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叫?咋区分?”
“1就Top,0就是Bottom。‘弹簧’是0.5。”
某人懵圈,阿拉伯数字都没搞明白呢,这又给他来段英文诗朗诵……
“说人话。”
夏火笑,没开口,不过是用手指配合着给黑灯比划了几下子,都是成年人,虽然不是一个领域的,但总归懂的举一反三不是?
“哦—”拉长着尾音儿在那哦个没完,这货后知后觉,“我就我了,0就是女角儿,1就是男角儿呗?嗳那0.5是啥啊?可上可下??”
夏火端杯,黑灯赶紧狗腿的把自己的杯也端起来,任督二脉通了,不用别人拼他酒,自己就转磨磨地找酒喝。
撂下酒杯,夏火不徐不疾的慢慢道来:“俩个男人之间并未有男女之分,俩个都是爷们,都各自忙于自己的事业在外奔波,谁得了空有时间了,就洗洗衣服做顿饭,或者干脆不起火,都搁外面吃。小说里那些描述都是腐女们夸张的诠释罢了,那种清秀弱小的小0在圈子里是最不受欢迎的,男人之间就要个爽利,上下的区分也不过是在性爱中的角色辨别而已,有人天生后门儿有快感,有人冷感。其实多数都是弹簧,真正的纯1或者纯0特少,都是上上下下来回调换着。”
“那你呢?”脑门子让工业酒精给泡了,这厮想都没想直接张口就来。
夏火莞尔,耳朵微微泛红,酒精起了作用,他坦言道:“目前为止一直做Top。”
“哈哈,那就是你腚眼儿里头没那个什么‘ge’点呗?”
“G。”
“什么?”
“G。”
“啥意思啊?G啥啊?”
“不是‘ge’点是G点。”
“……你大爷,操!你不戳穿我能屎啊???”
“小灯,你的智商越来越捉急,难不成你今年三十明年十三,后年就回幼儿园喝哇哈哈去了吗?”
“滚蛋!”
“来吧,喝酒……”
“靠!小爷怕你啊,老子是绝世酒神,酒瓶子不倒我不倒,一直一直喝下去……”
“小灯……”语调柔软,让人回味无穷。
“干啥?”瞪眼耍横,酒磨子附体了。
“喝了酒,不能开车了…”
“那就在这儿住呗。”
“睡哪儿啊?”
“操,爱躺哪儿躺哪儿,这大个房子还装不下你咋地?”
“那我睡床了?”
“随便。”
“你的。”
“爱谁谁谁的,别跟我墨迹,赶紧的,喝酒!”
“小灯…”
“干啥!叫魂儿呢?”
“喝好别喝多,省着明儿难受。”
“别废屁了,小爷心里有数着呢。”
“干杯。”
“操,干喽!”
“小灯……”
“唔…”
“小灯?”
“嗯?干!”
“还喝吗?”
“喝,怎么不喝,呼呼唔……”
夏火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就把客厅空调的温度给调了上去,热的黑灯自己个盘腿坐地下就开脱衣服,最后热的他干脆全裸出镜,端杯跟夏火战斗!
夏火够阴的了,空调给开到25度,本来大夏天就够上火燥人的,这下可把黑灯热够呛,俩颗卤蛋抽抽的跟老橘子皮儿似的,黏在腿根热的黑灯直用手挠饬,龇牙咧嘴的一个劲嚷嚷啤酒不够凉。
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黑灯渐渐蔫吧下来,也没先前那般能咋呼了,歪在茶几上俩眼直散光,估摸着快睁着眼睛睡着了。
夏火伸手大略地胡撸胡撸桌面儿,把残羹剩饭都归拢到一角,然后抬屁股靠过去,贴着黑灯席地而坐,关切的问他:“喝多了?”
没了气焰的往出哈粗气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意思跟夏火说:老子没喝多,谁说老子喝多了,不服咱们再战!
“以后到外面可不许这么喝酒,衣服都喝丢了,酒包……”
连拉带拽的把没骨头似的黑灯给搂抱住,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卧室里去。松手,黑灯直接仰面倒进床铺,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变成了侧卧蜷缩的姿势。
俩颗快热秃噜皮儿的卤蛋硬生被压在俩条之间,扭曲了模样变了形态,闷的发红。
夏火屈膝单腿跪上床铺,俯身撑手在黑灯的耳侧,唤他:“小灯,刚你说想试试里面儿有没有G点,还试吗?”
“唔……”没错,这话是他自己说的。可酒鬼的话就不要当真了好吗骚男!
