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侧身给我系上了安全带,抚慰地亲了亲我的嘴唇,“不会的。”
我还想再说两句,朝野就已经发动了引擎。
就算车窗紧闭,我也还是会担心外面的人仿佛能看进来,看见自己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想想就头皮发麻,努力把低胸的裙子往上提。
车水马龙的灯光照进来又消失,车内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错着。
慢慢的远离市中心,车子上了市区的高速,车开得很快,这条路没其他车辆会来往,朝野突然把窗摇了下来。
风瞬间灌进来,我隐约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3.
朝野带我去了一个未开放的海滩。
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安静的海,好像世界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这片海域。
白月光把整片黑海照耀得波光粼粼,潮湿的海风吹到裙摆乱飘,怎么都抓不住。
我走了两步,忘记脚下还穿着高跟鞋,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虽然沙子软,摔不疼也足够朝野心疼,他对我冒冒失失的动作很是无奈,过来扶我起来,又终于帮我脱了鞋。
他给我披了件外套,说沙子里会有岩石,让我小心点。
我囫囵点头,跑到海边打算捡两个贝壳回去给那两个小崽子看看。
另一边的海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以为是暴雨,抬头才看见连片的烟花。
海上起了火般,冲天而起的光亮把夜色也一并燃烧了。
然后掉进破碎的水面,像是海妖醒过来,闪烁着眼睛把银河吞进了海里。
我在这里面看见了很多人,面目模糊而熟悉,却都在慢慢地消失。
4.
我下意识要追,朝野在身后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被他讲得缠绻深情。
“不可以再走远了。”
我这才回神,发现脚踝已经浸入了水中,裙摆湿了一片。
海水有点凉,我点点头,攥紧了外套往回走。
我牵着他坐下来,把手心里的贝壳交给他:“这个心形的给朝暮,这个圆圆的给朝昱。”
朝野眼里都是笑意,“嗯。”
我坐在他怀里,烟火盛大又华丽,朝野吻了下来,耳边是回响的海浪,唇齿之间都是缠绵的气息。
朝野的手抚上后背,我还未察觉不对劲,就忽然钻进了我胸前的衣服,捏着乳头揉弄。
我浑身一弹,脖子上的系带被朝野解开,我终于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顿时慌了手脚:“别,别在这里。”
朝野从嘴唇一直吻到胸部,咬了口:“好。”
5.
他把我抱到引擎盖上,撩起裙子把内裤褪了下来。
我这会儿才发现他给我穿的还是女式内裤,羞耻得脸通红,抬起腿要蹬他。
结果被朝野抓住脚踝,往前拖了半步,下身贴合在一起。
朝野的手探到身下,伸出两根手指捅了进去。
里面又烫又潮湿,朝野找到敏感点,只玩了一会我就浑身湿漉漉的,咬着嘴唇呻吟。
“朝野...朝野...”不知道该说什么纾解欲望,只会喊他的名字,他亲了下我的额头,把手指抽了出来。
然后压着我的双腿,强硬地进入了体内。
“啊——”
那边海上的烟火刚落,另一场汹涌就要开始。
6.
朝野的每一下仿佛要撕烂自己。
红裙子卷到腰间,系带松散,堪堪挂在胸前,裸露皮肉上面的吻痕比红丝绸还要艳丽。
我整个人都是被浸透的,塌着腰高仰起头颅,身穿着昂贵的礼服,却像娼妓那样在男人身下尽情盛放。
端庄的盘发早就乱得一团糟,脖子上布满齿印,发缕垂下来也挡不住旖旎的痕迹。
我觉得没由来的热,咸湿的海风也吹不散胸口和脸上的温度,交合处滚烫灼人,好像太阳打进了身体里。
快被这股热欲弄死了,我抬头去舔咬朝野透着冷意的皮肤,疯掉似的吻他。
我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失控地让朝野射进来,水雾在眼里打转,看见得全是朝野。
7.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回到车内做,两个人在空间狭窄的后座里极尽疯狂,做了一次又一次。
弄得我快窒息,眼泪忍不住流,扒上车窗探出半边身体透气,被顶到摇晃着,浑身发抖。
朝野伸手把发簪拿掉,风把长发吹得四散,像张开的翅膀,裸露的蝴蝶骨映在他眼里,即将翩翩而飞。
他拽住了长发,把我重新拉回车里。
第60章 番外 梦
办公室里关着灯,落地窗外的夜景模糊不清。
有水珠滴到朝野的手背上,他一睁眼,发现自己撑着手臂睡着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最近一直都在赶报告,朝野偶尔也觉得累,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休息过头。
更不会这么晚还不回家,他有点担心,匆匆提起外套就出了办公室。
入目的并不是熟悉的大厅,眼前只有烧焦的走廊,两边看不到尽头,阴暗而潮湿。
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腐烂生锈的味道呛人口鼻,甚至还能窥见死亡的影子。
朝野顿了下,没一会就反应回来,低着头往左边走。
他走了很久,终于穿过寂静黑暗的走廊,站在一扇崭新的白门前,朝野慢慢打开门,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在门里他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握着笔,侧面是一贯的冷静,越发的苍老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绕着他走动,擦肩而过时带起一阵风,冷意渗进骨头里。
灯闪了片刻,熄灭前朝野看见了父亲的,被炸飞半边的脑袋,和所有人狰狞恐怖的皮肉。
他手上沾满了血,源源不断地往下淌。
朝野后退两步,耳边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穿着高跟鞋,走得很轻盈,总在他床边停下来,会摸着他的脸讲睡前故事。
那是他的妈妈。
朝野追出去,走廊变成了老旧的客厅,他随着声音一路走进地下室,昏暗空旷的空间里,嵌着一座铁笼子,已经生了红锈。
小时候爸妈吵架,朝野就常被关在地下室,一关就是三两天,放出来后妈妈又会觉得自责,便加倍地对他好。
渐渐的朝野发现,只有这个时候才不用去实验室,不用上学,妈妈也会回来陪他。
他觉得被关起来才是最安全的。
朝野盯着那个笼子,铁门没上锁,里面有水珠砸下来的声音。
他弯下腰,走了进去。
借着微光朝野看见了骨瘦嶙峋的宋应星,睁着眼睛,表情有点傻,泪珠一颗颗地掉。
干枯苍白的手抓上他的衣角,宋应星的声音又低又细,听起来接近濒死。
“放我走...”
