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传来宋骄略显得意的笑声,他将我也拉坐起来正对着他,那双会说话的明眸似在打量着我。宋骄伸出手指在我脸上仔细地擦抹了一下:“要不要尝尝?”他柔声把那只好看的沾满了精液的手放在我嘴边,我的脑子一团浆糊,竟真的伸出舌头舔了上去。宋骄有点享受地眯起眼睛,两只手指趁机夹住我的舌尖玩得不亦乐乎。我被弄得干呕,而他在我咬他之前及时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涂抹进了我的嘴里。
我眼眶发酸,泛着生理性的泪花把这些东西咽了下去。宋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情色的红,他将我揽进怀里亲了亲我闭上的眼睛:“好乖。”他哑着嗓音轻柔地在我耳边低喃着。我吸了吸鼻子,渐渐涌起了困意,不由自主地向身旁的热源靠去,他笑着把我揽得更紧,去解我的扣子:“把衣服脱了再睡。”我的裤子半褪悬在腿弯硌得我很不舒服,“难受。”我抓过宋骄的手嘟囔着,使唤他帮我解决。他一边脱我的裤子一边又凑过来吻我的嘴,被我一把推开。我累得不想再与他交流,我从小一直到被烧死前都没受过什么苦,结果到了这辈子处处受挫,我憋屈地想着,上都上过了,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睡个好觉 。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他在一旁悉悉索索地帮我简单擦拭,又把我塞进了被子里。希望他把那堆花瓣处理掉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听着他走进浴室,伴着水流的哗哗声渐渐昏睡过去,却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中,我被高高地绑在柱子上,脚下是熊熊烈火,很多人围观着我,似是在观赏什么马戏节目一般。我尖叫着,在梦中却无法出声。我渴求地探寻着这些看客的视线,祈求着有人给予我救赎。
可没等我在这场慌乱的梦中探求到什么就被宋骄弄醒了,他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衣掀开我的被子,板着那张美丽的脸拿沾湿的毛巾帮我擦着身体。”唔”我在惊悚中转醒,看着宋骄有些抱歉地冲我笑笑:“马上就好。”
梦中的场景让我的困意骤然消失,整个人都惶恐得不行。我慌张地紧抓宋骄的手,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也有太多太多的恐惧无法排解。他可能觉得我这种恐慌的神情很有趣,美目一眨便笑出了声,坐在了一旁故作认真地询问起来:“怎么了?”他轻轻拍着我身体,像是在哄孩子入睡。我没法被这样简单地安抚,却还是不想就此得罪了他,喊着他可能喜欢的称呼讨好道:“娇娇......"他心情果然不错,含笑摸上我的脸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
“你为什么想过要杀我呢?”我的语气难以控制地带了哭腔,盯着他那双善于隐藏情绪的眼睛想要从中寻求答案。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视线也微微闪躲起来,我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一个更可怕的问题,竟用用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去逼视他:“我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呢?”
宋骄手上的动作顿住,避开了我的眼神拒绝回答我任何问题。他沉默了半晌,将手上的毛巾随手丢到一旁座椅上,绕到床的另一侧,脱下浴衣躺了下去。他从背后环住我散发着阵阵低气压,不一会儿却是笑着开口:“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明天还要起早。”
他的身上又热又舒服,我在他的怀中却从心底往外感受到阵阵寒意。我不禁抖了一下,“冷吗?”他有所感,把我抱得更紧又亲了亲我的后颈,像是在向我抱怨:“你身上好多别人的记号,我很难过。”但他嘴上说着难过,声音还是带着笑意,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肚皮问道:“明天早上喝豆浆好不好?”