日上三竿,某人头疼欲裂。
眼睛一睁一闭再一睁,边儿上睡条“大尾巴狼”,黑灯没什么自觉性,不是弯的,就算光屁股被同性搂着睡一夜也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
就好比你被同性闺蜜抱着呼一宿觉,你会觉得你吃亏了吗?被边上的人占便宜了吗?绝对不会!
这是直人的感觉。
若边儿上那个是弯的,他一准笑的好像偷腥的猫,他抱着你睡一夜,那双手是真真搁你身上摸嗖一夜,油都揩飞了,只可惜你个傻帽啥反应没有啥感觉没有啥意识没有,还当大尾巴狼是哥们儿是姐妹儿呢。
膀胱里竟“存货”,黑灯顾不得太多,摇摇晃晃地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去释放。
等他再返回时,这才瞧清了床上床下的状况,他自己一丝不挂,床上米西的那位跟他一样不着寸缕!
卧槽!这是什么节奏?
唔……
后知后觉的黑灯闷哼出来,他脑瓜子疼,屁洞不疼,那应该没啥事儿!
实在迷糊的厉害,也顾不上什么,掀开毯子又钻进了被窝,一阵天旋地转加反胃,心道坏菜,又他妈喝多了靠!
夏火轻轻地翻了个身,右手肘撑起半个身子,脑袋探过黑灯的左肩膀,柔声问他:“饿了吧?等着,我去给你做粥去。”
蹙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黑灯要死不活的道:“那个什么蜂蜜水在给来一碗,唔…迷糊……”
声落,黑灯就明显感觉到背后的床单往下凹陷了一些,很快又弹回来,接着,他就听见夏火踩在地板上的走路声,然后就走出了卧室。
还是昨儿的老三样,蜂蜜水、皮蛋瘦肉粥、按摩!
第022章 翻脸儿
黑灯一觉醒来的时候又日落西山了,他抓起手机瞧瞧决定老实在家眯着,他可不能连番作战,那得死!
昨儿喝的有点断片儿,时不时的能想起一些,还有一些完全记不得了,就比如为毛他跟夏火都光不出溜的倒一被窝里啊?
他这人就是懒,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爱咋咋地,反正他腚眼不疼,那就没啥事儿!
睡了一天,晚上精神头特足,打开电脑一顿“相面”,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丫的脑子里没故事,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下笔,不是那块料,这都几天了,连个屁都没憋出来,妈蛋!
八点来钟的时候夏火打来电话,没啥正事儿,整通电话的中心思想就一个“关心”,在黑灯看来就是夏火搁这儿跟他没屁攉龙嗓子呢。
熬到了五经半夜终于有点困意,黑灯折腾折腾上了床,第二天起个大早,把床底下那俩皮箱里头的钱全都倒腾出来装进一个编织袋子里,然后出门打车一溜烟儿的去了工商银行。
这面存着钱,那面儿给黄猛打电话让他过来,俩儿人汇合后一块去大发市场转转,看看把出夜市需要的装备都备上,快刀斩乱麻,争取后儿个就把摊子支上。
俩人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说一不二的,用了整整一大天把基本用具购置回家,第二天又起个大早,到水果库去批菜去了。
第三天晚上,整装待发的俩人兴高采烈的去了夜市,雄赳赳气昂昂的支上了摊子。估摸着整条夜市就他俩长得“出众”,还别说,第一天干买卖还真吸引了不少学生妹,等散市儿的时候俩人坐三轮车上一数钱,卧槽,稳赚不赔!
那天晚上黑灯贼开心,有种梦想成真的感慨,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可有时候却又是那么难。
前身的时候想法很多,怎奈经济不济,现在多好,想啥是啥,想啥来啥,钱真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黑灯穿了一件白色的老头衫,就一贼普通的大背心,下身套条铁灰色齐膝大裤衩,光脚丫子蹬双老头鞋,正经跟个小老头似的,在夜市呼呼哈哈一晚上,啥形象都没了。
烟熏火燎,油渍麻花。
他蹬着三轮车,拉着一车的锅碗瓢盆、桌子板凳跟黄猛,他迎着夜风一手把车一手抽烟走在月色下,这感觉是他前身幻想过好久的,挣满一兜子钱,侃着大山回家。
黑灯暂居的公寓配套设施很齐全,而且夏火还有一个车库,正好被黑灯给霸占了,每晚儿都先骑三轮儿把黄猛送回家,然后他自己在蹬着回住的地儿,把三轮子停进车库里。
小区的保安大哥都无语了,他这不是等于用大炮轰蚊子嘛,操的,买个车库放三轮,土豪!