朝野浑身僵硬,坠楼般掉进无底洞里,猛然睁开了眼睛。
宋应星在身边睡得正香,双手环着他的腰。
养了很久才长回这一点肉,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幼态,脸色红润而漂亮。
朝野端详半天,终于确认这才是现实,轻轻拿开了宋应星的手。
他的身体还有点微不可察的颤抖,朝野头晕得厉害,也不知道如何平复,他找不到烟,就着凉水吞了两颗安定。
给俩崽子踹掉的被子重新盖上后,朝野又在客厅里坐了大半夜。
回房间的时候,他手上多了条锁链。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慌吞没了朝野。
他缓慢地脱掉床上人的衣服,用铁链拷住宋应星的脚脖和手腕。
一切做完,人也醒了,他还迷迷糊糊的,想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腕重得抬不起来。
宋应星先是摸上自己的手,而后坐起来碰到了脚,都是一片冷冰冰的铁链,宋应星愣愣地抬起头,喊了声朝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朝野坐在床边,攥着链子沉默。
宋应星有点害怕,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朝野轻轻拉了下铁链,发出细微的丁零当啷的声响,如同拽一只小狗,示意它过来。
宋应星很听话,浑身赤裸的爬到他身边,极为不安地缩进了朝野怀里。
他对镣铐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即将要唤醒什么难堪的回忆似的,以至于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
朝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过度的小孩子,只是脸上没有面对朝昱朝暮时才会露出的温和无害。
那是种扭曲到极端的爱护,是放久的蜜桃,闻到甜味,可惜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了。
宋应星等了很久,也不见朝野有进一步动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继续睡。
第二天醒过来,镣铐依然在他手脚上,铁链的长度让他甚至下不了床。
他回到了几年前,成天被关在房间里,寸步不离方圆地的时候。
直到朝野拿着午餐进来,宋应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吃喝都是朝野在喂,一顿解决完宋应星总算回了神,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朝野把他的头发梳顺了,却连件衣服都没给他穿,闻言亲下他的脸颊:“别怕,这几天就好好呆在房间里。”
他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有点脸红,朝野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尾脊骨,慢悠悠地往下探。
宋应星坐在对方腿上,胸口贴的很紧,被朝野按着头亲吻。
气氛黏糊而热烈,一切都顺理成章。
除了耳际萦绕着的铁链碰撞的声响,宋应星又惊又怕,直往朝野身下逃。
到后面承受不住了都不挣扎,木讷地重复着几个字:“慢一点...”
直到天黑,这场性爱也没能平息下来,床单上汗液精斑混合。
宋应星跪趴着,咬了半天枕头,在呜咽中一遍遍地喊朝野的名字。
下身涨得厉害,在临界点来回的颠簸,忽然间小腹一阵痉挛,宋应星的呻吟声随之升高了好几个调。
一股淡黄色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涌出来。
他并没有射精,而是被操到了尿失禁,在间断射尿的过程中也到达了高潮。
朝野意味不明地垂下眼,低头去吻宋应星的脖子。
宋应星还没反应过来尿失禁的事实,双眼无焦距地看着虚空一样的黑暗。
然后听见朝野说:“宝宝尿床了。”
宋应星懵了一下,低头看见床单一滩污秽的尿渍,羞得脸色红白交错,整个人都快崩溃,攥着朝野的手指又开始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朝野看他这个样子,无奈地停下来哄,把人抱进浴室里洗干净才肯停歇。
宋应星觉得朝野有些反常,隐约知道他不高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就乖乖地任朝野泄欲。
整整一天朝野都在做爱,变成了发情期的野兽,咬得他遍体鳞伤。
宋应星既不躲也不挣扎,锁链像是摆设,或者只是徒增情趣的玩意,手脚在晃荡中被镣铐磨出了水泡。
性爱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惩罚,宋应星晕过几次,对快感全然麻木,丝毫力气也没有了。
朝野圈着他,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轻声说了一句话:“你永远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