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试那时候开始,盛初就懂事且诚实,或许白燃就是看上这样的自己。
还有,热情,黎惊白的确是特别主动的那种。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我,白燃。”
白燃?
白燃怎么过来了?
盛初开门的速度很快,白燃想要再次敲门的肉垫还扬在半空中。
要热情……
“您快进来。”
盛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睛变得月亮弯弯。
白燃一下就被盛初绽放的笑容感染了。
而且小手还拉住了他肉垫将他牵进了房间,白燃飘飘然,猫仿佛要飘起来了。
“我……来找你梳毛的。”
盛初:“好呀,带梳子了吗?”
白燃两手空空,一下子尴尬起来。
盛初立刻说:“去您房间梳吧,我这里地方小。”
白燃碎开的八瓣心心被粘起来了四瓣,飘飘然,连胡须都开始颤抖。
颤抖的胡须扫到盛初的脸,痒痒的。
顺理成章的,盛初就到了白燃的房间。
白燃之前因为心心碎了,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现在看起来像是凶案现场,进房前他完全忘了这件事,现在全被盛初看在眼中。
在他的眼中,就变了味,空气中似乎都有暧昧的感觉。
他蹲下来捡起掉在脚边的枕头,脑子里几乎能想象到,两只大猫……会有多激烈。
虽然心里知道,这样酸是不对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嘴角耷拉下来,抿住了嘴。
白燃盛初一起整理房间,只觉得自己好丢虎脸。
而盛初心里却有一种,替别人打理事后房间的那种窘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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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辰打了个电话给白燃,从白老板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盛初就在房内,他心想,自己的话奏效了吧。
那老板现在应该很幸福,于是他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吗,得送一点东西呀。
安排好这些,边辰总算可以敷个面膜,听个小曲,穿上浴袍舒服一下。
顺手再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根骨头磨牙棒,等泡完澡,再磨磨牙,简直赛过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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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初和白燃正尴尬着一言不发地梳毛,盛初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对白燃道谢,刚想开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您叫的客房服务。”盛初问白燃。
白燃之前叫过一个食物,有点不确定,犹豫没回答。
盛初跑过去开了门,客房服务人员递给了盛初一小个箱子,然后露出,你懂得的微笑说:“祝您夜晚愉快。”
盛初:“?”
盛初把小盒子捧到房间里。
白燃觉得自己的梳毛时光被破坏了,不悦地把盒子拿到面前来,肉爪不耐烦扒拉开盒子。
盛初探过头来,一下子整个人红透了。
这是……生计用品!
他一下子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切入点。
“这……这些房间里原来没有吗!?”
白燃回答:“的确是没有的,就我一只猫,我也用不上。”
盛初愣了一下,一只猫?
他忽然就想到,黎惊白刚刚还和自己发短信呢,肯定不能和白燃那么激烈。
想到这里,刚刚还特难受的心,一下子就舒坦了。
他不敢抬头,怕白燃发现自己脸上表情的端倪,就低头去看盒子里有什么。
他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拿到了手里。
白燃转头想去打电话给客房服务问问,忽然就听到身后盛初传来惊呼声,一回头,盛初被手里的东西惊吓到,那东西脱了手,掉在床上扭动,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这场景可太稀有了。
现在这个时代,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像是黄花大闺女似得,被那东西吓得“花容失色”的场景,可不多见了。
盛初倒是没有“无知”到那个地步,而是因为太突然了。
那东西一下调到了最高档,像是泥鳅似得疯狂甩舞,没做好心理准备的盛初被吓了个正着,那东西就脱手了。
肉爪“咔吧”地一声,把那东西关掉,塞回到盒子里。
“我用不上这个东西。”
盛初连连点头,不敢再去看盒子里有什么,把盒子盖上,虔诚地藏到床头柜最里面。
“肯定是送错了,不要害怕。”白燃用肉爪子拍了怕盛初的肩膀,安慰他。
盛初摇头道:“我知道您肯定对我没那种想法,所以我不害怕。”
白燃心想:你知道个屁!!
