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
误会大了去了,怎么成个痴情种子了?
他也不可能说当年被吓得不敢再谈恋爱,多丢人啊,只能咬牙认下专情这个名头。
那边,凌曜收到健身房发来的信息,见自己约上了课,兴奋得满床滚。
左煜不收学员了,左煜还是签了他,这段时间不是他一个人在盲目努力,左煜也在给他机会。凌曜觉得胜算更大了。
江眠的插手,让两个人都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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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52、N09
——你好便宜啊——
凌曜也没闲着,他还在跟前台唠,前台要他周一缴费时顺带做个检查,测测体脂和维度,几分钟就完事。
凌曜很不好意思:周一要上班,只有周末有点时间,费用先转你,多少钱?
对了,要不我明天就来上课做体检吧。检查是教练跟着一块的吧?
前台发了一段语音为他讲解,凌曜全没听进去,只知道左煜会陪他做基础的检查。
前台小姐预备以其他教练的价格为参考报价,但大老板那边好像有先知功能一样给她发来了左煜的价格:250一节课,报多给优惠。
前台吓到了,哆哆嗦嗦问:“老板,是不是少打了个0啊……那客人虽说可以加钱,但咱也不是开屠宰场的,不能见牛就宰啊,工商局不会坐视不理的。”
江眠:250,二百五,没错啊,报十二节课再给他送一节。
前台:?!
大老板跟小老板好像闹分裂了,站谁?
江眠那边看出她的迟疑,说:说去吧,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前台:老板你怎么知道那个客人要问价啊。
江眠:呵,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他绝对忍不过今晚。
前台:?
前台总觉得自己要失业了,忧郁地把价格转述给凌曜,凌曜沉默了,前台以为他嫌贵,着急忙慌要解释,收到了三千的转账。
前台:……
她收拾心情,以专业的态度结束了这场聊天。
凌曜:250一节课??
左煜:?
左煜刚洗完澡,正好有时间处理这些未读的消息,还没反应过来对面是凌曜呢,眼疾手快去了这一个问号。
凌曜:你做教练250一节课?我看人家都三百起步了,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做廉价劳动力啊。
左煜晕头了,什么250?那不是前两年的均价了吗?
他出道赶上健身房的巅峰期,手持多证外加俊美的外形,他身价水涨船高,从没在均价上荡悠过,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成了小老板。
凌曜还在说:划掉健身房的分成,你一节课能拿到100吗?就这么点工资,房租都难付吧。
左煜:等等。
还好话还是听的,让他等真就安静了。左煜拨通了余荇的电话,等了十几秒,终于被接通了,没等那边做声,他就质问道——
“我250一节课?!”这一晚被两条爆炸性消息攻击,好不容易靠一段完美沐浴养出来的睡眠欲望直接被冲散了,左煜火气很旺,“你俩有病吧,骂我还是骂凌曜呢。”
江眠打了个呵欠,“骂你俩,一个突发奇想要花钱创造机会修补关系,一个独自凭栏一肚子苦情还要装清。这价格多好啊,凸显温暖与人情……”
江眠语调平淡地讲着理由,左煜一口血哽在心头,怨自己跟错了大哥,大半夜把他打折促销了,说什么考虑到凌曜跟他的特殊关系特地打了折上折,折中抹零一通操作后,250这个相对实惠又充满嘲讽的数字胜出了。在左煜看来,这个价钱更像两口子恶劣的恶作剧。
“让老余别笑了,再笑我喷百草枯同归于尽。”左煜闷声道,看人笑话怎么就不能小心点,非跑当事人面前笑。
余荇委屈的声音出现了,“这年头,为你高兴还错了。大晚上的,别烦我们,我这拖家带口的跟你不一样,漫漫长夜要真不好过,趁早答应人小学霸呗,虽然你俩没法改善基因了,架不住未来的金碧辉煌啊,给你的台阶都是拿钱砌的,金闪闪软绵绵,踏上去多飘啊。”
“你不懂……”
余荇沉默了一会儿,再出声时压不住的愤怒,“我们啥也不懂,你个欺软怕硬的,想发脾气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是江眠就泄了,个瓜怂,玩你的乐高去,我们要睡觉了!”
江眠闷声笑着揉揉余荇的脑袋,出声安慰道,“从小跟你屁股后面长大的,不是跟你亲嘛,亲疏远近还是有的。”接下来又是对左煜说,“对了,凌曜加课的这钱全算进你的帐里,人家都帮你还债了,怎么着也算什么共同财产?
