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1-28

  其实分开不过一天而已。
  缪存内心一动,放下折页,在床铺上盘腿坐好,憋了很久才轻轻地说:“好吧,我也有点想你。”
  骆明翰知道,每次缪存带着量词描述时——一点,一些,有些,一点点,就代表着都是真心的。
  听惯了各种海誓山盟和满得要溢出来的甜言蜜语,他有朝一日,竟也会为「一点」而心动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是三号,距离生日还剩一天,骆远鹤一大早就来接他了,在酒店客房等缪存乱糟糟地洗漱。他第一次出国,倒时差没有经验,睡过了头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缪存以为今天总该去卢浮宫了吧,可是没有。
  “为什么!”叼着牙刷就出来了,愤怒而含糊地控诉。
  骆远鹤支着腮懒洋洋地说:“明天再去。”
  “可是明天你都生日了?”
  “所以才要明天去。”
  “啊,”缪存漱完口又跑出来,头顶翘着的头发随着跑动乱晃,“你这么喜欢卢浮宫吗?卢浮宫要给你开生日派对吗?”
  骆远鹤没被他笑死。
  结果今天一整天便在巴黎市区游览。因为巴黎的历史实在太丰厚,艺术遗产几乎是随手可拾的地步,因而随便走走便很有意思。
  他这边是早上8点,在临街的蓝色咖啡厅吃早餐,枫糖松饼和拿铁咖啡,太阳晒着花,花枝映在石墙上,影子摇曳得珊珊可爱。
  骆明翰那边已是下午3点,他想,缪存现在该坐上返程的车了,过不了多久,顶多到晚上时节,缪存就会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
  巴黎下午1点时,缪存坐在圣心大教堂的石阶上俯瞰巴黎城区,阳光和煦地照在身上,身边有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正吹着口琴,那是电影《天使爱美丽》的调子。缪存终于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骆远鹤的肩膀上,身上披着他的羊绒大衣。
  中国已是晚上八点,骆明翰请公司人吃饭,员工此起彼伏地给他敬酒,祝他生日快乐,祝他三十岁更加平步青云。
  骆总过去的酒量是很好的,但大约是因为今天太心神不宁的缘故,他醉很很快,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不时地便点亮手机看一眼。
  他这样的大忙人,手机里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有新信息的,莉莉就挨在他身边坐着,看到他每一次都及时地点进微信,很快地扫一眼,脸色微微一沉。有谁来敬酒,他很快收拾起一个老板该有的商务风度。
  冬天的日落来得早,还没到五点,光线便已经很柔和了,晚风一起便觉得冷,骆远鹤陪缪存在埃菲尔铁塔下看完了一场温柔日落,带他去一家热闹的墨西哥餐厅吃晚饭。
  缪存想起蒙马特高地里,那些在路边支着架子写生的油画家,和卖速写的商业画匠们,异想天开地问:“要是我明天也去卖画,我可以攒够回去的机票钱吗?”
  “可以,”骆远鹤计算了一下,“只要你五月份才回国,并且一天卖出50幅。”
  缪存:“……”
  倔强地说:“可是我就想。”
  骆远鹤勾了勾唇:“也不是不可以。”
  “嗯?”
  “吃完饭,我们可以回到那边,你想画多久,就画多久。”
  缪存的眼眸中都是不可思议,又开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吗?那你也画,我们比一比,看谁生意更好。”
  让一个一张画卖一亿的艺术家去艺术街区卖艺,这件事谁听谁觉得离谱,但骆远鹤搭着腮,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他离谱的、心血来潮的、会冻死人的计划:“好啊。”
  侍应生上鸡尾酒,他看着缪存抿一口,继而说:“那要是我赢了呢?”
