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现代耽美]——BY:木三观

作者:木三观  录入:10-30

  辛桃馥冷不防听到“相公子”三个字,简直一餐饭都要吃不下去,十分懊悔自己点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估计这一晚都要消化不良。
  不过,辛桃馥还是有很强的表情管理功能的,也没露出恶心的表情,只是露出诧异的神色:“长安州的相公子?是最近要继承丹陵金矿的那位吗?”
  江丹朱点头:“是呀。”
  辛桃馥顿感惊讶:“这和相公子有什么关系?”
  辛桃馥断断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相公子帮他的?
  可不能吧?
  相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难道是演白莲花演出真听真看真感受了?
  江丹朱便道:“长安州的殷叔夜要和相家的公子合伙开珠宝公司,你们就是打那儿来的,大约也听说过?”
  辛桃馥点头:“这个是知道的。”
  江丹朱便继续说:“他们就打算和我们江家一起合作,之前一直在和我爸聊这事儿,弄得神神秘秘的,我和江丹青也是昨儿才知道。”
  辛桃馥暗想:原来连江丹青江丹朱都不知道,那我没听说也不算是消息不灵了。
  “然后呢?”辛桃馥又问,“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丹朱笑道:“原本是没有的。只是相公子和江丹青有旧怨。”
  “什么旧怨?”辛桃馥好奇追问。
  江丹朱笑着摇摇头,又不明说,只道:“横竖是结了梁子的,但相公子那人吧,喜欢装大方,肯定不会说自己记着仇的。于是呢,昨晚刚好出了你和江丹青的事,相公子听说江丹青出了问题,估计心里乐开花了呢,嘴上却说‘辛桃馥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啊,这怕是误会。辛老弟嘛,我也知道的,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
  辛桃馥却道:“那令尊怎么说?”
  江丹朱道:“我爸没说什么,只道等年轻人自己调解吧。”
  “哦?”辛桃馥疑惑,“那后来他怎么又给江丹青打电话了呢?”
  “这我确实不清楚了。”江丹朱摆摆手,“后来,殷先生与我父亲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之后,我父亲就把江丹青喊回来了,还叫他这阵子安分点。你是没看到江丹青那脸色,简直是吃了屎一样,好笑死了。”
  辛桃馥笑笑:“我看到他脸色了,在他接到令尊电话的时候,已是一脸品屎之相。”
  辛桃馥想了想,却说:“依你说,相公子替我说话的时候,令尊也没表态,是后来殷先生和令尊密谈了,他才把江丹青叫回来的。那你怎么让我去感谢相公子,而不是殷先生呢?”
  江丹朱便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殷先生是在替相公子出气呀?”说着,江丹朱一脸奇怪地看着辛桃馥:“难道你和殷先生本来很熟识?他是真心替你说情的?”
  辛桃馥和殷先生的事,原本只在长安州那个上层小圈子里流传,远在和平州的江丹朱是未曾听说过的。
  相反,相宜希和殷叔夜虽从未对外宣布订婚,但大家都默认相宜希和殷叔夜是要结婚的一对。
  想到这一点,辛桃馥立即有些尴尬,忙说:“您说得是……不过说起来,我和相公子也不熟,要跟他道谢,也道不上来。”
  江丹朱却道:“可他替你说话的时候,倒像是和你熟识的样子。”
  辛桃馥便解释说:“不过是数面之缘。他那样说,估计就是像你说的,想给江丹青不痛快罢了。”
  江丹朱也信了。
  辛桃馥心下暗笑:江丹朱虽然聪明,但这儿倒是因为信息差而被相公子的白莲表演给蒙骗过去了。
  相公子那个时候肯定不是在替辛桃馥说话,怕是在幸灾乐祸吧。只是以他的个性,是断不能直接拍手称快的,只能说“啊,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种话。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怕不是嘴角都按捺不住地偷偷上扬吧!
  辛桃馥和江丹朱吃完了一顿饭,便和黎度云下楼去。
  黎度云和辛桃馥一起回家,却又碰见了老熟人——还是两个。一个是司延夏,一个是班子书,俩人都在辛桃馥家里和辛奶奶打牌。
  见他俩回来了,司延夏和班子书二人都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辛奶奶见他们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十分知情识趣地说要休息,先回了房间,把空间留给四位年轻人。
  “你们怎么来了?”辛桃馥问。
  司延夏抢先回答:“这不听说你惹了麻烦,特地来看你嘛!”
  辛桃馥笑道:“哪有什么麻烦,胡说。”
  司延夏却道:“你也不必瞒我,我都听说了。那个姓江的王八羔子属实可恶。你踢他,踢得好!”
