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还没确定,或者还没有有效的历史资料去证明,所以才不能轻易发表出去吧。
但瞿秋离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是准确的。
先前尹老给他布置的论文作业,他之前遇到了瓶颈期,一直停滞不前,到现在都还没做完。
但似乎,他现在有了方向,一个新的方向。
一直到深夜,瞿秋离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洗漱上床睡觉。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他起晚了,八个闹钟都没把他吵醒。
瞿秋离看着时针马上指向九点,无语凝噎。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到了。
门口安检的工作人员笑话他,“你也有迟到的时候?”
“我这,昨晚睡得太晚了。”瞿秋离也挺不好意思,特别是打考勤的时候,机器播报迟到。
安检人员照常检查了瞿秋离,瞿秋离也自觉,他现在都会主动提前把怀表从衣服里拿出来了。
“要我说啊,你这怀表,我认识一个修表的老师傅,你要不要拿去给他看看?”
瞿秋离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怀表里的秘密,他不确定是只有自己能用,还是别人都能用。
万一被发现,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万一这怀表修好了,反而不能穿越了,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事。”瞿秋离说,“我这怀表一直都是坏的,放在身上,也只是留个念想。”
安检表示理解。
虽然瞿秋离迟到了,但今天的工作还是必须要参与的。
只不过,今天怎么没看到苏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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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迟但到,给小可爱们比心求原谅。
大姨妈来了,今天的万皇后,差点没日完。
明天还是日六贵妃吧,万皇后还是周末再宠幸吧。
P个S:
里面那个打油诗是诗词生成器合成之后我改的。
第36章 剪头发
苏老爷子平时都来得很早, 这都十点过了,怎么还没出现?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瞿秋离想起昨晚苏老爷子看着古画流泪的画面,他有点担心。
苏老师到底是怎么了?
张老师看他今天沉不下心做事, 揣测道,“你找苏老师?苏老师今天请假了, 别担心。”
“怎么了?”瞿秋离赶紧问。
“说是有点小感冒了, 休息两天就好。”张老师有些感慨地说,“苏老师到底是年纪大了。”
瞿秋离更担心了。
苏老爷子都八十岁了, 虽然平时看着身体还算硬朗,但老年人感冒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晚上下班去看看?
会不会不太合适?
张老师接着说,“苏老师现在不在这里,我们更应该好好把他交给我们的任务完成才行,要不然等他回来……”
他的未尽之言, 瞿秋离听明白了,瞬间便如醍醐灌顶。
是啊,他应该先把苏老师交代的任务完成, 这样才对得起苏老师这么大把年纪还来参与工作的心。
至于去探望苏老师,如果只是感冒的话, 有点小题大做了, 人家也是有家人照顾的。
张老师见他想明白了,手上的工作也越来越稳, 欣慰地笑了,不枉苏老师这么尽心培养他。
瞿秋离有了苏延卿的笔记, 再加上苏延卿不在他身边,不用担心暴露, 所以他翻译甲骨的工作进行得是顺风顺水。
成功复原的几十块甲骨,瞿秋离这边都翻译得差不多了, 等着老师们把剩下的复原,他再接着翻译也不迟。
只不过之前翻译的时候,因为是东拼西凑,一个甲骨上也只有十多个字,上下文不接,所以他还没仔细阅读过。
其他的甲骨还在修复中,瞿秋离想了想,准备把翻译出来的这些进行了一个归纳总结。
将翻译好的甲骨进行排序,试图完全翻译阅读。
读了好几篇,零零散散的,这一块甲骨上的内容接不上下一块甲骨上的内容,但他还是依稀了解了一个大概。
全是祭文,包含祝福的祭文。
瞿秋离看着这些祭文,有些沉默,到底会是谁给他建的衣冠冢?
公子肃?
公子肃为人温和,气度不凡,在那个乱世中也算是个难得善良的人。
可单凭他和公子肃的交情,公子肃或许会给他建衣冠冢,但也不至于建这么大一座衣冠冢吧。
不符合常理。
那会不会是公子卫?