  “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任何,随便什么事。”
  骆远鹤看着他的眼睛:“一言为定。”
  墨西哥小酒馆中暖气很足,到处是马赛克的装饰,在昏暗的灯光下有吉普赛的流浪感。客人中有人抽烟,但味道并不令人厌恶,充满了活泼的烟火气。
  北京时间即将到十二点了。
  也就是四号的零点。
  说是老板生日请客吃饭,但公司员工显然一副千载难逢折磨老板的机会,轮番敬酒之下愣是把骆明翰喝到了快要人事不省的地步。
  但因为还有重要的事在等着,所以骆明翰强撑着意识,不愿意醉过去。
  他还要回去抱抱缪存的。
  莉莉和另一个男的项目经理一起扶他,骆明翰眼眸微垂,额发垂下,在他英俊的眉眼间落下一片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究竟是醉是醒。
  “手机。”他提醒莉莉。
  “在呢在呢。”莉莉说,“在我包里。”
  骆明翰难掩不耐烦,“我说,手机给我。”
  莉莉手忙脚乱匀出手,从挎包里摸出递给他。骆明翰扫了眼干干净净的页面,站住脚步,手抻在苏绣屏风上,垂首敛目,慢慢地、压抑地深呼吸。
  任谁都看得穿他的心烦意乱。
  缪存为什么还没有给他消息?他早就说了今晚上公司内部聚餐,他快到家了便知会一声,他可以提早结束回去。
  他是不是生气了?骆明翰蓦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是厌恶他没完没了的应酬。回去该跟他解释一下,公司聚餐很随意,没有那些不干不净的把戏。
  或者…… 他可能已经到家了,故意没说,在等他回去,想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个可能显然更能振奋人心。莉莉眼见着刚才还消沉得懒得多发一眼的人,忽然便又睁开眼眸振作起来,仿佛一秒也不能多等地问:“司机到了没?我要赶快回家。”
  “到了,早在门口等着呢。”
  骆明翰挣开员工扶着他的手,急切地迈出大步。或许是走得太急了,眼前一阵浓黑的晕眩,太阳穴也是穿刺般的疼。
  “哎骆总骆总——”一堆人惊呼着想要来扶他。
  骆明翰扶住墙,深呼吸,笑了一笑:“我没事,刚才灌我的时候这么努力,现在知道害怕了?年底bonus全扣。”
  所有人:“…… ”
  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扮演黄世仁了吧。
  酒店离家不远,莉莉护送,发觉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又好了些,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似乎是路的尽头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
  “哎呀,十二点了!”莉莉早就掐着点,甜甜地说:“老板生日快乐!”
  骆明翰在醉中也是恍惚了一下,又开始找手机。莉莉叹了口气递给他,“别找啦,我一直帮你看着呢,没有新消息。”
  话音未落,信息就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了,什么移动通信的,这个那个奢侈品店的,这个那个高级酒店会员的,航司的,银行的,保险的,一堆。微信上踩点祝贺生快的也多,点进app时,席霄寒的语音请求闪烁起来。
  骆明翰接起,闭着眼眸,听席霄寒在那边慵懒而散漫地说:“接得这么快,等我啊?”
  骆明翰真真假假地“嗯”一声,但脸上分明是没有表情的。
  “生日快乐,在我们认识的第十年。”席霄寒温柔地说,“虽然你已经不想要我陪了,不过我好像改不掉这个习惯。”
  骆明翰唇角的弧度挺冷的,声音也挺淡漠,“你在零点惦记我,你男朋友不生气吗?”
  “男朋友可以有很多个,爱人只有一个。”席霄寒那边大约是在喝酒,能听到瓶颈中倒出液体的声音,“你应该比我更懂这句话,cheers,Eric。”
  骆明翰深深地呼吸,最终只是说:“早点休息。”
  到了家,心跳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没那个耐心等司机载他到地下车库再坐电梯上去,直接在门口就下车了,快步登过数级楼梯,莉莉在身后急得喊:“骆总!你把衣服穿上!”
  讲话时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
  骆明翰只着黑色羊绒衫,深夜风大,空气中飘着雪籽,他竟然不觉得冷。
  只觉得胸腔里一颗心热得、紧张得要跳出来。
  钱阿姨开门已经很快了,但骆明翰还是觉得慢。
  “骆先生——”钱阿姨意外地惊呼,骆明翰掩去眸中的急切和失落,只是匆匆地点了下头便大步略过了她。
  缪存一定在屋子里等着他。
  已经洗好了澡,换上了舒服的睡衣,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但还是强撑着站在水晶灯下,有些生气地咬着唇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等睡着了!”
  骆明翰都已经想好怎么哄了,他会把他哄得很开心的。
  但三层别墅空空荡荡的,只有不明所以的泽叔在一旁候着,搞不清他那股猛然的、窒息般的失望是来自于哪里。
  钱阿姨跟莉莉面面相觑,莉莉把大衣和手机塞给钱阿姨,小声说:“他今天情绪不好,你注意点,我先走了啊。”
  骆明翰站在客厅正中,灯光下,他的身影看着消瘦。
  他静静地站了半晌,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着,因为期待落空的感觉太强烈太陌生,以至于他这么强大的人、永远都在控场的人,看着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只想要缪存,看到缪存漂漂亮亮地出现在眼前。他今天生日,不是吗?为什么连这么微小的愿望也不能如愿?
