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时候让我过去?”陆声莫名。
“对你使眼色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去外面干什么了?”
陆声睁大眼睛:“放屁,我看你那眼神明明就是让我走远点别耽误你啊,你一个劲儿的瞥我,眼角都跟抽了一样……”
程谨之:“……我是让你过来我身边,别走远。”
陆声无辜地耸了耸肩:“那没办法了,这件事只能说明咱俩没默契。”
他顿了顿,做总结陈词:“默契这种东西,我跟你没有就是没有,以后就不要搞这种心电交流了。”
“……”
陆声打击完程谨之,下床洗漱。
系统在他脑海里高兴道:【宿主!昨晚好感度加了五十!】
陆声奇怪,他干了什么?
“咋加的?”
系统:【……】不敢说不敢说。
【因为你昨晚话少。】系统想了想,哄骗道。
系统发现了,陆声只要不说话的时候,好感度那就是不会掉的。
他一旦张嘴,那就是个不定性因素。
今天早晨程谨之对陆声的好感度,涨涨掉掉,最后勉强维持住了,没再往下掉。
它一定要想个办法帮他宿主开窍,不然就它家宿主这个进度,别说终极目标亿万家产了躺着赚钱了,就连这二百五的好感度都得给它弄成负一千。
作为系统,它也是头一回听说好感度这个玩意还有负数。
之前的宿主就算好感度再低。那也只是零而已,起步还是不难的。
要说程谨之讨厌陆声吧,系统用自己机械的情感分析了一下,觉得并不像。
当然也谈不上喜欢。
毕竟负二百在那摆着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多艰难,好歹还是有波动的,代表这并不是一个死数,还是有希望的。
只求宿主,闭上嘴少说话。
昨晚好感度大增,系统还以为陆声想开了,开窍了,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没意识瞎几把撩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系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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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边的工作提早结束,沈时安给他安排的下一份工作还没到时间,程谨之这个悠闲的总裁去上班混日子了,沈明珠去约了自己的小姐妹逛街,陆声才有时间想起来他一直因为忙碌和高度紧张的生活而遗忘的一件非常重要的正经事儿——搬家。
陆声前世忙忙碌碌辗转奔波在各个剧组跑龙套混群演维持生计,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
提前结束这几天他能给自己放一个惬意的小假期。
微博上现在关于他本人的热度已经消退,但陆声的表情包却已经大面积流传开来,从另一种意义上,他也算做到了人尽皆知。
后期加上没有黑料,和沈时安水军在话题上的推动,陆声的工作微博直接涨粉逼近一千万。
有些时候他的担心,还是不无道理的。
这时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陆声这好不容易借着搞笑醉酒表情包这股东风打下的人气付之东流。
用沈时安的话来说,就是粉丝基础还不够稳固。
等网剧播出,成群结队黑粉的到来才能让陆声固粉。
这是沈时安没告诉陆声的。
陆声先去沈时安给他租的那套小公寓去看了看,那里风景优美,全部家具家电都一应俱全。
陆声在之前的老小区也住出了些感情,一想到要搬家,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里虽然破旧,但是残留着很多年少的回忆。
但是这个地方显然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已经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人了。
陆一鸣本来应该是过两天开学,但因为是学生会会长,要比其他人早两天回学校准备,已经提前回了学校。
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叮嘱他不准再夜不归宿,并说户口本儿他拿走了,下次用和他申请云云。
陆声对陆一鸣这种行为嗤之以鼻,汽车撞墙了,这家伙才知道警惕。
估摸着放假以后搬进新家还得以为是他卖肾去了。
帮陆一鸣收拾东西的时候,陆声发现了很多泛黄的旧照片。
他和陆一鸣的合照被珍而重之的珍藏起来,里面还有陆一鸣陆声还有阮景疏他们三人的合照。
陆声在坐,阮景疏在右,小萝卜头一样还没长大的陆一鸣站在中间。
那张照片具体是什么时候拍的陆声不记得了,那个时候阮景疏还是他的邻居,比他大一个年级,经常辅导他的功课,偶尔还会带些他母亲做的好吃的接济兄弟俩。
阮母也很热情,经常邀请兄弟俩去对门的阮家吃饭。
后来他搬走了以后,陆一鸣低沉了一段时间。
因为陆声又要他接手了。
陆声收拾好自己房间陆一鸣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叫了搬家公司,退了这个住了很多年的小区。
最后收拾自己屋里外套的时候,陆声从一件外套里摸出一叠纸出来。
定睛一看,是很多张支票。
他心中一喜,想起来是去民政局扣章领红本的时候程谨之拿来贿赂他的。
陆声一张一张翻来,发现每张之前的面额都很低,有一张甚至只有一百块!
