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千九百万
“开车,回家。”程谨之对坐在前面充当司机的魏霖说道。
魏霖在前面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程总, 不和里面那位说一声吗?”
程谨之的声音有些冷:“我说回去就回去。”
魏霖立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不敢再说话,缓缓启动了汽车。
汽车在苍茫的夜色中疾驰, 纯黑的车身几乎要和暗夜融为一体。
陆声感觉很难受,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知道现在不想一个人, 他下意识去寻找可以依赖的人。
程谨之搓了搓手,待手心发热不再冰冷以后才拽着陆声的手腕把他扯了过来。
陆声寻到了让他安心的人,大头不断地在程谨之的胸口拱来拱去,像一只迷茫的小兽一样,找不到出路。
此刻的他还稍稍有那么一些理智, 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闷闷的,像是压着一股火,有些烦闷。
这是本就不能喝酒的他喝多了看起来很无害的果酒的结果。
服务生端着的香槟度数低,陆声不喝, 偏要去喝果酒。
这酒是特调的,怕有些宾客误喝,特意放在食品区, 已经是高家的摆放习惯了。
高家的果酒喝初初喝起来没什么感觉, 像饮料一样, 但后劲十足,不能喝酒的人两三杯就能被撂倒。
也不知道陆声喝了多少,看他满脸酡红的样子, 估计是当饮料喝了不少。
程谨之用冰凉的手背碰了碰陆声的脸颊,后者感受到凉意,小狗似的,用脸蹭了蹭。
陆声的想法很简单,就想找个冰凉的东西纾解一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理智渐渐瓦解。
安静了一会以后,陆声突然把手伸进了程谨之的衣服里。
清醒的时候就算杀了他,他也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儿的。
程谨之今天穿的是西装马甲三件套,别墅里有些热,他便解开了西装的扣子,露出里面的马甲。
这可方便了现在的陆声。
陆声的手伸进了马甲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按了按程谨之的胸肌。
掌心下的温度灼热,薄薄的一层布料无法抵挡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到陆声手上,他揉了揉。
程谨之浑身一僵,一动不动,静静地任由陆声施为。
片刻后,他松了松领带,感觉不够,索性单手把领带解开扔在一边。
没有了领带的束缚,程谨之的呼吸顺畅了很多。
陆声像揉面团一样揉着他的胸口,手指还不安分地解开了两粒扣子。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把程谨之推倒在了座位上。
车内空间狭小,程谨之身材高大,被陆声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推,没有任何准备,头磕在了车门处,发出一声轻响。
程谨之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陆声的头。
被压的姿势让他十分被动,他双手从陆声的头上往下移,撑在陆声的肩膀上,想把人推起来。
拉扯间,他的衬衫扣子已经尽数被陆声解开,只剩下领口处和马甲连接的地方那几粒还没遭到咸猪手。
这回陆声的手毫无阻碍的触碰到了程谨之的胸肌,终于真真切切摸到了他垂涎已久的地方。
触手可及的肌肤细腻丝滑,随着程谨之略显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手指按下去,有种硬邦邦的感觉。
陆声似乎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一直在胡乱的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手指往下的时候时不时触到程谨之精壮充满力量的腰身,陆声略有些疑惑道:“腰怎么这么粗?”
“……”
他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酒气,吹拂在程谨之的面门。
程谨之很认真的思考现在把人掀翻反客为主第二天不被醒酒的陆声发现的可能性。
很显然陆声他并没有x火焚身,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喝多了酒以后神志不清耍流氓调戏他而已。
这件事他深有感触。
这家伙这么多年也就喝醉了三次,所幸次次都在他手上。
具体证据就是这家伙一直安安稳稳摸他胸口,绝不触犯别的地方。
程谨之心中升起一股又隐秘欣喜又暗暗后怕的复杂情绪。
不是他,那就会是别人。
在别人面前陆声……也会这样吗?