番外·宋骄
01
宋骄一直是被家里人寄予厚望的,他父亲给他起名为骄,意为天之骄子。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高中教师,可惜他爸走的早,在他小学刚过一年后就撒手人寰,留宋骄母亲一人拉扯他长大。
宋骄的父亲身体不好,宋骄生下来时身体也弱,连上学都比大部分人都晚。还算庆幸的是,宋骄在学业上很争气,身体也被他母亲调理的好了起来。
这对夫妻确实重视教育,托关系联系到本市算的上是精英教育的超一流的私立学院。这里学费高昂,里边的生源更是卧虎藏龙,宋骄家里虽说算不上贫苦,但家境还是在这群子弟中间相形见绌了。即使是这样,宋骄还是凭借着面试笔试双第一的成绩进入了这所学校最好的班级。
他的同学层次不低,也没什么找宋骄麻烦的坏心思,但却总不可避免的对宋骄产生一种从上至下的审视感。宋骄成了被人观赏的一处景点,总是被迫接受人们的观察,这些人的目光中带着好奇,甚至是怜悯。
“宋骄成绩那么好,可惜.....”“宋骄气质不俗,不过......”所有赞扬后面都加着转折,仿佛宋骄天生就是低人一等。
可宋骄自信又高傲,坚信着最后总是要凭本事说话的。他这么想着,无视了大部分人对他生活的窥探。但宋骄父母的望子成龙甚至到了偃苗助长的地步,连带着他也变得愈发早熟,还在上小学的他就已经清楚自己如果想要走的更高,除了能力也还是离不开人脉和资源。于是他对大部分人都是笑脸相迎的,加上他人长的合眼缘,所以老师同学们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但有个傻子他难以忽略,那个叫盛安黎的家伙,人倒是白净可爱,就是疯狂地缠着他做女朋友,让他难以继续摆出自己专门练出来的笑容。
“我是男生。”宋骄百般向这人强调,这小子笑嘻嘻地给他塞了一堆零食,灵动的眼睛冲他眨啊眨的:“没关系呀。”
“这怎么能没关系?”宋骄难得出现了生气的情绪,脸色都变得红润许多。盛安黎见状笑的更甜,拉过他的手摇晃着:“你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宋骄更气了,干脆对这人进行了冷处理。他本身就没有早恋的打算,更没想到追他的对象会是男孩子。可盛安黎毫不气馁,时不时来找他聊天,还给他送许多他见都没见过的玩具。
宋骄与同学相处得不错却算不上有朋友,因此盛安黎成了最接近朋友这个词汇的人,宋骄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观察起他。
盛安黎性格开朗人缘也好,时不时也有点小任性,随便找到一个人就敢撒娇,看得出是金尊玉贵被家里宠大的孩子。他的家境非常不错,老师高看他一眼,在同学中说话也有份量,也算是班里那种很能带头的人。
小学生虽没有大人那样层级分明,但也会开始效仿成人社会,更何况这些人父母都有来头,大部分孩子都会有样学样,不少班级也开始偷偷的拉帮结派排除异己。一个班里气氛如何,最终还是取决于盛安黎这种领头羊的态度,正如宋骄所料,盛安黎脑子有病,这个班也别样的和谐统一,傻成一片。老师都感动了,说不愧是最好的班级,学生就是不一样。
宋骄私下里对此嗤之以鼻,他坚信这种没有爪牙的人未来也不会有太大出息,到时候还是要依靠家里的基业踩在无数平凡人的头上。他对这些二代本质是有些厌恶的,宋骄也给自己定下目标,早晚要成为真正的天之骄子,让这些人看看,就算没有家庭的庇护,他却可以飞得更高,亲眼见证别人跌下来的时刻。
可宋骄正这么带着恶意想着,盛安黎又过来抱他的胳膊纠缠他。他竟也习惯了这个活灵活现的家伙的示好。就当是个朋友吧,宋骄暗自叹息,甚至开始担忧起盛安黎的未来。
他还是不去理会盛安黎,但他心里其实是想着为了这个人好的。他要让盛安黎收收心,等这个人真有了些进步,再考虑要不要去奖励他点什么。
02
宋骄的母亲戚岚是一位做事雷厉风行、对一切要求严格的高中教师,她平时不苟言笑很能抓纪律,她的学生都很怕她。他的父亲宋青云倒是平时文绉绉笑呵呵的,算是受学生喜爱,不过最近身体不佳,请假在家修养有一段时间了,平时在家也能指导一下宋骄的学业。
可最近宋青云觉得自己儿子很不对劲,每天一回到家就先冲进自己房间紧关房门半晌才会出来。宋骄一直是个不令人操心的孩子,这种反常使戚岚拉响了警报,趁宋骄又去上学,她把宋骄的卧室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
宋骄再次回到家中就惊悚的发现他藏起来的那些宝贝全都被丢在茶几上,他被戚岚臭骂了一顿,宋青云也板着一张脸,仿佛他不是他们的儿子。戚岚拿起那个盛安黎说是自己亲手拼好的四驱车,砸在他的身上,跌落于地摔得粉碎。他的父母是家中的权威,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这对夫妻安排着走人生的每一步。但他这次竟难得起了些叛逆的情绪,他捡起地上的碎片,跑进卧室狠狠地关上门,无视了戚岚在门外骂他被班里同学带坏的说辞,一边哭一边想要把它复原。可能他是真的被盛安黎带坏了,他再也不想听这些管教,早晚有一天,他要离开这个家庭,等他真的有了出息,找到盛安黎,虽然不清楚两个男孩子是否可以在一起,但他也不是不能答应他的告白。
可他总是找不到一个零件,这个四驱车就这么破破烂烂地躺在他的书桌上,宋骄疯了一般地到客厅寻找,却发现他留在客厅的所有东西都被这对夫妻打包丢了出去,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第二天宋骄肿着眼睛来到班级,盛安黎有些怯怯地靠近他,小声问他怎么了。宋骄还是不理他,他不能被任何人影响了,他不能被任何情绪关在笼子里,谁也不能阻碍他的脚步。他也有自己的梦想,他也要成为一名教师,让那个身为自己母亲的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教书育人,什么才是正义与正确。
他正想着,盛安黎又塞给他一块糖。被他趁着上厕所偷偷丢了垃圾桶里,等他正要回去,却被高年级同学给堵了。
“盛安黎是我的人,你就不要妄想了。”那个微胖的男孩这么和他说,宋骄打量起眼前的人,心中竟冷笑起来。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比较呢?那人果然低下头来,不一会咬牙切齿地和他说:“我可以给他很多东西,你可以吗?”