日!程谨之这个狗贼!被骗了!!!
他含着满腔怒气搬完家,就接到了程谨之的电话。
“在哪里?我去接你。”
陆声:“你给劳资等着!
还没享受搬进新家的喜悦先攒了一肚子气的陆声怒气冲冲赶回双月湾。
问了佣人,程谨之在书房。
谢天谢地,他终于干了点总裁该干的事儿了,去了总裁的专属地盘。
有那么一刻,陆声心中居然冒出这种奇怪荒诞的想法。
陆声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肯定的应答之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程谨之坐在电脑前处理邮件,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衣冠整齐,穿着比起昨天稳重严肃不少,看起来十足的精英气质。
陆声从兜里掏出来一沓支票,由高到低的俯视坐在椅子上的程谨之,问道:“你那天给我的支票是怎么回事!”
书房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陆声立刻警惕起来,三两步跑到书房门口猛地打开门。
门外没人。
他稍放了个心。
吓死了,刚还以为沈明珠上来了。
他把外面的佣人遣退,又把刚才盛怒之下没关严的书房门严丝合缝地关上才又回去用鼻孔鄙视程谨之。
程谨之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有什么问题吗?”
陆声把那几张几千块几百块的支票推他面前,“你这是诈骗!诈骗!三年以上五年以下!”
“我骗你什么了?有谁规定支票只能开万元以上吗?”程谨之反问道。
嗯?这倒是个新奇的角度。
糟了,陆声感觉,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我账户里的钱不是假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没有开空头支票骗你,怎么就构成诈骗了?”
“......”竟然无从反驳。
陆声早把那五百万抽了个时间存到了卡里,程谨之也却是没骗他。
“你手里的钱,天天带着不怕丢吗?要不要交给我帮你打理?拿去做投资还可以赚一笔。”
陆声警惕:“不用了,我还想留点零花钱。”
万一投资失败他可就连五百万都没了!
陆声对程谨之这种总裁极度的不信任。
从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厮就是个败家子,正经事不干天天吃喝玩乐拉关系那种纨绔子弟。
陆声越和程谨之呆一起,越觉得自己亏惨了。
钱越来越少不说,事儿还越来越多。
陆声对程谨之这个总裁能不能看好自己的财产表示很忧心。
质问失败又开始怀疑人生的陆声食不知味地吃着晚饭。
饭桌上沈明珠又开始催他们的蜜月问题。
程谨之面不改色地扯谎:“已经订好地方了,明天下午就走,我推了工作。”
“声声呢?”沈明珠问道。
“......”订个狗屁地方,这几天是没工作,但是他并不想把大好的休息时间浪费在程谨之身上。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道:“嗯,妈,我也推了工作,这几天专心度假。”
沈明珠笑道:“这才对嘛,哪有刚结婚的小两口不过二人世界的呢,你们订了哪里啊,我朋友有一处私人岛屿,要是地方不合心意我就......”
“不用了,妈,是我们俩一起商量的。”陆声强挤出一个笑容,和程谨之互动。
他一听“私人”俩字就慌。
他可不想和程谨之天地为家似的在什么荒无人烟的私人岛屿上演荒岛求生。
程谨之少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俩人去那种地方他就得照顾一个自己万分嫌弃的巨婴。
山与三夕 那他会有把程谨之扔海里的冲动的。
必须去个一切生活设施健全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人越多越好!
晚餐过后,两个人回房间研究策略。
陆声摊手:“去哪?你撒谎都不打草稿,东西也不收拾,咱来明天裸奔去吗!”
