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容茸吃苦。”
“我爱容茸,”
傅清焰凑到容茸耳垂处,哑声:
“容茸爱我么?”
第75章
这句话落入容茸耳里就像是惊天炸雷一般, 他明明和傅清焰之间探讨的是两人错综复杂的关系问题,却被对方的直球抛了个手足无措。
容茸在自从知道他和傅清焰之间错综复杂关系之后,就开始一点点小心梳理着这复杂的关系。
生怕触碰到哪根弦, 就会影响到两人之间。
然而,傅清焰和他的想法好似完全不同,傅清焰所在意的永远都是他和容茸之间的关系,至于其他人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无论是他的亲生父母,还是他和傅氏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都被傅清焰扔到角落里,在这件昏暗无光的卧室中傅清焰好像只关心一则问题,也就是他和容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此当傅清焰问出这则问题时, 容茸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像是小时候刚装上电动马达的小汽车,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微小的触发点直接引发马达的震动。
顿时脑海里什么都不曾剩下,只剩下轰隆一声。
容茸的耳垂处就像是开满了粉粉嫩嫩的小花, 从他的耳垂处一直延伸到衣服下面,延伸到傅清焰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傅清焰的耐心好像只有一瞬间,他只给容茸一个时间喘息的机会, 于黑暗的卧室之中, 傅清焰伸出手慢慢摸索到容茸衣服下的肌肤。
当别人的手指触摸到自己肌肤, 时容茸几乎要忍不住颤栗一瞬,不过他又生生止住了。
在这一刻中, 他的身体和意识好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意识层面叫嚣着他需要处理太多的关系和问题,如果不好好理清楚的话,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清焰,毕竟自己是占据对方人生的小偷。
但是当傅清焰修长的手指巧妙地越过衣服, 触摸到容茸肌肤时,来自心底深处的渴望顿时涌现出来,全身心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那片肌肤上。
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清晰思考,只能觉得身体上下所有肌肤都在呼喊着傅清焰的触摸。
在这一刻,强烈的念头撞击进容茸的脑海里,他渴望被对方触摸,渴望被对方拥抱,渴望被对方亲吻,以及更渴望对方进一步的动作。
于是,容茸低下眼睫,静静看着傅清焰的手肘伤势,虽然表面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波澜,但容茸心中深知,自己已经缴械投降,对方无论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反抗的。
房间内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彼此呼吸相缠,几乎凝结成两道实质性的线。
傅清焰身上还带着伤,但他每一次的动作都像是带着莫大的诱惑,容茸只感觉对方就像是古希腊雅典时期的俊美雕塑,又像是上古神话中专门吸引人的男妖。
“容茸。”
耳垂处突然传来呢喃,吓得容茸肩膀抖动几瞬。
不过傅清焰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的呼吸更加贴近容茸的耳垂,一声又一声地唤道:“容茸。”
“容茸…”
“容茸…”
在这种不断咀嚼着名字吐露出来的声线中,容茸根本做不出任何抵挡对方的举动,因此在容茸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就直接坐在对方身上。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回头了。
傅清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小夜灯中暖烘烘的橘光微微照亮着两人的脸庞,让容茸一瞬间屏住呼吸。
光源几乎正对着他,因此从傅清焰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容茸现在的模样。
容茸简直是在下一瞬间就揪紧床单,他的声音从嗓子眼中不断溢出:“关灯……唔。”
傅清焰听到容茸说完此话之后微微蹙眉,声音里带有一些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的怅然:“可是我想看看容茸,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容茸了。”
容茸:“……”