公子卫直肠子,花心大萝卜,除了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缺点。
但是他和公子卫的交情还没他和公子肃的交情深,这…人家能送他一箱子竹简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建墓…应该不至于。
或许是他在舟朝未来的这十几年认识的人?
其实,想要找到谁给他建衣冠冢,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就是棺材里那一幅羊皮纸上的画,就是之前在山上被复原出来的那一幅跟瞿秋离十分神似的人像画。
要是能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只是奈何,瞿秋离现在也接触不到那副画。
羊皮纸一旦被挖掘出来,极其容易二次损坏,所以当初山上的专家们将他复原之后就封存起来了。
总之,现在查不到,他也不准备管了。
谁建的衣冠冢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反正甲骨上没有关于他自己的个人信息,这些就足够了,只要不被人怀疑就好。
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工作,苏延卿还是没有回来,所以文物中心给他们都放了三天的假,让他们可以休整几天。
瞿秋离难得在家里睡了一个懒觉,把这段时间的瞌睡都补了回来。
蔺父和蔺向禹还在港岛,说是那边的生意合作似乎要更进一步,还需要留下好好商谈几天。
至于蔺母,最近被一帮富太太约着出去玩儿了。
家里就剩了瞿秋离一个人。
瞿秋离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把苏延卿的笔记摘抄复制下来了,他想了想,决定刚好借着还笔记的借口去看看苏老师。
这么些天了。
他这一个晚辈,贸贸然去苏老爷子家也不太好。
毕竟身份不同嘛,太过于主动,容易遭人诟病。
正好,还笔记的时候,顺便给苏老爷子送点东西,感谢老爷子前段时间对他的照顾和教育。
瞿秋离回了一趟古玩店,店里最近风平浪静的,无事发生。
“老板来了呀。”刁小芸打趣他,“哟,您还记得自己有一家古玩店呢?”
瞿秋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这员工招得是真的很值,刁小芸业务能力不差,平时也把店里管理得很好。
压根不用他这个老板操心,他每天只需要看看进账,再看看刁小芸发给他的出货单就行。
想了想,他给刁小芸涨了点基本工资。
几百块钱,不多,但刁小芸还是很开心。
说实话,她这工作看似清闲,没人来的时候,她就躺着刷手机,偶尔编几串古钱币手绳,打扫一下店铺卫生。
但这个工作它不自由啊。
而且连固定的放假时间都没有,一个月基本上三十天都在上班。
就像这段时间,老板要忙别的事情,一直没来店里,她是从早到晚,一步都走不开。
“这段时间辛苦了。”瞿秋离也知道她还要带孩子,“文物中心那边的事情忙完,我这里就应该闲下来了,到时候再给你放假。”
刁小芸自然没意见。
“帮我打包两沓老宣吧。”瞿秋离说,“我拿去送人。”
送别的贵重物品不合适,他那天见苏老爷子的书房笔墨纸砚都还挺齐全,书房里也有他自己的墨宝。
想来苏老爷子也是一个喜欢闲暇时间练字休闲的人。
所以送两沓宣纸过去,刚刚好。
走之前,他想了想,把那块印章也一起带上了。
以前他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喜欢苏老爷子的作品。
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印章下面的刻字是小篆的斐字,在苏老爷子儿子的名字。
想必是有特殊意义的。
把印章物归原主,这是应该的。
当然了,如果苏老先生愿意拿另外的印章跟他交换,他也是非常愿意的。
谁不想要苏延卿的印章作品呢?
瞿秋离到四合院的时候,苏延卿正躺在凉亭中晒太阳。
今年的夏天不热,太阳照在身上都暖洋洋的,不烧人。
而苏晋也在一旁坐在,后面站了个托尼老师,正在给他理发。
“苏老师。”瞿秋离走过去打招呼,“您好些了吗?”
“小瞿来了啊,我早就没事了,咳了两天就好了,就是家里人不让我最近出去工作。”苏延卿指了指旁边的躺椅,“坐,喝茶。”
瞿秋离看他气色红润,心里也放心不少,从善如流的坐下了,又跟苏晋打了个招呼。
“瞿老板。”苏晋在理发,脖子不敢乱动,“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山水图要卖了吗?”