就在他陷入思维误区快要进入死角的,眸中深色越来越暗的时候——
摸够了的陆声似乎是略有些失望,语气遗憾地含混评价道:“挺滑的,就是有点小,没事儿,哥不嫌弃你。”
陆声成功用一句话唤醒了程谨之的理智。
他双手使力,把压在身上的陆声推了起来,随即用右手护住陆声的头,两个人颠倒了个次序,程谨之半压在陆声身上,危险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大小?嗯?你还摸过谁的?”
陆声没想到眼前的小美人还会反扑,一时之间有些新鲜,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嘿嘿嘿笑道:“宝贝儿,你真辣。”
“……”
开车的魏霖在心中哀嚎:老板,我说什么都没听见你信么......
气氛就在陆声说完这一句话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程谨之捂住陆声这张肇事者的破嘴,命令道:“快点开!”
魏霖被迫知道了什么小秘密,小身板瑟瑟发抖,把车开得贼快。
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
现在他是那个最希望尽快抵达目的地的人。
陆声掰不开程谨之的手心,出不了声,不能放飞自我。
这可愁坏了他。
程谨之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艰难地给自己系扣子。
陆声的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自己身上,只略显凌乱,反观程谨之就非常狼狈了。
不让他开口说话他就开始捣乱,程谨之系一颗,他就给解开一颗。
两个人无声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抗争到最后,不知道陆声怎么就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眉眼弯弯,祭出他睿智时候的经典表情,伸出舌头舔了舔程谨之的手心。
程谨之浑身一颤,缓缓松开了手。
陆声得逞,继续嘿嘿嘿:“宝贝儿……”
忍无可忍,程谨之飞快地摘下眼镜扔在一边,眼角发红,他用一只手垫在陆声的后脑,把他抵在车窗上,重重地吻唔唔唔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罢工,为数不多的理智指挥他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系上。
带着浓厚侵略性的气息侵入口腔,陆声睁大了眼睛,开始反抗起来。
不不不,他只是想起那个噩梦般的诅咒,想证明自己还能站起来而已!
他他他,他不能被一个女人压住!还是一个胸小无比的女人!
这让他的男性尊严何存!何存!
激烈的反抗下,换来的是更加凶狠炙热的对待。
“@♂#*#!!!”
撩了半天火而不自知的人现在才意识到危险。
反抗无果,陆声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从喉咙深处发出委屈的轻声呜咽。
他才应该是强迫别人那个!他不甘心!
然而在强大的实力悬殊之下,陆声只能委委屈屈地被程谨之按住。
陆声的唇很柔软,粉粉嫩嫩的,看起来水润饱满,他不说话的时候安静乖巧的样子撩得人心痒难耐。
他的口腔里俱是果酒醇厚甘甜的味道,程谨之也一并尝了。
陆声没那么强悍的肺活量,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程谨之理智回笼。稍稍放开他,让他歇了口气后又覆了上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程谨之也不管明天陆声会不会记得,继续抵着他,攻势略缓,捏着他的下巴,温柔地,细细密密地亲吻。
这个没有侵略性和不适感的吻没有激起陆声的反抗,他闹了半天,精力有限,开始昏昏欲睡。
半晌,程谨之放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陆声心中始终放不下自己被人压了这件事,困顿中还记得着找回场子。
他扑过去反压回来,程谨之心情很好地配合他。
然而陆声接下来却没有别的动作了,只弱弱留下一句低低的:“噢......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就俩眼儿一闭,干脆趴在程谨之身上睡了过去。
程谨之:“......”
魏霖:“......”
系统:【我的书单里有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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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卧室,留下一地浅金色的光晕。
程谨之半靠在床头,左手擎着一只燃烧到一半的烟,右手握着手机,在袅袅的烟雾中低蹙着眉,若有所思。
身边的人动了动眼睛,随即伸展开两臂抻了个懒腰。
嗯?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捏了捏,似乎有点软,但又紧紧绷着,好像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这不是他自己的卧室吗!
陆声一个激灵起了身,眨着迷茫的眼睛打量四周。
“醒了?”程谨之注意到陆声的动作,屈起刚才被陆声摸过的小腿,从思考中回神,嗓音低沉暗哑。
陆声瞅了瞅他左手夹着的香烟,顾不得反应其它,张口就道:“你这是嫌命不够长,等着给我分家产呢?”
