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里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尖瓣狭窄

作者:二尖瓣狭窄  录入:12-15

  我扭头来看他,赌气道:“不行吗?”
  话音未落,我的臀肉又被毫无预兆地抽了一下,尖端碾过股缝,激得我浑身一抖。一鞭又一鞭,我感觉后面已经火辣辣烧得疼,穴口好像都要肿起来一样,我说哥你别打了,肿起来就进不去了。
  谁知棠翎听了这话居然笑了,他用腰带端住我的下巴,扬了下眉道:“为什么要进去?”
  我羞得想哭,一横牙咬住腰带。动作来的毫无预警,把棠翎往前拽得向前俯了一下。我顺势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做嘛做嘛。”
  棠翎伸手往我后面摸了一圈,压着两层布料往里搅弄都有透明的水浸上了他的指尖,他又掂了下我胯下沉甸甸的东西,偏头在我耳边阐述事实:“再打两下就能潮吹了,谁和你做。”
  我虚起眼睛审视他,舌头顶过他的鼻梁,湿漉的痕迹拖了棠翎半张脸。我有点后知后觉,诚实地和他视线交汇,说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藏不住事的。棠翎闷闷笑了两声,用力将臀肉上的丝袜撕出一个大洞,然后把大手掌在我腰上,在很挤的沙发角和我面面相觑,光线越是幽暗就将他的眼睛衬得越亮。
  半是省电半是避暑,家里只亮了挂在壁上的蓝色灯管,除此之外的光源来自外面,楼道的暖光从门缝里爬进来,不时有人经过,光影就开始忽明忽暗,风中烛一样。
  我跟棠翎周末放两天可以两天都在家里做爱,性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穿插在生活的任一节段,所以总是会有背景音的,偶尔是恶俗电视剧,更多时候是张着嘴巴乱放歌的蓝牙音箱。
  可是今天的屋子太安静了,只有夸夸作响的风扇,所以当我们以传教士的体位结合在一起之后,我就开始神志不清地和他说起了话。起初是和他分享在同学那里听来的恶俗黄色笑话,确实不好笑,很快我又聊了下比皮鞋底还难吃的学校食堂,最后背起赤壁赋。棠翎的阴茎很凶恶地往穴心里抵,我抓着他的双臂是脑子里哪里还清楚今夕是何夕,嘴边的课文自然也是一段段地漏,驴头对不上马嘴。
  估计棠翎被我的离奇操作惹得无奈,在我射精的时候他还跟逗小孩一样地对我说了句“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我稀里糊涂地含着他的手指,感觉在哪里听过这话,半天才断断续续地答说你也不怕胡歌找你算账。棠翎意味深长地盯了我片刻,最后说嗯,明天等律师函吧。
  我还催棠翎快点,但弄完之后给避孕套打结的时候一看表发现才六点四十,顿时松懈了下来,安适地躺回棠翎怀里。
  大肠在电视边的玻璃箱里支起身子和我对视,不禁引发了我的思考,我用手肘撞了撞棠翎的锁骨窝,“你说大肠天天看我们做爱会不会也会上个头什么的,要不改天给她配条公的算了。”
  棠翎就跟嫁女儿似的不乐意,根本不搭我腔,我心想棠翎这人多少带点表演型人格,真把她当女儿就不会任我天天喊大肠这么恶俗的名字了。
  他单手提住袜边把我从他身上抓起来,然后自己走去拿白鼠喂大肠。
  我腿还发软,站着老抖,最后哆哆嗦嗦地还是把裤子穿上了,戳了他一下就打算去学校了,毕竟不可控因素太多,我其实没把握做到十分钟勇闯学校,也不知道棠翎那些年七点二十八的出发需要多高的心理素质。
  “于真理。”
  我边收东西边应了他一声。
  “想吃什么?”棠翎问,“夜宵。”
  还没等我答,棠翎就把事情记起来了,轻轻颔首又把身体转了回去,再次给了我那个绝望的答案,“吃面。”
  我不满地拖音叫了一声,后来想起这段日子搞这么一出还不都是我自己作的,抱怨话只好吞回肚子里。
  见着我要走了,棠翎就打开了电视,而这半年多他都是这样。起先我不是很理解他的这个必做流程,因为他其实根本不看电视,后来想着想着我就开始自作多情,想着,他会不会是觉得我一走掉家里就太安静了呢?
