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龄差[现代耽美]——BY:刑上香

作者:刑上香  录入:03-16

  陆忱知道,这一刻有五颜六色的光点,在天花板疯狂旋转。
  然后忽闪忽闪,时红时蓝。
  如果宁晃仔细看,也许会发现,这些光点儿闪出了动次打次的美妙节奏乐点。
  浴室里沉默了片刻,
  隔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宁晃忍着笑,有些发颤的声音。
  他说:“陆忱,你给浴室买了个蹦迪灯球?”
  陆忱用有些懊恼的语气,笑着说:“宣传视频不是这样,我气氛以为会很浪漫。”
  那宣传视频在滤镜的烘托下,真的表现得很浪漫。
  浴缸,红酒,星星似的灯光,旋转着的灯光。
  他以为小叔叔会很乐意跟他再来一次。
  谁知道到了却是这样的东西。
  宁晃在浴室里爆笑起来。
  笑得断断续续说:“你说的浪漫,是指在淋浴间里蹦迪唱KTV吗?”
  陆忱说:“你可以试试,在里面唱点蹦迪名曲,跟着灯光摇摆起来。”
  “……小心点,别摔倒。”
  浴室里的宁晃险些笑岔了气。
  陆忱隔着门,也就这样翘起了嘴角。
  220
  这个澡洗了很久,宁晃真的在里面唱了几首老歌,直到他骨头都被洗得绵软了,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外面的痕迹,整个人都被洗成了家里的味道。
  ——陆忱的味道。
  这话不能细想。
  然后他整个人都香喷喷、软绵绵的,被装进陆老板选的睡衣里。
  “啪叽”就倒在了床上。
  滚了三滚。
  滚到床中央。
  他累得厉害,洗了澡更是体乏,一股眷恋就这样袭来,只觉得这里处处都比外头更温暖,处处都比酒店更合自己的心意。
  家里的床更绵软,家里的枕头更实习,家里的色调都恰到好处的让他心里舒坦。
  难怪自己三十几岁被养成了一把子懒骨头,陆忱就是有种特殊的本事,能将好好的一个人养成恋家癖。
  陆忱俯下身来,指尖缠起他的一缕发丝,轻捻了捻。
  他连炸毛都有些懒,哼哼唧唧问他做什么。
  陆忱说:“检查头发干没干。”
  他说:“干了。”
  陆忱就笑起来,哄小朋友似的温声说:“嗯,很乖。”
  宁晃不吃这哄小孩似的对待,当着他的面儿就嘀咕:“啰嗦。”
  陆忱也不生气,就“嗯”了一声,起身去找适合冬天暖气时盖的被子。
  宁晃趁着他背对他,又小声挑衅他:“脸皮也厚。”
  “嗯。”
  “还下流。”
  “嗯。”
  陆忱忽得转过头。
  宁晃闭上嘴巴。
  谁知陆忱没有理睬他的挑衅,倒是笑着把准备好的被芯取了出来。
  这被芯前几天就被晒过了,柔软又蓬松,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又把人包裹得很暖和。
  陆忱把两角分别塞进被罩的两角,捏住,轻轻一抖,拉上拉链。
  就把罩好的、干净舒服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宁晃从被子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蔫蔫地看了他半天,没挑衅他,也再没说出话。
  其实是再也挑不出什么缺点来。
  除了那些吹毛求疵的指责之外,陆忱在他眼里,哪儿哪儿都好。
  尤其是眼前的三十岁,好的不能再好。
  细数十几年的记忆,哪怕加上之后到二十几岁,陆忱都是他尝过最温暖的滋味儿。
  套上了一床被,陆忱又去取下一床被芯。
  宁晃裹着被子,忽地小声问他:“我们以前都这样分着睡么?”
  陆忱的指尖儿顿了顿,轻声说:“睡一床。”
  其实以前他们都睡一床被,自从宁晃有变回十八岁的毛病,他们才有了这个习惯。
  宁晃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把被子敞开一个缝隙。
  小声说。
  “那你就……上来睡吧。”
  他想抱着他睡觉。
  像爱人那样。


第73章
  221
  陆忱钻进被子的一瞬间。
  宁晃突兀地意识到了陆忱的体积感。
  真的热气腾腾、又很大的一只,出现在被子里,就这样侵占压缩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面对着面,小刺猬张了张嘴、干巴巴问:“就这么睡吗?”
  陆忱笑了一声,挑了挑嘴角,缓声问他:“不然呢?”
