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黄家全部人他总算全部见过了。
黄母见到他来了就笑眯眯的,推开凳子向他走过来,“这就是骆清吧,模样真俊,一看我就喜欢。”
“您好,阿姨。”骆清有些受宠若惊,黄妈妈气质温和,令人觉得特别亲近。
“你好呀,呵呵。别紧张,来过来坐。”黄妈妈拉着他的手,在黄爸爸身边的空位边坐下,然后用手肘轻碰了黄爸爸。
黄爸爸严肃惯了,见骆清来了还是露出一个笑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黄妈妈。
黄妈妈接过来,笑着握着骆清的手,并把红包放到他手上。“初次见面,这是我们家的传统,你也别推拒。”
骆清略犹疑地看了黄启铭一眼,黄启铭对他点点头,“收下吧。”
黄启铭在他身边坐下,黄启恒接着落座,总算都到齐了。
做饭的阿姨此时也端上来最后一道菜,淋满酱汁的一条鱼。
“总算到齐了,我哥旁边这个位置空了多久啦?总算有人坐了。”黄启玲笑着打趣黄启铭。
黄父此时作为一家之主,也开口了,面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很好,骆清你也别拘谨,都是自家人。”
“好的。”骆清点点头,黄启铭的家人真的对他的态度很热情,他感到心里一酸,很感动。他在家的时候,家里一直是将他排斥在外,宛如一个透明人。由于骆母强大的控制欲,家里的氛围也从未这么其乐融融过。
酒席间,他大概发现了黄家里每个人扮演的角色。
黄启恒因为是小儿子,为人处世比较随性,大家都几乎顺着他。黄启玲和黄妈妈都是女性,就像家里的人际关系的柔滑剂,她们们在氛围格外融洽。不过她已经出嫁了,应该是为了过小年才回来的,过完小年,除夕就要在婆家度过了。而黄启铭是大儿子,比较稳重,波澜不惊,现在家里的大事几乎都会征询他的意见,隐隐有成为除了黄爸爸以外大家长的模样。
骆清安静地坐着,其他人都会主动询问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当问到家庭的时候,话题被黄启铭挡回去,大家也不多问了。
吃完饭,大家都去客厅一块儿坐着看电视。
李润拿着玩具在客厅跑来跑去,一会去这个大人那黏糊一会,一会去那个大人那儿黏糊一会。跑到骆清面前的时候,他有些犹疑。骆清想起自己包里还有几颗奶糖,摸出来递给他。“小润,给你。”
“谢谢叔叔!”李润脸上笑开花,家里不怎么让他吃糖,现在有好几颗。
“不谢,你几岁啦?”和小孩子聊天,成人真的都会习惯性地放轻语气。
“三岁半了。”李润坐在他旁边,这个叔叔看起来也蛮好相处的。
黄启玲身量款款走到他们面前,坐在骆清旁边,把李润抱起来放在腿上,李润赶紧把还没吃的糖藏起来。
“你和我哥认识多久啦?”黄启玲好奇问道,大哥还是那次之后,第一次带人回来。
“半年多了。”骆清如实回答。
“那也挺久了,我大哥很好,你也很好,好好在一起哦。”黄启玲笑着说,她也很高兴大哥三十了终于又心动了。
骆清笑笑,他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黄启铭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家人都不反对。
黄家人难得都到齐了,大伙人直到半夜才散。
黄启铭带他回房间休息,骆清的行李被佣人早就拿回房间了。骆清在房间里的沙发坐下,房间的家具都是实木的,布置很考究,颇有些古香古色的味道。黄启铭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他这才发现不对劲。
“这是你的房间吗?”骆清不自在地问。
“是。”黄启铭一片坦然,丝毫不觉得这个安排有丝毫不对。
“那我住哪里?”骆清回避他想的可能,想想就让他脸发烧。
“你当然和我一起住了。”黄启铭忍笑看着骆清无措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答应黄启铭两人试着交往的提议,却没想会发展得这么快,两人就要睡一张了。
“你怕什么?”黄启铭明白骆清心里的担忧,但是他就喜欢故意逗他。
“没有……”骆清脸上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不用担心我做什么,你放心住下。我要的是心甘情愿,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黄启铭很自信,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好……”骆清也不好意思去麻烦黄家其他人,如果闹出别的动静,更尴尬。
年轻人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很容易被老男人带着节奏走,骆清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例子。
黄启铭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这个场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黄启铭向他走来,递给他一张大大的毛巾,“给我擦擦头发?”