白燃心里憋屈着不能说,倒是盛初打开了话匣子,变得十分热情地愿意和白燃多聊一些东西。
不知道怎么地,就聊到了关于妖族的身体构造问题。
“拟人兽态的情况下,几乎与兽态相似,只是直立行走。人类带兽类器官形态时,有部分兽类器官。人类就与人类无异了。”
盛初在心里记小笔记:“那拟人兽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在盛初看不见的黑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白燃在思考是不是要告诉自己老婆,自己其实有六个neinei,和带刺玫瑰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盛初:我真的不想知道这个。
白燃:那你自己体会。
前几天在评论里看到关于neinei的讨论,觉得有趣就用了。
家里曾经有四只猫,公猫母猫都有好多neinei哈哈哈!!!
我先笑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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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求一波好喝的营养液呜呜呜。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白燃总之是没有说,他不可能讲出这么羞耻,还破坏自己绅士斯文又酷炫的人设。
带刺玫瑰这件事,他觉得不合适,不能开黄腔,这有违他自我约束的准则,和作为虎的尊严。
这一晚上,盛初又睡在白燃的房间。
起初是梳毛,白燃浑身的毛都被他捋顺,圆乎乎的大脑袋更加的蓬松圆润,像是炸开了毛,软乎乎的。
后来,白燃不满足于梳毛,又让盛初给他修爪子,把爪爪最尖利的部分修掉。
做完这些,最后干脆弄了一整套。
梳毛、修爪、掏耳朵、剃爪毛,滴眼药水……
总之能做的都做了,白燃整只虎都飘在云端一直没下来。
其实白燃是一只虎,原本没这么多保养技巧,第一次进人类社会,被朋友邀请去了猫咪SAP,才发现原来猫科动物的快乐那么多。
但是他有时候又觉得这样有失身份,不体面,所以面上对SAP深恶痛绝,说再也不去第二次,事实上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想再来一次。
在家的时候,他总不能让边辰给他弄,其他妖见到他都要瑟瑟发抖,而且他也不可能把这一面袒露出来给其他妖看……
但是,这不是有老婆了!
一套下来,舒服上天,等白燃洗澡出来,想给盛初也整一套,结果盛初已经睡着了。
在白燃的眼中,盛初小小的,缩在被窝里,已经自己毛厚,空调打得很低,所以盛初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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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盛初忽然被憋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等白燃洗澡的时候睡着了。
房间已经关了灯,黑漆漆的,他伸手去找台灯,没找到,又憋得不行,就摸黑下了床,按照记忆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的灯光让盛初眼睛酸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
他放完水转身出来,伸手关灯时,愣住了。
总套的主卧房间内是有单独的一个卫浴,所以借着卫浴的光线,盛初可以朦朦胧胧地看到床上的情形。
看到的一瞬间,他是被吓一跳的,因为床上躺着一个陌生人。
脑子里立刻有了无数的想法————被下/药、被阴……
但是他在白燃的房间,强大的妖族让这些都变成了不可能,所以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只能是白燃了。
心脏狂跳,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没敢动分毫,怕惊醒白燃。
被子不够大,白燃的双脚伸了出来,晦暗的光线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身形被被子勾勒出来,像是一只猫一样侧躺着。
脸部陷在枕头,只能看到半张脸,这半张脸也被银色的长发给挡住了一些。
忽地,盛初想起了那晚的事,就是结婚那晚,自己做的那个梦,他看到一个慵懒英俊但眼神格外危险的面孔。
这张面孔与床上的白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其实那晚,白燃显出了人型,而自己喝晕,完全记不起来,还以为是一个梦。
回神过来,盛初不知不觉在卫生间门口站了十分钟,他关掉了灯,慢慢地摸黑回到了床上。
逐渐适应黑暗后,盛初看到了近距离的白燃人型,虽然依旧看得不真切。
没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他的脸。
盛初很明白自己很好看,但是自己的好看是一种锋锐的“阴柔美”,如果再柔一点,就会雌雄莫辩。
