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鹤息本来就性子冷淡嘛,而且这是他们两个的家事。”天涵柳无奈地笑笑, 要段魈别管,认真听工作人员讲话。
二人身旁,鹤息把谈话全听了去, 一边心想着鹤笙是敢一个人单挑三个高年级学长的人,这么坚强的小孩儿能受到什么打击,一边又忍不住当了真,斜眼去另一端的最边上看鹤笙。
然后看见了鹤笙冷着脸半阖着双眸的厌世表情,活像是要黑化的样子。
鹤息:“…………”
是不是真的有点打击过度了?
是因为没答应他不跟顾铭忱结婚吗?不至于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也没必要必须回复吧……
鹤息不解地收回视线,暂时把心思从鹤笙身上撕下来。
下次公演就是总决赛,节目组这次集合是想带着剩下的练习生去山里进行三天两夜的军事化管理活动,说是要锻炼他们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最后一场比赛一定是非常残酷的。都走到了这里,所有人都是踩着同伴的晋级机会拼命爬上来的,必然都会为了出道而没日没夜的练习,在这之前,节目组不仅要照顾练习生们的心理状态,身体情况也必须保护到位。
鹤息对这次活动倒是没异议,他吃得苦。
只不过其他练习生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
倒不是他们吃不了苦,只是比起这种劳什子的军事化管理活动,他们更想把时间放在练习上。
可节目组自然有他们的考量,练习生们也没有说不的权利,被放回宿舍简单收拾了行李后就踏上了去往活动地方的大巴车。
淘汰组的练习生们依旧留在训练营等待最后的结果,只能眼巴巴看着正式留下来的练习生们逐一上车,心酸地说,“他们这么不想去,却不知道我们有多想去。”
与来时的不一样,只装载了十个练习生的大巴车比来时的那辆小上很多,他们中有不少练习生怀揣着梦想带着兴奋自信满满的来,又失落落地踏上这辆车离开。
车上挺多练习生想起了淘汰的朋友们,都闷闷的不乐。
鹤息没法跟他们产生共情,倒是有一点担心起鹤笙来。
鹤笙的破坏力有多强他虽然没亲眼见识过,但在原主的脑子里,那可是印得清清楚楚的,大男主的想法可说不准,万一鹤笙真黑化了,他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思及此,鹤息就到底会不会跟顾铭忱结婚的事情把要径直走到最后排角落的鹤笙在过道上拦了下来。
鹤息喊了一声,引起鹤笙的注意力,拍拍身旁的座位。
鹤笙蠕着嘴唇,还是有点恹恹的,“我……”其实不想坐这里,只想一个人待待。
说实话鹤笙心里还有点不舒服,甚至还有点生气。他也不知道是生顾铭忱的气还是谁的,应该不可能是生鹤息的气。
鹤笙也挺想要鹤息哄,但鹤笙也觉得以鹤息的脾气应该不太可能,还不如自我消化,然后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鹤息。
鹤笙就这么站在原地,堵了身后好几个练习生的路。
鹤息“啧”了一声,等得不耐烦,“还不坐?”
鹤笙:“……”
鹤笙脑子里想了挺多乱七八糟的,本来还想挣脱鹤息自顾自去后排自闭呢,结果鹤息一声令下,他就没什么脾气了。
算了,不坐白不坐。
鹤笙老实在鹤息旁边坐下,也不说话。
鹤息开门见山:“是不是顾铭忱跟你说什么了?”
闻言,鹤笙抬了抬眼皮,“你在关心我吗?”
“应该不是?”鹤息思索片刻,“我只是好奇。”
鹤笙:“……”
你妈,不带这么冷酷无情、这么直男的!
鹤笙愤愤,狠狠地瞪了一眼前方顾铭忱的后脑勺,“没有!”
“那就是有。”鹤息了然,一眼就把鹤笙看穿,“不想让顾铭忱做你小叔母?”
“你是老子的人。”鹤笙咬着牙低声嘟囔,顿了下,然后才用鹤息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我能想就有鬼了。”
不情不愿的,还带着点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的不好意思在里面。
硬是把鹤息逗笑了。
鹤息故意问:“苏凌钰也不想,顾铭忱也不想,那你想谁做你小叔母?”
