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洵和闻月州曾经彼此许诺过很多。
小时候, 闻月州许诺纪安洵,会陪伴他一起长大, 会一直站在他前面,保护他。纪安洵也承诺过, 他会一直赖着闻月州,永远不会离开。
后来他们在长大的图中午走散,历经痛苦又重逢, 他们依旧彼此许诺。他们对彼此许的诺言和期许都是一样的, 一如婚礼上这一句:
“你是否愿意和他共度余生, 不论他贫穷富贵,不论他健康孱弱,永远忠诚不二, 尊重、爱护他如自己,直至死亡?”
他们的回答也一如既往, 从未改变的三个字:“我愿意。”
纪安洵转过身, 和闻月州对视。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模样, 但是他受不了闻月州红了眼的样子, 那里面可以滋生无边的欲,让他从心酥到心肝脾肺,也可以像此时此刻一样盛放愿望达成的忐忑和兴奋,这让他无比爱怜。
闻月州心疼, 他要抱住闻月州,两只手从他的腰往上,直到勾上他的脖颈,然后垫脚凑上去,吻他的额头,传递自己的温柔。
这让闻月州感到心安。他抱住纪安洵,这个拥抱不像他们温存时,不带丝毫情/色的味道,也不像平时亲亲抱抱时带着逗弄和亲昵,它很单纯。
纪安洵还在闻月州脸上啄吻,闻月州受不了这蜻蜓点水的刺激,他用鼻尖蹭起纪安洵的下巴,咬住纪安洵微张的唇,力道很轻。
底下的闹哄声在耳边响起,纪安洵红了耳朵,却回应得更加积极。
一吻结束,闻月州亲了亲纪安洵嘴角的津/液,带着他转身,一起鞠了一躬。
“……”纪淮珉收回眼神,吁了口气。
他们俩结婚,没那么多流程和规矩,底下已经喝起酒来,俩人谁都没逃掉,被楼然推进了酒局。
纪淮珉摸了摸琴键,正想起身就被一只手掌按住了肩膀。他没有再动,说:“不去喝酒?”
席春庭说:“我跟你一起去。”
“哟,离了我还不会喝酒?”纪淮珉转身,“这么依赖我啊?”
“我跟你弟弟又不熟,跟闻月州也只有生意上的往来,私底下并不熟悉,所以我是因为你才会收到请柬,我也是为你来的。”席春庭将他拉了起来,“你得对我负责啊!”
“好,对你负责。”纪淮珉伸了个懒腰,“走吧,喝酒去。”
大家都是奔着不醉不归去的,喝了一半,就挪了地方,从花园挪到了主厅,那么大圈沙发都不够躺的。
“你俩躲在边上干嘛呢?”楼然推了闻月州一下,“喝酒啊!想逃酒啊?”
“你懂个屁!”楼可把他往后拉,“人家是要洞房!”
“那不行!”楼然嚷嚷道,“新人不陪酒,自己去洞房?你们俩好意思吗!”
“好意思。”闻月州说。
纪安洵点头,支持道:“非常好意思!”
楼然闹着不干,差点跟楼可扭打起来,最后还是被闻奕阑带来的牌具哄了过去,一堆人又凑单地毯上去玩牌。
闻月州趁机带纪安洵去了小花园,风一吹,酒味都散了不少。
“怎么不上楼啊?”纪安洵靠在闻月州身上,逗他说,“不入洞房呀?”
“今晚该入的地儿,我肯定得入。”闻月州咬他发烫的耳朵尖,“别着急啊。”
“那你跟我过来。”纪安洵拉着闻月州走到钢琴前,他落座,随意弹了两下,侧头看向闻月州,“那年除夕,你走的太快,来不及听我道别,今天我给你补上。哥哥,以后我们都把这件事情忘了,从这一个除夕开始,我依旧为你弹,直到我死。”
他眼里有光,是沾了泪的,闻月州抹了把脸,“好。”
钢琴声掩盖了前面的喧嚷声,一首新年快乐结束,纪安洵吸了吸鼻子,正想说话,就被闻月州抱着腰举起来,放在了钢琴上。
琴键被压出可怜的惊叫,纪安洵勾住他的脖子,定定地看着他。
闻月州凑过去亲他的脸,哑声道:“不在这儿入洞房,亲一会儿就行。”
“可以的。”纪安洵仰头说,“之前做过准备了,可以直接进来。”
闻月州在他下巴上留下一道红印,单手解了自己的皮/带,含糊道:“那就自己解开,就在这儿弄/你。”
“好。”纪安洵颤抖着将自己撕开,他在这一刻忘了一切顾虑,他不怕前面的酒疯子们跑出来,也不怕露天席地,只要闻月州挡在他前面,只要他还在闻月州怀里,他就什么都不怕。
只怕闻月州。
闻月州的动作有些凶了,琴键被他们撞得一会儿尖椒一会儿闷哼,纪安洵被扰得耳朵发烫,报复般地踹了踹闻月州的肩膀。
“……操!”闻月州隐忍地骂了一声。
“别顾虑。”纪安洵抖着腰去亲他额头上的汗,心疼地说,“哥,she吧,把你的一切都给我。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
闻月州埋在纪安洵的脖颈,哑声道:“真想把你放到玫瑰丛里,但你被玫瑰刺一扎,我都会心疼。”
“……”纪安洵在他怀里颤抖,好半天才能出声,“那你先把刺拔掉,再摆造型,然后我们躺进去。”
闻月州替他揉肚子,说:“那就没意思了,再说我要是拔了你的玫瑰,你不得跟我算账?”
“玫瑰月季是我喜爱的花。”纪安洵笑着看向他眼底,“闻月州是我最爱的人。”
闻月州将他抱紧,一起坐在了钢琴前的椅子上,他压着纪安洵还流着汗的肩。
“宝贝儿,一起看看月亮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