“东西不用收拾,说你想去的地方吧,我会让人给我们准备好的。”
真·总裁出门从不带行李。
程谨之道:“这是妈希望的,我会给你补偿,地方由你选,就当你的公费旅游了,而且……全程消费由我承担。”
陆声想了想,突发奇想道:“要不你不用去了,到机场之后咱俩分道扬镳,我去度假,你爱干啥干啥去,等我回来你给我报销就行了,到时候跟妈聊天,我把照片里p上你,发给妈也行。”
这真是个好主意。
一想到不用和程谨之一起,还能得到个公费旅游全程报销的好事儿,陆声忍不住心情愉悦。
程谨之气笑了:“不行。”你还挺会想的。
“为啥!”
“妈比你还会ps,你觉得她会看不出来吗?”
程谨之说着,为了证明着什么似的,给陆声看了看沈女士的朋友圈和微博。
“......”陆声看着照片里仿佛年轻了十几岁的沈明珠,由衷敬佩,大佬。
程谨之调出地图,问道:“想去哪?确定好告诉我,我去买票。”
陆声琢磨了半天,选定了一处。
程谨之:“......”笑容渐渐消失。
他在陆声的监督下让助理给他们订好了两间全酒店最奢华的大床房。
终于可以睡觉了,陆声打算继续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地铺故技重施。
有了上次的教训,陆声可不再用渔线了。
他在房间里四处走,选定了落地窗那里,离床最远。
程谨之早已经机智地把房间里全部的枕头和被收了起来。
只剩下他床上的两只枕头和一条被。
陆声:“我铺盖呢?”
“妈那天收拾房间,把多余的被收起来了。”程谨之淡淡道。
“你房间怎么不上锁!”
程谨之无辜道:“锁着空气不流通,而且......我从来不锁门,突然锁们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拍了拍身边,“过来睡吧,不然我们这样早晚有一天会露馅。”
陆声冷哼:“你不收我钱了?”
感情一直惦记着这事呢?
程谨之失笑:“不收了,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因为今早他的睡衣被陆声暴力撕开,程谨之换了一套睡衣,总算是和陆声身上这套款式不同了。
顺带着,陆声瞅程谨之也顺眼了点。
夜晚的空气有些冷,而且程谨之也不知道开了多少度的空调,导致屋内气温很低。
陆声洗漱完出来以后,程谨之就进去了。
他想了想,虽然这张床很大,但还是要保持距离。
程谨之着出来之前,他找着屋里能搬的东西,可着劲的往床中间填补,画出了一条极其明显的楚河汉界。
两个人床中间那座那小山的高度,堪比天柱。
程谨之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一身蒸腾的水汽,一手随意地揉着湿发,抬眼就见到了陆声这蔚为壮观的大工程。
“......”
他走了过去,恶劣地伸出手轻轻一推,陆声堆在中间的东西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倒了下去。
陆声气恼:“哎哎哎别推啊,你干什么玩意儿!”
程谨之:“你过家家呢?还三八线,高中的时候还没玩够吗。”
高中的时候他因为某些隐秘不可言说的心思把陆声举报以后,陆声就坚定地和他在课桌中间画了三八线,整整一个月没搭理他。
一提起这事陆声就更气了,又去床下拿了俩抱枕上来。
程谨之动动小手,十分轻易地又推倒了陆声坚固的堡垒。
“抱歉,手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无辜,还稍稍眨了眨眼。
发梢的水滴顺着肌肤的纹路划过肌理分明的胸膛,渐渐隐没在浴袍之中。
陆声平素的脾气是十分温和的,除非是特别过分,很少与人生气,也只有总喜欢在陆声崩溃边缘试探的程谨之能轻易调动他内心那种名为“暴躁”的情绪。
陆声觉得他和程谨之两个人就是天生的磁场不合。
这人就爱在挨揍的边缘大鹏展翅。
他一生气,干脆把床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到程谨之身上,自己转过身去扯过被子侧身睡。
偌大的床上,他可怜巴巴地只占据了床边的一个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