夏火是在黑灯第三天出摊回来之后得知他跑香坊夜市卖涮串的,当时特惊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件事儿了,瞧着埋埋汰汰的黑灯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夏火跟着黑灯进了家门之后才问他:“在夜市卖小吃就是你所谓的‘大事业’?”
“嗯啊,我就稀罕这接地气的职业,你们那种CEO、XO的我做不来。”
“小灯,如果你要干接地气的事业那有的是,这夜市别出了。”
“你说不出就不出啊你谁啊,要你管?”
“你这简直就是胡闹。你怎么不明白你的身份你的立场?”
“我忘了,啥都不记得了,我就知道现在这种生活是我想要的,得劲,舒坦!”
“好好好,咱俩别吵。我问你,你是不是拿黄猛的身份证在工行开了户头存了三百五十万?”
黑灯瞪眼,这话很是敏感,言外之意就是他的一切不都受到夏火的严密监视了吗?
“你们俩个到底什么关系?”
“别把人都想的跟你似的龌蹉,我跟黄猛一见如故,好哥们儿!!”
“你还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三百五十万的交情那得好到什么程度?你来告诉我黑灯!”
“你他妈管天管地管我拉屎放屁呢?别给鼻子蹬脸,我存你钱了?我愿意往哪儿存就往哪儿存,你管不着!”
夏火气结,真他妈的想给黑灯一板儿砖,那他就知道什么是肝颤了!
眼睛里的温柔不见,瞳膜爆出一片血红色,夏火真是被黑灯给气到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黑灯就是黑灯,翻脸依旧比翻书还快,不管他为他做了什么,在黑灯那儿都是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黑灯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抻着脖子瞪夏火,恨不得炸起全身的刺儿,你夏火要敢怎么着老子就揍你的架势。
夏火往前垮了一步,黑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虎视眈眈地瞪着夏火,打仗这玩意先出手就占先机,他得看准了,省着吃亏。
黑灯看他像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夏火心中叹气,伸手把他顺手拎来的宵夜搁到了桌子上,定了定神,还是把黑灯的驾照摸出来一并扔到了桌子上。黑灯的眼神疑惑不定,夏火没在说什么,转身开门就走了。
人都这样,在气头上的时候,啥话都敢往出勒,等事后一平静下来,立马就蔫吧了,觉着自己好像是有点过份了,毕竟这俩回醉酒都是夏火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顾他。
以至于晚上跟黄猛出摊儿的时候黑灯还在心里头计较着这事儿,因为整整一大天夏火那家伙竟然一个“骚扰”电话没打给他。这天天接夜夜接的都习惯了,突然断了一天还真有点不习惯。
正在那儿走神呢,呼呼啦啦的来帮小伙子,一个个梳个“HOT”洗剪吹的山炮发型,大马金刀的往学生妹中间一挤,那个招人膈应,可来者就是客,是他们的财神爷,也轰不得。
没出二十分钟,黑灯跟黄猛就瞧出来了,就他们摊位前坐着的这五六个半大小子,不说是来吃白斋的也差不多,一个个在那变着方儿的给他俩找茬。
九毛钱的串,俩块五的酒,就站着茅坑不拉屎,呼呼哈哈的侃大山,这影响极其不好。虽说夜市本就是个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地儿,但他们这样也太明目张胆了,东西没吃多些还占个人卧儿,白白霍霍个没完的。
黑灯心里头直搓火儿,好几回想张嘴过去轰人,都被某些时候某些场合还算有点正事的黄猛给拦住了。他们初来乍到的凡事能忍则忍,只要不是二五眼,一瞧就知道这是市场的人给他们下绊子呢。
“黑哥,咱别迸磁儿,在坚持坚持混个半熟脸儿的,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欺生的事哪儿没有啊,忍忍,忍忍就过了。”
这面儿黄猛正劝着呢,那边儿的“洗剪吹”忒不给力,故意跟新进棚子坐下吃串的小哥儿找茬。
黑灯心窝子里“腾”的一股火气窜起来,他们那都一伙儿的,尼玛的烂逼演技,他跟黄猛一眼就瞧出来了。
与其让这帮损贼砸了他们的摊位,不如他自己来呢!
黑灯顺手抄起唯一一把折叠椅就抡了起来,瞬间就冲入战局,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他妈没有怯场的。
好嘛,大晚上的黄金时段,这俩人儿给这香坊夜市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以及边上涮串摊位的食客们倾情演绎上一段“古惑仔”,吃着、喝着、看着的,赚了!
黑灯那时候总跟黄猛外面干仗,所以俩人在一起时特合拍,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是攻对方下三路还是上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