宋骄被说到了痛点,他现在不只不能给盛安黎什么,还保护不了他给自己的东西。他不由得暗自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克制着打到这人脸上的冲动。他早晚是可以的,谁也没有资格这样挑衅他。
可盛安黎对谁都那么好,如果盛安黎和面前的人是在一起的,那他又算什么呢?在盛安黎眼里,他们谁更重要呢?
宋骄沉默了许久,心中计算着自己能有几分优势,决定不能再这人面前暴露任何情绪。他无法克制地对盛安黎带了一丝怨念,盛安黎是想大人口中那样的脚踩两只船吗?他终于冷静下来,在这个社会中伴侣也是资源,他还是要先强大自己,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冷脸与面前那人擦身而过,是对方先气急败坏情绪不稳,所以对方才是输家。
回到教室,盛安黎又蹭过来说自己报名了学校的朗诵大赛,问他要不要去看。“要学习。”他继续对这个人进行着冷处理,把刚才那人带给他的坏心情也倾泻在这个罪魁祸首的头上。
盛安黎一脸果然如此的哀叹起来,却不屈不挠地问:“那我要是得第一了,你能不能就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了。”
宋骄盯着盛安黎认真看向自己的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板着的脸终于松动了一些:“看你比赛表现吧。”
03
结果盛安黎还真的拿到了低年级赛段的第一,他乐呵呵地把奖状展在宋骄面前显摆着:“怎么样?不错吧!夸我夸我夸我!”宋骄差点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他正色把书翻了一页,低头嗯了一声。盛安黎没有获得想象中宋骄的称赞,气呼呼地撅着嘴去找别人玩了。
宋骄回到家数了数自己攒下来的钱,因为上次的事,戚岚扣他零花钱很久了,更何况父亲的医药费和自己的学费都占了家里支出的很大一部分,他也没脸去找家长要钱。不过幸好,他省了很久午餐的钱是够的。
他早想好了要给盛安黎什么,自从被那个所谓的正宫找茬之后宋骄就带着点隐秘的心思,最近有一部讲婚外恋情的电影起了争议,他虽也懵懵懂懂,但也想恶意地回击一下,可是盛安黎追的他,盛安黎喜欢的也是他不是吗?他跑到电影院的售票口,掏出一堆硬币买了两张这部电影周末晚上的电影票。路边竟还有小摊贩卖电影原着,而且也不贵,他正有些羞涩该如何把电影票递给盛安黎,送书比送电影票低调很多,省的被别人起哄。他将票夹在书的扉页,等盛安黎翻开就能发现内藏玄机。
宋骄把礼物递给盛安黎时如愿听到了这个傻小子的欢呼声,他担心盛安黎发现不了,还暗示他:“记得看啊。”,这人点头称是,美滋滋地回到座位上向周围展示他的奖励,这让宋骄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发现了电影票,看见盛安黎把书塞回书包才松了口气。
他千等万等终于到了周末,戚岚去医院照看宋青云,让他自己在家里预习。宋骄偷偷跑了出去,在电影院门口等着盛安黎的到来,他翻了翻兜,应该还够给那人买一包虾条。宋骄难得露出点近似傻笑的表情,却又心急地徘徊着。可直到开场,那个人都没有来。
不会的,盛安黎最喜欢他了,怎么可能不来呢。他蹲在路边咬着指甲,不甘心地等着。可等到天黑,等到电影散场都没有那个人的踪迹。宋骄有些绝望地踱步向家中走去,难道盛安黎也只是把他当个消遣来看吗?
回到家中果然又是家人的责骂,他倒觉得戚岚这次骂的很对,这样的他甚至配不上父亲给他起的名字。他低着头轻颤着认错,半晌才平静下来,抬头看向戚岚:“妈,我想转学。”待戚岚准备继续指责,他又补充道:“这里学费很贵,而且同学很影响我的心态,课程也不太适合我了,我准备跳级。父亲的病早晚要花更多的钱,以我自己的成绩我可以去相对收费少一些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