“好的。”人在尴尬的情况下,往往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骆清没怎么经过大脑思考,顺口就答应了。
黄启铭坐在骆清刚刚坐的实木小沙发上,上面垫了柔软的垫子,柔软而温暖。
骆清站在黄启铭面前,对方稍稍低头,方便他动作。乌黑稍硬的发丝,在骆清指尖穿梭,手心有些发烫。
“觉得这个场景熟悉吗?”黄启铭问道。
“你不要说了……”骆清已经想起来为什么这个场景这么熟悉了,他们两个初次见面,就是这么个情景。
黄启铭好像是下定决心,要跟骆清闹到底,明明平时一个正经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这样。黄启铭同那晚一样,抱住他的腰,拉近二人距离,一颗大头埋在他的身上,深吸一口气,带着笑意,“味道不错。”
骆清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推开这颗大头,转身就要走。
黄启铭此时站起抱住骆清,往那张雕花黄花梨木大床走去。
骆清躺在他的下方,黄启铭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避免压着骆清的腹部。
两人呼吸间交换着彼此气息,熟悉的沐浴露气息带着热气,占据骆清的感官和思想。
黄启铭哑着嗓子,眼底一片漆黑,似是酝酿着狂风骤雨,“我可以吻你吗?”
骆清歪头避开这道饱含侵略性的目光,默不作声。
黄启铭拨正骆清的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垂眸间,温热的唇瓣便覆上来。
骆清被黄启铭放开的时候,目光迷离,双手早已在不经意间揽住了对方的脖子。
“去洗澡吧。”黄启铭哑着嗓子从骆清上方起来。
骆清赶紧去浴室,镜子里的人脸蛋红彤彤,嘴唇润泽饱满,眼角泛红湿润。
他诚实的身体反应告诉他,他对黄启铭不仅不反感,而且还很有感觉。
匆匆洗了个澡,黄启铭早已在床上躺好。骆清裹紧睡衣,跑到床另一边的空位躺下。床很大,他躺下了,两人中间还有很宽的空隙。今天熬夜,精神消耗大,骆清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信吗?写两人互动,把我写酸了QAQ
我是一颗柠檬树!单身久了,写几行字都把我酸到了。
第28章 骆母来电
清晨醒来, 骆清发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黄启铭还睡着,骆清也不敢动, 怕惊醒对方。但是他的膀胱, 不准他继续沉默下去。
轻手轻脚脱离黄启铭的怀抱,赶紧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
洗漱完毕, 骆清从卫生间出来, 黄启铭已经穿戴整齐了。
“早啊。”骆清说话缓解昨晚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的暧昧的气息。
“早。”黄启铭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咚咚!”房门响起。
稚嫩的童声在门口响起,“舅舅, 叔叔吃早饭啦!”
骆清赶紧去开门, 黄启铭进卫生间洗漱。
“早啊, 小润。”骆清开门, 小润就跑过来牵着他的手。经过一晚上已经彼此熟悉, 再加上两人奶糖之交的情谊, 小孩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
“叔叔早啊, 我给你带了一个奶黄包, 你先垫垫肚子。”小润从身后拿出一个白白的奶黄包给他。
“谢谢。”这个小孩真的太乖了,令骆清十分喜爱。
“我们等等舅舅吧。”小润牵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然后神神秘秘地凑到骆清耳边, 小声说, “昨天的糖被妈妈发现没收了,由她给我保管, 说一天给我一个,可是我觉得一天一颗不够啊。以后叔叔你给我糖,一定要悄悄给我, 不要被妈妈发现了。”
“吃太多糖会牙疼,你妈妈为你好的。一天一颗,最后全部也还是都到了你的肚子里。”骆清忍不住笑道。
李润有些丧气,叔叔也是和妈妈一边的,他好忧伤啊。
一大一小在那边嘀嘀咕咕,黄启铭洗漱完毕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心里很是触动,以后如果自己的孩子出世了,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舅舅出来咯!走啦!舅舅你真慢。”李润等黄启铭走过来,一手牵着黄启铭,一手牵着骆清下楼。
他俩还不是最晚下楼的,黄妈妈在楼下正喊着黄启恒的名字,叫他下楼吃早饭。见二人被李润牵着下楼了,黄妈妈眼里笑意更浓。这两个孩子很般配,就她看人的眼光来说,骆清是个乖巧的孩子,自己儿子也是个动情则专一的人,否则也不会自那个人之后,过了这么多年才带人回来。
两人都很优秀,可惜的是不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真是令人惋惜。不过,以后领养一个从小养着也不错。黄妈妈思想很开明,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深觉子女幸福才是首要的。
“骆清,启铭你们起来了。”黄妈妈似乎就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每次脸上都带着和气的笑容。“骆清还住的习惯吗?”