  辛桃馥笑着摇摇头,又对班子书说:“那你呢?你是自己来,还是先生叫你来的?”
  班子书听到这话,脸上尴尬一瞬,才说:“我没跟先生说要来。”
  辛桃馥心下疑惑:殷先生出手帮了我,却没有跟我说一个字,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举手之劳,听说了我的事儿,随手帮了我一下而已吗?
  又或者,真的像江丹朱说的那样,殷先生不是在帮我,是在帮相宜希?
  辛桃馥看着茶壶空了,便说:“我给你们沏茶吧。”
  说完,辛桃馥径自往厨房去。
  见辛桃馥走开,黎度云脸色更冷,只对司延夏与班子书说:“你们来干什么?”
  司延夏却抄起手笑道:“你也别拿这副‘正宫’的样子来吓唬人了。”
  说起来,刚刚和辛奶奶打牌,司延夏已把情况摸得差不多,才知道辛桃馥和黎度云不是以“那种关系”在“同居”。关系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想到之前还被唬住了的自己,司延夏摇头叹气,又说:“还装得跟什么似的。要说起来,你又比我们强到哪儿去?”
  “你们?”黎度云冷笑,“自然是比你们强的。”语带轻蔑。
  司延夏早看不惯黎度云这副“你们这群纨绔子弟都是渣渣”的高傲劲儿,以前还会虚以委蛇,现在撕破脸也不在乎礼节了。司延夏便直接说:“辛桃馥可是喜欢荣华富贵的,你能给他什么?你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我和班子书倒还有几分资格。”
  “你们不如我。”黎度云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平铺直叙地反驳,“这一阵子,你们都不来找他,直到他惹上麻烦,你们才忍不住来看。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之前说的一番话吗?”
  班子书和司延夏噎住了。
  这阵子,司延夏和班子书都没有再来和平州。辛桃馥还以为是黎度云真的那么厉害,一番话就把二人击退了。
  黎度云倒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耐,他知道自己那番话能够把二人说退一次,但效果不能那么持久。
  黎度云瞧着两人,冷道:“只要殷先生稍微回头,你们便会如见了老虎的羚羊一样跑得快得豹子都追不上。但我就是被老虎咬穿了都不会撒手。那你说,我比你们强在哪里?”


第58章 你的汉子在偷汉子!
  辛桃馥拿珠宝去讨好江丹朱,但也不会只讨好江丹朱,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他既舍得拿财宝开路,自然不会只讨好阎王,小鬼也是得喂饱的。
  江丹朱的首席秘书也是一位喜好金玉的美女,收了辛桃馥的一对和田玉手镯,因此私底下便也愿意对辛桃馥的事情帮忙一二。
  见江丹朱不肯说相公子和江丹青有什么旧怨,辛桃馥便去问秘书前因后果。那位女秘书亦无隐瞒,便将当年的详情说与辛桃馥听了。
  原来,当年湘夫人身故,相公子离开长安州后,并没有立即去X城,而是先来了和平州小住。相公子去游艇俱乐部的时候便遇见了江丹青。江丹青那个人的性格就是爱拈花惹草,碰到长得俊俏的年轻男人就想招惹。
  江丹青便拿出对付辛桃馥的手段去对付相公子,誓要把相公子软硬兼施地弄到手——这么说起来,当年的相公子和如今的辛桃馥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相公子势单力薄,是很难犟得过江丹青的,便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提前结束了在和平州的小住,火速乘飞机去了X城。
  自此,相公子就再没和江丹青见过面,直至最近他随殷先生来和平州谈生意。
  “我看相公子可能还记恨着当年的事情吧?”女秘书说道,“殷先生才替他说话。”
  辛桃馥却说:“那当年殷先生怎么不帮他?”
  女秘书笑了:“你也是问得好,当年殷叔夜才多大?那正是他刚刚丧父,人心不稳的时候。他忙着巩固地位、排除异己都忙不过来,怎么有功夫管这样的闲事?也就是现在的他才配和平州和老爷平起平坐吧?”