  他让他问的有些燥热,谨慎用目光丈量自己跟陆忱之间的距离。
  约有二十厘米。
  不知是安全还是失落,故作平静说:“没什么,关灯吧。”
  陆忱便坐起身来,关了灯。
  重新躺下时,二十厘米瞬间归了零。
  陆忱将他整个都拉进了怀里。
  两人之间已经贴得很紧。
  每一寸皮肤,都隔着单薄的睡衣,跟他黏一起,他撞在陆忱的颈窝,鼻尖儿甚至碰到了锁骨。
  在这个距离,陆忱闻起来像是一只散发着牛奶沐浴露味道的巨大奶橘子。
  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尖儿,贪婪地吸了一口。
  他像是被毛茸茸、暖烘烘的大玩偶抱住了,陷在软软的怀抱里。
  一时不愿爬起来。
  但怪异挑剔的念头,却又不知为什么,也一个跟着一个冒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嫌弃陆忱,说:“我们脸对着脸呼吸,我会不会缺氧。”
  分明是错开了一点儿高度的,他偏偏就是有这样怪异的担忧。
  陆忱笑了一声,说:“那你转过身去。”
  手臂却仍是圈着他,
  他在陆忱的怀抱里笨拙地翻了个身,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里。
  这次舒服了。
  陆忱从身后拥着他,呼吸却又细细地、绵绵地落在他耳畔。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耳根也被烧得很红,遏制不住胡乱飘散的念头,只是偷偷抓紧了被子的一角。
  他忍不住问:“陆忱,我要冲着这边儿睡累了,转身会不会吵醒你?”
  陆忱说:“不会。”
  他又问:“那我睡相老实吗?会不会把你踹下床。”
  陆忱笑了笑:“不会。”
  他家小叔叔聪明得很,冬天怕冷,胳膊腿儿从来都缩在被子里,烙饼似的往他怀里贴,哪舍得把他踹下床。
  ——但夏天就不太一定了。
  宁晃似乎还有无数的怪异念头,都在脑子里打转,却冷不防被亲了亲脸。
  陆忱温柔的声音笑着说:“早点睡。”
  他从耳畔、脸颊,就这样麻到了尾椎骨,像是连身上的每一根无形的刺都被安抚得酥酥软软,服服帖帖地窝在陆忱的怀里,再也支棱不起来。
  他说:“哦,晚安。”
  222
  宁晃本以为在陆忱怀里能睡个好觉,谁知半夜迷迷糊糊还是做了梦。
  大约是在陆忱搬出去一段时间之后,他忙了无数通告之后,终于还是回了家。
  家里一片漆黑,他连灯都懒得开,一头栽倒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半夜去露台发呆、啤酒一罐一罐往喉咙里送,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水。
  让酒精给麻痹了,就自己抱着吉他弹唱。
  弹到第三首,听见楼下不知哪层骂他:“弹你大爷弹!让不让人睡了!”
  他也是喝大了,扒在栏杆上跟楼下对着喊,说:“我老婆跑了!”
  楼下也不是个善茬,喊:“关我屁事!我老婆又没跑!”
  是了,别人的老婆都好好的。
  只有陆忱不愿留在这儿了。
  宁晃到底是没再弹下去,摇摇晃晃回去,扑在沙发上,就迷糊睡过了一晚上。
  后来经纪人来给他送文件,见他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臭模样,骂他:“你要真不喜欢在这儿住,就搬出去。”
  “又不是买不起更好的房子,再不行,公司还给新人准备了宿舍。条件不错,你要乐意就过去住一阵子,还能热闹热闹。”
  宁晃在沙发瘫得四仰八叉全无形象,盯着天花板嘀咕:“我有病?放着自己家不住,没事儿跑去住公司宿舍。”
  经纪人说:“那你天天鬼哭狼嚎这样给谁看?”
  他说:“谁他妈鬼哭狼嚎了。”
  “我这是音乐人的忧郁,你管得着么你。”
  经纪人让他顶得说不出话,咬牙切齿说:“行,祖宗,我就多余管你。”
  “你就在这儿忧郁着,忧郁不死你。”
  拎着包和文件骂骂咧咧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黑着脸上来,说:“操,你那个谁在楼底下。”
  哪个谁?