鹤笙一愣,似是没想到鹤息会问他这个问题,眼神咕噜转了一阵,没说要谁,就强调了一遍要鹤息别跟顾铭忱谈恋爱结婚,哪怕是娃娃亲也要勇于反抗之类的。
最后在心里加了一句:要结婚也是跟我结。
鹤息现在不喜欢顾铭忱,自然是应了下来,也强调道:“不过你也不用为了不让我跟顾铭忱结婚就编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出来,很……恐怖。”
“有什么恐怖的?”鹤笙不乐意,睁着眼瞎说,“那是你忘了,你小时候叫我老公叫得可勤快了,我爸拉都拉不住。”
鹤息几乎气笑,抬手作势要打,“你这小孩儿,年纪轻轻就有臆想症了吗?”
鹤笙:“我都说了那是你忘记了。”
“我……”鹤息哑口无言,突然发现鹤笙这人的脸皮竟然不是一般的厚,是什么不害臊的事情和词语都说得出来,还一点都不知道减小点音量。
鹤息心虚地看向四周,看见了几双八卦的眼睛。
这个时候的车里是气氛最低迷的时候,正需要一点乐子让大家快活快活。
显然,鹤笙这句话就成功让他们成了那个“乐子”。
果然,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那几个练习生就不怀好意地“yooooo”了一声,七嘴八舌的调侃起来。
“我没听错吧?谁叫谁老公?鹤息叫鹤笙?”
“啊这个……有点秀了啊,好歹也是这么多年假叔侄呢,懂的都懂。”
“这叫什么?铁血Alpha的陨落史?”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鹤息。”
……
鹤笙听得很满足,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只有鹤息冷冷地笑了一声,目光一一扫过去,然后才淡然地点头称是,“你们想不到的多了去了,我也可以让你们试试什么叫Alpha的崛起。”
众人一秒闭嘴,讪讪地做起了小聋瞎。
只有鹤笙疑惑地“嗯?”了一声,嘴巴里酸溜溜的,“你要他们叫你老公?他们也不许做我小叔母的。”
“我他妈……”鹤息直接破防,上手给鹤笙脑壳上来了一下。
鹤笙就着鹤息敲上他脑袋的动作躲,几乎是在鹤息收手的瞬间就捉住了鹤息的手掌,凝着眉做出不高兴的表情,“我都多大人了,你都不是我小叔了,别打我了。”
明里是在不高兴鹤息随意打他,在口头“教育”鹤息,实则是在捏着鹤息漂亮的指尖吃豆腐。
鹤笙特别喜欢鹤息的手,觉得非常适合弹钢琴,也非常适合做一些坏事。
“为了防止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恶劣事件再次发生,我决定先没收作案工具。”鹤笙满脸严肃,眼底却带着笑意。
鹤息收都收不回,甚至挣扎还会遭到鹤笙的谴责。
就这样,鹤笙攥着鹤息的手不放,从把玩换成了紧扣,一路霸占着鹤息的手到了活动地点。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次可以容纳所有练习生的平板房宿舍,操练用的坝子,四周都是山和树,少了很多现代化的东西,可真是算与世隔绝。
鹤息领了衣服去换,分配了床铺,就在鹤笙旁边紧挨着,还见到了他们的教练。
“外面那俩位就是咱们的教练了吗?”段魈扒在窗户偷看,“哇塞,这身材好好啊,我喜欢。”
教练一共有两位,一个叫方戟,一个周乾,顶着寸头,衣服抄进裤子里,勾勒出了他们结实的肌肉和性感的身材,俨然一副硬汉形象。
他们其实都不是在役或退役的军人,但身上都有股军痞味道,听说是一直在某个大家族里培养家族接班人,老板专程拖关系借来的。
有人感叹:“看样子就很凶,还是专门教人打架的,一定能一个打十个。”
有人害怕:“我不想被打,他们应该不会打我们吧?”
鹤笙冷哼,装大逼,“怂货,别说一个打十个了,我能单挑他们。”
“真的吗鹤笙?你别为了在鹤息面前装逼把小命搭上。”
“对啊,别打架,还是老老实实的吧,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还要比赛呢。”
“好好的打什么架啊……”
鹤笙白了一眼,背对他们冲着鹤息认真道:“那两个教练看上去就特别流氓,就爱你这种皮肤又白又嫩的柔柔弱弱的小男生,万一欺负你,你别怕,我真打得过他们。”
属实是脑补过头了。
鹤息压根没在怕,且非常无语。
什么是皮肤又白又嫩的柔柔弱弱小男生?说的是他吗?