  反正只要我不问,那答案就可以默认成我想的这个。
  谁知端倪冒头得很快,屏幕亮的一瞬间我居然就听见了奏响的新闻联播主题曲!
  我和棠翎对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面还是该死的六点四十。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六点四十了,反正不是第一个。
  棠翎对此表示遗憾,低头给大肠递老鼠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弯成黑月亮了。
  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电了,我手表的指针永远停在了六点四十。出门以前棠翎让我把表摘下来他等会儿忙完看看什么情况,等我跑到楼梯口他又把我喊了回来,然后靠在门边用黑记号笔在我手臂上给我戴了个人肉表,结果表盘画得就指甲盖那么小,也不知道是在报复谁,幼稚得要死。
  春天的时候我插班进了对岸一所高中的高二班,数学英语对我来说比较轻松,而鉴于我低下的文化素质,一头扎进理科海当然是唯一出路。
  以后我就想做点擅长的事,所以打算在这里念个数学系,而至于是什么学校这得看造化,我倒是不讲究,能读就行。
  条条大路通罗马,可管你是罗马还是罗湖我都不想去,所以选了条现实主义和迷幻精神诡异融合的路旁人自然也无权指摘。
  在和我妈又一次的长谈以后,她对我想在国内插班念高中的选择表示出了极大的认可,很积极地帮我把学籍转了回来,毕竟在她眼里我只要往“正道”主动迈一步都值得插上里程碑以作鼓励。
  进学校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得从高一开始念,后来听中介老师说高三会把所有知识拉一遍,我就意识到连着读两年高三说不定性价比高得多,能有多辛苦呢,反正还有家属陪读。
  棠翎被洛桑引荐进了对岸的修复所工作,商榷之下佛塔仍然被保留在舍业寺,所以他偶尔会白玛对岸两头跑。洛桑对这个项目关注得很紧,我看见他还在微信群里经常做些奇怪的人文关怀,譬如屡次三番地让棠翎来林芝看桃花。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对棠翎的占有欲和狗真的没差,所以经常做出类似于撒尿占地的行径,先是情不自禁地给棠翎的每个社交平台留很多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我老婆,后来我细想,得找个什么方法保留证据,所以捡起了老本行,拍了几个VLOG记录生活。
  我往网站上传了一个暑假的视频,什么都有,我翻弹一些歌的,我骚扰工作中的棠翎的,去旅游的,但其实都没太多人看。结果快要开学的时候我突然收到很多反馈,原来是上周我学棠翎做饭的视频不知道为什么被推荐了,可能是前面棠翎做的太好人又长得太帅,所以显得我后面模仿时炸厨房的部分埩鲤球秋穹遛朳祁武冧究鳍栮翼过于惊世骇俗,我压根没想起家里还有抽油烟机这种东西,视频是在烟雾报警器的长鸣声中物管敲开了我家门时结束的。
  我应着评论的要求又剪了几期棠翎教粤菜我炸厨房的视频,粉丝数多了以后居然还有什么拉面来找我做广告,我才发现时代真的在进步,做视频也可以赚钱。
  于是前几天我就求棠翎做手工方便面,无奈在我的造作下作废了好几斤,全是扔也不至于但确实口感不好的残次,视频拍是拍完了,可家里就只剩下无边际的金黄波浪,所以每天晚上我从学校回来都得吃面,吃得我苦不堪言,几次我都趁着棠翎处理数据时把它们偷偷倒进马桶了。
  后来放寒假的那天我和棠翎一起回了白玛,原因是海湛说陆陆续续已经把整座寺庙都翻修完毕,甚至把后面的河都拉上围栏了,这回真得回来看看,开国功臣还可以剪个彩什么的,结果我们去了之后才知道这人完全是忙着做全岛巡回演唱宣讲会所以没空料理寺内事务,就把我俩骗回来给他白干,美其名曰城市生活过久了还是该体验下农家之乐。
  出家出到这个份上也是世上罕见。
  为表歉意,我们刚进城他就从百忙中抽空来和我们吃了顿饭,边敬酒边汇报他的思想觉悟纲要,听得我开始觉得数门口路过了几个人都是件趣事了。不同于我,棠翎很有礼貌地注视着海湛,偶尔也会给个简洁的回应,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也没在听。
  眼尖地瞧见了老徐经过,我就像拖救星一样把他拽了进来,这下也见着了他接回来的女儿,爷俩看上去关系还是不大好,眼神言语交流都无限趋近于零,这青春期的小姑娘就坐在棠翎旁边扭着他说话,完全没有理她爸的意思。
  棠翎确实不太擅长应付小孩,但是海湛不一样,一顿饭下来已经把小姑娘喜欢承太郎还是仗助弄清楚了,还换着法地在话语里捎上老徐,试图挽回老徐的失败父亲形象,虽然他至今都以为老徐姓李,但这不影响他普度众生。