算了,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人现在也是你的债主,好好哄着吧。睡了,晚安。”
余荇也吼晚安,音还没飘完呢就急吼吼按了挂断,也不知道急些什么,情绪这么激动一时半会又睡不着。
左煜把手机丢开,再度躺下。
债主啊……
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就让他等着吧。
在凌曜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左煜的回信,只有一个“嗯”。
凌曜:什么?
凌曜:你不会连你的价格都忘了,现在才去查吧?这么多年,不会一直打白工吧?
左煜气哼哼回:是的。
凌曜:哎……你打两份工,工资都不高。
左煜无语道:我做老板的,而且现在我的重心不在私教上。
凌曜:你这价格,人家不都想占老板便宜?
左煜:所以我不收学员了,可以吗?
凌曜噤了声,想到这是天降的机缘,不敢再戳他痛处。想了想还是跟他约了明早的课,左煜回了个好的,再无消息。
早上出门时还喷了香水,怕一会流汗有酸味,泵头都让他按湿了,凌曜上前一步走进面前水雾铺成的笼,鼻翼嘴角不住抽搐,他咬着牙等它归于平静,捻开指头上的水痕,犹豫一下,甩着手把水珠溅进鞋里。
全副武装。
“阿——嚏!”他揉揉鼻尖,还是没忍住。
还好入了秋,要是在夏天,指不定招来多少批晕头的蜜蜂。
上午的健身房比较冷清,乐声都显得空荡荡。他换好衣服,还抽了双崭新的袜子出来换上。
左煜已经等在那了,见他出来,指挥着前台一起跟上,带他检测,记录完信息后,他问,“你侧重练什么,增肌还是局部训练?”
凌曜盯着墙上的信息,思考后答,“我想练臀腿,讲课嘛,下盘不稳站得难受。”
左煜盯着他,“以后上课穿短裤。”
凌曜低头看自己松得能再塞一条腿的灰色长裤,“这个怎么了?”
左煜:“到时候就知道了。”
凌曜挑挑眉,并不把他下马威一样的态度放在心上。“那我们现在开始?”
左煜点头,带着他走进从未踏入的区域。左煜一屁股坐在垫子上,“来吧,热身。”
凌曜:“额……”
“热身都忘了?”
凌曜点头,左煜起身给他做了示范,循环了两组后就让他自己做了。
训练的几组动作也得带着做。凌曜硬拉时像突然被碰到的虾,猛的蜷一下在直直突出去,左煜按着他的腰背喊,“别急,别急,注意姿势。”凌曜脸部充血,说:“你先把手拿开。”
左煜莫名其妙的退开,姿势果然标准了一点,蜷的幅度也小了。
接下来的动作左煜力求安全,心一横允许凌曜在他演示的时候上手感受发力的重心,也还好凌曜聪明且正直,不需他过多指示就能找到重点,一双手也老老实实,感受两下就松开。
左煜趴在器材上做腿弯举,提醒他动作要点。凌曜很积极的趴下了,不太标准,发力时老忍不住往上挺胸,左煜也没说什么,毕竟是第一次上器械,能颤颤巍巍做完一组已是不易。
哑铃杯式深蹲时他就跟不堪重负的小树枝一样跟着垂过去了,左煜摇摇头,心说这才是教科书式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最后的几个动作才是让人为难,臀推不太方便感受,左煜恨不得举一个人偶来平铺了讲解,实践时凌曜膝盖老往里并,左煜无奈,只能站在他腿间抵住双膝,让他腹上顶着哑铃保持姿势。
凌曜觉得这姿势不太雅观,于是头颈放松,悠然躺在上面。
“看我,别仰头。屁股抬起来,对了。”左煜说,“再试一下。”
小腿被凌曜的膝盖挤压着,左煜松一样站在那,丝毫不动。
“找到感觉了吧?”凌曜咬着牙回应,左煜退开两步替他数完剩下的数。
箭步蹲时凌曜抖得跟拼装的一样,沾了汗的长裤跟弹力带一样束缚着他,凌曜恨不得天降神力一弓步给它碎了。
左煜笑得直不起腰,说:“你这腰不行啊,腰马合一懂不懂。”凌曜白他一眼,继续艰难动作。
最后的山羊挺身,左煜刚在机器上趴好,凌曜屁颠颠就来了,脸上挂着汗,左煜说了两句就开始动作。
凌曜自然的伸手去摸,从背部一路摸到屁股,再捏了两把大腿。
左煜趴着不动了。凌曜还在捏,感叹道,“教练,我也能练成这样吗?”他手被腿间的温度烘得潮热。
左煜不答,只转了脑袋看他。凌曜愣了下,“这个不摸啊?”左煜点头。凌曜说着抱歉,手又在他腿上顺了一圈才抽走。
左煜:“……”
必须加工资,加十万!