“嗯,习惯的。您这么早起来张罗真是辛苦了。”骆清不是一个会寒暄的人,但黄家人给他的感觉太好了,几乎就是他想象中幸福和睦家庭的模样。面对这么好的一家人,骆清也从心里喜欢,不想让对方失望。
有句话怎么说的呢,当你和一个人相处很融洽,令你感觉很舒服,那么这个人情商一定比你高。这里不谈情商,只是人际交往的来往,别人真心对你好,你肯定也是不愿令对方失望的。
“人年龄大了,觉少,就想找点事儿做啊。”黄妈妈笑道,“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就想生活上照顾好你们这群孩子。”
骆清听得心头一暖,回以一个笑容。
人到齐了,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早饭,其乐融融。
此时,骆清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骆清脸色微沉,给众人打个招呼出去打电话。
“喂,妈。”骆清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安静的角落,低声道。
“你现在在哪儿?”骆母一直中气十足的语调,今天却感觉整个人有气无力。
“我在市里打工。”骆清编了一个理由。
“我和你爸,你姐他们都在市里。你要不要一起过来,我们一家人过年之前聚一聚?”骆母问道,对骆清难得态度温和。
“不了,我有点忙。”对这家人,他所有的期待早就在过去十几年里生生被他们变成了绝望。
“儿子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骆清听了忍不住冷笑,现在给他打亲情牌,谁知道这么反常,是安了什么坏心思。毕竟他那个二哥可以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亲妈还可以不闻不问,“真的不行,我最近年终太忙了。”
“儿子啊,妈没别的想法,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上头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之前是妈不对,妈也没别的想法,你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行。”骆母语气诚恳,简直像换了个人。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骆清觉得骆母太反常了,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对他柔和,甚至说是低声下气也不为过。
“诶,那我就实话说了吧,你哥被人打了,伤得很严重,住院了。”骆母说到这,哽咽道,“你来看看他吧,医生说你哥可能快不行了。他说想见见你,跟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他对不住你。”
骆清听到这里,沉默良久,久到骆母还以为他掉线了。
“喂,骆清?”骆母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
“行吧,在哪个医院?我一会过来。”骆清终于开口。
“在市二医院,你过来给我打电话,我和你爸来接你。”骆母听骆清要来,说话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欣喜。
吃完早餐,骆清跟黄启铭说想搭他的车一起去市里。
很自然地黄启铭联想到刚才的那个电话,“刚刚的电话,是谁给你打的?”
骆清叹了口气,“是我妈,说我二哥骆旗在医院快不行了,让我去看看他。”
黄启铭听了这话,就蹙起眉,他对骆清的家人实在好感全无,“他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妈说是被人打了。”骆清摇摇头,说到这种份上,他都不去未免太不近人情。
黄启铭仍旧面无表情,心里对这件事很不放心,上次骆母打他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他怕这难缠的一家人又对他做什么。骆清现在的身体,可是一点禁不起折腾。上次挨骆母那一棍子的时候,骆清已经怀着孩子了,如今想来真是凶险,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现在想想,他心里一阵后怕。
“启恒没有事,让他陪你一起去。”他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实在走不开,今天还要开一天的总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