架被罚站的,他轻轻地揪女孩的马尾辫,在校门口拦住表白的……还有少年淮南王沈轻舟一身铁甲狐裘,攥着柄长剑,抬眼像是穿过人群对他笑……
其实什么都没有。
江阮想过,要把那个账号注销掉,再把笔记本和硬盘全部清空,怕谢时屿会发现,可是又怎么也舍不得,只好藏着掖着。
这个笔记本他一直随身带着,在剧组的时候,晚上都跟谢时屿一起睡,就把它留在自己的酒店房间。
江阮去做完采访,才收拾回剧组。
他嗓子恢复得差不多,晚上下了戏,就去旁边录音棚试着录制片尾曲。
除了片尾,还有祝春风在电影中唱过的所有戏,也要完整地录下来。
经常录制到深夜。
谢时屿想转去幕后,当导演,他其实在年初,回国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但是还在犹豫,没完全决定下来。又恰好遇见了江阮,就只想先跟他好好地拍完一出戏,毕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接下来的一年又很奔波,这个月才稍微有时间,重新去筹备。而且前年答应过生日的时候要办粉丝见面会,也就是这几天了。
他忙完之后,去接江阮回酒店。
录音棚离酒店也不远,谢时屿过去时,听见他还在录那段《牡丹亭》。
谢时屿手插着兜,叼了支没点燃的烟,待在门外听。
现在十一月份,晚上还不算特别冷,离开时,江阮穿着薄毛衣和外套,谢时屿牵起他冰凉的手,掌心裹紧,揣在风衣兜里暖着。
江阮小声唱那段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他眉眼艳丽,宛如春光下至,哪怕压低声音,戏腔仍然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