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QG负责人心都是黑的吧?五年前你们战队是什么辣鸡丧批样子自己心里没数吗?当初打场比赛三百个观众都找不到一条SQG横幅,现在在国内提到EPIC谁不知道Venus、夜枭、深神?就这么放任你们家王牌选手这样被黑被骂??]
[大胆猜测,是不是转会期星神的签约费要提,SQG故意先来这一波恶心人啊?]
[诶!别乱了啊!现在的重点不是这几个吗:①联盟怎么会让易感期Alpha上世界赛决赛场,审查机制是否出现问题,联盟内部是否存在贪污腐败现象,本次比赛结果是否公平公正?②因Alpha易感期对Beta造成的生理性反抗行为属于天性使然,那么联盟及SQG对Venus做出的谴责和处罚是否有失公允?③如确认Agares因使用药物而提前进入易感期,那么XTG其他成员是否也有一同使用药物的嫌疑?当事人能否就以上几点给出答复?@EPIC联盟中国分部@SQG电子竞技俱乐部@SQG-Venus夏星辰]
……
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推送,不止夏星辰这里,基地那里夜枭他们自然也收到了。
电脑屏幕依旧维持在EPIC游戏画面,耳麦里却久久都没有声音,看似平静到了极点,却突然在几瞬之后有人低低地爆出一句“我操?”
青团玩的辅助角色是个精灵,挂在队友头上就可以提供伤害攻速加成,他第一个反应过来之后直接扔了鼠标,索性整个角色一动不动地挂在夜枭头顶当挂件:“卧槽卧槽卧槽!这是平.反了吧?是吧是吧,我看热搜在飚啊,老板做人事了???”
SQG俱乐部老板不能说不好,但毕竟是伤人,行事作风总站在商人立场趋利避害,Venus赛场打人这事可大可小,忍气吞声各退一步不将矛盾激化无论是对SQG还是对联盟总部都有利可图不至于闹得太过生出更麻烦的事端。
显然,I型药物就不是SQG一个小小的俱乐部能吞下的事端。
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战队经理人甚至特意开了好几场会,明说公司有规定,不允许选手在外胡说,连微博等社交媒体的账号都被没收了。
所以陡然之间挑这么一个时间点痛处这件事,任谁都知道这没法善了了。
结合前两天Venus被媒体划伤的消息,以及今天躲藏在这铺天盖地的EPIC决赛不公消息后的视频。
视频里青年浅笑着走向前,义无反顾地用单薄的身躯将队友护在身后,轻轻叹了口气跟队友说抱歉说连累,可是紧接着电梯门一开,重物直直地朝他砸了过来。记者手中闪光灯堪比白昼,却将唇舌化作利箭,纸笔顿做三千毛瑟枪,口诛笔伐之后的每一个唾沫星都是在让夏星辰承认他做错了。
他们想将高悬于空的星星拉下沼泽泥潭,一个一个趟过去,好将他牢牢定在污泥之中无法翻身,好让他这一辈子都活在冤屈之下而无法为自己辩解。
——这桩桩件件,一条又一条地铺垫,不难看出背后之人的目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不怕得罪谁,也不怕跟EPIC官方闹翻,他只想要夏星辰得到应有的道歉。
消息一被爆出来,内部人士将实验数据放到网上,有研究药学的大佬,结合数据一条条分析Agares比赛前的战绩与决赛当晚的表现,最终指向Agares赛前必然嗑.药的事实。
有学心理学的观众,直接从微表情入手,逐帧放大比赛当夜Agares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神情,通过瞳孔放大的程度和双手交搓的频率判断出他在焦虑,同时将这种不自然地焦虑与高中生理课上就会学到的Alpha易感期的典型焦躁、惶恐、暴力、缺乏安全感等一系列特征联系在一起,事实如何让观者自由心证。
一时间群情激奋,夏星辰摁着SQG几人不要分心,好歹安安稳稳地打完了一局游戏,离约定的八点半还有十几分钟,网上又爆出来一条视频。
是芬兰的酒店,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这次世界赛官方指定入住点。
酒店长廊空旷,灯光大亮,两边镜面照出来的都是带着手持防具的成年男性,Alpha带着防咬器,Beta带着防毒面具,一门之隔的空间里传出野兽般的嚎叫,伴随着阵阵重物坠地被打碎的声音,任谁都知道里面关着一个易感期的Alpha。
过了许久,暴躁无序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重物在地上被拖行的声音。
门打开,拍摄者视角下移,镜头停在出来的那人脸部朝下的地方,堪堪露出代表医生的白大褂和一张嫣红的唇。