鹤息还在栓裤腰带,侧目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教练,“为什么对他们这么有敌意?”
鹤笙严肃:“我觉得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
“是吗?可我进来的时候没感觉,他们看我们每个人都是那种眼神。”鹤息没当回事,确定是鹤笙瞎想,紧张过了头,说完就低头去整理衣服,末了,又想起什么忍不住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抬眸挑眉,“所以到底是什么眼神,你现在这样的?”
鹤息是想说鹤笙看他的表情太过露骨和认真,像是真要找他打架一样,这才把鹤笙跟两位教练混为一谈。
可鹤笙却完全误会,以为他的眼神也那么直白,让鹤息找到相似点了。
鹤笙怔着,摸摸脸,心想他有这么明显吗?
这时,鹤息总算把手从裤腰上拿下来,笃定道:“你真的确定你能打得过他们吗?我觉得你不行。”
鹤笙不服气:“我行。”
鹤息故意斗嘴:“不行。”
鹤笙:“……”
烦,鹤息怎么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学生斗嘴现状:
笙:你再说我不行,我就不挨着你睡了。
息:太好了。
成年人斗嘴现状1:
笙: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很行,肯定……得你嗷嗷叫,有了一次还想第二次。
息:(性冷淡压根不爱碰那玩意儿)
笙:(怀疑自我魅力)
成年人斗嘴现状2:
铁血Alpha笙の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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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这次的训练并不轻松, 练习生们刚换好衣服,那边的教练就直接来了个大的,招呼人收拾东西去跑山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活动地点是在半山腰, 照教练的要求,他们必须在天黑前爬到山顶,晚饭会在那里解决,夜里也会在山上露宿。
山间的夜晚是无比渗人的, 任何生物都可能遇到, 更何况天气渐冷, 还不一定有热水澡可以洗。
因此, 练习生们一万个不愿意,但又不敢真在两位教练面前哀叹, 只能躲在后面小声嘟囔,说“一定会累死,干脆杀了我吧”之类的丧气话。
其实星烨对练习生本身的管理也非常军事化,能在星烨待下来的练习生都是能吃苦的,倒不是说他们现在娇气、娇生惯养、不能吃苦, 只是决赛在即, 他们的心思全在最后的公演舞台上, 对这个活动还在本能的抗拒,这才慢慢吞吞。
而对比起他们,鹤息淡定接受一切安排的模样在苍白着脸的人群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鹤息持无所谓的态度,非常随遇而安,这会儿都直接开始做热身运动了。
前方的教练方戟不由得多看了会儿鹤息, 朗声说:“在这里你们最好收起你们的少爷脾气,跑山只是前戏,咱们的午饭就只有一块饱腹饼干, 谁掉队,谁晚上就准备吃树根吧。”
兴许是教练的气场太强,此话一出,刚刚还不情不愿的练习生们通通老实了下来。
五分钟后,鹤息跟在队伍末尾朝山顶前进。
两个教练一前一后的堵住练习生们的去路,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他们也就无法回头,全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山上走。
昨晚刚下了一阵暴雨,山上还很潮湿,山路也非常滑,说是跑山,其实就是艰难的登山活动。
前方已经摔了好几个,惹得两个教练频频皱眉,很快就破口大骂起来。
队伍里一时只剩下教练的训诫之语,摔倒的练习生们心虚,一声都不敢吭,只能低着头盯着裤子上肮脏的稀泥。
见状,队伍末尾的鹤笙擅自脱离了队伍去捡了根粗树枝给鹤息杵着,免得鹤息也摔一身泥。
“鞋子不防滑。”鹤笙在鹤家也是接受过训练过,心里清楚这是教练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训练可以严格,但不能没有人情味,更不能故意给不能用的装备去逼迫新手做教练也感到困难的事。鹤笙有意替摔倒的练习生们辩解,故意瞥了鹤息身后的方戟一眼,“能走这么远挺不容易了。”
鹤息接过粗树枝,摸摸鹤笙脑袋,表示要鹤笙听话。
鹤笙懂鹤息的意思,自我感觉良好地抬高头颅,心说我这么乖。硬是把黑着脸的方戟无视了。
众人见了,也明白鹤笙是在帮忙说话,怕教练拿鹤笙说事,只得赶快转移注意力,三言两语的开始调侃起鹤笙,说鹤笙只想着鹤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