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完全程的元蒲:“……你们这是昨晚身体还掏得不够空,今天打算接着掏吗?”
余景一愣,潜意识里觉得有一点对不起元蒲:“要不你也来?”
元蒲:“……这么刺激的吗?!”
回寝室之前,江月白蹲在叶城房间门口给男朋友打电话。
江观主一脸惆怅:“妄妄啊,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觉得略略有一点点疲惫。”
池妄瞬间紧张:“比如?”
“比如。”视频里的男生在自己头顶上画了个圈,“我绿了。”
池妄:“……男人,你在内涵谁?!”
“又比如。”江观主不要听妄妄的解释,“萧麻麻、元霸霸,还有大师兄,他们今天晚上要3p。”
池妄:“……???”
池董事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提前请假的冲动在池妄的脑子里蠢蠢欲动。
趁着怕疼儿不在,池董事长啪的一声,给自己订了一张奔赴快乐的机票。
池妄很严肃的想,啊,太危险了,一会儿被绿一会儿3p的,万一我的宝宝被带坏了怎么办?!
宝宝溜溜哒哒的回了寝室,冲了个澡,然后平静的躺进了被窝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闭着眼,神态格外安详。
当一股困意渐渐袭来时,那团诡异的绿光正盘踞在江观主的头顶张牙舞爪。
燥热、惊恐,无所适从的彷徨和无法动弹的绝望,所有负面的情绪统统涌入梦境,江月白睁开眼,入目之处是一盏似曾相识的顶灯。
这是江陆最后的记忆,被下了药的江陆,在彻底丧失理智之前,浑身发软的躺在被褥里流泪。
啪嗒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步履沉沉,脚步声沉到有些诡异。
江观主视线下移,那推门而入的,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只丑陋的怪兽。
怪兽青面獠牙,浑身光溜溜的,拖着长长的哈喇子,巨大的脚掌把地毯压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不断的朝着江月白逼近,并且发出尖锐又刺耳的狞笑声。
如果是江陆,场景重现,再加上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心态当场就得崩掉。
但这不是江陆,这是江月白。
江观主略一琢磨,这种阵法无非是利用人潜意识里的弱点进行攻击,越是害怕梦魇就越是嚣张。
只要能坚守本心,无所畏惧,梦魇不仅无可奈何,做梦之人还能把自己的信念化作武器。
比如此时,江观主就悠悠闲闲的坐起了身,顺便从被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剪刀。
那剪刀极大,刀刃寒光凛凛。
青面獠牙的怪兽顿时一愣,警惕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江观主微微一笑,“人道阉割。”
第131章 符到祟除
今天晚上做噩梦的特别多,樊也寝室里的四个男生,都在流着冷汗翻滚。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再满足于停留在萧鄂远的床下,而是咔嚓一声,踏上了通往上铺的铁梯。
萧鄂远忍不住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发抖,鞋跟与铁梯碰撞的声响,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当红色高跟鞋往上攀爬了两步之后,突然就不动了。
这就好像有一个人,当它头的高度已经越过了床铺,能够彻底看清床上的人时,它便静悄悄的矗立在那里,用麻木的、浑浊的双眼,观赏着自己的猎物。
萧鄂远甚至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呼吸,落入了自己的衣领里。
这场景令人崩溃。
萧鄂远怕鬼,怕得要死,巨大的恐惧使得萧鄂远不断的往后挪动身体,试图离那看不见的东西更远一些,再远一些。
后面那堵墙却奇怪的可以移动,萧鄂远一退,墙也跟着退,这让萧鄂远感觉不到踏实。
元蒲再忍无可忍的嘀咕了一声:“……老萧,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再挤我就得掉下去了!”
没有人回答,余景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不停的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元蒲翻身坐了起来,拿手机的光线照着看了一下。
萧鄂远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锁,双眼紧闭,嘴唇死死的咬在一起,咬得发白,也不觉得疼。
原本高挑的男生整个人侧躺着、佝偻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握拳,不安的轻轻颤抖。
“老萧?”元蒲拍拍萧鄂远的肩,“醒醒。”
萧鄂远没有反应。
元蒲又顺势朝着余景那头看了一眼,睡在另外一侧的余景,同样表情扭曲。
那鲜血淋漓的躯体已经不再满足于一句话,开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你这样说……他会不喜欢……”
余景几乎快要跑断腿:“……他喜欢!!!他超喜欢!!!”
