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去开保险柜柜门,确认他的宝贝现钞们是否完好。但他的钥匙不翼而飞,不用想都知道,百分百是傅鸿与收走的!
“臭混蛋、老色|鬼!”江玥气呼呼地朝外走,迫切地想找个什么人算账,“居然趁我睡着时偷我的家!下流无赖、卑鄙无耻!”
来到连接卧室和书房的起居室,室门稳稳地关着。江玥没想太多,以为是按往常一样关门、防一般家佣进来,上去就拧动门把手,狠狠一拉。
“……啊?”
任由江玥怎么转动把手,室门都纹丝不动。
“锁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玥扒着门缝朝门锁细看,果然是有两重锁卡住了门框!
“我、我被锁了?”
向往自由的小兔子慌了,开始砰砰砰地捶门、朝外呼喊。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愈发焦虑,捶门的动作也更频繁大力,江玥生怕外面的家佣听不到,“快来救救我,我被锁在这里了!”
连喊几声没有反应?江玥贴在室门上,听外面没有半分动静,心中的焦虑开始变为恐慌。
“救命啊!我出不去了!这里面没水也没吃的,我会饿死在里面的!
“——快来人啊!”
“来了。”
不知喊对了什么暗号,外面终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玥兴奋得跳脚,拍着室门呼唤:“姑姑!是芳姑姑吗?快替我开门,我真的好饿呀!”
“来了来了,小夫人别着急。”芳姑本就是慢性子,声音也慢悠悠的,虽然听得人着急,但在这种时刻,倒显得异常亲切,“这就给您开门了,稍等一下。”
“好、好!”
江玥激动得想哭哭,心想还好芳姑来了!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要被锁一辈子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坏、这么混账,居然把我反锁在房间里面!”
江玥倒着苦水,边骂边抹掉眼角不争气溢出的泪水。
“没吃没喝的,真不怕我死在里头啊!?”
外面传来铃铃的钥匙声,江玥感觉得到,是芳姑在找钥匙开门!
芳姑边开门边柔声劝:“小夫人消消气,这就给您开门送吃的,您悠着点说、悠着点说。”
“我不!”江玥吸吸鼻子,气得咬牙。
昨晚的搜查之后,应该整个别墅的家佣,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那肯定也该知道,他不爱傅鸿与、一直在计划逃跑的决心吧?
那好了呀,他摊牌了、他不装了!
他江玥,从今天开始就要有什么说什么!
“姑姑你知道吗?我的手机也不见了!——肯定是傅鸿与那个臭混蛋干的!
“真是宇宙第一无敌王八蛋!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说,还拿走我的通讯工具!”
“小、小夫人?”
芳姑大概没想到江玥有这么多怨气、骂起傅爷来这么狠,语气犹豫地劝说道。
“您要不……轻点骂?这么大声,小心傅爷听——”
“听啊!他有能耐就监听我呀!”小兔子持续输出,凶凶巴巴、骂骂咧咧道,“最好听了我的话,成天都打阿嚏才——”
话音未落,室门已被人缓缓拉开。
最先出现的,不是芳姑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反倒是——傅鸿与吊着烟、满脸不爽的黑脸。
江玥:?
“才什么?”
傅鸿与用被纱布缠绕了好几圈的左手,夹开香烟吐雾。
“话没说完?继续说啊。”
江玥被这一口白雾吹得发懵,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端着早餐、满脸愧疚站在傅鸿与身后的芳姑,再看看傅鸿与,明白了刚才的开门只是一个障眼法。
“你、你不是要上班吗?”江玥傻眼,“你怎么还在家?”
傅鸿与无所谓地回:“遵从警令,在家办公一段时间。”
“噢,这样啊。”江玥看似乖巧地点点头,,“那还挺好诶,在家办公不用跑来跑去,只是——”
他瞄准机会和空隙,往外一冲!
“我不陪你啦!”
小兔子嘛,速度和敏捷性都是极强的!因为他突来的动作,芳姑被吓得差点打翻手上的托盘和食物!
在跨出室门、要朝着楼梯奔跑的一瞬,江玥心中燃起胜利的火花!然而不等他撒开腿在走廊上驰骋,傅鸿与已长手一伸、将他捞了回去。
小白兔子再勇敢机敏,也始终逃不过狼的狩猎。
“还逃?”