瞿秋离失笑,“你怎么还没放弃?”
“嘿嘿,有志者事竟成嘛。”苏晋又给他使了个眼神,“你先跟我二爷爷聊聊,他一会儿也得剪头发,我到时候带你去院子里转转。”
不是他骄奢淫逸,理发都要请托尼老师到家里来理。
是他二爷爷前几天生了一场小病,他爸担心得不行,门都不让出,就让在家里好好养着。
这不,今天看着天气正好,他就叫托尼老师过来帮他们爷孙的头发剪了。
瞿秋离点点头,先将笔记递了过去,“苏老师,笔记上的内容,我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今天那边放假,我过来还笔记的。”
“放着吧。”苏延卿不在意,“我还想着这笔记给你了,你收着就好,没想到你还把它还回来了。”
瞿秋离腼腆的笑了笑,“您的笔记那可是无价之宝,我能有幸瞻仰,那都是我的福气了。”
这小嘴儿甜的,苏延卿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尽会哄我开心。”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瞿秋离态度真正。
苏延卿的笔记,那可真的是无价之宝了。
“行了。”苏延卿看他还带着东西,问道:“这次还带什么过来了?”
“就是两沓宣纸,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瞿秋离没说是老宣,反正是打包好的,现在也看不见,送出去就别想着再让他收回来。
果然,苏延卿没有多想,让人帮他把那一盒宣纸放到书房里去了。
贵重的东西,他是不收的。
小年轻赚点钱也不容易。
“还有一件事情。”瞿秋离将印章拿了出来,“我想着,这个印章还是应该物归原主比较好。”
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印章底下的斐字,是苏老爷子对儿子的思念。
“你不是喜欢吗?”苏延卿将印章接过来,眼神中都是怀念,“既然喜欢,那你还舍得还给我?”
瞿秋离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您的东西。”
苏延卿笑了,“可你之前送的青花笔洗,不算是抵债了吗?”
这话说得有趣。
瞿秋离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
说得好听一些,那就是给苏老爷送了个谢礼,但说直接一点,那青花笔洗跟这印章的价值差不多。
你来我往,不欠人情。
但这话摆在明面上说,瞿秋离还是有些赧然,“苏老师,你可就别取笑我了。”
“哈哈哈哈哈。”苏延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瞿秋离确实投缘,“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印章我收下了,过段时间给你换个新的。”
瞿秋离眼前一亮,他的如意算盘打响了。
嘿嘿,这块印章对苏老先生来说是有纪念意义的,瞿秋离无所谓,但苏老爷子说重新给他换个新的,那可就是苏老先生特意给他刻的了。
这概念就不同了。
“哇,瞿老板。”苏晋羡慕死了,“我之前想要一块私章,二爷爷让我通读两遍古书才行。”
说起这个,他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你知道那一套古书多少字吗?一百多万字啊,全是文言文。”
文言文读起来本身就比较拗口,还别说是通读两遍了,还是一百多万字的全古书。
瞿秋离忍俊不禁,“你认识陈智文吗?他背了两年的史书才拿到印章。”
这样算下来,苏晋这个堂孙只需要通读古书,已经是苏老爷子手下留情了。
“真的?陈智文那家伙背了两年的史书?”苏晋难以置信中带着一点受宠若惊。
陈智文他认识,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但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故事在里面。
“你问苏老师呗。”瞿秋离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反正是陈智文亲口跟我说的。”
苏晋把目光投向自家二爷爷。
苏延卿点点头,“我这不是为了不让你们忘记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传统知识嘛。”
“那瞿老板怎么不用背书?”苏晋吱儿哇乱叫,“啊啊啊,我不服,我不服。”
他没有恶意,就是闹着玩,瞿秋离能听得出来,正准备说点什么,苏老爷子就先开口了。
“那你看着。”苏延卿老神在在的,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你看我考考小瞿,他要回答不上来,你再表示不服都可以,我也让他背书。”
瞿秋离懂了,这是又要校考他了。
不慌。
他正襟危坐,“苏老师出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