容茸抿起嘴巴将头颅偏向另一侧,不去注意那道光。
两人顿时都没有在说话,然而在如此寂静的氛围中,容茸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的细微变化,他能够感觉到每一分的动作,所带来的感受和细微感觉。
傅清焰没有动作,是他在主动。
是他在灯光下面主动地向对方展示自己,每一寸都袒露无疑。
容茸抿起嘴唇,他的手腕被傅清焰紧紧握住,然而他的手指却有一些力气揪住床单。
这个姿势在他看来,其实要比他拍戏时吊威亚还要累,因为对于他来说,只要他全身心投入到拍戏之中,其实是感觉不到身体的劳累的。
但是这个姿势会将身体内蓄力起来的力气在顶点处直接消散,如微小的电流从尾椎骨直接向四肢百骸扩去,让容茸直接卸力。
他就犹如潮汐一般,在起起落落中感受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容茸在灯光的笼罩中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因此不愿发出声音,不愿泄露出那一分的脆弱。
然而,这份场景在傅清焰眼中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景色,傅清焰敏锐地注意到,今天的容茸和以往都不相同。
对方身上的肌肤已经被染成粉红色,整个人紧绷又敏感,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而好像是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方的主动像是带有了一点点的讨好。
容茸在主动地有意识地讨好他,傅清焰伸出手去触碰对方,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对方肌肤时,总会带来一小片的战栗。
容茸脑海中一片乱麻,既要保持住动作,又要随时注意着傅清焰手肘的伤势不想碰到对方的伤口。
然而偏偏傅清焰还要不断乱动,他的声音几乎要贴在容茸耳侧:“……我想看容茸再主动一点。”
容茸泪珠几乎要从眼眶中滑落,他没有办法只能前倾身子去吻傅清焰。
容茸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锅中被煎到两面金黄的肉饼,但是又不敢做出太过放肆的动作。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到底想法如何,但在这一刻他竭尽全力地想讨好对方,想让傅清焰快乐。
傅清焰的另一只手臂却更加自由,扶住容茸的敏感部位,在这段对于两人之间漫长的时间中,傅清焰则更加淡然,他好像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容茸,对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和动作,都被傅清焰收归眼底。
傅清焰主动凑到容茸耳边,欣赏着对方因为他的靠近而肌肉紧绷,他心中清楚,这是因为容茸不愿意伤到他手肘伤口。
傅清焰的声音带了几分嘶哑,也像是剧烈运动之后的喘息:“容茸爱我吗嗯?”
容茸在这种目光之下,一开始还支支吾吾的,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扬起头颅,露出脆弱的天鹅颈:“爱,我爱你……唔。”
傅清焰得到回答之后并不满足,他又重新问了一遍:“容茸,爱我么?”
等到容茸一遍又一遍的回答之后,实在没有力气,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声音,傅清焰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对方,让容茸钻入被窝中休息。
傅清焰侧躺在对方旁边,轻声说道:“我的手臂还需要容茸照顾,容茸需要在家照顾我。”
容茸这时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他嗯了一声,就又朝被窝里装了装,只露出一小片头颅。
傅清焰静静等待一会之后,确认对方是真的熟睡过去才慢慢下床,走到洗手间。
他站立在镜子前一会,然后,慢慢拆下绷带,手肘处的伤口看起来青紫交错,非常吓人,然而傅清焰轻轻抬起左手,慢慢露出一点微笑。
医生说,他的左手并没有伤及骨头,所以只是伤势吓人而已。
第76章
傅夫人坐在椅子上, 呆呆地并没有移动,她的视线好像凝聚在双腿上衣服的花色中,而她的大脑其实并没有在思考些什么。
虽然说这么多年, 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曾经在某一个地方建立起专属于她的人脉网。
但是她过去这么多年里苦心经营的这些东西在此地完全用不上,这几天每到深夜时,傅夫人都在思考一则问题,她选择回到国内是不是一个冲动的抉择。
如果她当时不是执意要回国的话, 那可能还有回旋余地,因为她的主要根基都在欧洲小城中。
如果这件事情是在她的主战场发生的话,她完全可以找到人控制法律, 或者借助她手上的财力和权力来反转局势。
这件事情发展到如此程度,是不是因为她过于贪心?