“……不……不行……”
余景:“……行!!!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要穿上红衣服……呵……他才会喜欢……”
余景回头一瞅,红衣服?!
这鬼东西浑身都是血,可不就是红的么!
这压根就不是想给自己穿红衣服!这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余景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到地上。
元蒲给自己挪了一个位置,挡在了萧鄂远的面前。
为了避免不断往后挤的萧鄂远掉下床去,元蒲伸出一只胳膊,紧紧的搂住了萧鄂远的肩。
在萧鄂远的视野里,那床被子自己动了起来,裹成一个长条,隔在了那看不见的鬼东西前面。
虽然也很诡异,但萧鄂远莫名的觉得这床被子有些亲切。
软绵绵的小被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平躺着的余景,双手双脚不停的在半空中抓挠,看得出也被梦境困扰得惊恐不已。
余景甚至往旁边拉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某一根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一边要照顾瑟瑟发抖的老萧,一边还要警惕随时可能会误伤到自己的余景。
最后救命稻草抱着老萧,默默的伸出了一只脚,很谨慎的、很没人性的,把余景踹得更远了一些。
明明已经跑到了楼道防火门前面,又被防火门反弹回来的余景大声的:“……艹!”
青面獠牙的怪兽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出声:“可恶的男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好痛啊——!!!”
江观主坐在床边,手里举着寒光凛凛的剪刀,翘着腿,一边哒哒哒的抖动一边微笑:“朋友,我出手已经很快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看,我还剪得很整齐。”
“我也是为了自保,我不剪你,你就得上我,所以剪剪更健康。”
“这样以后你就没法做坏事了。”
“还敢来找我吗朋友?”江月白手中剪刀咔嚓作响,“下次可就不是剪一刀这么简单了。”
咻,那怪兽化成了一团绿色的邪气,从门缝溜了出去。
江月白没追,修为不够,追也追不上。
后半夜无梦,江观主睡得很好,一觉直接睡到了八点半,不像元蒲,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余景的房间椅子上,跟两个通宵做噩梦的大眼瞪小眼。
吃早饭的时候,江观主精神抖擞的看了一圈,头上绿了的人,依然还绿着。
就连自己也还没能逃过那一撮绿光。
几乎一半的男生都萎了,樊也有气无力的趴在餐桌上没法动弹。
原本不以为意的尹志安,心里顿时一喜。
进入决赛的男生有20个,而成团的人数是9人,已经干掉了一半,剩下的淘汰率低得可怜。
换句话说,尹志安认为自己已经稳了。
成团夜将近,所有的观众都在期待这一场盛典。
但是节目组的人却心急如焚,因为练习生们的状态差得惊人。
叶城挨个挨个问了一圈,只说睡不好,做噩梦,找不到具体的原因,就连种子选手萧鄂远以及元蒲都是一脸萎靡。
萧鄂远是被噩梦给惊扰的,元蒲是被老萧给惊扰的。
不能再拖下去,叶城拉着副导演交代了一句:“要不你去找个大师过来看看?”
这紧要关头上哪儿去找大师?关键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副导演一脸为难。
叶城绕着别墅区走了一圈,试图查找原因,最后在3号练习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里守着一个人。
江月白堵在门口,旁边立着一个纸牌——谁进谁淘汰。
然后男生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叶城悄悄的凑了过去,低头一看,嚯,看不懂,池妄的小可爱那就是在鬼画桃符。
画得还挺有模有样,龙飞凤舞的,乍一看容易当真。
叶城:“……搞副业?”
江月白没抬头:“是主业。”
叶城:“……你也做噩梦?画个符寻求心理安慰?”
“叶哥。”男生一本正经,“请不要侮辱我的专业,本观主出手,符到祟除。”
叶城当然不信,这一看就不怎么靠谱。
遭到质疑的男生啪嗒一下翻了过来,仰躺在地上,举着手里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毛笔对着叶城晃了晃:“如果我的符有效果,账记你身上?”