傅鸿与皱眉,攥着小家伙纤细的手腕,径直将人拖进卧室。
“你在背地里策划逃跑就算了,当着我的面,你还想跑?”傅鸿与把江玥甩到床上,“好好待着!”
江玥差点以为手臂要脱臼了,摔到床上后急忙去看那只手的手腕。
好家伙,昨晚弄到的淤紫未消,这会又添了新的指痕!
“你想干嘛?”江玥警惕地盯着傅鸿与,生怕下一秒被吃掉,“我、我昨晚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不——”
“吃饭。”
傅鸿与打断江玥的话,拉了张凳子在从床边坐下,并示意芳姑将餐食端进来。
芳姑胆战心惊地看了江玥一眼,把托盘放到床柜上后,转身出去了——带上了房门。
窸窸窣窣,是门锁转动的声音。江玥对这声音极其敏感,一听觉得大事不好,睁大双眼看傅鸿与,问。
“你到底要干嘛?芳姑为什么把门反锁了?”
“嗯。”
傅鸿与将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悠悠地从西装外套里、拿出那张明信片。
“为防止你去见不必要的人、接触不必要的事,从今天开始,没我准许,你,不准踏出起居室半步。”
第23章
江玥想抢傅鸿与手中的明信片,没抢到,只能努力做出气不可遏的模样。
“还给我,那是我的!”
“想要?”傅鸿与故意将明信片高举,“告诉我是谁寄的,我就还给你。”
江玥咬咬下唇,坚守口风:“不告诉你!”
傅鸿与看了看明信片上的字:“‘古镇好美,有你或许会更美’——这么有少男情怀的留言,出自你哪个同学之手啊?
“你真以为,我凭自己的能力查不到?”
“你、你要干什么!”江玥急了,“不管你搜不搜得到,你都不可以对无辜的人出手!你有什么不满意,冲着我来就好了!”
傅鸿与冷笑:“你还挺讲义气?”
傅鸿与当着江玥的面,将明信片撕了个粉碎。
第一下将明信片对半撕开时,江玥心痛得心肝颤抖。但想到明信片被撕碎后,他和张俊宇联系的证据将不复存在,江玥又松了口气、强装镇定。
“把我的手机、我的电子手表还我。”小兔子持续恶狠瞪,“限制了人身自由,你还要限制我的通讯自由?”
“对。”傅鸿与点头,“我就是既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又限制你的通讯自由。
“我给你自由的时候,你拿来干什么了?你一次又一次地逃跑、背着我和他人来往。”
“那算个鬼的自由!”江玥咬牙切齿地反驳,“我出个门要和你打报告,上个洗手间你都派人盯着我!”
“有限自由。”
“自由就是自由!”江玥不傻,“有限的不叫自由!”
“我给过你自由,是你自己不珍惜。”
“但我们已经分手了!”江玥暴言,“我昨天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我不——”
傅鸿与一把捂住江玥的嘴,面露凶色:“我昨天也警告过你,不许提起这几个字!
“江玥,不要惹怒我、不要反复挑战我的底线,不好玩——这真的不好玩。”
江玥被捂住了嘴,无法回应,只能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傅鸿与。
傅鸿与叹气,松开江玥,指着床柜上的餐食起身。
“把早午饭吃了。吃完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但别再给我打逃跑的心思。
“老实点,我就在隔壁办公。”
待傅鸿与出去、反锁好房门走开,江玥愤愤地过去踹了两脚房门,泄愤痛骂。
“乌龟王八蛋!”
-
江玥赌气般地在房间里窝了一下午,不哭不闹的,安静得让傅鸿与心慌。
尖锐利器是收走了,但不确定小兔子会不会有其他极端行为。傅鸿与让芳姑借着收餐具的名义,到卧室里看一眼。
进去时,江玥埋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只死兔子。芳姑吓一大跳,急忙过去探呼吸摸脉搏,随后松了口气:原来小夫人只是睡着了。
江玥这个赌气觉,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傍晚五点多。起来一看,电影被关、餐盘被收;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芳姑进来过。
“臭混蛋,芳姑都知道要来关心我,就你不知道!”
江玥从床上爬起,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在乎我又不放我走,我死在这里面算啦!”
笃笃笃——
敲门声凑巧地响起,江玥怂得往被窝里钻。
“谁、谁啊?”钻完又伸出脑袋来,假装硬气地问,“干嘛?”
是骂太大声被听见了,傅鸿与来找他算账?