颈侧抑制贴翘起一个小角,医生手里拿着空了的针筒,左右转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放在哪合适,最后索性塞到了口袋里。
声音是很有辨识度的清朗,尾音还有点翘,带着笑意的,不大着调的样子:“抑制剂打进去了,应该是药物诱导的,反应有点大,跟一般的Alpha进入易感期不大一样。6.12.18小时后分别再注射一次抑制剂,我明后天再过来一趟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快给他送回国去吧。”
镜头后传来一声轻笑:“有劳了。”
医生摆了摆手,走到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声音放得很轻,抱怨道:“……都哪儿来的缺德药,也就你们这些Alpha仗着体质好什么都敢用,也不怕给自己补死。”
之前那道低笑的男声没再说话了,视频也戛然而止。
夏星辰看完视频稍微愣了愣。
那道医生的声音他有点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回国那天早上他在酒店电梯口遇见的年轻Omega,他似乎将自己认成了别人。
当时夏星辰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倒是知道了,不出意外那人是将自己认成了白安。
他倒是没觉得多少被冒犯的意味,也不怎么在乎做别人替身这种荒唐可笑的事,反倒是那声轻笑,他听得真切,是江朔的。
视频其实根本没必要截进去他的话,可是江朔愣是放进去了,只要是听过他声音的人,必然能认出来。
外面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张妈低声喊了句“先生”。
江朔这几天一般都到半夜才会回来,回来也多半不会打扰他,这时候夏星辰却听见门外两个人在交谈。
“星星呢?”
“在打游戏呢。”张妈说,“晚饭也没吃多少,我刚刚送进去一杯奶跟水果,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知道了。”江朔道,紧接着便是换鞋走路,棉拖鞋停在门口,似是犹豫了一下,江朔才敲门进来,夏星辰就坐在椅子里抱着腿弯看他。
下巴搭在膝盖上,耳机摘了放在桌子面儿,抬着眼睛带着打量和新奇的目光看向门口,江朔一瞬间心里被击中了。
自那天让夏星辰撞见白安之后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没必要告诉夏星辰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至于星星要问……
如果夏星辰想要问他的话,江朔可能会告诉他:白安是他的联姻对象,两家结亲之后对江家和白家都有好处,而他需要一个明面上的Omega妻子帮他抵挡一些外界言论,夏星辰一个Beta是绝对没办法承受那些目光和言辞的,况且他也的确需要白安的药。
信息素紊乱抑制剂他用过了,这几天晚上哪怕夏星辰不在他身边江朔都睡得很好。
Beta很难生孩子,夏星辰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被他骄纵了三年,江朔怎么估摸他大概也不愿生。所以他可能会和白安有两个孩子,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取双方的精子和卵子就可以了,他不会睡白安,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算在和夏星辰的关系延续期间出轨,那么夏星辰也没有立场怪他什么。
他只是有一点难以捉摸的慌张,就像那天一大早听说他的Beta被人打了一样。
江朔不明白这种慌张从何而起,也不打算去探寻。
现在这样很好,他有药可医,夏星辰不会失去庇护,白安也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简直是个三赢的买卖,老爸还不会天天催他结婚。
所以那点慌张简直显得微不足道。
江朔走近桌前,看到托盘里一口没动的牛奶,一点热气都没有了,可想已经放了挺久。
夏星辰手机放在桌上,画面停在视频结尾,卡在门前。
那是江朔特意截出来的画面,他一眼就知道夏星辰在看什么。
“看到了?”
夏星辰抬眸:“嗯。”
江朔点了点头,窗外是高楼下的车流奔驰,声音显得渺远微弱,房间里电脑散热器运转的声响一直在耳边。
小孩真的太乖了,江朔喉结滚动了一下,瞥了一眼牛奶:“怎么不喝?”