  辛桃馥想想也是。湘夫人刚死那会儿,殷先生才十八岁吧?相公子年纪也应该差不多。看来,这位江二少爷的爱好真是稳定,就喜欢骚扰十来二十岁的的漂亮男生。
  相公子讨厌辛桃馥,但也不喜欢江丹青,所以,听说江丹青和辛桃馥互殴打到了局子里,心里别提多高兴。
  然而,当殷先生找到江老板,维护了辛桃馥后,相公子心里那点幸灾乐祸立即化了灰,简直要烧心。
  待二人从江家出来后,相公子只淡笑道:“殷先生倒是念旧,还愿意替辛桃馥出头。”
  殷先生回头看看相公子,说:“我确实念旧,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相公子冷不防被噎了一下,心里竟觉得又酸又涩:相公子当然知道殷先生念旧,所以他才一直拿着昔日情分说事,又拿着湘夫人做筏子拉近彼此距离。
  但是……
  相公子苦笑一下,说:“我听说你要把紫藤雅苑的紫藤都撤了,还以为你没从前念旧了呢。”
  殷先生闻说此话,心里也不觉一动。
  自殷叔夜有记忆以来,雅苑的紫藤萝便一直在那儿。那些紫藤萝是仿真花,被认真保养,定期换新,自是不会凋零,不会坠落,不会变色,一直就在那儿,雾迷迷的如同紫纱,还有湘夫人的身影。
  谁都不知道,他做出撤掉紫藤萝的决定是下了怎样的决心。
  从他本人的角度来说,这是他对辛桃馥的表白。
  当然,这是一场只对他有意义的告白。
  辛桃馥和相宜希不一样,他不知道这些藤萝对于殷叔夜的意义。
  殷叔夜也不打算在辛桃馥面前披肝沥胆地痛诉这一切。
  或许,在那个时刻,殷叔夜只是恰好想起辛桃馥不喜欢假花,所以问他喜欢什么。喜欢什么就换上什么。仅此而已。
  这个时刻,对殷叔夜来说是有意义的。
  但对辛桃馥而言却不是。
  这不过是辛桃馥平淡的雅苑生活里又一次和殷叔夜的闲谈。
  殷叔夜能够看到辛桃馥的疑惑、惊讶以及……紧张。
  辛桃馥将自己放在一个容易为难、容易受害的位置,所以总是很容易紧张。这一点殷叔夜也渐渐发现了。
  所以,他才越来越纵容辛桃馥,多番表达对辛桃馥“少爷脾气”的喜爱,但辛桃馥这个人明明那么年轻、可爱,却又总是那么警醒、自律。他即使作出“少爷脾气”,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可爱,从头到尾,他并都不曾因为殷叔夜的“宠”而真正“生娇”。
  一旦想起辛桃馥,殷叔夜的心思容易没完没了,绕树三匝,无枝可依,目光也变得悠远起来——这样的神情落在相公子的眼里简直比针扎还要疼。
  相宜希咳了咳,又扯起笑容,说:“其实,先生如果想念他的话,可以招他回来呀。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应该也明白自己多么弱小,还是得先生才能保护好他。他一定会感念先生的。”
  相宜希把话说得极为大方,姿态仿照当年湘夫人劝说殷家主雨露均沾。
  殷叔夜听了他的话,回过神来,说:“我倒觉得他一个人过得不错。”
  相宜希也不说话了,但心里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的。他虽然嘴上那么劝殷叔夜,但心里根本不希望殷叔夜把辛桃馥找回来。
  尽管这阵子殷叔夜一直没提辛桃馥,也没表示要把辛桃馥招回来的意思,但是相宜希总觉得殷叔夜心里还是有这个人。现在二人又同在和平州,辛桃馥还落难了,谁知道后来会怎样呢?
  相宜希不但怕殷叔夜按捺不住寂寞去找辛桃馥,也怕辛桃馥回过头来找殷叔夜。在相宜希看来,辛桃馥一个人开着个小公司还被江丹青整,肯定没有以前被殷叔夜养着舒服,说不定早后悔了!
  辛桃馥想明白了,要低三下四地回来求殷叔夜,殷叔夜肯定会要他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相宜希就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为了缓解这种“不舒服”,相宜希甚至主动联系了他十分讨厌的江丹青。
  江丹青这人吧,正如辛桃馥所想的,审美很稳定,他当年喜欢相宜希,现在也淡了,因为相宜希对他来说“老了”。
  不过,相宜希作为珠宝公司二老板、丹陵福地继承人来找他,他肯定不会甩脸子,自然还是好茶好饭地招待。江丹青也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十分客气地接待相宜希。
  相宜希原本很烦江丹青当年像发情公狗那样丧追自己,现在看到江丹青像狗一样丧追辛桃馥、却对自己不屑一顾,相宜希又觉得不是滋味,情绪复杂。
  但相宜希很好地掩饰住自己微妙的心态,只开门见山地说:“辛桃馥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江丹青听到这话,相当意外:“哦?你帮我搞定?你怎么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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