“小夫人,是我——陈安。我要开门了,您注意着点。”
江玥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弹腿窜过去、等候门开:“真是你啊,安安?”
房门轻启,陈安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收好钥匙,微作欠身:“小夫人,我来给您送炖汤。”
“太好了!原来你还在!”江玥顾着激动,“我还以为你被赶走了!”
他兴奋地去拉陈安的手臂,陈安却吃痛地倒吸凉气:“小、小夫人轻点,痛!”
江玥急忙撒手高举,惊讶道:“你怎么了?”
陈安放下托盘,解开长袖衬衫袖口上的扣子、卷起衣袖。他手臂上的两道狰狞红痕,差点把江玥吓得跳起。
“怎么弄的?”江玥捂嘴吃惊,瞪大眼睛,“肯定不是意外摔伤吧?——绝对是被人打的!
“安安,傅鸿与对你做什么了?他打你了对吗!”
“小夫人别激动。”
陈安放下袖子、扣好扣子,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压低声音。
“被爷用马鞭抽了两下而已,不大事。”
“不大事?”江玥不自觉地拔高声音,“用马鞭抽人还不大事?”
“这算轻的了。”陈安急忙比了个噤声,“小夫人,我收你的钱、替你买避孕药藏在家里——我还替你代收来源不明的明信片!
“做了这么多挑战傅爷底线的事,只被抽两鞭子、没被惩罚其他,已经很走运了!”
“我靠,你管这叫走运?”江玥不能理解,“进到傅家来,是你最大的不走运!”
“真的走运!”
陈安一张嘴说不清。
“爷他本可用更残忍的方式教训我,但他没有!看在你的面子上,爷抽了我两鞭子、警告我不要再犯后,我的错就一笔勾销了。
“我帮助你逃跑这事,往大了说,我就是叛徒。天上天下的傅爷,居然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叛徒;小夫人,放在以前的傅家,这绝对令人震撼啊!”
江玥没被说服:“那又怎样?他今天可以拿鞭子抽你,明天……”
或许就会拿鞭子抽我。
“你将你为我做过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嗯。”陈安诚实点头,“对、对不起,我怕得不得不老实交代……小夫人,以后我不能帮您做事了,请您不要怪我。”
“没关系。”
江玥轻拍陈安的肩膀,勾出一个微笑。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帮我做事、害你被打的。”
“没有没有,请您不要这么说。”陈安端起餐盘,“真理解我的话,就请小夫人把这个端进房、喝了吧。”
“什么东西?”江玥打开炖盅的盖子,闻了闻,皱眉,“这不中午的汤吗?一股人参味、还苦苦的,我不爱喝,你拿开。”
“不行!这是爷吩咐一定要您喝的!”陈安着急,“中午的汤您喝得太少,爷让我重新送。爷担心您避孕药吃多了、影响身体,嘱咐后厨每天都要炖药膳,给您好好补身子。”
“呸!”
江玥瞪书房房门。
“是怕我坏了身子后、不能给他生孩子吧?说得倒是好听,哼!”
陈安苦笑,又递了递托盘:“您就吃点吧。您要是不吃,我、我又该被抽了。”
没办法,江玥只好把炖汤端进房,向陈安保证会尽力吃完。
一盅汤放了又放、从热到凉。芳姑过来送晚饭时,还特地端下楼热了热。吃了一晚上,江玥终于将满是药材味的炖汤喝完。
看着汤盅里剩下的花旗参汤渣,江玥心想这是折磨吧?这一定是折磨吧!
打着为他好、担心他身体的旗号,其实傅鸿与就是想折磨他吧!
好奸险、好狡诈的一男的!明明不爱,却不肯直接放手,非要折磨他、玩弄他!
“臭混蛋臭混蛋臭混蛋!”江玥扑到床上一顿乱捶,抱住枕头乱砸,“遇见你我真是到了八辈子大霉!”
“多大霉?”傅鸿与的声音响起,“说来听听?”
回头见是傅鸿与,江玥不爽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埋头生闷气。
“还在跟我冷战?”傅鸿与不气不恼,悠悠脱外套、解领带,“别赌气了,过来洗澡。”
江玥闷声:“不要!”
“过来帮我洗澡。”
“蛤?”江玥抬头,故意掏了掏耳朵确认听觉,“大爷你自己没手没脚呀?才二十七岁呢,就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