气氛有些尴尬,连带着凌曜运动后沸腾的血都冷却了,左煜干巴巴的讲解完,用毛巾擦了器械,轮到凌曜了。
想着缓解气氛,再加上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一句完美避开大脑控制的话从左煜嘴里蹦了出来,“注意保持姿势哈,咱们男同志控制一下原始本能。”
凌曜也嘴快道,“我哪有那本能啊。”
左煜:“……”
又是沉默。
左煜给他数数的声音都心虚了很多,这是凌曜做得最标准的动作,作为金牌教练本来该拼命夸夸,但他开不了口。
夸什么?夸你超越了80%的男同胞?
现在加入驾校教练夸夸班还来得及吗?
这种尴尬一直蔓延到凌曜第一次私教课结束,他大汗淋漓地趴在罗马椅上,左煜捣捣他的腰,“起来拉伸,充血了一会晕死你。”见凌曜不动,他又捣了两下。
凌曜抬手抓住他的胳膊,一点点站起来,“借我扶一会,晕了,真的晕了。”
站着缓了一会,凌曜看见左煜手臂上被自己抓出的红痕,干巴巴道,“你这工作也挺不容易啊。”
左煜不以为然,“都差不多。”
“欸,你带过多少学员啊?”凌曜有些醋,刚可是上手了呢,又不是每个学员都跟他一样老实。哎,当时还真一语成谶了。
“不记得了,怎么?想拿个第叉叉叉位学员的牌牌?我们不搞那套,像在内部搞不良竞争一样,给学员的感受也不好。”
“不是不记得了?”
好多个X啊。
左煜:“多说点呗,反正又没人知道具体数字。”
上午运动后精气神是不一样,凌曜虽然下肢有些酸软,但整体状态是……红光满面——晚自习时王宴点评的,还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
凌曜嘿嘿笑,拿文件夹挡住嘴快步出了办公室。
周一醒来,凌曜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腰斩了,痛,哪里都痛,他抱着腿下床,起身时两股战战,唤醒身体的前三秒连直立行走都困难。
凌曜怀疑健身给自己健返祖了,琢磨着找教练索赔的可能性。
出操时凌曜慢慢踱到了左煜身边,左煜刚收好体训生用过的垫子,垒起来后坐在上面打了个呵欠。
“没睡好啊?”凌曜关心道。
左煜被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一跳,噌地站起来,“嗯?没。”见他精神尚好,揶揄道,“你挺好?”
凌曜太久没被练过了,得难受两天,左教练凭借丰富的经验在家开火做了早餐。到学校,果不其然,热情的早餐缺席了。
凌曜恨了他一眼,抱着胸转过去看跑步的学生们。左煜接着说:“挺厉害,超出我的想象,那再加点?”
凌曜抬手,“不用,循序渐进。”
说完就走,咬牙忍下不适,大步流星向前。左煜盯着他偶有滞涨的动作咬着唇肉,那是顾客,不能笑。
聊天多了,左煜得天天关心他的状态,凌曜从不直面回答,天南海北侃够了才说:挺好的。
关系也缓和了些,针对一些新闻还能一起聊一聊。
再去健身房,凌曜干脆就等着左煜一块儿了,还驱动了他停在车库积灰的座驾,放学后就驶到大门前等着,左煜插着兜溜达出来,凌曜赶紧给他打电话,“去健身房啊?一起呗。”
左煜走过来观察他的车,坐上副驾,说:“果然是组长级别的人哈,有房有车有存款,高质量男性啊。”
凌曜启动汽车,跟着导航,“嘁,你不也有房有车有存款,以前人家一周才五十零花钱你存款都上万了。”
左煜:“我哪来的车?电瓶啊?”
“做老板的说自己骑电瓶,藏富啊?”
左煜扫他一眼,“哪个老板没背点债?我有这钱第一时间就还给老余了。”
“你还欠他们钱啊?”凌曜有些惊讶。
左煜笑了笑,凌曜只瞄了一眼,看着他被幸福环绕的姿态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