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么没求生欲的绝症患者。
生着病还能抽烟喝酒,也不知道养生。
程谨之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烟,低笑道:“抱歉。”他长臂一展,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那里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烟头。
“呵。”陆声看见了,冷哼了一声。
从陆声的角度看过去,程谨之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般的苍白。
“咳咳咳......”程谨之咳嗽了两声,两颊终于是染上了一丝红晕,没有那么苍白,“以后......不会了。”
“老子管你?我是在为我的家产担心。”
陆声嘲讽完程谨之,这才开始找昨晚缺失的回忆。
他见到阮景疏以后心情不太好,就回到别墅吃东西,喝了几杯饮料以后......
没印象了,想不起来了。
“我昨天晚上......”
程谨之启唇:“你昨天晚上喝多了,那是果酒,后劲很大。”
!!!
这算什么!躲过了初一还是没躲过十五吗!
等等......他喝多了......断片了,现在,貌似,好像,和一个死gay,躺在,同一张床,上。
陆声赶忙检查自己的身上和衣着。
昨晚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掉了,他穿着和程谨之同款的棉质睡衣,身上光滑如昔,没有什么酒后乱x的痕迹。
当然,因为那个破诅咒,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能允许他吹响冲锋的号角。
但是有些人是正常的!而且还是见到谁都很兴奋,无差别发动那种正常!
想到这里,陆声一下子窜到程谨之面前,双手拉着程谨之衣领,“哗啦”一声,粗鲁地扯开程谨之的睡衣。
因为他力气之大,直接导致衣扣崩开了几粒,噼噼啪啪地落在地板上。
程谨之还是和上次他见到的时候一样,身上的肌肉光洁饱满又漂亮。
日了,死gay的皮肤和身材这么好。
陆声松了口气,警报解除,看来是昨晚应该确实是没发生什么。
感谢果酒,保住了他的节操。
在陆声的观念里,再烈的果酒能烈道到哪儿去?还不都是饮料。
只是他滴酒不能沾,所以略有些薄醉罢了。
程谨之拢紧衣襟,“你想要,直说就行了,我又不是......”
“闭嘴!!!”他嘴里能吐出人话来吗!能吗!能吗!
“我衣服怎么换的?”他质问程谨之。
“妈让我帮你换的。”
陆声捂着胸口,受不了似的,“你你你”了半天,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俩大老爷们互相看个身体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程谨之他!不!是!个!正!常!爷!们!
而他,显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现在他的小兄弟出了点故障。
但是他,那也是像钢笔一样直的爷们儿!
程谨之捂嘴打了个呵欠,昨天半夜可折腾死他了。
怕陆声第二天酒醒了头疼,好不容易强灌着陆声喝了一碗醒酒汤,把他弄醒了以后,酒劲儿还在,半梦半醒的陆声又开始作妖。
程谨之在屋里抓了半天才满头大汗地见缝插针把闹累了的陆声按住,给他换衣服。
陆声不仅拒绝配合,还一个劲儿的捣乱。
给他换个衣服,程谨之自己倒像是经历过一场世纪大战,浑身都湿透了。
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陆声哄睡着,他自己也是匆匆进浴室冲洗了一番就累得睡下了。
陆声一副被人玷污了的良家妇女的样子,揪着衣襟,眼神愤愤,朝程谨之发射光波。
程谨之做了一晚上力工,不仅没得到表扬,还被嫌弃了一番,他觉得,还是安静的陆声可爱一点。
眼神委屈不能反抗的时候就更讨人喜欢了。
他的喉结可疑地滑动了一下,清咳道:放心吧,没什么好看的。”
劳资好不好看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不过这句话也从侧面反应出程谨之目前对他没啥其实太大兴趣,陆声瞪了他一眼,也就放了个心。
陆声的心,也着实是放太早了。
“昨天晚上我不是让你过来吗?你怎么出去了?”两个人讨论完喝酒问题,程谨之开始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