  宁晃像是屁股底下有弹簧,从沙发上发射出去的。
  他从露台去看,发现一个高挑的、熟悉的身影,正在楼底下站着。
  他傻了半分钟还多,骂了句脏话,说:“那你愣着干嘛?喊他上来啊。”
  忽得又一拍脑袋,又说:“不对,你等十分钟再去。”
  他飞快地倒空烟灰缸、开窗散味儿,挨个把空了的啤酒罐捡起来塞进垃圾桶。
  激动时,不慎把脚趾踢在茶几腿儿,“嗷”一声跳起来,从牙缝里嘶嘶地抽冷气。
  经纪人骂骂咧咧说:“我他妈服了你了。”
  宁晃龇牙咧嘴接着捡啤酒罐,说,去吧去吧。
  经纪人扭头要下去,却又忽得沉默了一会儿,说:“宁晃,你别抱太大期望。”
  连个行李箱都没带,而且要是真的想回来,早就跟宁晃打电话了。
  宁晃愣了愣,手一松,啤酒罐没拿稳,当啷啷掉到垃圾桶外头。
  余下的一点酒水洒了出来,他抽了好几张纸巾来擦,半晌低着头说:“我知道。”
  经纪人叹了口气,说,那我下去领人了?
  他“嗯”了一声。
  他远远的,从露台看见经纪人跟陆忱说了什么,陆忱点了点头,跟在经纪人身后。
  陆忱上来的时候,宁晃就装模作样坐在沙发那看电视。
  经纪人走了。
  陆忱脱了鞋,找到备用的客人拖鞋换上,就坐在餐桌边。
  他能感受到,陆忱看了他很久。
  又小心翼翼地喊他:“小叔叔。”
  房间里的空气滞涩又冰冷,宁晃讨厌这种感觉,烦躁不安地给电视换了个台,半晌说:“待在楼底下做什么?”
  他听见陆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回来拿东西。”
  宁晃心还是沉了下去。
  半晌说,去吧。
  陆忱“嗯”了一声。
  他听见陆忱走回那个房间里,窸窸窣窣不知道找了些什么,抽屉拉开合上,最后安静了很久。
  还是出来了。
  宁晃盯着电视不知所谓的小品回放,说:“找到了?”
  陆忱“嗯”了一声。
  他没问他找什么。
  陆忱站在那,许久没了后续的动静。
  宁晃沉默了片刻,还是只好抬头看他。
  他跟陆忱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甚至产生了错觉。
  他疑心陆忱是一只被他抛弃的、蹭着他的裤脚的大狗,看着他的眼神委屈又眷恋。
  ……可谁才是被丢下的那一个,他们都清楚。
  陆忱小声说:“小叔叔,我饿了。”
  宁晃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瞪着眼睛瞧了他半天,最后说:“家里只有泡面。”
  陆忱不说话。
  宁晃就只得站起来,去厨房找那一箱泡面,其实陆忱还给他留了很多速食食品,被他一时生气,都扔了出去。
  连他们后来一起买的那些桌布和小玩意,都被他扔回了陆忱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人打理,放在那也只是碍眼睛。
  陆忱应当是看见了,但是没有说。
  他在厨房,开火给陆忱下泡面。
  陆忱有些局促:“我自己来吧。”
  他说:“用不着。”
  陆忱就站在熟悉的厨房门口,一动不动,最后还是低下头,坐回了餐桌边。
  红烧牛肉面。
  几粒干瘪微小的牛肉干,调料勾兑出来的香气,黄澄澄的面饼在沸水中软化变形。
  宁晃连根火腿肠都找不到,最后打了个丑陋的荷包。
  就找了双筷子,直接把煮面的小锅放在他面前。
  他问:“要可乐吗?”
  陆忱说要。
  他又去打开冰箱。
  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排又一排的啤酒和汽水。从前陆忱用来收纳食材的玻璃盒子,因为无人使用,被新请的临时家政叠放在一边。
  他有时会有种错觉,因为陆忱离开了。
  这个房子都跟着死去了。
  他把汽水放在陆忱面前。
  看到陆忱低垂着头发呆,一动不动。
  不知是不是学业和工作两头跑太忙、太辛苦,陆忱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原本个子就高,一瘦下来越发显得伶仃可怜。
  眉眼一如往昔的清俊漂亮,只是多了许多阴郁疲惫。
  宁晃其实仍然能想起他初见时温柔含笑、青涩又书卷气的模样,跟当初那个大男生相比,似乎已经变了很多了。
  宁晃到底是不忍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钱够用吗。”
  陆忱小声说,够了。
  宁晃说:“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有薪水了。”
  陆忱低低地“嗯”了一声,轻声说:“不是很多,但吃饭够了。”
  他看了陆忱一会儿,自己也开了一罐冰可乐,
  从指尖儿,凉到了心肺。
  陆忱开口说:“小叔叔,我快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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