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光他的衣服,再让那八个人把他全身都折腾个遍,只要有谁觉得他身上哪个地方摸起来手感不对,就拿刀子挑开那块皮,那小子哭得啊,啧啧……
“欧亦铭,我真怀疑你是个变态,你明知道你的小情人儿长得好看,身材又性感,你还利用他那么好的身子藏东西!
“既然你拿他当工具,那么,也别怪我的兄弟们也拿他当工具,哼,发泄的工具!哈哈哈哈……”
路西法笑得越来越疯狂,方俊宇感到踩在胸口上的那只脚,随着主人大笑的频率,时不时传来加重的力道。
在路西法拨通电话之前,他就被扔在了路西法脚下,仍然裸着上身,双手被绑在背后。
路西法就像古代君王一样坐在椅子上,而他就是桎梏起来供君王玩弄的困兽。
这通电话是免提的,方俊宇能把欧亦铭的回应听得一清二楚。
路西法胡编乱造的过程中,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方俊宇能想象得到,欧亦铭此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本来可以大喊一声,告诉欧亦铭,顾清哲没有受到伤害,路西法在骗他。这样做的结果,大不了就是被路西法殴打折辱。
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再一想,路西法这样骗欧亦铭,虽然欧亦铭很痛苦,但他也会内疚和反省,让他记住对不起顾清哲,那么万一到了那种时候……
欧亦铭必须从方俊宇和顾清哲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会选择顾清哲了吧。
电话那头的欧亦铭一直没有回应,可是电话里却传来一阵不易被察觉的噪音,方俊宇心跳骤急,他知道,警察赶到了欧亦铭身边,正在接入监听设备。
这不易被察觉的噪音,路西法自然也听到了。
“欧警官,你那边的布控都做好了吗?”
在马涛病房里的警察们集体僵住,歹徒竟猜到他们在做什么,而且言语如此猖狂,所有人都在瞬间的惊慌后,又被气得牙痒。
欧亦铭却一直很冷静,只是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听说如果想用通讯信号定位,需要让通话保持一段时间,既然如此,欧警官,我就再陪你聊聊吧。”
“啊——嗯……唔……”方俊宇突然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压抑的呻.吟。
“俊宇!”欧亦铭焦急呼唤,接着大声怒吼,“混蛋!你在干什么?!”
“我吗?我在哥哥的肚子上蹭蹭脚嘛,啊,好柔软啊,我的脚都舍不得离开呢,碾上几下,肚皮就白里透红了呢,啧啧,鞋跟都陷进去了呢……”
“住手!你、你快停下!”
“哎呀,哥哥,你干吗咬着嘴唇呢?你不想和欧警官聊聊吗?还是说,就算我,像十年前的你对待天海大人那样,你都不愿意发出声音来吗?”
“不——”欧亦铭嘶吼,喊得都破了音,马涛和在场的警察都被吓得发抖。
欧亦铭像是受到了致命的刺激,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像只受困的狮子一样在房间里疾步乱转。
“路西法……不要……我、我求你……”欧亦铭一边语无伦次地央求,一边看向监听的同事,默然询问追踪的进展。
可是那名探员虽然手下不停,但不得不向欧亦铭摇头。
恐惧已经像海啸一样冲击过来,十年前经历过一次的痛苦,欧亦铭不知道他这次是否还能挺过去。
他只知道,即使在这样的关头,俊宇仍然在为他着想。
方俊宇不愿意欧亦铭再受煎熬,即使被路西法残忍对待,他一直紧咬嘴唇,不发出让欧亦铭肝肠寸断的声音。
“俊宇……俊宇……”欧亦铭惊慌失措,在同事们的眼中,他像是精神失常了。
“求、求你……别、别再……”
求你,别再离开我!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哈哈哈哈,欧警官,我太喜欢你现在的反应了!不过请你放心,电话里的虐杀,这种事才不会发生呢,因为啊,我可是为你设计了能让你更痛苦的游戏呢。”
欧亦铭的眼眸猛一收缩,喘息声不禁加重。
“欧亦铭,你知道吗,哥哥他一直都很痛苦呢,其实他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他,可是你呢,到底是虚伪而不敢承认,还是真的始乱终弃呢?”
“啊……唔唔……”
路西法的语气很温柔,可是言语间,方俊宇拼命隐忍的呻.吟从未停止,可想而知,这个魔鬼一样的青年,一边以朋友的熟络语气和欧亦铭对话,一边却在穷极残忍地对待方俊宇。
欧亦铭咬紧牙关,无奈又揪心地听着。
“哥哥他也是没出息,可能这就叫当局者迷吧,他可是被天海大人选中的人啊,竟然猜不透你的心思!