  迫近新年,抱着疲累生活中微存的仪式感,我们一众人在海滩上放了烟花,毕竟对岸明文禁止,此时不放更待何时。
  闪烁花火拔地而起,我惊叫一声拉着棠翎跑远了,躲在他背后又目睹这些火星像雪一样的坠落,再消湮在半空,莫名让我想起雪花纷飞的费城冬天。
  我们只赶上了末班车,刚进孔雀山区时我就已经觉得有点冷了,汽车驶过半山腰时竟然有雪落下来,还是靠司机的抱怨提醒的。我凑上窗户,看见那些雪花轻轻巧巧的,就像萤火光一样在山里浮动。
  我原本以为像海岛这种地势注定是和雪无缘的,谁知道高处果然还是不胜寒,绿孔雀也会被冻得金豆直掉。
  棠翎鼻尖被冻得红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也变得湿红,看起来特别可怜,我正要把外套脱给他,他没接,只是默不作声地往我这边挤近了些,一下和我贴得严丝合缝,我低头哼哼地笑起来,握住他的手放进了自己兜里。
  我突然有点感慨:“想起来我二十岁这年还是做了这么多的离奇事啊,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了。”
  我又拿问题去给棠翎挖坑,问他二十三这年最记忆深刻的事情。
  “我的二十三?”棠翎垂眼轻轻看向了我,似乎还真的仔细回忆了起来,半晌他才重新道,“好像只记得起你的二十岁了。”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眼眶也开始莫名发胀。没敢和他再多对视,我很快就把脸扭向窗外了。
  抵达舍业寺时是淳觉来接的我们。
  他个子蹿得很快,已经跟我一样高了,我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是那些年我不喝牛奶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的吗?
  舍业寺内也加了很多绿化,甚至又加盖了几间禅房,说是以后用来接待居士。
  棠翎被行明招了出去,本来我也该去,无奈我和行明实在看不对眼,所以抱着等会儿听棠翎回来转述的念头就一个人在寺里乱转了起来。
  慢步走向大殿,一抬头我就望见重塑完成的观世音菩萨,高居莲台上,金身再镀,善目慈眉。
  我静静站在殿外凝望观音像,铜鼎上插着满满的长香,烧到最末的细灰慢悠悠地飘进这飞雪天里。
  舍业寺彻底翻修以后每天一定有了很多香客前来参拜,但是我不一样,我在心里对菩萨讲,我跟棠翎和他们都不一样,我一直都来的,在你落寞的时候只有我们在。我虽然以前不太信你,但如果你肯帮帮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
  菩萨菩萨,你别偏心啊。
  菩萨菩萨,会觉得我很烦吗?会觉得人们都贪得无厌吗?
  菩萨菩萨,到底是不是因为来的人太多了,所以你才记不住我的?你肯定老在心里想,好了好了,说完没有,我知道了。
  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喉咙一梗眼泪就落了下来,我慌忙地擦了擦脸,往殿前迈了几步,最后还是慢慢地跪在了观音像前。
  我拜你只是为了不想让老徐再苦恼没法和女儿交流。
  我拜你只是为了不想让张勇出来考不上大学。
  ……我只是,不想要棠翎以后再难过了。
  我只是不想棠翎难过。
  我狼狈地又往前爬了两步,哽咽塞得我难以呼吸。我紧紧闭着眼睛,将双手合十,重复地做起求拜的动作。
  “菩萨菩萨……你帮帮他好不好。”
  到后来我用被雪水浸过的手擦脸,整张脸是越摸越湿,我觉得自己真的挺搞笑的,一个人坐在雪地哭笑不得。
  夜深我听见钟响,意识到这一天又快结束了,我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遗憾,想着怎么也该让我在新年来以前亲一下喜欢的人吧,所以为了付诸行动,我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稳,一片雪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的唇峰,我凉得眯了眯眼,也打消了这个矫情的念头,我一抿唇含化那片雪,就权当我亲过棠翎了吧。
  出神间我听见有人叫我名字,一声再一声,猛地转头回去就看见打着伞的棠翎。
  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家了,却也做好了准备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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