猝不及防被捋羊毛的叶城呵呵:“行啊,你随便记,多少钱一张?”
江观主眼里闪烁着贫穷的光芒:“8888,一张符8888,你干不干?”
别说8888,只要能拯救节目,再多个8都行,叶城原本是这样想的,后来才发现差点儿没给捋秃了。
第132章 我不快乐
等入了夜,一群已经困乏到不行的男生,却挤在客厅里不敢入睡。
正准备回寝室的元蒲,却猝不及防的被萧鄂远拉住了衣角。
元蒲:“……老萧,不是我不想陪你,实在是你晚上太能折腾人了,你让我先休息几个小时,我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一群人都把耳朵支愣了起来,划重点,晚上太能折腾人。
萧鄂远:“……哦。”
哦完了,没撒手。
元蒲:“……你倒是松开啊。”
萧鄂远抬头,眼皮下一层青黑,神情憔悴又委屈:“都老夫老妻了,你这么狠心的吗?”
元蒲:“……艹。”
这一招太狠了,太狠了,原本还困意十足的练习生们瞬间精神,嘘嘘吹响了口哨。
知道真相的余景,用力给萧鄂远鼓掌。
余景也怕,余景也想找人做伴。
余景试探的问了一句:“要不今天晚上还是咱们三个一起睡?”
“不!”元蒲断然拒绝,“滚!应付他一个我已经够烦的了!再加上你,你们俩是不是想把我搞死好继承我的遗产?!”
余景小声逼逼:“说得好像你有遗产似的。”
哐当一声,客厅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了。
所有人回头细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纤细的男生,肩上披着一幅床单,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
男生一手执剑,一手执碗,豪爽仰头,把那碗里的红糖水灌进口中,然后鼓着腮帮子,朝着那剑身噗嗤一声!飞溅起一团红色的水雾,做法做得像模像样。
“不要怕!”喷完水雾的男生沉声一喝,“有本观主在!妖魔鬼怪速速退散!”
每个男生都保持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樊也率先站起了身:“……是时候该回去睡觉了。”
元蒲也把萧鄂远拖了起来:“儿子,自己弄脏的地板自己收拾,别被叶扒皮逮着了,小心罚你。”
江观主疑惑脸,不对呀,他们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呀?
此时不是应该一拥而上,围着自己眼巴巴的喊江大师吗?!
咻的一声,江观主扔了花里胡哨的剑和碗,把身上的真货掏出来了,那是折腾了一整个下午的符篆。
破不了阵,没关系,我可以改,改阵比破阵需要耗费的灵气要少得多。
“等一下!”江月白把手中的符篆高高举起,“不要走!你们看这是个啥?!”
余景回头:“……这是个啥?厕纸吗?”
江观主严肃的:“朋友们!这是能让你们逃脱噩梦折磨的关键啊!真的不想要来一张吗?不要钱!只需要伸出你们的手接受它!”
怎么逃脱?
可以让人不做梦吗?
啊,梦还是要做的,但是会不一样,朋友们,相信我啊。
樊也半信半疑的抽了一张,主要是江月白一副你敢不要我就敢不放你回寝室的蛮横模样。
樊也看不懂上面的鬼画桃符,随口问了一句:“这个要放哪儿?”
江观主:“贴身放。”
方法有很多,放睡衣衣兜、插裤头里,都可以,只要紧贴着身体。
但偏偏有人不走寻常路,樊也又举起了手:“我裸睡的怎么办?”
江观主:“……一点都不穿的吗?”
“我崇尚自由!”樊也轻轻摇摆,“一点都不穿的!”
没关系,江观主也有办法:“那就贴你脑门上!”
男生们陆陆续续散去,那张符篆都有好好的放在身上,作为一点仅存的心理安慰。
余景求元蒲陪睡没有成功,又扭头去求萧鄂远,语气特别诚恳:“你们寝室那床的宽度,两个人怎么睡?上下叠着睡吗?”
萧鄂远想了想那场景,果断的妥协了。
“老元。”萧鄂远已经彻底代入角色,冲着元蒲招了招手,“到点陪大儿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