“可是他犯贱啊,不愿意相信你不爱他,又不愿意接受被你抛弃的事实,所以啊,他痛苦,比现在还痛苦几千几万倍呢。”
“啊——唔——唔——”
“你在干什么?!”欧亦铭疯了一样嘶吼。
电话里不断传来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不等路西法回答,欧亦铭也已知道方俊宇在遭受什么。
“所以说,天海大人是神一样的存在,他预知到了一切。”
鞭子抽打的声音,方俊宇压抑的呻.吟,一直在持续着,而路西法却用愉悦的语调继续和欧亦铭对话,可想而知,路西法命令手下对方俊宇施暴,而他自己,则是以观赏的心态监视行刑。
“十年前,天海大人在人间停留的时限快到了,就选择了方俊宇接任他的天命,但是他知道方俊宇被情所困,只能暂时代替他在人间布道。
“他预知方俊宇会在十年后变节,也预知十年后的今天,会出现一个真正的受天命者,惩处变节的方俊宇,成为天海大人真正的继承人。”
“强词夺理!偏激!神经病!”欧亦铭切齿怒吼。
却听到路西法阴恻恻地冷笑:“啊,欧警官,您刚才好像骂了我,我的心情很不好呢,嗯,正好,哥哥他晕过去了,那么,盐水……”
“不要!”
欧亦铭急喊的同时,电话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欧亦铭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瘫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
“怎么?心疼了吗?我就说嘛,天海大人不会出错,关于你和方俊宇,大人他看得很清楚呢,你对哥哥是真心的,可是你太虚伪了,不敢承认这种禁断之爱,更害怕被人知道你和男孩子上床……”
这时,负责跟踪的同事终于向欧亦铭比了个OK的手势。
欧亦铭顾不得再听路西法分析自己,忙探到电脑屏幕前,看到卫星地图上显示,信号发射位置是稚内市的一家生物研究院,他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另一组监控跟踪器信号的电脑。
植入顾清哲身上的四枚芯片当中,藏在肛.门里的那枚芯片传出的信号,正在向那家生物研究院移动。
欧亦铭皱紧眉头,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思绪却又极不清晰。
他来不及细想,脑海里快速计算赶往目标地点的时间,却在这时听到路西法的声音:“看来,你们已经定位到我的位置了。”
狡猾的路西法,通过电话中传递的细微声响,就断定了欧亦铭这边的动态。
“你们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后赶到,哦别急啊欧警官,我说过了,虐杀什么的,才不会发生呢。
“我啊,还要留着哥哥的命,向所有人证明——尤其是向纠结的哥哥,还有虚伪的你证明——天海大人,永远都不会错呢。”
第67章 笼子
啪嗒一声,电话挂断,所有人都愣住,来不及做出反应。
静默了几秒后,欧亦铭突然清醒,他疾声发令,当务之急,是赶快调动警力前往信号追踪到的地点。
当然,也是藏在顾清哲身上的第四枚芯片显示的地点。
坐在疾速行驶的警车里,欧亦铭紧张的神经才稍放松了一些,继而便能集中精神,思考那个一直漂浮在脑中的疑问。
自路西法及其党羽从养牛场离开后,四枚跟踪器就被分散开了,而且连续几天都在不同的区域做不规则移动。
警方有理由相信,歹徒在藏身养牛场当晚,自顾清哲身上拆除了跟踪器,并把跟踪器交给不同的人,故意分散移动,借以迷惑警方,并分散侦查警力。
既然是与警方兜圈子,那么跟踪器想必已经与顾清哲、方俊宇和路西法分离了,可是警方没有别的侦查线索,只得继续监测跟踪信号。
可是现在,为什么有一个信号,正在向警方将要赶往的地点移动?
路西法为什么要抓顾清哲?一定是因为顾清哲与他想要做的事密切相关!
路西法留着顾清哲,就是为了向欧亦铭报仇,布他所谓的令欧亦铭更痛苦的局!
路西法以破釜沉舟的气势,把欧亦铭引到那个地点,那么,他就一定会把顾清哲带去,把他用在这场终极“秀场”里!
也就是说,第四个跟踪器、正在向生物研究院移动的跟踪器,还在顾清哲身上!