  喉结咽动,骆明翰忍住胸腔里翻滚的黑色的窒息感,半侧过些脸哑声问:“缪存没过来吗?”
  钱阿姨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
  “缪缪先生没有来过。”她温声回复,“倒是寒寒下午来过,送了礼物过来。”
  骆明翰根本没听到后半句,心里只惦记着缪存的失踪。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什么意外?
  一想到此,骆明翰耐心尽失,好像终于找到了正当理由给缪存打电话。
  但缪存并没有开通昂贵的境外漫游,因而他的电话注定是无法打通的。
  他又拨语音。深夜近一点了,巴黎的一场日落才迤逦地拖拽到尽头,缪存觉得那个墨西哥煎饼简直太好吃了,手机在双肩包里如何反复震动——熄灭,又震动,他都根本不知道。
  没关系。
  骆明翰闭了闭眼,也许是实习的工作太忙,杂事又多。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动漫公司就是这样颠倒作息,把人当陀螺使唤。等缪存忙完了,他自然会补上这句生日快乐。
  而且等明天天一亮,他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了,还会跟他一起出现在关映涛准备的生日派对上,被所有人祝福。
  骆明翰要怀着这样的念头才能勉强入睡。
  他不知道,确实等天一亮,缪存就会捧着礼物说生日快乐。只不是那是北京时间的7点,巴黎的零点。在巴黎艺术街区的街头,缪存掐着点说「骆哥哥,生日快乐。」
  只是骆哥哥不是他,生日快乐的也不是他。


第39章
  遥远教堂中传来叮叮当当的钟声, 这是法国冬令时的零点,北京时间的早晨七点。
  缪存收起画板,冻坏了, 手僵得不能打弯, 骆远鹤把大衣紧紧裹在他身上, 又把他的一双手拢在掌心不住呵气。缪存歪着脑袋笑,身上的哆嗦一阵紧过一阵,但他双眸很明亮地注视着骆远鹤:“骆哥哥, 零点了,缪缪祝你生日快乐。”
  骆远鹤神情一顿, 指腹抚着缪存眼底, 不回复只言片语, 只是笑, 笑带出白色的雾气,他一边笑, 一边摩挲缪存的脸颊,继而扣着他的后脑, 将他压向自己怀中。
  缪存蓦然瞪大眼睛,骆远鹤的怀抱又热又冷,冷是因为他穿得少, 只一件羊绒毛衣,热是他体温炙热, 缪存前所未有地意识到,骆老师是个男人,是个有着滚烫体温的成熟男人。
  他猛地涨红了脸。
  “生日祝福是什么?”他那么高, 下巴压着缪存的头顶, 讲话时胸膛的共鸣似乎就响在缪存耳侧。
  “祝你天天开心、健康、平安, 永远都拥有敏锐的直觉和充沛的灵感,永远热爱土地、生活和生命,永远只画自己喜欢的画。”
  这是对一个艺术家最好的、最诚挚的祝福,是命运能给出的最丰厚的馈赠。
  骆远鹤更紧地拥抱住缪存,声音里带了些哑:“好,我收下了。”
  缪存不敢再被他抱下去,因为骆老师是有女朋友的人,再抱下去就逾矩了,他主动而轻地推开骆远鹤,双颊被风冻得通红:“你怎么不问我要生日礼物?”
  骆远鹤今天大概是很高兴的,远胜独自在法国的每一天,因而总是散漫的、总像是在出神的脸上,竟然有了这样明显的笑意:“我的礼物呢?”
  就连说话的气息里也似乎带着笑。
  缪存从衣兜里取出手镯,没有装在品牌那么高贵的天鹅绒首饰盒里,只是在上面缠绕着系了一根红色手绳。他拎着红绳一端,掌心一松,铂金色的手镯变魔术般落下,在巴黎深蓝色的夜色中,在骆远鹤的眼前不住晃悠。
  那根红绳是妈妈留给他的,他抽了一根出来,像抽出了一年的寿命,一年的好运。
  骆远鹤想象过他的礼物,但没想到是这样贵重的品牌。
  重要的是,它和缪存手上的同款。
  “你上次夸过它漂亮的,”缪存竖起左手手腕,摇了摇,“所以我买了同款。”
  也许是这样的首饰太亲密了,容易令人误会。缪存见骆远鹤迟迟不收,故意用那种古灵精怪的小聪明说:“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送出去了,你可以放吃柜子里吃灰。”
  “喜欢。”骆远鹤接过礼物,将红绳拆下,捋起一点袖子。
  “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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