不过,傅夫人也只是懊悔几天之后,就从无用的懊悔情绪中解脱自己, 她在年轻的时候,躺在手术床生产那一刻时,就在心中不断地自我催眠, 既然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那她已经决定直面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她曾经在年轻的时候无数次想到自己的结局, 她也曾经在无数个深夜和管家一起探讨这条路的尽头将会多么悲惨。
为了尽量拖慢这个悲惨的结局,或者说避免悲惨结局, 她曾经做出了太多的努力。
年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在傅家蛰伏,直到让她发现机会,可以一举解决掉傅盛遒的生命。
她和傅盛遒在婚后的几年当中,实在没有任何感情,两人之间只剩下彼此折磨。
然而, 傅盛遒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中,其实已经开始猜忌傅清焰是不是他的亲生孩子,所以,傅夫人才选择铤而走险,毒死丈夫。
这种无色无味直接导致人猝死的毒药是她拜托管家专门从黑市得来,在她将毒药汇入酒精之中时,她的心情是如此得平静。
平静到让她几乎都有些惊讶,毕竟在几年之前,她和面前这位男人还爱得难舍难分。
然而在真正动手下药的那一刻,她的手指却无一丝波澜,就好像在完成一项非常不起眼的成就。
等到傅盛遒按照计划顺利去世之后,傅夫人在外人面前表达出了巨大的悲痛,毕竟,在外人看来,傅氏集团只剩下了少儿寡母。
那个时候,傅老爷和傅老夫人身体都不是太好,已经提前选择了一处风景绝佳的养老圣地,在得知他们的独子意外身亡之后,两位老人都受不了此打击,从此之后再未回到傅氏庄园。
这对于傅夫人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她成了傅氏集团的实际掌舵人,在随后的十几年中,傅夫人可能是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想到被她死死捏在手掌心中的傅清焰会突然超脱她的计划。
成了她完美计划当中唯一的变数。
傅夫人半倚靠在座椅上又叹了口气,不过她并没有要自我放弃,毕竟她这些年的权势和财富已经达到一个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让她轻易放弃她得手的权力是不可能的。
虽然此时她已经跌入完全劣势,但并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在得知那位胡律师是傅清焰的人后,傅夫人立即和公安讨论要求更换律师,这是属于傅夫人的权利,因此公安很快答应。
所以,傅夫人此次要更换的律师是她的亲弟弟,也是她年轻时付出巨大代价培养出来的夏家独子,夏弘。
夏弘当年差点从国际学校退学,要不是她力挽狂澜,重新将她这位弟弟送回去读书,并且之后又将他送出国深造,夏弘估计早就和普通人无二了。
傅夫人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心中有一丝丝察觉不到的焦虑,真正算起来,她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这位亲弟弟了。
虽然将他送出国深造,也知道对方学习的是法律,然而,在夏弘回国之后好像就没有去工作,完全依靠她的接济。
于是,之后,傅夫人随便在傅氏集团中找了一个职位把她弟弟塞了进去,也算是给她弟弟一个高管的名头。
然而,傅夫人也没有感觉这有什么,毕竟她有这个能力去养活弟弟,弟弟和她年龄差了好几岁,因此现在还年轻,所以多玩几年也没什么。
但是如今这个时刻,对于傅夫人来说可谓是生死关头,她希望自己的亲弟弟过来为她辩护,并且为她支撑。
很快从外边走进来一位年轻男子,男子穿着西服,头上锃亮,看起来颇有几份精英公子的模样,然而他的神情却带有些恐慌和焦躁。
当他从外间走进来时,看到傅夫人的那一刻,眼睛才蓦然一亮,张嘴唤道:“姐!”
这还是姐弟两人在很长时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傅夫人立即前倾身子,仔仔细细观察着她这位亲弟弟,在看到对方面色红润之后才放下心来。
傅夫人这些年的经历导致她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也无需在她弟弟面前隐瞒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经过全部讲述出来。
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国籍改为外国,因此傅夫人想借助自己国籍身份的便利来引渡到欧洲,从而逃避国内的法律惩罚。
然而当她向自己的弟弟和盘托出全部计划之后,却发现对面弟弟的脸色突然间煞白,傅夫人顿时皱起眉头,询问弟弟:“怎么了?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夏弘则支支吾吾最后才下定决心说道:“姐,我在欧洲那边借助职位挪用了不少集团资金,被他们查出来了。”
傅夫人听闻此话,简直眼前一黑,借助职位挪用资金在欧洲那边是重罪,她蹙起眉头,厉声问道:“每个月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花的吗?非得去挪用公司资金吗?”
夏弘颇为委屈:“因为咱爸咱妈总是让我谈恋爱结婚嘛,如果谈恋爱结婚的话,我不是更需要花钱吗?”
傅夫人眯起眼睛看着夏弘,她在过去几年中不是没有听有人报告说,自家弟弟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学好,但是在过去几年,她总感觉弟弟年龄尚小,青少年时期曾经遭遇过家中变故,所以让他肆意玩几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