可是路西法清晰地复述了顾清哲被虐待和侵犯的过程,既然他们自顾清哲身上取出跟踪器,为什么偏偏第四枚芯片——藏在最隐秘也是最能诱发伤害的部位——还在顾清哲身上?
欧亦铭当然不会想到,方俊宇费了多少心思,才勉强阻止了路西法对顾清哲下手。
好在方俊宇成功地操控了八个信徒,诱导他们对路西法的权威产生怀疑;
他又充分利用了信徒们想要自警方的监控下逃亡的迫切心理,先是暗示最好的办法是把携带跟踪器的顾清哲放了,他知道路西法不可能接受,但路西法的拒绝,也使得信徒们的质疑更近了一层;
这时,方俊宇再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路西法迫于信徒们的压力,就不得不接受了。
方俊宇所谓折中的办法,是为了保护顾清哲,同时为欧亦铭留下追踪线索,不得已而为之:自顾清哲身上拆下确认位置的三枚跟踪器,分别交给三组信徒,令他们分散游移,借以迷惑警方;
至于“未知”的跟踪器,既然不能确定位置,甚至不能确定顾清哲身上还有几枚“未知”跟踪器,大家又都忙着逃亡,索性就让跟踪器留在顾清哲身上;
就像警方顾忌被分散押制的养牛场员工,而迟迟不敢抓捕歹徒,现在跟踪器的信号也是分散的,警方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方俊宇又在信徒面前重塑了顾清哲的身份:虽然是异教徒,但也是信徒亲属。所以他说服信徒们,为表示对异教徒亲属的宽容,不要给顾清哲施加痛苦,让他自己把确定位置的跟踪器取出来。
于是,警方接收到的是四处游荡的信号,他们不会想到,第四枚跟踪器虽然也在四处游荡,却是仍在顾清哲身上(歹徒们带着顾清哲四处游荡)。
现在,顾清哲已经被带到了“终极秀场”。
路西法利用跟踪器与警方周旋的这几天里,封锁了这家位于山区隐蔽处的生物研究院,控制所有工作人员,为他的终极行动做准备。
顾清哲被带进一间像是实验室的大屋子,当中一个大型玻璃笼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
那是个大型实验笼,圆柱体,透明玻璃制成,高3.5米,半径2.5米,用来观察诸如大猩猩之类的巨型猛兽。
顾清哲看到笼子里并排立着两座十字铁架,而在十字铁架之间的正中位置,自笼顶垂下一条塑料软管,软管末端连接着一个氧气罩。
顾清哲下意识看向塑料软管的另一端,发现这条软管自笼子顶端探出,像一条粗大的藤蔓,一直延伸到笼子左侧的一个医用氧气罐的端口。
顾清哲皱起眉头,看来这是个输氧设备,再一想就吓出一身冷汗,那两座挂着铁链的十字架一定是为他和方俊宇准备的,而那个实验笼又是密封的空间……
这样一个极富宗教仪式感的布局,路西法到底要干什么?
稚内市位于日本最北部,气候本就寒冷,顾清哲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加之惊恐至极,他禁不住全身颤抖。
双手还被反绑着,身后两个看押他的在不断催促他往笼子方向走,稍有迟疑,肩膀上就会挨上一记蛮力的推搡。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向着那可怕的笼子靠近,心中默默呼喊:亦铭哥,你快来啊!
等到再靠近些,顾清哲又注意到笼子右侧底部也有一条塑料软管,比悬在中间的那条输氧管粗了好几倍,被放在地面上,末端没有氧气罩,只是黑洞洞地敞着,另一端同样通向笼外,连接着笼子右侧的一个大铁罐。
顾清哲猜测,是不是这位于笼子右侧底部的粗大软管,是用来向笼子里输送大铁罐里的气体?
想到这里,顾清哲惊怔失色,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气体……是什么气体?氧气罐已经有了,那个大铁罐里存放的……还会是氧气吗?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顾清哲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听起来凄惨绝望。
没有人回答,只是身后的看守又狠推了他一下。
“不!我不进去!放我走……”顾清哲拼命挣扎,他知道那些人即将把他关进笼子,用铁链锁在十字架上。
身后的两人都是外国人,他们听不懂顾清哲的话,也不想和顾清哲交流,只是用蛮力压制着顾清哲,一左一右架起他,把他拖向笼子。
顾清哲撕心裂肺地喊叫,用尽全身力气做着徒劳的反抗,挣动中,他感受到一股阴险的目光自暗处投射过来,转头看去,路西法正坐在角落里,脸上带着狞笑,心情极好地欣赏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