而白燃的好看,是一种很危险的好看,就像是猫科动物在黑暗中奇袭过来时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美丽”。
盛初是人类,这种危险感比白燃原型带给他的感觉更为直观。
呼吸声渐重,等他察觉时,才发现自己呼吸过速,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膛。
他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白燃人类的面孔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他面对大猫面孔时截然不同。
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盛初感到十分的心慌。
忽地,白燃动了一下,盛初赶紧闭上眼,屏住呼吸。
半响,白燃没有醒来,反而在梦呓。
白燃好像在做梦。
他不知道做的什么梦,发出了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盛初额角渗出了一些细汗,他猜测,白燃是因为做了梦,才会在睡觉的时候误变了人型。
这么想着,白燃忽然低沉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发出一些有偿的低吟。
盛初吓得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维持着不动闭眼的姿势,盛初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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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盛初去了片场,却发现今天外头挤满来面试的群演。
“怎么回事?我们剧组应该早就把演员安排好吧?”盛初有些奇怪。
小助理心想,盛哥还挺会装的,面上却说:“您不知道吗?有特约演员被劝退,需要补上空缺。”
特约演员,别看名字好听,其实只有一两句台词。
特约演员收入比普通群众前景演员多几倍,一般都是事先面试好,很少有临时补上的情况。
所以这种情况对于群众演员来说就是天大的机会。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劝退?”
小助理:“听说是因为得罪了片方和投资方。”
小特约演员怎么可能会得罪制片方和投资方呢,盛初有点想不通。
不过他也没时间想太多,今天有他这个角色名场面,他要格外用心地对待。
这是一次被围攻的戏,打斗场景一个接一个,最后因为力竭,被让一个无名小卒钻了空子刺伤,最后被主角所救。
陆骁在盛初后半小时到了片场,两人被讲了戏,安排了走位,提前模拟了几场后,正式开拍。
几个镜头下来都还蛮顺利的,一个吊威亚的轻功镜头完成后,盛初忽然发现,他身边搭的两个下属的面孔变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点什么。
休息的时候,陆骁跑到盛初面前来邀功,却闻到了一鼻子的虎味。
“你这打斗戏可真累,不过你柔韧度真好,要是不知道你资料,我会以为你是猫科。”
“黎先生也这样说过。”
“不过我最近可要忙了,很多镜头要补。”
“补?为什么,有什么剧情变动吗?”
陆骁有些怨念:“还不是因为男三那个破流量明星退组了,新找了个其他演员,我和他的镜头都要补,你和他之前没有双人镜头,所以没关系。”
盛初惊讶道:“为什么退组?”
陆骁:“你干嘛这么惊讶,当然是因为你啦!”
盛初:“?”
经过陆骁讲解,他才知道,原来在网上搞事情的就是楚奕宁,那两个小演员也掺和在其中,所以全都劝退了。
“可是我和他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陆骁笑着说:“哎呀,你比我这个妖还不懂娱乐圈,这年头,红眼病可不需要有冤有仇。”
黎惊白也说,“你不合适娱乐圈。”
这件事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剧组的人见怪不怪,仿佛只有盛初一个人在意这件事。
但所有人对盛初的态度都开始有了转变,这种转变十分的明显。
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让他想起自己初到顾家时佣人的态度与之后被以为失宠后,佣人嘴脸的转变。
所以对于剧组里众人的转变的态度,盛初并不觉得欣喜,反而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因为如此,盛初坚定了合约到期后,找一个小舞团奉献余生的想法。
接下去的半个月,白燃偶尔会来一两天,然后又去忙。
剧组的拍戏气氛肉眼可见地转好,和气融融,大家都在往拍好戏的方向上去努力。
盛初努力地想要融入进去,但总觉得这一切格外的虚假,自己是游离在规则之外的灵魂。自从见到白燃人型后的几天,白燃就因为公司有事儿,离开几天后,黎惊白也离开了,盛初不可避免地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