“刚刚在训练,没来得及。”夏星辰本能地回,端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唇边沾上点奶白的痕迹,又被他伸出小巧粉红的舌尖一点点猫一样地舔去,却还是有漏网之鱼沾在上方。
江朔索性没再忍,俯下身子握住夏星辰后颈,使他不得不仰起头看自己,一双星辰般璀璨皎洁的眼眸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Alpha得到极大地满足,他低下头攫住那双薄唇,淡淡的奶味盈了口腔。
他将人吻得大脑缺氧几乎失去意识,却突然毫无来由地低声道:“……你乖一点。”
这要求毫无预兆且有点无理取闹,夏星辰终于找回意识,一张口,狠狠咬上了他唇瓣,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说得好像他不乖一样,简直冤枉人。
第21章
江朔估计憋狠了,也不是没做过——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不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可能是心里有事,这两天总有些心不在焉,而Agares事件解决的当晚,夏星辰被他狠狠要晕了过去。
很头疼。
他只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约定好的友谊赛训练时间,紧接着后续的安排计划全因江朔而取消。
倒不如像前几天那样躲着他。
夏星辰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还觉得心里不爽,侧过身背对着江朔,又在半梦半醒间被一双带着潮意的手臂揽了过去贴在怀里。
——江朔是照例做完要去洗澡的,不会管夏星辰身上被他饿狗圈食一般啃成什么样子。
夏星辰那点洁癖总因为他的索求无度而一再被搁浅、又提了起来然后程度加深。
一而再再而三的,就算再宽容也会觉得烦闷。
醒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照进了房间里,手机放在书房没拿回来,夏星辰看不到时间,皱着眉头下床,刚踩到地就觉得腿有些发软。
“……艹。”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捞过衣服去浴室洗澡,清理干净之后推开门出去,看见江朔正坐在客厅阳台的沙发上看书。
夏星辰愣了一下,抬头看墙上闹钟,才十点多。
江朔家阳台上养了两只猫,小的那只是布偶,大的是英国蓝短,两只猫跟他都不怎么亲近,这时候却一只窝在江朔脚边一只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晒太阳。
“起来了?贺晨阳送了早餐过来在蒸锅里热着的,吃点陪我一起出门。”
“去哪?”夏星辰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江朔放下了书,伸手掸了掸在他腿上做窝的布偶,小猫受到惊吓一下跳了下去,蹲在地上弓起脊背敌视地对着夏星辰。
夏星辰就很冤,他离阳台十万八千里。
江朔顿时笑了出来,轻轻地踢了一下小猫肚子:“没大没小,一边玩儿去。”
他走到夏星辰身前,捻起一缕微湿的头发:“爷爷叫我回家吃饭,我想着该带你回去一趟,等下去买点礼物给老人家带回去,你毕竟第一次上门。”
夏星辰刚刚是冤,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懵。
江朔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的意思他反应了半天也没理出来,他歪了歪头:“?”
小孩刚洗过澡,浑身上下都是清甜的味道,水珠的潮热气漫到脸上,皮肤都透了一层粉色。额上那道被笔尖划出来的伤痕快全消了,长了一层粉粉的肉,这些天一直在用药,大概率不会留疤。
江朔看得喜欢,耐心也就很足:“你之前不是问我能不能带你回家吗?”
夏星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以确定他没抽风。
是之前,之三年前了,离不离谱吧这人。
昨晚都耽误他一晚上时间了,今天白天居然还不给他训练,比赛不打啦?
签约选手每月打不到规定场次是会被罚款的江朔这混蛋玩意儿知不知道啊?!
夏星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皱了皱,小声道:“我今天……有训练。”
手上触感消失,只剩下一点潮意弥漫,江朔合了合手指,似乎没能适应这种握在手里的小玩意逃出去的感觉,他敛了眸子,半是审视半是确认地问夏星辰:“很重要吗?”
比他还重要吗?
夏星辰似乎显得有些纠结,手指在身前不自觉揪在了一起,怯怯地抬着上目线看他:“……嗯,下周五要打比赛。”
他感觉自己在训狗,训了三年了,自然很清楚什么神情能让江朔放松下来,也让他自己不至于吃苦。
果然,他这幅模样出来之后,江朔那点审视停在脸上半晌,一言不发地将他从头到尾扫视一番,突然笑了一下,抬手捏了捏他后颈:“星星,你不听话。”
夏星辰微愣,心里那点燥意压不住地往上涌,就快要显露在脸上了,江朔却及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好,那下周末陪我回去。”
“嗯?”夏星辰的疑惑没藏了,直接发出个尾音挑着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